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虐心竹马20

    转眼间日子已经来到了七月份,念生至今还没想明白原身爹爹死后,她到底是什么心情。这也是为什么让念生的死遁计划一再延后。她没有想看这个世界步入正轨的意思,但是却待到了今天。

    今天是季行简登上皇位的日子,也是她打算死遁的日子。

    新帝登基,叛贼余党藏匿在皇宫刺杀新帝,江府小姐不料深受其害,死于皇宫。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是她今日的结局。这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不会有人怀疑她死亡的原因。

    山呼万岁,云祝千秋。

    季行简身穿玄色五爪龙袍,面带微笑,温润中带着令人不容置疑的威仪。

    殿下的文武百官,有的早就不满胡遂帝的统治,因此今天面带春色;有的还在为新颁下的法规而愁眉苦脸。不管是哪种神色,坐在上面的季行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登上皇位只是第一步,如何管理好国家,如何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好生活才是他身为皇帝应该做的事情。

    季行简正襟危坐,示意顾一宣读圣旨。

    圣旨一下,群臣哗然。

    季行简竟然没有立江家妇为皇后的打算,怎么说也是明媒正娶的,而且不是说他们二人是情投意合吗?

    就在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时,季行简开口了:“宣江流婉进殿。”

    念生就这么不疾不徐地出现在了金銮宝殿,她眉眼微垂,下巴轻抬,不卑不亢地就要行礼。

    “江爱卿免礼,不必跪拜。”

    这句话又让在座众人惊呼一口气。都在怀疑自己听错了,也有人怀疑是陛下说错了。

    季行简轻笑几声,对大臣们说道:“朕今日宣布两件事:一是江流婉与朕和离,不会被封为皇后;二是江流婉为朕出谋划策,打下皇位,朕圣旨已经命翰林院起草,封江流婉为礼部尚书,主管科举事宜。”

    “谢主隆恩。”念生款款弯腰,行礼谢过。

    “这世间哪有女人做官的道理。”一位大臣首当其冲,其余的大臣看见有人敢站出来,也跟着反对,“是啊是啊,女人做官天理难容啊,自古就没有女人做官的啊,她们就应该绣花作画,相夫教子。”

    季行简见此,眉头深皱,眼看就要发火,念生当机立断地站了出来。

    “谁说天下没有女人做官的道理。”她的声音空灵而清脆,没有一丝焦躁的气息。她站在殿中央,水灵灵、俏生生。气质温柔端庄,举止不矜不伐。

    “是你吗?”她盯着刚才为首反对的一个大臣,见他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是你说的吗?”

    她转过身,面向一众大臣:“还是你们说的?”

    “你们敢在皇上面前,说,你们就是天理吗?”她明明身子单薄,但是眼神却如狼如虎,紧紧地盯着在场反对的一众大臣。

    “自古?是哪个自古?怎么一提女人做官你们就像老鼠见了猫,吓得屁滚尿流的。”

    “你一个女子怎么说出如此粗俗的话来。”一位已经上了年纪的老臣,伸手指着念生的鼻子。

    念生温柔地轻笑。她绕着这人走了一圈,打量完后,用袖子裹着手,轻轻按下了那老臣的手指。

    “粗俗?你管这叫粗俗吗?这世间说出比这个还粗俗的话的男子应该不少吧?相比在座的各位,在私底下应该说出过比这粗俗百倍的话吧?是对你们的妻子?对你们的儿女?还是对你们随意□□的青楼女子呢?”

    “你……”他气得又把手指举起来。

    “大人,您先别气,我今日不想谈粗俗,我今日想谈的是男女的不同。”她靠近了这位老臣一步,“大人,我想请教一下您,女子和男子有不同吗?不同在哪里?我指的不是身体上的,是思想,或者用我们文人的话来说,是灵魂。”

    这位老臣被念生的眼睛盯着,心里直犯怵。

    “当……当然有不同了!”他整了整官袍,瞥了一眼念生,继续道,“不同的地方多着呢。就先拿心胸来说,男子的心胸宽广,不拘小节;女子心胸狭隘,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一毛三分地过日子,纳个妾,有时候还把家里整的鸡犬不宁,目光短浅。”

    念生听了后,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老臣以为自己说服了念生,心里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越来越有底气:“再拿节气来说,男子大多不肯为五斗米而折腰,女子甚至为了活下去而委身于人。”

    “大人,您说完了吗?可以再让我为您补充两句吗?”念生恭敬地向他抱拳施礼。

    “当然当然。”老臣袖子一甩,乐呵呵地将手背在身后。

    “女子是不如男子的,她们大多数可能既不会作诗,也不会作曲,可能志向也只是找个好婆家相夫教子。因此我应该向皇上请旨,让他收回成命,女子不应该做官。大人,您说我说得对吗?”

