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办公室，林君茹立刻凑了过来问: “你车呢？”

    “送去改色了。”姜玉感觉自己这位老友不去做007实在屈才。

    林君茹捻了捻新做的美甲，漫不经心的问:“今天坐哪位帅哥的车来的啊?”

    “就是你想的那位。大小姐，你今天是去安保室巡逻了吗？”

    “哪用得着去安保室看监控，就前台那小姑娘的手速，你刚下车，她就在群里秒发信息。”林君茹最近开了个新的微信号，悄悄潜进员工自建群里窥探孩子们的精神状态。姜玉瞧过一眼，群组的名字好像是越洋一家亲?

    林君茹将手机递至她面前，姜玉顺手拿过，群里正疯狂地刷着信息。

    “兄弟姐妹们，咱们的老板好像谈恋爱了!!今早亲眼目睹老板从一辆豪气的吉普车上下来，重点是驾驶座是个男的!!!我只看到他侧脸，但我可以说，绝对的风华绝代!经为天人!!啊呜，激动!”

    前台美人虞:“什么?真的吗？”

    营销阿炳: “我不信!!”

    出纳369:“口凭无据，发图为证!!”

    会计阿香:“发图!”

    财务八姑:“发图!!”

    售后阿奀“发图!!!”

    下面一列队形都是让前台小妹发图，姜玉抿抿唇，将手机扔回给君茹。心想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净改些有年代感的名字？

    “我看这群名改为越洋七十二家房客得了。”林君茹捧着手机笑道， “告诉你个好消息，加国那边又定制了一台机，已经付了百分之五十，估计明年初就能出货。”

    “老板亲自出马就是不一样嘛。”姜玉笑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皱起眉头。

    “嘿，大老板这么说就不对了。这是大家的功劳，没有姐妹在后面打点一切，这单生意也没这么快能谈成。正所谓，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美女嘛。”办公室每日必不可缺之商业互吹，君茹按了按座机，拨通内线，抬头看向姜玉，继续道: “怎么样，今天晚上去庆祝一下?”

    内线接通，林君茹将电话递给姜玉，姜玉朝她吹声口哨，知我者君茹也。

    “老板。”那头响起朴铣欢爽朗的声音。姜玉刚蓄起的气势顿时消散了无，她轻叹口气:“小欢，今天的咖啡是你泡的吗？”

    “嗯!”朴铣欢回答得铿锵有力，姜玉仿佛能瞧见他在秘书办用力点头的样子。

    “以后不用加糖，斋啡就可以了。”

    “好的老板!我现在重新做一杯给您。”

    “不……”没等她说完，那头办公椅 “呲”的一声后再无人声。姜玉捏了捏眉心，盖上电话。继续之前的话题，“好啊，去哪?”

    “附近好像新开了一家餐厅，专门吃海鲜的，要不我们就去那儿，叫上小胡。”

    温姜玉没意见，和君茹又聊了几句便各忙各的了。

    傍晚却没见小胡的身影，打来电话说家里有事来不了了。君茹笑他春宵苦短，也就没再管他。倆姑娘敞开肚皮尽情享受了一顿海鲜大餐，末了君茹还喝了不少酒，醉得连路也走不直。姜玉无法，只能喊了代驾将她一道送回自己的公寓。好不容易把人扛上五楼，翻箱倒柜也找不着解酒药，只能再下楼到通宵营业的商店买些蜂蜜。

    刚行回楼下，见一的士停下，司机骂骂咧咧地了下车，甩上车门后又拉开后座的车门低声骂了几句。姜玉听见“死鬼佬”三个字，鬼使神差的停下脚步扫了眼车内。躺在后座的正是唐楷，似乎还有些神志不清?

