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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喜欢藏一藏

    转瞬即逝的时间,没有把白悠让困在盛夏里,也没有被困在顾漾的那通电话里。生活不是童话故事,白悠让只会选择更适合自己的,倘若真的相遇了,那就把结局交给缘分吧!

    忙了将近两个月,博物馆的现代科技和服饰展览,总算要开始了。裴卿辞这段时间比白悠让还要忙,产品周边的样式、虚拟技术的成品打造,几乎都是他一个人过问,然后交给上面审核。

    白悠让也在两个月里看了大量的文献和资料,也和同事一起编订了好多手册。三四十个人,忙碌起来,着实是好看,也好累。

    除了要过问这些,还有运营策划和宣传。包括展览的定位,以及宣讲。马上就要进入尾声了,大家都战战兢兢的。白悠让自然也就忘记了两个月前的事情,忙碌不再让她发呆,每天疲惫的程度,都不允许她做梦了。只不过这段时间,白悠让很多时间是睡在博物馆的,裴卿辞也一样。

    “师兄,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开始方案的定稿了。你有信心吗?”白悠让吃着裴卿辞订的外卖,好奇地问。

    裴卿辞摇了摇头,把牛肉夹到了白悠让的碗里。“有倒是有,但没有那么多。想来想去,这还是我第一次独立带组策展呢!”

    “是吗?但感觉你已经很熟悉这些事情了,要有信心嘛!”白悠让笑着,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一种迷之自信。虽然有时候也会着急,但还是很乐观的一个人。

    裴卿辞笑着,伸出修长漂亮的手,轻轻地摸了摸白悠让的头。眉梢舒展开,漆黑的眸子里好像有流光在闪烁。那微笑是宠溺也是满足,裴卿辞没说话,但是白悠让的脸却红了。落在裴卿辞的眼里,这是一种示好。可是白悠让心里只有害羞,好在没有多少人看见。

    A市,金松大厦三十八楼。

    梁听洲刚刚见完一个当事人,眼神中还有些愠色。显然刚刚的谈话很不顺利,但是向欣欣发现老板最近好像都不是很开心。原本可以用更温柔的话术来劝说当事人,但今天却偏偏选了最激烈的一种,闹得大家也不是很好看。

    向欣欣看了看时间,有些局促。其实,她想提醒老板该下班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在梁听洲在到达办公室的时候恢复了情绪,淡淡地说:“今天就结束了,你赶紧回去吧!”

    向欣欣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就在转身的时候,梁听洲叫住了她说:“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向欣欣有点惊讶,虽然老板以前也会因为下班晚送自己,但那个时候老板顺路。自从梁听洲搬了新家以后,向欣欣就没有再坐过梁听洲的顺风车。

    梁听洲送向欣欣回家存在私心,向欣欣的家和博物馆在同一个方向,只要路线规划好,就能看见博物馆人员出入的门。两个月了,他几乎每天都会去看看,但是一次都没有见到。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街道像是一条平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贴地的车轮飞速旋转,带起一股股劲风,旋起路面的落花和残叶,卷入道旁低矮的草丛。

    从上次知道白悠让的消息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天气在转凉,秋天已经到了,可是重逢的消息依旧没有传来。

    向欣欣坐在车上有些心不在焉,因为这条路好像距离自己家有点绕,还好巧不巧地绕到了博物馆的附近。

    梁听洲停了车,但是没有熄火。向欣欣有点不明白,于是开口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只是看到熟人了。”说完这句话,梁听洲就继续往前开了。这次开得特别快,向欣欣也顺着老板本来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一男一女。男生个子很高,女生却跟男生差了一截,夜色太深,向欣欣实在看不清两个人的样子,但也没说话。

    把向欣欣送回家以后,梁听洲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博物馆,让他没想到的是,人竟然还在。但这次只有白悠让一个人站在门口,他把车子熄了火,准备下车的时候,却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刚刚的那个男生。他从旁边的车里走出来,拿了一个深色的外套,把白悠让裹了起来。然后把人带上了车,白悠让没有拒绝,而且笑得很开心。

    梁听洲有些难过,甚至有些喘不过气,就好像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但是看着远离的车,梁听洲觉得,事情的发展结果就该如此,但是又不该如此。

    重逢没有想象中的重大和热烈,只是远远地一眼。她的模样一如既往,岁月待她尤为厚道,只是那明亮的眸子和真挚的微笑,恍如隔世。时光溯回,明暗交错的广场上,白悠让向着光奔来。

    坐在车里,白悠让抱了一杯热姜茶,她其实也很无奈。“师兄,其实我没事的,就是最近忙没休息好,所以有点感冒发烧,不用这么特地照顾我。我其实可以自己打车......”

