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虐心竹马10

    几日后,街坊邻里的喧嚣也归于平静。

    “终于可以从正门走出来了!”少年的声音清透而充满活力。

    杨辞抬脚迈过门槛,又把脚收进来,然后又看了看两边面无表情的侍卫,爽声一笑,快步走了出去。

    在后面看着杨辞的杨老将军,看着自家儿子的少年气,默默叹了口气:江家姑娘订婚的事,虽然瞒了自家逆子几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要是赐婚当天让这个逆子出去知道后,那还了得。如今放他出去不过是觉得尘埃落定了,他应该搞不出什么幺蛾子。

    杨幕抬头望着大树下透过的缕缕阳光。

    唉……现在知道后也有点难办啊!

    从杨府跑出来的杨辞,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江府打听滟滟在不在家,其实他没想过滟滟不在家,因为按照滟滟以往的性子,肯定是在家里看书。所以当他扑了个空时,很是意外,特别是当滟滟外出的理由还是进宫时,他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这种反常的事情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阿念这几天,确实是在家的,因为她知道杨幕这几天肯定不让杨辞外出,因此每天都会偷偷打听杨辞什么时候被允许出来。原本没什么收获,她以为今日杨辞也不会来找她,心里只能暗笑杨幕到底在担心这个没开窍的少年什么啊。

    就在她准备今日也在家里调息灵元的时候,季行简的马车到了江府门前,要和她一起进宫演戏,谢主隆恩。她和季行简前脚刚走,这边杨辞就赶到了江府,只能说非常巧合。

    虽说,她的本意的确是想让杨辞扑空,然后从旁人的嘴里让他知道她的婚事,等杨辞来质问的时候,她再亲口告诉他,双重肯定下,希望他可以看清自己的心,这样虐心才能迈出第一步。

    阿念的确没算到杨辞今天来找她,然后还扑了个空。

    今日正值皇上宠爱的嘉妃生辰,因此宴摆皇宫。到底是真实的庆生宴,还是鸿门宴,这可说不清。

    阿念走在这雕梁画柱,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中央,歌舞升平,衣袖飘扬,屏后,钟鸣击鼓,乐声悠扬,这里的装潢与气氛无不彰显出主人是多么地喜爱奢华,铺张。

    宴席中,胡遂的眼神时不时飘在了阿念身上,这种黏糊糊,湿漉漉的恶心的目光令阿念感到不适,让她想要戳瞎这个狗皇帝的眼睛。

    季行简感觉到了皇帝的目光,他皱了一下眉头,起身端起酒杯,举在胸前。

    “臣十分荣幸能够求得陛下赐婚,臣与江姑娘敬陛下和嘉妃娘娘一杯。”

    阿念也接上一句:“祝陛下万寿无疆,国运昌盛;愿嘉妃娘娘,圣体康健,佳颜永驻。”

    胡遂帝像是才注意到阿念一般,“原来这就是江书敏的女儿,真的是钟灵毓秀,朕之前冤枉了季爱卿,如今赐婚一道,也全当是朕对爱卿的补偿。”

    季行简就坐在离胡遂帝不远处,而且皇帝还时不时对阿念投过来的恶心的目光,如今竟能装作才看到的样子。

    阿念即使是顶着江流婉的皮囊也不想让他看一眼,她明白胡遂虽然昏庸,但是算计人的脑子却是好使,也明白掌权,如此专权霸道的性子,偏偏好色又冷血,完全不顾百姓死活。

    他懂舟与船的道理,于是麻痹百姓,让他们愚昧;他也懂美色误政,于是得到貌美,却身世普通的良家女子后,不出几月便折磨致死。

    他懂得许多,但是解决方法确实令人可恨。

    胡遂喝下季行简敬的酒,喝酒的瞬间,向坐在一旁许久未说话的嘉妃使了个眼色。嘉妃见状,连忙举杯:“季丞相,本宫听陛下谈起,你与江姑娘是情投意合,本宫身为一个女子,着实为江姑娘欢喜,今日是本宫的生辰,只是不知本宫是否有幸能听一段你二人的佳话?”

    季行简与阿念对视一眼,微微勾唇浅笑:“佳话是不敢当,只是我二人相投确实是巧了些。”

    “哦?”嘉妃见状,来了兴致,“怎么个巧法?说来听听。”

    季行简闻言,看向阿念,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在治理水患前,我曾心血来潮一人去一家小书肆买书,谁知那家书肆是江姑娘常去的,因此她与老板熟识,那天书肆老板突然有事,于是江姑娘就帮忙照看了一下。我们就是在那天相识的,至于其中细节……”

    季行简留意了一下在座的皇帝和其他大臣,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怀疑的态度,反而有些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于是接着道:“那天我恰巧拿到了江姑娘之前读过的书,其中见解和品悟与我相投,于是我们便成为了知己,就算远在水患地,我们二人也经常有书信往来,也是日久生情的老故事了。”他轻笑几声,向皇上和嘉妃施了一礼,“承蒙皇上厚爱,应允我请旨赐婚。”

    “爱卿不必如此,我们君臣乃是一家亲。”

    胡遂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抬头时,已是满脸笑容。

    一场酒池肉林的宴会,在太阳逐渐西斜下,也归于平静,只有颤颤巍巍的太监宫女们收拾残局。

    杨辞在江府扑了个空后,就跑到他不经常去的茶馆,因为他听说今日说书先生有一出大戏,讲的是一位才女与良人日久生情的故事,这样一个俗套的故事,本就不吸引人,更何况是吸引杨辞这种根本就不感兴趣的。

    杨辞坐在茶馆里神闲气定,边磕着瓜子,边喝口茶。

    要是他说他不是真的想听这个俗套的故事,而是他的两条腿自己跑过来的,有人会信吗?好吧,他承认他被吸引过来了。因为他路过此地的时候,听几位大婶谈到故事是有原型的,而且就是京城人物,男角……几位大神偷偷摸摸地挡住嘴巴说了个名字。

    哼,你们以为挡到嘴巴,我就不知道是谁了吗?装作面无表情地路过此地的少年,耳朵却是诚实地动了一下。

    这不听还好,一听就来了兴致。故事的男角是谁?是大名鼎鼎、玉树临风、口若悬河、举世无双的丞相大人啊!