    “师傅，这是我朋友。”

    的士司机正要往唐楷身上搜手机，见有人认领立刻侧身让位， “接人就早d出黎啊嘛!(接人就早点出来嘛)快d带走(快点带走)，我总要跑第单(我还要跑下一单)。”说完又骂骂咧咧的走到一旁抽起烟来。

    姜玉压了压嘴角，走到另外一侧打开车门，俯身探头进车厢便闻见浓烈的酒气。她轻拍唐楷的脸颊: “唐楷，醒醒。”

    躺在后座的人只挣扎着撑了撑眼皮，迷迷糊糊地看了她一眼又合上。温姜玉托着他的背将他推起， “师傅，搭把手。”

    的士司机又骂骂咧咧地从另一侧车门抓着唐楷的手臂用力一拉，将人拉了起来。姜玉跑回去，两人合力将唐楷拉了出来靠在姜玉身上。

    “麻烦你了师傅。”给了车费，那司机便绝尘而去，姜玉转头看了眼压在自己肩膀上的脸。心想，长得这么好看也没人帮你呢。

    喷洒在她颈部的炽热气息让姜玉感觉有些不妥，她摸了摸唐楷的脸颊，异常烫手。

    姜玉微微推开他的脑袋，就着路灯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双颊泛红，是发烧无疑了。温姜玉有些懊悔刚才就不该拉他下车而是直接送去医院。这会儿她也没带手机，只能将人带回楼里。

    “唐楷，把你右手给我。”姜玉托着他的头，没力气再抓起他的手。唐楷似乎能听见她的话，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准备合上。

    “唐……”没等姜玉再喊他一声，唐楷直愣愣地抬起右臂，没定几秒又要无力的往下坠。姜玉赶紧松手，往他手臂下一钻，让手臂落到自己肩上，而后伸手夹紧他的腰将人，慢慢往楼里带。

    所幸唐楷的酒品比君茹的要好，即使喝醉了也烧糊涂了都不会闹，只安安静静地靠在姜玉身上。只是苦了温姜玉，刚扛着君茹上了五楼，这会儿又要扛着唐楷上隔壁的五楼。尽管这人安分地很，但一米八几的身高体重着实让姜玉有些吃不消。最后将人扔上床时也连带着摔倒压在唐楷肚子上。姜玉喘了口气才坐起身来，又探了探他额头，认命地站起来在屋里翻找体温计。最后在客厅书架的角落找到一医药箱，刚拉出来，忽地掉落一张照片。温姜玉拾起，翻面，是一张合影。照片里的唐楷穿着校服，姜玉目测比现在大概要年轻十岁，身旁并肩站着穿同款校服的女孩，明媚的阳光正好打在两人身上，同样明媚的还有两人脸上的笑容。姜玉看了眼便将照片放回书架的角落，拿着药箱回到卧室。 “啪”地将箱子置在床头柜上，床上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姜玉叹了口气，拨开卡扣拿出体温计甩了甩，等体温针落至零下，伸手将那松垮垮的领带一把拉了下来，抬手又去解他的领扣，只是那该死的扣子怎么也不开，姜玉将体温计叼嘴里，腾出手，俯身靠近看清一些，刚要解开第二颗，忽然双手被覆上一只炽热的手掌，姜玉抬头撞上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愣了愣。

    “你好像发烧了，我给你探探体温。”说着将手抽回，把体温计塞至他腋下，命令道: “夹着。”

    唐楷照做，那双漂亮的琥珀珠子看着她眨了眨，随后眼皮又无力地合上。

    趁着测温的这段时间，姜玉仔细看了眼药箱里的药，发现大部分都已过期。只能拿着刚买的蜂蜜泡了杯水给唐楷喂下，而后又跑回隔壁楼自己家找退烧药。好在君茹这次喝醉后不怎么发癫，姜玉又泡了杯蜂蜜水，哄着喂她喝了下去。之后翻药箱发现家里仅剩头炮，姜玉想起前几日在新闻上看的那则酒后服用头炮猝死的报道，猛地打了个冷战，毅然将药扔至书架最高处藏起来。