    “是有点吗?最近是我疏忽了,忙得忘了。之后在忙的时候,我得看着你点,免得跟今天一样,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话没说完就被裴卿辞打断了,显然他对白悠让的推辞生气了。“白悠让!”

    这是裴卿辞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喊自己的名字,白悠让有些局促不安,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怎么了,师兄?”

    裴卿辞停了车,看着副驾驶的白悠让,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裴卿辞伸出手,白悠让躲了一下,下一秒温热的手还是落在了白悠让的额头。裴卿辞说:“如果可以,不要那么有距离感。白悠让,我.......”

    “我知道了,师兄。我们还是快回去吧!”白悠让打断了裴卿辞的话,有些尴尬的看着裴卿辞。

    裴卿辞总觉得白悠让对自己太克制了,温柔得当,欢笑也得当,就连说话都很得当。这种距离感让他很无力,以为杭州的那些举动,白悠让已经在接受自己了。可是细细想来,那些在杭州的举动也透着距离感,一种说不出来的距离感。

    “嗯嗯。”裴卿辞重新发动车子,不再说话。夜晚应该留给沉默,只有这样才知道白日的热闹是多么难能可贵。

    沉默很久之后,白悠让看着姜茶,心里有些纠结。“师兄,我想跟你说些话。”

    “你说。”裴卿辞说。

    “我明白师兄你的意思。”话一出口,裴卿辞的心就跳动了一下。“可是,我没有那种感觉,我不能一直平白无故地接收一个人的好。所以我还是想和你说清楚。师兄,我就是很普通的人。我努力工作,我努力向前,我想要过平凡的人生。对我来说,你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可是我的心里没办法坦然的接收你这种不求回报的好。”白悠让也不是没有做过尝试,只是不管尝试多少次,自己还是很抗拒。很多时候白悠让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渣女,什么都不说清楚。“师兄,我对你的距离感,是我对自己思想的抗争。我并不认为你不好,只是不是我想要的那一个。我以前和很多人说过,如果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就找一个喜欢自己在一起。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我知道了。”裴卿辞语气很平淡,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其实我也是个胆小鬼,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凭什么让你接受我自己毫无距离感的行为呢?白悠让,我喜欢你。我现在跟你说这些话,不是听不懂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只让你感觉,而应该让你清清楚楚地知道。其实,我能感觉到你的矛盾和抗争,也明白你在认真思考我的感情。我很高兴,你没有很随意地处置它。其实,喜欢你这件事不是这一年开始的。或许,从你第一次跟我进组做项目开始,我就慢慢地被你吸引了。你是个有人格魅力的女孩,是个像太阳一样的人。但是我发现,你这颗小太阳其实也会被乌云遮住,从那刻开始,我就决定要去做那驱散乌云的风。只是没想到,这还给你带来了困扰。是我欠考虑了,跟你说声抱歉。”

    白悠让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说:“没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裴卿辞听着白悠让的话,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感觉到,这颗小太阳又开始发光了。

    “早知道,说出来那么轻松,我就不纠结了。”裴卿辞故作轻松地说着,语气里满是喜悦,可是眼底满是悲伤。

    “其实没事了,每个人做事都会考虑三分,我明白的。以后,你还是我的好师兄,我依然是你的好组员。”白悠让笑着,喝了口姜茶,有点辣,但是很甜很好喝。

    裴卿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车子依旧在马路上行驶着,这路上的一切都好像是个幕布,只是不停地在变幻风景,还都是一样的风景。偶尔有吹来得风,才会让人觉得这已经是秋天了。

    梁听洲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好在明天是休息日。今天似乎可以放肆地不去想明天的工作了,梁听洲有些矛盾。家里的灯没有亮,只能自己慢慢摸索着,打开灯的那一刻,梁听洲才意识到自己的家真的很空荡。

