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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嫁错了郎

    光明十三年,当了十三年的皇后与入宫三年的淑妃同时遇喜,怀上了龙胎,皇帝龙颜大悦,特赦一批宫女出宫。

    国律有规定,凡入宫的婢女,须得年满三十岁,方可出宫,这次因后宫有两位主子怀上龙胎,便将出宫宫女的年龄提前到二十五岁,凡是年满二十五岁以上的宫女不止可以离宫,还能领五年的饷银,衣锦还乡。

    极乐宫宫女君宜刚好二十五岁,她选入了出宫的宫女名单中。

    君宜十三岁入宫,这是她在皇宫里呆的第十二个年头,每每月圆之夜,她都会在这四方城内抬头看月亮,算着日子,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出去。

    月儿圆了又缺,缺了又圆。

    她终是等到了这一日。

    家里人收到君宜要提前出宫的消息,特来信给君宜,信上讲,给她寻了一门好亲事,一个做豆子买卖的富户前些日子死了妻子,撇下一四岁幼子,愿续弦,将君宜娶过门。

    成亲日子都定好了。

    君宜初三从宫里出来,初十就是成亲的日子。

    旁的丫头们围在君宜身边,对君宜好一生羡慕。

    “君宜姐姐真好命,将将好卡中年龄出宫,又将将好,得了一门好亲事。”

    “是啊,君宜姐姐的福气真好,待下一轮我们出宫,都三十岁了,要么继续留在宫里伺候主子到老,要么出宫也无人依靠,寻不到一门好亲事。”

    ……

    在别的宫女眼里,提前放出宫,还能马上嫁个郎君,这就是天大的喜事。

    君宜还没出宫,就找好了夫家,还是一个富裕的农户,家中良田几亩,不愁吃喝,原配病死,只留了个幼子,君宜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不与人为妾。

    可君宜高兴不起来。

    家里的老爹爹与后娘,品行恶劣,若有那个良知,当初断不会为了几两银子,送自己来宫中这个龙潭虎穴的地方为婢,现时又怎会如此好心,为自己张罗起婚事。

    他们就不是善人,反常做了善事,这其中定有蹊跷。

    初二夜里,伺候皇后主子用了晚膳,君宜同另一位要放出宫的宫女秋官一同拜别皇后主子。

    三叩九拜少不了。

    主子从指间拔下两枚戒指,赏了君宜一枚玉戒指,赏了秋官一枚金戒指。

    “尔等出宫后,去大户人家教些小姐们礼仪,谋份差事养活自己,断不能因自己年纪大了,胡乱嫁一个男郎。”

    窗外月光泼散,照得整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蟋蟀一跃从窗前跳过。

    皇后拔下簪子挠着头,手撑过下巴,眼中柔情,一字一句缓缓说来,“我们女子,嫁错了郎,那是要受不少苦的。”

    君宜与秋官齐齐跪在皇后面前,叩首谢恩,齐声道:“多谢娘娘赏赐,谨遵娘娘教诲。”

    君宜斗胆抬眸偷看了皇后娘娘一眼。

    月光映在皇后娘娘不年轻的容颜上,她眼角几条细纹似是新添。

    初时皇上登基,后宫中只一位皇后主子,到如今,后宫拢共有了二十多位妃子。

    后入宫的妃子们都诞下了皇子皇女,唯独皇后肚里没动静,膝下无一子,好在上天眷顾,皇后日日祷告,初一十五上香,感动了神佛,终让皇后如愿,怀上了龙胎。

    正因多年不孕的皇后为皇室开枝散叶,君宜才得以被提前放出宫,她感激不尽。

    红烛挑灯,夜色苍凉,月光冻人骨。

    在宫里的最后一夜,君宜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索性披衣,蹑手蹑脚开门走出去,坐在门下。

