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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女入世

    风国,启福酒楼。

    每日未时便是此处客人最多之时,来人即便不食饭菜,也会跟小二要上一壶清茶,望眼欲穿地等着那位年过半百的说书人。

    “我们今日仍说那仙界众女神的仙途过往,不过,往日讲到的几位女神如今都已神死形灭、于天地间化为虚无,但今日要说的这位女神仍存活于世,那便是扶灵仙山的元歆上神。”

    说书人起身朝天作揖以示对今日谈及女神的敬仰尊崇,端坐其位后举起案上茶杯轻抿一口,方才正式讲道:“元歆上神出身不详,有传言道是由战神念风在扶灵山山脚下捡到的弃婴。丹鹤真人见这婴孩灵骨清奇、仙缘颇深,收为关门弟子,授以剑术仙法,盼其得道飞升。可这元歆上神拜师十年有余,终日游山玩水、抚琴弄画,仙体已成,可这剑术道法却样样不精,竟连上山三年的外门子弟也不如。”

    听书的众人禁不住窃笑出声。

    “可这元歆上神绝非一无是处,”等众人笑声渐稀,说书人口风一转,“元歆上神的幻术当是世上一绝,就连她的师兄念风战神也是避无可避,不仅如此,元歆上神那神乎其神的画技就连其师丹鹤真人也是赞不绝口啊!”

    窃笑声这才彻底停止,众人聚精会神等着说书人下文。

    “元歆上神将自己的幻术仙法与画技融合,所绘之图只教人身临其境、沉浸其中不觉自已。众仙家虽趋之若鹜,元歆上神却颇有性格,只画自己所见所想之物,若是让她去画自己不喜的,哪怕将整个扶灵山相送,她也断然不会情愿。”

    “自元歆上神下凡渡劫成神后,手握两大神器,左手一幅万里江山图,能吞日月、隔山海;右手一支九转乾坤笔,能绘万物、令苍生。此等光景无人能出其右,神途光明、潜力无尽啊!”

    说到激动处,说书人一拍案板、豪情万状,众人听了也是意得志满,仿佛已经窥见到女神当初的神容仙光。

    “元歆上神这般羽化飞升皆是水到渠成,但世事无常,上神万万想不到,她此次下凡渡劫却为仙界埋下祸端。”

    说书人停顿片刻,沉声续道:“那妖王岳凌趁女神历劫之际仅为凡人之躯时刻意接近,而后元歆上神飞升为神,此妖便以往日情分相要挟,借机求与仙界详谈。元歆上神不知此妖狼子野心、意谋不轨,只当他为了三界和平便成全了他,这便是五百年前仙妖大战的起源。”

    说书人一时怅然若失,仰天长叹一声,众人也都猜到后面会是个何等下场,酒楼内静寂无声,连来往端茶送水的小二也都停了脚步。

    众人无言地屏息而待之时,二楼角落处却有人对说书人的故事颇为不满。

    只见一女子白纱蒙面,独留一双如水明眸,如瀑长发仅用一根碧玉簪子简单绾起,一身的素色衣裙一看就是套不值几钱的普通货色,但穿在她的身上便如神女天衣,轻盈飘然。

    女子听了这说书人所讲之事竟一时气极,低声吼道:“一派胡言!”

    虽然知晓说书人看不见二楼情景,但还是对其怒目而视。

    女子对面坐着个八九岁的孩童,男生女相、艳丽动人,与女子穿着相同款式的衣服,但要贴身许多。

    “师父,”男孩怯生生地唤着女子,耐不住急切又小跑几步坐到女子身侧,用独属孩童的天真清脆语调劝解着,“那说书先生也是混口饭吃,他话中的女神仙也是碰巧与您同名,您权当听个乐子,万万不要往心里去。”

    男孩还想继续劝着,元歆一时心绪繁杂,就连自己可怜亲人的小徒弟也不想再理。

    听说这儿的说书先生专讲些神仙的趣闻秘事,元歆也是一时好奇,看看凡人间是怎么说他们一众仙家的故事。

    如今一听方知,别的神仙不是为天下苍生舍身殉道、救万民于水火,就是佑一方天地祥和太平、风调雨顺,到她元歆这里就是不学无术、愚昧可欺。

    何况竟胆大包天到谣传她与妖魔有染,虽然她已记不得那场大战的前因后果,但她却知自己如今只剩下这副神明壳子,全是拜那传闻中与她相交甚笃的妖王岳凌所赐。

    五百年沧海桑田,幸而那妖王至今还封在冥北山。

    三界现下相安无事,过往种种无论真假也都如往日尘烟,她既已忘却,便不必挂怀。

    再瞥见一旁关切可人的小徒弟,元歆只觉甚是欣慰,饶是再有几分哀怨不忿,此刻也烟消云散。

    多亏哀画在机缘巧合下,将五百年来下落不明的九转乾坤笔当做拜师礼赠与她,否则她真不知自己此行要在人间再游历几个国家才算结束。

    元歆柔了目光,轻声唤着自己的爱徒,“哀画。”。

    哀画一愣,知晓自己一直白费唇舌,撇着嘴巴委屈道:“师父,您又不听我讲话。”