    他照常洗漱,换衣服,只是在洗漱后,打开了电视,还给你自己做了一顿夜宵。简简单单地面和煎蛋,旁边放着一杯酒。梁听洲很久没有看电视了,以前会用着别人的会员,看动漫。自己大学那会儿,很喜欢看《一人之下》,于是跟白悠让共享账号,看了不少。白悠让也共享着自己的音乐账号,那个花里胡哨的歌单,梁听洲至今都没有想明白是怎么搜集来的。

    白悠让建的那个歌单里,有好多周杰伦的歌,梁听洲曾经以为遇到了一个共鸣的人。后来发现,白悠让只是在靠近自己。这种靠近,让他有些惶恐,但是还有一些喜悦,只是喜悦太模糊了。

    电视机里放的是《切尔诺贝利》,一部灾难片。这是第一个能让白悠让说害怕的剧,她说晚上看的时候,那个背景音有些可怕,那个故事很沉重,让人难以入眠。梁听洲当初嘲笑了白悠让的胆小,但还是做了安慰,只是告诉他,这个故事的始末,让她不要再看了,知道就好。但是白悠让还是强硬的说,自己喜欢的题材,就算害怕也得看完。她还真的是个固执的人,梁听洲这样想。

    面条煮的很筋道,就连那颗煎蛋都和以前的手艺一模一样。白悠让大一暑假的时候,梁听洲就炫耀过自己的厨艺。还给她看来着,自己做的最完美的煎蛋和面。白悠让惊讶于自己会做饭这件事情,并表示她也会。而且告诉自己,会做饭很酷。他们俩还商量了一个称号,江南煎蛋王。原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笑话,没想到在2022年新年的那天,梁听洲收到了一封来自白悠让的信。里面赫然写着,那几个玩笑字眼。

    梁听洲吃着夜宵,听着电视机里的声音,回忆着这些事情,却才想明白这些举动似乎都藏着一份感情。面吃的很饱,酒喝得很有滋味,只是眼前没有人分享这一切。

    跟白悠让有联系的那段时间里,她就像个叽叽喳喳的麻雀,每天都有不同的开心事,好像根本说不完。梁听洲很喜欢跟白悠让推荐美食的日子,白悠让总是会开心地记下,并且去践行。那个赞不绝口自己提议的人,真的是个和很好的人啊!

    可惜,那些都是回忆。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不是因为愤怒,也不是因为激动,只是因为自己回头的路依然长得没有终点。梁听洲没有出声,只是一口一口塞着面条,无情地咀嚼着。梁听洲似乎没有察觉到脸上蔓延的眼泪,只是觉得雾蒙蒙的,鼻尖的酸楚,让他很难受。终于因为面条塞得有点多,他全都吐了出来,然后开始汹涌地哭。

    哭得有点久了,他就去收拾好一切,带着酒气和回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那天晚上,梁听洲做梦了。梦见了2022年的元旦,那天是白悠让的生日。白悠让笑着把芝士蛋糕给了自己,竹影摇曳,天空飘着雪花,过路的人都很少。梁听洲问她:“怎么了?”

    白悠让笑着说:“没事,你先上去吧,我也回去了。下雪了我没带伞,我得回去了。”她局促不安地离开了十三号宿舍楼,临别的脸上带着笑容,可是总觉得那微笑是挤出来的客气和礼貌。他不记得那天晚上的后续是什么,只知道那晚的蛋糕很好吃,只是芝士的味道有些浓,舍友的争抢,并没有让自己吃得很多。

    黑暗中,那白色的身影消失了,梁听洲再也没有找到。大雪开始覆盖校园,一切都静谧在夜晚里消逝和隐藏。那晚的雪,也和着风裹挟进当晚的梦里。就如同今夜的落叶,带着秋天的相逢,在不知道该怎么样继续的梦里,和自己纠缠。

    两个月前,梁听洲觉得重逢是件难事。两个月后,梁听洲在无意中遇见了白悠让,相思线的终点到了,只是这时才发现,原本被握在她手里的线,早就断了。

    只是一顿简单的夜宵,却藏着万般的回忆。果然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当初发生的所有事情,没有巧合,全都是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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