    温姜玉平日鲜少生病，偶尔感冒也只按着温爸给的药方到中药店抓几剂。她又想起温爸前段时间给自己抓的那剂脾胃散正躺在橱柜里，温姜玉果断给温爸去了电话，三下五除二说了唐楷的情况，得到温爸的肯定回复后便翻出小药煲准备煲药。正要插上电，姜玉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正正十一点，煲药大概要耗半小时。她衡量一下两人的情况，决定将药煲带去唐楷家，走前给君茹卸了妆擦了脸，又用保温杯接了杯温水放在床头。

    在唐楷家插上电已是晚上十一点半，温姜玉到卧室看了眼，人还是之前的姿势，四肢随意地摆着，只有右臂紧紧地夹着腋下。

    很听话嘛，姜玉想。

    结果等药煲好捧至唐楷面前，姜玉决定收回前面的那句话。这家伙吸了吸鼻子闻见味儿，死活也不愿喝一口。

    “喝一口好不好?你发烧了，37度8，喝了会好受一点。”姜玉扶着唐楷的脖子将碗送到唇边。那人似梦非梦地瞥了她一眼，转首倚在床头。

    二十几岁的人怎么像个小孩子那般闹别扭呢，姜玉想着，又柔声哄他: “不苦的，喝完给你买糖好不好?”

    结果这家伙鄙夷地扫了自己一眼，温姜玉又气又好笑，正要将碗搁桌上不管了，那人忽地扶着自己的手一饮而尽。喝完又皱着眉头倒在一侧，睡了。

    温姜玉看他这一条长身似树袋熊般蜷缩在床头，忽觉有些可爱，忍着摸他脑袋的冲动，将被子拉至唐楷颈脖，给人盖得严严实实。末了仍觉不够，从衣柜里翻出一张毛毯又盖了上去，惹得唐楷一脚将所有的被子蹬了下来。

    “热”温姜玉听见他迷迷糊糊地说了个字。她叹了口气，认命地再次将被子给他盖上，又柔声道: “盖多些被子才能发汗，才能退烧。听话好不好?”

    这回唐楷没再反抗，从鼻腔压出一个 “嗯”字就没动作了。温姜玉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感觉硬邦邦的，丝毫没有看上去那般柔软。便又收回手，将药碗收拾起来回厨房里将药渣倒起，翻出米桶用小药煲定时炖起粥来。

    完成好一切已是凌晨1点，姜玉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手机定了闹钟打算小憩一两个小时，等唐楷的烧退了便回自己家去。结果闹钟还没响，却被一声巨响吓醒了。温姜玉爬起往声源处跑，看见唐楷披着毛毯，赤脚蹲在厨房里捡玻璃。

    “怎么了?”姜玉走过去俯身看他有没有受伤。

    唐楷看着她呆了一瞬，似乎没料到她仍在自己屋里。

    “起来吧，我帮你收拾。是不是要喝水?”

    “嗯。”

    “回房间去，我给你接。”

    “不……”还没说完，唐楷便觉额头贴上了一只微凉的手。他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逆着灯光看不清她的脸，却能闻见她话语里的关切。

    “地上凉，快回去躺着，不然等会又烧起来了。”姜玉没看他表情如何，把人拉起来便往卧室推。唐楷顺着她慢吞吞的回了卧室，不一会就见姜玉拿着一杯水和温度计走了进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吧?”温姜玉甩着体温计问。却没等他回答，将喝完的杯子从他手里抽走又将玻璃针塞了进去， “自己夹着，看看烧退了没。”

    唐楷听话照做，夹着体温计躺了回去，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睛始终看着站在床边之人。

    温姜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对视几秒便败下阵来。没事找事地开了床头的小灯，走至房门将大灯关上。 “你自己看着时间，我等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就躲去厨房里看粥熬得怎么样。快过去半小时卧室里没传出丝毫动静，姜玉进去一看，人已经睡了。她轻轻移走体温计，就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眼，37度，退烧了。温姜玉终是长吁一气，给他掖好被子出了房门。

    粥已经熬好了，姜玉原想倒出一些留给唐楷，剩下的给君茹带回去。但药煲仍热得烫手，难带得很，姜玉便从厨房搜出一保温盒装了些白粥进去，剩下的连带着药煲留在唐楷家。

    回到自个屋里整好早上三点，君茹霸占了大半边的床，早已睡得不省人事。姜玉无力地瘫倒在她一旁，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年纪轻轻就当起妈来了。

