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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氏家中的伪画

    午夜的末班地铁,按时抵达繁寓路站。

    地铁还未停稳,林菀就看到站台中央站着一个人。那竟然是涂淼。林菀瞬间想到她以前跟涂淼提过要试试穿越来的地铁,没想到涂淼真的碰巧来了。这个时机可不多得。

    地铁门开的那一刻,林菀立即朝涂淼大喊:“涂淼,快过来!”

    涂淼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上车!我们试试!”林菀清楚她一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然而涂淼还是傻愣愣站在灯下,仿佛听不懂她说的话。眼看列车红灯亮起,林菀只得跑下车,“你不想上去?”

    涂淼表情呆呆的,“你刚刚叫我上车?”她打了一个激灵,如梦初醒,“我听到你在说话,可是好古怪。就跟没长脑子似的,我根本想不到‘要走进车里’这个步骤,像……”她努力寻找字眼来形容自己的感觉,“像原始人脑子里没有打铁铸铜这种概念一般。”

    林菀愕然,忍不住回头看向离开的列车。这是怎么回事?

    “哎,你都好几天没回来了。”地铁的尾巴消失在隧道后,涂淼的神情迅速变正常,“我跟徐箴言一起天天晚上等你。我在车尾的方向,他在车头——他来了。”

    徐箴言见到多日不见的妻子,迅速迎上来将她抱入怀中,松了口气。林菀宽慰地伸手摸摸他的脊背,“没事,我回来了。”说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糟糕,我是不是错过给你姐姐送机了?”她本以为回来可以赶得上,但没想到这一次穿越,梦境世界已经过了好几天。

    “没事,他们已经在新加坡的房子里安顿下了。以后可以视频联系。”

    林菀仔细打量着徐箴言的脸,瞧见他这几日熬夜而黑眼圈明显。“回去好好休息。不过刚刚你有没有脑子晕?涂淼就晕乎乎的。”

    “瞎说什么,我晕啥。”涂淼立即辩驳,她完全忘了刚刚的事情。

    林菀惊讶地看着她,难不成是穿梭时空的地铁对她造成了短暂的影响?

    徐箴言以为是林菀觉得地铁站空气不好,“出站吧,外面空气清新些。”

    “出去出去,哎呀我饿死了,去吃火锅吧。”涂淼大步朝前走。

    徐箴言看了眼她的背影,低声问林菀,“你每次回去的时间有规律吗?”

    林菀摇摇头,“没有。我怀疑跟太阳活动有关,但这点也没时间深究。不过,在那边就是一天而已,对应过来这边可能过了好几天。”

    “嗯,我们细细研究。”徐箴言想了想,先说正事儿,“我查到了,鲁杰跟刘经理没有线上资金交易,但他经常去刘经理出事的那个洗浴中心。服务员说这两人见过面。”

    “……鲁杰的车祸就跟刘经理出事一样,估计是被人捂嘴灭口了。”林菀边思考边说,“那鲁杰跟商氏夫妇有直接来往吗?”

    “没有。他压根不认识商氏夫妇。我还听按摩师说,刘经理经常骂商氏夫妇挑剔。”所以,商氏夫妇完全无辜。

    林菀犹豫片刻,“其实在现实世界,我因为工作关系知道了一个油画家。他也有一幅茶园女子背影的油画。我怀疑他是穿越过去的。”

    徐箴言脚步猛地一顿,脱口而出,“是那个幕后主使?”

    林菀心里骤然酸涩。他竟然完全没想到那个人可能是他自己。可眼下她只能深吸一口气道:“不清楚。如果是这样,他必定跟林乃岳有关。”说完,她细细讲了自己观察到的各种细节。

    徐箴言越听越皱眉,最终他说道:“整件事都围绕油画展开。我们必须告诉商氏夫妇。”

    林菀叹息着点头。商氏夫妇购买的伪画不少。再对他们瞒下去,就太不道义了。“不清楚他们知道了会怎么做,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

    第二天,林菀先去医院看望周城,发现他耳后被缝了好几针,且还有脑震荡后遗症,完全不记得事故情况。这点没办法,不过好在他在解放军医院,林菀放心他眼下的人身安全。随后,她旁敲侧击地问周城,以林乃岳为偶像的三十多岁年轻画家有哪些。

    周城的回答却是——“这可就多了。来大师班进修的那些人,哪个不模仿师父?哪个不以在林乃岳大师班学画为荣?”

    林菀心下复杂地咬住嘴唇,麻烦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周城摁了一下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只摸到厚厚的纱布。

    “画展很快就要开幕了,我要准备发言内容,想聊聊我父亲对新生代画家的影响。”

    周城笑了,“那你提我不就得了。”他说着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文件夹递过去,“不过你若感兴趣,倒有个工作可以试试,只要你不嫌麻烦。”他解释道,“我们要联系大师班开办以来所有学生,给他们发免费的入场券——”

    “没问题,我来。”林菀毫不犹豫地答应。

    周城满眼笑意,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叮嘱她,“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嗯。你好好养身体。”

    从医院出来,林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抱着文件夹打车去商皓宸家。按照约定,今天下午三点是见面时间。徐箴言也会请假从公司过去。