    元歆一甩衣袖,干笑着辩道:“这说书人情绪饱满、声音颇大,你声音又细若蚊蝇,为师实在听不太清,不妨我们先出去再说。”

    哀画顾不上委屈,听了吩咐后便背起画箱,乖顺地跟着元歆离开。

    回到街上,元歆才觉呼吸畅快,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即便来往行人投来奇怪目光也不甚在意。

    “师父,”哀画板着小脸唤着,“我们要去何处?”

    “哀画啊,”元歆蹲下身与哀画对视,疼爱地轻抚哀画的头,语重心长道,“为师有一挚友不久便要远游,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回,今日便不与你回家住了,送你回去后我便去送行。”

    哀画懵懂地点着头,乖顺地建议道,“师父,你且去送行,我可以自己回去。”

    元歆担忧地说道:“可师父不放心你孤身一人。”

    “师父大可放心,您不在时,哀画也常自己回去,那条路已经走过百八十遍了。”

    哀画抬头看着元歆,稚嫩的脸庞犹如一只初生幼兔般纯真无邪,眸光清澈透亮、不掺虚假。

    “那你一定要小心。”

    元歆叮嘱完最后一句便静立原地看着哀画渐行渐远的背影,随后一个潇洒的转身隐于来往人群中。

    天界蹁跹殿,轮回台。

    元歆飘然倩影立于轮回台边沿,背手探身望向轮回台底,可放眼望去只有层层轻浮薄雾绵延不绝,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可这台子确是历劫的必经之路无疑。

    元歆只得忍不住感慨道:“我早已忘记过往历劫种种,今日来看你重走我来时之路,倒是感慨万千。”

    一旁独坐轮回台沿的简衍上仙轻翻着手中书页,一副悠闲自得神态,仿佛身后不是他的神劫,只是他殿中一汪清泉,对身外何事皆是不以为意。

    简衍答道:“终归要走这么一遭,便是顾不上什么了,只是不知我为自己所著的凡人一生所经之事是否一一应现。”

    “怎会应现?”元歆不信简衍之言,忍不住抱怨,“若是你写得准,我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副田地。”

    “怎副田地?”简衍不喜道,“这不是四肢尚在,能言善辩吗?”

    元歆无奈摆手道:“你若不信便就亲自试试。”

    元歆本意是为送简衍历劫,但他们二人来往数百年,对彼此脾性了如指掌,这件事是简衍的痛处,若是不辩个明白,他是断不会草草入世历劫。

    “非也,”简衍轻合书页,指向元歆道,“你应与我同去。”

    “为何?”饶是元歆散漫惯了,听了这话也止不住打战,“既是你的劫,就应你去,叫上我又是何意?”

    简衍耐心解释道:“你神体既成,这轮回台只能变你肉身,身死即回天,不会叫你送了性命的。”

    元歆虽无历劫记忆,但动了历劫念想,神体便有异样,即使不伤性命,她也是不愿的。

    “你是怕了,”元歆清浅一笑,大胆猜道,“你怕过不去这劫,没法重回仙界?”

    “我只是想你看着,”简衍无奈摇头,只肆意一甩,那手中书本便被抛到元歆怀中,“我所悟天机是否应验。”

    元歆顺手翻了两页,笑得开怀,“如此说来,我倒是颇感兴趣。不过倒真是不巧,你也知我近日在凡间收了个徒弟,我若是与你同在人间游历几十年,到时他已成老朽,怕是会心里怨我。”

    简衍问道:“便是他将九转乾坤笔交还于你的?”

    元歆答:“是他。”

    简衍轻笑一声,手指轻捻下孕出一道白光,右手翻转间,一只白鸽现于手掌之上。

    简衍将白光附于白鸽足上,衣袖一挥,白鸽振翅飞翔,穿过层层白云,下凡去了。

    简衍道:“你既为凡人也可教他作画,何况你本就无几分神力,这身本事倒是不曾荒废,神女凡人,不都相同?”

    元歆不觉感叹道:“你倒是把我安排得明白。”

    简衍话已至此,只求一句答复,“怎样?元歆,要不要陪我走这一遭?”

    元歆笑而不语。

    简衍当下了然,起身一挥衣袖,似片落叶随着秋风飘落,转瞬间不见身影。

    见此,元歆不甘示弱也一跃而下,仿若皎洁月光溺于平静湖面。

    自与简衍相识,元歆数百年来倒是未感无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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