    结果没睡上四个小时，姜玉被君茹的手机吵醒了。她推了推身旁的人， “君茹，电话。”

    林君茹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帮我接一下。”

    温姜玉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7点，心里暗骂一句，点了接听。那边传来小胡急切的声音，说打不通姜玉的电话还说什么公司里的电脑被黑了。姜玉迷糊中抓住了电脑被黑的关键字，噌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接着猛地摇醒林君茹。推着人一块刷牙洗脸换了一身衣服后，马不停蹄地往公司赶去。

    刚进门，胡迪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道了个明白。原来一业务员在和一新客户聊天时，在公司的电脑上接收了客户发来的文件，说是对产品要求的表格，那业务员也没仔细看文件的后缀便下载了下来。打开一看，表格没有，却是弹出了一窗口明晃晃地写着勒索。还好业务员及时拔了网线，才没让病毒传到公司的其他电脑。但这台电脑的数据是保不住的了，小胡报了警，等警f方来的同时在电脑前和人周旋了起来，拖着时间说是要等老板来作决策。温姜玉让胡迪假装害怕，祈求他，什么都依着他，又在对方要求支付高额电子币时说不会，不懂，没有。引着对方给了个实打实的银行账号。这边温姜玉让胡迪将银行账号抄下等警c察来，那边林君茹便让人寻起靠谱的网络安全公司。

    唯一坏在这电脑没有备份，等将所有资料交由警f方后，君茹和姜玉请来网络安全公司的工作人员尝试恢复资料。就这么一来二去已耗费整整一天，林君茹中途有事被林爸急call了回去，只剩姜玉留在最后。等温姜玉将办公室门锁上已至傍晚7点，坐在回富丰君御的公交上才想起唐楷，不知他现下如何。

    被想起的某人同样过了繁忙的一天。早上八点唐楷依着闹钟准时从床上坐起，看见身上的西装才慢慢回想起昨夜的画面，似乎有些不太真实。起床冲凉收拾好，进厨房煮水，瞧见料理台上那陌生的电子药煲才真真相信那人确实是照顾了自己一晚。

    唐楷倚料理台等水烧开，却望着那素色的瓷壶药煲不知作何想。最后上前拔了插头，发现瓷壶仍是温热的。

    唐楷将粥倒进碗里，端着坐到餐桌旁。望着那一碗素粥，忽觉双眼有些模糊。也不知捧着什么心思将白粥一口气喝了。待洗净药煲，唐楷走至阳台看向隔壁楼，不见她的踪影。

    终究是要回来的，唐楷这么想，又不急着将东西还人了。于是也就这么忙忙碌碌地过了一天，等唐楷从公司下班回到公寓已是晚上9点，隔壁楼的灯仍旧没亮。

    而姜玉回到家给手机插上电后便将自己砸进床里狠狠地补觉，直接将晚饭睡了过去。而又因惦记着公司的钥匙在自己手里，次日不足六点便醒了过来，胡乱吃了些东西就伴着日出挤上公交，挤进了上班大队。

    还好达到公司大门还有半小时才到上班时间，只有朴铣欢一人候在门前。

    “学姐早上好!”朴铣欢看见温姜玉便眼睛一亮，爽朗地打招呼，就差鞠躬了。

    温姜玉看他着着亮黄色的套头卫衣像是一朵向日葵，不觉心情愉快了起来， “嗯，早。”说着掏出钥匙开门。 “今天这么早?”