    老臣欣慰地点点头,正要开口,就被念生接下来的话给打断。

    “大人,我之所以现在尊称您为大人是因为您的资历比我深。我暂时同意您的话,但是不代表我一直会同意。为什么大多数女子的学识心胸志向都不如男子,大人您心里难道不是清楚得跟个明镜似的吗?”念生的语气缓慢,但是气势咄咄逼人。

    “您既然觉得女子不如男子,身为君子的您,为何不教习女子,让女子也如男子一样成为有志向有学识的人呢?您今日又为何阻拦我的志向呢?我怎么不能做官呢?”

    “你!”

    一连串的逼问,让这位老臣闭上了嘴,但是他是不会服气的,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别人的几句反驳就推翻了自己前半生的认知呢?他不可能会同意念生的话,只会觉得念生荒唐至极。

    因此念生不打算与他再争论下去,这都是没有意义的,只要她真正坐上了这个位置,她一定会有办法让那些人闭嘴。

    “不准有人再对此质疑,江爱卿的官职是朕封的,你们有质疑都朝朕来,朕倒是要看看有哪些臣子质疑,我可以嘉奖他的护国之心。”

    还不等群臣反对,季行简又开口:“如今百废待兴,我朝的新历法还未颁下,劳请各位爱卿多为国事烦忧。”

    念生听出了季行简的言下之意,就是多关心关心国家大事,别没事找事。

    “宣杨辞觐见。”

    杨辞从殿门口走来,他恶狠狠地盯着刚才围成一圈,声讨念生的大臣们,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

    他想起那晚,狗皇帝看着他的眼神活像是见了恶鬼,事实也是如此。他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眼中步满了血丝,手臂上的青筋爆出。

    举起,刺下,鲜血飞溅;刀起,刀落,头颅滚地。

    这就是胡遂的结局。

    没有让他说出一句话,有的只是长□□破□□和狗皇帝发出的呜咽声。这一枪并不足以解了杨辞心中的仇恨,因此他又抽出身上的刀砍下了他的头颅,看着地上的头颅,他产生了极大的快感。

    他报仇了,也为天下的百姓报仇了!

    报仇了?

    杨辞从放声大喊变成喃喃自语。真的报仇了吗?可是他欣喜过后只剩下了空虚。就算报仇了又怎样?他的家人能回来吗?他的弟兄能回来吗?天下在皇帝手底下枉死的百姓能回来吗?他知道不能。

    但是他还是要好好地活下去,他答应了杨伯父,要保护好滟滟。

    杨辞将念生护在身后,浑身充满了戾气。如若不是众多弟兄在殿外拦着他,他早冲上来,给这些人一些教训。

    “臣在。”杨辞毕恭毕敬地行礼,压下心中的不快。

    “杨家世代忠良,不料惨招灭门,特封杨辞为护国大将军,继杨幕将军的衣钵。另杨辞与礼部江尚书两情相悦,青梅竹马,特赐三年守孝期满后成婚。”

    杨辞听罢,整个人歪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向念生的方向,与念生对视后,又迅速低头闪躲,眼神飘忽不定。

    念生也是一头雾水,季行简这是在拿他们两个开玩笑呢?她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成什么亲。算了,就这样吧,先不管了。

    她走到殿中央,拉着杨辞。

    “谢主隆恩。”

    杨辞反应慢了半拍,在念生说完话后,才说出“谢主隆恩”这四个字。

    “皇上,我没有要反对的意思,主要是皇上的原配夫人现如今许给杨辞,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一位年龄不过不惑的大臣站出来,瞅着旁边的杨辞,害怕的没敢说出重话。

    “诸位爱卿们,我与江爱卿并不是真夫妻,至于具体原因,不必再问,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准再有异议。”