    一抹白影从墙根闪过,像是一条狗,拖着蓬松大尾巴。

    君宜未来得及仔细去看,它就跑来没影了,消失在红墙下。

    宫里静悄悄的,静得就像一口停放多年的棺材,四方红墙是棺木,他们住在宫里的人,正是躺在棺材里的活死人。

    即便是宫中最尊贵的女主子,看上去也是了无生气的尸首。

    离开这死气沉沉的皇宫,乃君宜的夙愿。

    真到离开的这一日,君宜对未知的今后,又充满了顾虑。

    -

    初三一大早,鸦雀成群,飞上空盘旋,宫女们排两列,前有两名太监引领,后有四名侍卫跟随,一众人浩浩荡荡往宫门走去。

    那一扇象征自由的高大红色宫门近在眼前。

    双门沉重开启,为阴暗的宫内照进一角光明。

    随着宫女们踏出宫门后,这一缕不多见的光,随着大红色宫门关闭而消失。

    君宜忍不住回头去看那扇紧闭的宫门,身旁有宫女拉了拉她,“你瞧什么呢?难不成还想回去?”

    从宫门出来,还要走一段长长的甬道。

    最后一道宫门,有重兵把守,宫女们呈上了印有御章的离宫文书,方可彻底走出宫。

    宫外,有宫女们的家人等待接应。

    宫女伺候过皇室人,出宫后若是去富贵人家当奴婢,那是大把争着要。

    且跟着主子多年,宫女们手中握有不少主子赏的宝贝,家里人对待这些离宫的宫女,都是捧在手心。

    君宜也不例外。

    后娘雇了一辆马车来接她。

    君宜不称呼后娘为娘,而是走到她面前,生疏地称道,“桐姨好。”

    沈幕桐脸上堆着笑,拉过君宜的手,左右看着,“刚刚差些没把咱宜丫头认出来,这是越长越标志了。”

    一个十几年没见的陌生人,这般的自来熟,君宜的手从沈幕桐的手里挣开。

    瞧出君宜无所适从,沈幕桐浅笑两声,推着君宜往马车上走去。

    “快回家了,今日请了亲戚来吃饭喝酒,庆你回家。”

    上了马车,沈幕桐挤坐在君宜身边,眼睛直盯君宜背的花包袱。

    若不是刚见面,沈幕桐都想去扒她的包,看里面是装了什么物什,胀鼓鼓一团。

    听闻君宜在宫里是伺候皇后主子,那皇后是后宫之主,随手赏君宜的一件小玩意儿,都够常人三年的开销了。

    “宜丫头,宫里给你们补偿了五年饷银,你把这钱拿出来,我和你爹再添置一些,用作陪嫁。”

    这算盘打的。

    君宜嘴角一抽。

    马车颠簸了下,君宜紧抱怀里的花包袱,“多谢桐姨,我的陪嫁,无需桐姨费心,我自会为自己备着。”

    见君宜不交钱,沈幕桐脸上挂不住,有些变脸了,可想到还没把君宜手里的钱哄骗出来,沈幕桐还是忍了下来,没有翻脸。

    “儿女成亲大事,一向是爹娘操劳,哪儿有当儿女的,自己给自己备嫁妆,这说出去让人笑话。”

    君宜不答话,闭上眼,靠在马车上假寐,任沈幕桐如何说劝,她都不应沈幕桐的话。

    到了家,沈幕桐先下马车,作势要接过君宜手里的包袱,“我为宜丫头你拿着。”

    “多谢桐姨,我在宫里当差久了,不习惯劳烦他人,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拿。”

    君宜胳膊揽上了包袱,从马车上走下来。

    家里来了不少亲戚,君宜跨进家门,一群七大姑八大姨涌上来,那挂在门上的鞭炮,噼里啪啦燃放起来,热热闹闹。

    君宜先回了房,这间临时收拾出来拿来暂居的房子,闻着有一股怪气味,君宜怀疑是爹和桐姨生的三个小子,往自己床上拉屎拉尿了。

    那三个小弟弟,一个比一个调皮,君宜一回来,就抓着君宜要糖吃。

    连爹爹也责怪她,回来了,都不知给弟弟们带着礼,在宫里学的礼数,全没了。

    眼看要开席吃饭了,君宜便都背着包袱,前去街市,买些小孩爱吃的糕点,堵住爹爹那张唠叨的嘴。

    站在糕点铺的桂花糕前,君宜正等着店小二把上一位客人的糕点包好,就给自己装桂花糕。

    这时身旁,有一个女子的声音诧异传来。

    “君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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