    “这不是趁着还在学姐身边抓紧时间向学姐学习嘛。”朴铣欢跟在她身后将两侧大门都推开，固定。

    好话人人都爱听，温姜玉也不免俗，她压了压上翘的嘴角， “昨天让你做的报告出来了吗？”

    “做出来了，就在我包里。”朴铣欢拍了拍身上的斜挎包， “现在就打印出来。”

    不错嘛年轻人。

    “今天也是照旧吗老板，斋啡?”朴铣欢摘下包，快手快脚地开了电脑，又开了打印机，等机子热身完毕，咖啡也就泡好了。

    朴铣欢端着咖啡进来时，姜玉正费力地压着窗把往外推。正要推开一些，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一下将窗推开了去。姜玉抬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近在咫尺，她愣了愣，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回过神刚要拉开些距离，身后的人已经跳开，还得意地玩笑道: “帅吧，被我迷住了吧。”

    “找死!”姜玉瞥了他一眼，后者已嘻嘻哈哈地滚回秘书办了。

    不一会儿胡迪掐着点进门， “温姐，早。”

    “早。”温姜玉朝他举了举咖啡杯。

    “温姐，昨天电脑修复好了吗？”

    “百分之五。”姜玉一想这事儿就蹙眉， “你今天让技术部的人继续跟进。还有，明天早会之前我要看到人事部的方案。”

    那些业务部的小崽子是得回炉重造了，胡迪这么想着，从手里的文件夹抽出一张纸， “这是人事部出的处罚。”

    温姜玉大致看了眼，扣年终奖。“行，拿去盖章。”

    胡迪拿着文件退出办公室，又折返回来， “温姐，你手机从昨天开始就打不通。”

    “是吗？可能没电关机了。后来我又忘了开。”姜玉翻出手机，长按侧键。待屏幕暗了又亮，盯着左下角标识的三个未接来电。

    会不会有唐楷的呢？姜玉捧着开盖有奖的心情点开绿色的话键。

    没有。

    点开微信。

    也没有。

    行吧，这已经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这是教养的问题了，姜玉想。可转念又为其寻起借口来，莫非脑子烧糊涂了不记得是自己照顾的他?

    罢了，随便吧，这两日的事情够多的了。

    “姐妹，我得陪我爸去一趟孟国，后天就走。”林君茹刚踏进办公室就见姜玉躺在沙发上做眼保健操。温姜玉知道君茹他爸正准备去孟国踩踩场子，看看环境，将部分工厂迁至当地，只不过这不是下个月的事情吗？

    “怎么这么急?”

    “那里的商会提前一周举行，我爸不想错过就将时间推前了。”她拍了拍姜玉的肩，“要暂时辛苦我们的温老板了。”

    温姜玉坐起，让出位置给她坐下“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肯定能在你出发去简国前回来。”

    对了还有简国那摊事。

    “你车换色搞定了吗？”君茹挨着姜玉坐。

    姜玉差点忘了此事，“别提了，祖母绿泡汤了，我换了亮黄色，要再等一周。”

    君茹反笑: “我就说嘛，年纪轻轻搞什么祖母绿，你看亮黄色多好是吧？”

    亮黄色的朴铣欢正好拿着咖啡推门而入， “老板，您的咖啡。”

    君茹敲了敲面前的茶几，示意他放下。又和姜玉聊了几句，把自己的车钥匙塞到她手里。

    “车给你，随便开，不用和我客气。”君茹的帕杰罗还是刚创业那会儿拿她爸的钱买的，座宽空间大，用君茹的话就是好拉客。当时刚谈来第一个外国客户，人下个月就来，林君茹想着自己没车咋带客人呢。于是便求林爸给自己赞助一台，林爸当天就允了，扔了张卡给女儿，让她自个儿看着办。林君茹拉着姜玉逛了一天汽车城，最后君茹抛却了自己最爱的甲壳虫，买下了这台三菱帕杰罗。姜玉记得君茹当时是这么说的，她说这台车多好啊，顶高适合个高的外国客人，座宽适合壮壮的外国客人，位多适合多多的外国客人，一看就是旺老板之相。后来果真如她所言，公司一年内陆陆续续迎来了高的，壮的，不同的客人，业务稳步上升。君茹也就一直这么开着这辆与自己气质完全不符的老大粗，赚到钱了却也一直没换。

    “哟，林大老板财大气粗啊。”姜玉调侃。

    “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