    经过刚才江流婉的事情后,有些惊讶的大臣们只能在底下窃窃私语,看着煞气很重的杨辞,没人敢站出来反对。

    因为大家多少也有听说,杨辞没死,还帮着新帝打下皇宫。只是不知当时被晾在城门外的尸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杨辞真的是福大命大,竟然逃过了一劫。

    出了殿门后,念生心里就有了打算。

    其实她当初是留了大教主一命的,她帮大教主躲过了一劫,就是想在今天让大教主也帮自己一把。

    念生变作宫里的人,装作贪财,有意识地向大教主透露皇宫巡卫防守的弱点。其实哪有什么弱点,都是念生故意引诱大教主,蛊惑他进宫刺杀的幌子。

    她已经将计划告诉了季行简与杨辞,在他们面前,她是为了将反贼一网打尽。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为了合理的死去。

    这不,她与杨辞已经走到了计划埋伏的地点。

    此时一位宫女,端着酒水踏进了季行简的宫殿。

    暗地里的杨辞和季行简对视一眼,大鱼上钩了。

    季行简假意举起酒杯,仔细端详宫女的脸,开口问他:“你是哪个宫的,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宫女的手颤了颤,笑脸相迎:“奴婢是前朝嘉妃娘娘宫里的,得总管赏识,如今有幸能够侍奉陛下。”

    “是吗?大教主。”

    “是……什么?”那宫女一怔,直接把托盘摔在了地上,一阵迷烟袭来。

    霎时间,殿内出现了许多杀手,直奔季行简。杨辞迅速将季行简护在身后,三步两步,将他推出殿门。

    埋伏在殿外的念生与一众护卫军迅速包围了整个宫殿,让大教主插翅难逃。

    在殿内善后的杨辞感觉有些不对劲,身体逐渐失去了力气,是迷烟吗?

    就在他快要踏出殿门时,念生转手变化出一把弓落到敌人手里,控制着他射出来一支绝对不可能偏的箭。

    念生快步向前,抱住了杨辞,在箭出弦的一刹那与他换了个位置。

    “噗呲。”箭穿过□□的声音再次在杨辞耳畔响起。

    “滟滟?”杨辞看着少女的脸,嘴张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啊啊”的叫着。

    “快!冲进去,杀了这些余孽。”季行简的眼睛也红了,“太医,快传太医!”

    “是。”

    杨辞已经听不到周围是什么动静了,只能张着嘴巴,慌乱地捂住念生心口涌出的鲜血。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上过战场的将军,也忘记了急救方法,只是凭借着本能去抱住怀里的身体。

    “子息,你还记得我们在杏树底下埋的酒吗?”念生的气息微弱,但是吐字清晰。

    杨辞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地点头。眼眶中的泪水顺着脸颊、嘴巴、下巴,滴在了念生的脸上。

    念生温柔地笑着,但是眼神逐渐涣散,她艰难地抬手想要擦去杨辞脸上的泪。

    “不要哭,好吗?我喜欢你永远开朗,充满少年气的样子。”

    杨辞握着念生的手附在自己的脸旁,他想要看清怀里的少女,但是泪水越来越多,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只能用袖子胡乱擦几下自己的脸,勉强张嘴开了口:“不要……不要……”

    念生笑着:“去看看吧……杏树底下。”然后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说出江流婉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滟滟?滟滟?”少年终究是唤醒不了熟睡的少女。

    太阳亮得刺眼,也灼得人心痛。

    “恭喜宿主,世界完整度达到90%,虐心进度100%,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请问宿主,是否停留在此,等待世界完整度达到百分之百?”

    “不必。”

    “正在抽离……”

    “抽离完成。”

    念生以自己的神识悬在半空中,看着底下的这对人。无喜无悲,无情无欲。

    声音清冷得好像从幽谷里传来的溪流声:

    “走吧。”

    系统应声:“让我们愉快地进入下一个世界吧!”

    念生立刻冷下了脸:“你没说还有下一个任务。”

    “是吗?哈哈哈哈……我忘记说了,别担心,下个世界还有我!”插科打诨,一溜烟没影了。

    “我会好好完成任务的。”念生笑得很甜美,眼神很冰冷,“我倒要看看你想干什么,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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