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双手紧握剑柄,一双锐利的目光四处扫视。
刚刚房间里的暧昧瞬间消失不见。
那大当家的二夫人倒是个聪明人,只惊呼一声,便瞬间找地方躲了起来。
沉少龄不由暗暗在心底吃惊,这个张尧不简单,果然是能当得上大当家的人,她居然还被发现了。
干脆也不躲了,直面张尧。
张尧凝眸,见眼前竟出现个小姑娘,不由得失笑。
但仍旧十分警惕,这么晚,在他房间突然出现一个小姑娘,太奇怪!
他讥笑:“你是哪家的小姑娘?寨子里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娃娃?”
“你爹娘呢?天天光记着吃饭,不管自己的小崽子了?”
金满山则留在门口,随时注意情况。
沉少龄微微侧身,绕过眼前的桌椅,往张尧面前走去。
“我可没有禽兽不如的爹娘,至于我是谁,我是今天要你狗命的人!”
说罢,一拳直冲张尧面门,却被张尧闪身躲过。
沉少龄侧身躲过,不由挑眉,此人倒是有点东西。
张尧狞笑:“要我命?怕是你没这个本事!”
一个黄毛丫头,敢如此大言不惭!
看他不捉住了她,让她好好学学怎么伺候人!
话音刚落,张尧手中佩剑便被挽出了朵花,直接攻向沉少龄,却被她巧妙弯腰躲过。
而对面的张尧却是心惊至极,他的功夫委实不算低了,但眼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居然躲过了他的剑!
心惊之余,更是不敢有所保留,出手招招狠辣。
只是两人缠斗几十招,却一直不见有人前来支援,张尧不由心凉。
另一边。
右侧屋子的二当家宋延业起身,拿到了绑在鸽子腿上的信纸。
回到桌前,对着烛光绕了绕,空白的小纸条上便显出字迹。
下一刻,便见宋延业脸色大惊。
他立马拿起长枪,夺门而出,一边吩咐人迅速集结人马,把今日带回寨中的两人绑了,一边大步往左侧屋子走去。
而正隔着屋门时刻观察外面情况的金满山脸色大惊。
他急忙喊道:“少龄!快!有人来了!”
沉少龄面色微沉,是她大意了,不能再逗猫似的玩了。
直接抽出背上的刀,只一个迅速闪身,这把冒着寒光的利刃便压在了张尧脖颈处。
张尧身形猛地一顿,他不由得松了手里得剑,声音颤抖:“女侠饶命!”
“女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求你放了我!”
沉少龄不想再同他磨叽,直接问道:“可有其他道路出去?”
张尧心里一动,轻轻说道:“您只要放了我,我就带您出去!”
“少废话,令牌拿来!”
金满山迅速跑来,一把扯过张尧腰间得令牌。
“那山羊胡说了,有令牌就可以出去了!”
金满山催促沉少龄:“少龄,快杀了他,我们得赶紧走!”
下一刻,不待沉少龄动作,她就感知到有人要闯进来了。
一时间也顾不得别的,一把拉住金满山,一把拽住张尧跳窗而逃。
而宋延业踹开门,见到得最后一幕,就是躲在角落得二夫人指了指窗户。
屋内有打斗痕迹,且自家大哥不见了!
宋延业不由得怒极。
“来人!给我封了所有下山的路!”
说罢,他也飞速跳窗去追。
沉少龄不由得暗恼,到底是哪出了问题,她明明做了防护,保证一丁点声音都传不出去!
一边用刀押着张尧飞速往前,一边还得时不时照顾旁边的金满山。
她真是流年不利!
自从认识了舟施宴,就从来没有顺利过!
而远在并州城内的舟施宴此刻也不由得连打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谁在骂他!
不过眼前情况也不由得他想太多。
他继续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和我一样,都只是路过并州,哪成想就被抓进来了,对不对?”
在舟施宴面前,有大约上百人,围坐成一个圈。
这是他特意挑得好地方,这个时间,士兵该睡得都睡了,即使要守夜的,也懒散的不行,他们都觉得并州没救了,此刻恨不得都跑呢!
但是守城的是并州州府大人留下的亲信,他们跑不掉,大部分人都决定要是打仗,他们就躲远点,到时候偷偷溜掉,州府大人再多人,这么乱的时候绝对没时间没精力管他们。
而舟施宴挑的这些人,全部都是像他一样在城门口被征兵而来的青壮年。
底下有几个小青年听了舟施宴的话,不由得躁动起来。
“就是!我们又不是并州人!就这样把我们抓起来当壮丁!”
气氛有一瞬间的躁动,又有人说道。
“那又怎样!我们不还是跑不了,只能呆在这等死!”
“而且,现在哪不打仗,就算我们跑出了并州,到别的地方还不是一样被抓来给人家当炮灰!”
“哎!”
……
气氛又开始低沉。
舟施宴清了清嗓子,又道:“我自然知道诸位同我一样,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要死我们也得落叶归根不是!”
“哪能死在他乡!”
两句话说的有些人眼眶都红了。
他们想家呀,哪怕自己家也是四处漏风,到处征战,但那是自己家啊!
过了片刻,就有人问:“宴哥!你说咋办,俺们听你的!”
他们不是并州人,对这片土地没有太大的感情,要是有办法能逃了,那真是太好了。
见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舟施宴悄悄挺胸,这可是骄傲的光荣时刻:“那接下来,大家听我计划行事……”
这边正在秘密行事。
而沉少龄仍旧带着二人一路狂奔。
在她的感知里,宋延业一直紧追不舍。
而山路被封,一行人根本不敢露面,只好钻进深山密林,一路披荆斩棘。
虽然沉少龄跑得快,但一路的阻碍委实拖慢了脚步。
而在后面追着的宋延业却心底暗自焦急。
也不知道大哥有没有事,若是今日不能救回大哥,怕是攻打并州之事就此搁置,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若是大哥死在两人手上,他有何颜面生存于世?
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而沉少龄带着两人狂奔。
只顾着感知身后的宋延业了,也顾不得前路,跑到那是哪。
更是没听完团子的警示:“主人,小心!前面是……”
三人同时脚下踩空。
“陡坡悬崖呀——”
“砰——”
滚落山下。
与此同时,一声痛呼:“啊!——”
沉少龄闭眼前,还在咒骂舟施宴,这个倒霉蛋!
但下一刻,便听见有人呼痛,不由得心一沉,糟了,好像砸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