翌日唐楷下楼时已不见那台亮黄色的mini。姜玉今早查邮箱时发现一年前谈的一个客户给她发了邮件，说是今年来参加广交会，希望届时可以参观她们的工厂。温姜玉立马从床上弹起，广交会，差点忘了此事。今年的摊位已经批了下来，一周前她交代胡迪找上一次合作的广告公司负责摊位的搭建。之后便一直由胡递负责，姜玉很少过问。要不是今早客户的邮件，她差点忘记此事。

    于是她一早到公司将昨天剩余的工作完成后驱车前往展会中心，胡迪全程跟着。

    “这次的展摊分为小型机和大型机两部分。与上一届的安排大致相同，都是以成品，宣传册和视频为主。唯一不同的是现场还会对应摆放按比例缩小的模具。场外还会安排公司的车负责接送。”胡迪站在已搭建了外框架的摊位前向姜玉汇报。

    “把公司的公众号二维码打印出来放在最醒目的地方。还有，公司官网里每台机器的介绍页面看看能不能做成二维码打印出来摆到相应的位置。另外，展会当天都有谁在现场?”姜玉问。

    “业务部的小倩和小童和小武。林叔那边会有工程师和采购过来待几个小时。”

    姜玉想不起来业务员的样貌，她问胡迪: “有业务员的照片吗？”

    “有。”胡迪将前几日拿到的申请入场牌的资料抽出来。

    姜玉瞥了一眼， “业务部还有没有帅哥？”

    胡迪疑惑， “朴铣欢?”

    “行，把他也安排上。记得给司机也申请一张入场牌，别让人在外面风吹雨打。”担当门面的四个美女帅哥，客人看着，赏心悦目。

    “好。姐，到时候你来现场坐镇吗？”

    “来的。”

    胡迪记下，回头整合资料一块儿申请。

    “姐，我去外面抽根烟。”

    “一起吧。”场内装修的味道不好闻，温姜玉也不想待太久。

    胡迪以为她也要抽，从烟盒里取了一支递给她。

    温姜玉愣了一瞬，接过。 “时间过得真快啊。”温姜玉感叹，上一回抽烟还是三年前公司刚成立的时候。那时一丁点屁事都要自己跑东跑西去求人，去疏通，还得倒时差和客户聊天。也忘了是哪位先带坏规矩，温姜玉，林君茹和胡迪三个陆陆续续地开始在公司里吞云吐雾。那时的公司就是一小办公室，通风还不好，他们只能时常轮流地倚在办公室里唯一的窗口旁抽烟。

    胡迪咬着烟，含糊地回道: “是啊，真快。”

    “你哥告诉我你老婆怀孕了，恭喜!”温姜玉将烟夹于指间，让其慢慢燃烧。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再坚持一会儿，等圣诞节一过，我会将你的工作量减下来。”一般圣诞节前会有更多的订单，客人都希望赶在休息前收货。

    “谢谢姐。”胡迪想起媳妇最近孕吐反应特别厉害，有些头痛。猛吸了一口烟，呛到。

    姜玉看他咳得厉害，给他顺顺背，又忍不住嘲笑他。胡迪原本已平息了不少，被她一笑，又咳得更厉害了，一张猛男脸涨成猪红色。

    唐楷与何费看见的正好是这一幕。何费远远地就喊她名字，姜玉正调侃胡迪当爸爸也不用这么激动嘛，回头一看，何费唐楷一前一后走来。她扬起手朝他们打招呼，嘴角的调笑还未掩下去。唐楷正好捕捉到她指间将灭未灭的火光亮点。

    她在他跟前永远都是一副温婉的样子，像是很顾及他的感受，有时还会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就如昨夜坐在他车上时那样。她也会在自己面前暴露出狡猾的一面，但像刚才那般在熟人面前毫无忌惮地说笑，张扬得让人感觉到陌生，是他从未见过的。

    何费来看自家展摊，至于唐楷，科悦这种大公司不需要来参展，而正丰的事务全权由何费打理，他鲜少过问，今天他是来找人谈事儿的。

    “你展摊在哪?”姜玉问何费。

    “走，我带你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