    “啧啧……”杨辞得意地摇了摇头,丞相大人的风流韵事就要传遍整个京城了。

    过了一会,他又“呸呸”了两声,心想:我干嘛这样夸他?

    就在杨辞快把这个故事听到近尾声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为什么他会觉得故事中女角有些熟悉呢?

    杨辞绞尽脑汁地思考,混沌,糊涂的脑海还未反应过来。

    “砰。”惊堂木的碰撞声打断了杨辞的思绪。随后,说书人的一句话,更是让他惊愕失色。

    “恭祝季丞相与江家娘子得天子赐婚,此故事是以他二人为原型创作,感谢各位的捧场。”说书人向茶室的各位客人拱手抱拳。

    “好!”不知道是谁起头说了句好,茶室顿时欢呼一片,恭祝二人喜结良缘,至于说书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二人的故事,倒也没人探究。

    此刻的杨辞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瞪大眼睛望着说书人,半天没缓过神来。

    他甩了甩脑袋,想把脑袋连同耳朵一起弄得更清明些,听得更真切些,随手抓住一位路过的客人,“说书人刚刚说的是季行简和谁订婚?”

    “哎呦兄弟,这丞相的名讳可不能乱喊啊,小心掉了脑袋!”路人被杨辞话语一阵,急忙打断他,又絮絮叨叨起来,“虽说丞相是位贤明之臣,但……诶诶诶,兄弟你干嘛呢?”

    杨辞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抓住这位路人的领子,“江家小姐,是哪个江家?”他的确是听到了说书人的话,刚刚问一句,也只是想确认一遍。

    “自然是之前和杨将军交往密切,现如今被贬的江侍郎了。”听到他们对话的其他人,看到杨辞这边的状况,前来解围。

    杨辞神情恍惚,缓缓地松下被他的手攥得紧紧的衣领,慢慢地走出茶馆。

    原来听书的时间过的这么快,一场戏下来,竟已然是,日斜西下晚霞明。

    杨辞还是决定找到江流婉问个清楚,他伸手摸了摸怀里准备好的礼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滟滟与季行简被赐婚,他应该高兴才是,虽然平日里他看似与季行简作对,但是他是真心认为季行简是一个才华出众,且忠心为国的贤臣。

    来到江府门前,杨辞竟然犹豫了,踌躇着,不敢上前。

    在原地站了半天,最终他看着面前的高墙,叹了口气,三步两步地翻身过墙,只留下地面上飞扬的尘土。

    阿念坐在后院的亭子里,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水。从皇宫回来后,她心里就在盘算着杨辞什么时候能找来,毕竟她花了银子让离杨府不远的茶馆里的说书人讲了一个她已经编好的故事。

    待她亲眼看到杨辞从高墙上蹦下来时,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心中暗喜,演一场大戏的时候终于到了!

    “子息?”

    “……”杨辞难得地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阿念。

    难道他已经听过那场戏了?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阿念在心里暗暗地思索着,表面上却是一副温温柔柔的笑脸,“你这么晚来找我,终归是不好的。”她看着杨辞隐隐有生气的迹象,开始明知故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不好?”

    “什么?”阿念有点没反应过来,她只是按照人设,走一下说话的流程而已,平常他也没说什么啊。

    “我是说……为什么这么晚找你不好,我们小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吗?我们不是很开心吗?”

    他说着说着,步步紧逼,单手撑在阿念一侧,把她逼到了背靠院子里的杏花树上。

    还挺会,这下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壁咚。虽然她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男主角总算是开窍了啊,毕竟她手拿温柔害羞的小姐人设,不能明目张胆地攻略男主。

    “是因为季行简吗?”杨辞看阿念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着急问出了心中所想。

    他紧盯着阿念,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盯出花来。

    “你在说什么?”

    他看到了面前的滟滟微红着脸颊,小女儿神态地低下头,杨辞心中一沉,“是真的吗?我听说你和季行简被陛下赐婚了。”他垂下眼睫,“还听说……你们是,两情相悦?”

    他明显把“两情相悦”这四个字咬得很重。

    “是的,我与他……”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杨辞僵硬地笑着,他明明得到了答案不是吗?

    “当然是!只不过我们二人已不再是儿童,理应男女大防。”

    杨辞再一次没说话,他学着之前的样子,想对阿念露出一个好看朝气的笑容,准备从怀里掏出准备了很久的礼物。

    “这是你上次送我的瓷娃娃,我觉得你不应该总是送我东西,这个瓷娃娃我还是还给你吧。”阿念从袖口掏出那个——身上有着“滟”的字样,但是上色工艺没有那么精细,一看就是眼前的少年自己亲手在轴上上色的,然后拿去烧制的瓷娃娃。

    杨辞刚准备上扬的嘴角僵在了脸上,手上的动作也僵掉了。

    阿念看他没动作,抓起他的袖子,就把瓷娃娃往他手上塞。杨辞此刻的脑袋空空,僵僵地站着,并没有接着。

    “砰。”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砸在了杨辞的心上。

    “叮。”一声提醒音从阿念的脑海中传来。

    “恭喜宿主,世界完整度达到10%,虐心进度20%,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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