    半个小时后,她才从出租车里出来,就看到商皓宸站在希腊雕塑风格的小区大门口等着她。

    瞧见她的一刹那,商皓宸整张脸被点亮了。反应过来,他又有些犹豫,等瞧见林菀脸上的微笑后,他才放心地走过来,轻轻点头示好。

    “你今天怎么在家?”林菀瞧见他的朋友圈里连续多日都是晒在某个基地滑雪。

    商皓宸摇摇头,伸手将林菀怀里的东西拿过来帮忙拎着。阳光太烈,他的耳朵红彤彤的。

    “等一下,还有人没到。”

    商皓宸依旧不吭声,垂眸默默地站着,他当然知道要来的人是谁。

    等徐箴言来了后,商皓宸将他们带回家。他一路无言,甚至到了家里,他还是沉默着,压根没有拿手机出来打字的意思。

    Sam彬彬有礼地迎接林菀和徐箴言,举手投足十分优雅,就像英剧里的管家似的。他身材高大,肤色偏深,头发偏棕,整张面孔带着异域风,显然是一个混血。

    接待客人之余,Sam不免略微惊讶地扫了眼站在旁边当木头桩子的商皓宸。

    早上约好时间后,他过来跟商皓宸说为了保密,要在家见客人。商皓宸当时才起床,头发乱糟糟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饭,一听到林菀的名字,立即从睡眼惺忪变成大眼圆睁。接下来他饭都不吃了,滑雪课也取消了,火急火燎主动喊来两个家政,把家里从上到下的犄角旮旯恨不得拿钢丝球蹭了一遍。

    然后他就回房间里收拾自己的屋子,也不让照顾他的二舅姨插手,细致到把书架上一个小提琴奖杯的角度都调整了好几遍。最后,他又花了半个小时选衣服,才满意地出门去等待。

    Sam瞧他一直比划着老师老师老师,以为他跟林菀多熟悉,却没料到等人家来了,他就不吭声地在旁边当背景板,一点也不活跃,倒显得呆板极了。

    大家在主客厅坐下来后,二舅姨端来水果茶点。商皓宸坐在旁边完全没有回房间的意思。Sam只好轻咳两声,示意二舅姨将商皓宸喊走。

    二舅姨心领神会,喊商皓宸回房间去看看手机,好像他朋友打电话过来了。

    待商皓宸离开,Sam才进入正题。虽说一早就已经听闻,可他还是需要二次确认,“辛苦二位过来一趟,不过请二位三思,早上所说可都确定为真?”他提醒林菀,“如若出现能以假乱真的林乃岳伪画,林首席作为林画家的女儿,应该清楚这会对他的作品行情造成什么影响。”

    “我确定。正是因为我是他的女儿,所以才想找出真相,当然也不能蒙蔽你们。”林菀抬眼扫了下墙角的摄像头,怀疑商氏夫妇就在国外远程观看客厅动静。

    “请问,这件事是如何发现?”Sam的目光扫过徐箴言,“是徐画家鉴定出来的?”

    “不是我鉴定,是对面这幅月季花就是我画的。”徐箴言看向客厅对面墙壁上的加百列,“那是加百列月季花,前些年才培育出来的品种,我一共画了三幅作一个系列。”说着,他起身将随身携带的画袋打开。

    Sam也帮忙将三幅画摆出来。单单看到其中一幅画时,他就忍不住诧异地挑挑眉,低低叹息一声,完了。在艺术界工作多年,他虽不是火眼金睛,但也培养了相当高的鉴赏水平与庞大的知识库。

    与家里那幅月季花做了详细对比,又听林菀讲了鲁杰和刘经理的事情后,Sam礼貌地给他们续茶,请他们继续喝茶,然后去书房打了一个长长的电话。

    等他再次出现时,他先道歉耽误时间,然后向徐箴言提了一个请求,“方便的话,您能帮忙看看家里其他画家作品的真伪吗?”

    “我对现代油画家不太熟悉,”徐箴言说道,“不过我倒是可以介绍一位鉴定专家过来。他口风很严。”

    “谢谢。”Sam坐下来。他朝商皓宸的房间扫了一眼,卧室门有条缝儿,没有关严实。

    既然出现伪画,那么势必就涉及报案问题了。不过这件事不光商家有损,林乃岳的妻女也有损。所以还得继续聊聊。

    林菀看出Sam所想,直接道:“我们一直在私下调查。鲁杰和刘经理这事儿就是多日打探才弄清楚。接下来,当然要揪出幕后主谋。”她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二位一直没想过报警?”Sam问。

    “在我们提到的案子当中,警方已经做了他们能做的。有时候,身在暗处才更好办事。”徐箴言说。他绝不可能报警。一旦警方介入,林菀会突然消失几天才再次出现的诡异行踪便会被曝光。

    “当然你们想报警,我们也会配合。”林菀淡定地说。她算准了商氏不会报警。首先Sam如此镇定,就说明伪画损失对商氏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其次,一旦他家的伪画曝光,商氏作为著名收藏家的艺术名誉便会大打折扣。他们再想举荐什么画家都难了。最后,商氏夫妇必定清楚,就算警方抓到主谋,那也就是坐牢的事儿而已,可若私下缉凶,他们或许会有其他意外收获。而且再怎么说,出面的是林菀,而不是他们。

    Sam看了看手机,再次微微侧头朝商皓宸的房间扫了一眼。这少年正在祈求父母,将追查伪画始作俑者的权利交给林菀。简直林菀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想了想,Sam问道:“恕我直言,二位是否有信心在没有警方帮助下,将这件事顺利办好?”

    “我命由我不由天,不是吗?将真凶揪出来,不是我想要做到的事情,而是必须做到的事情。”林菀一字一句道。这是徐箴言能顺利活下去的希望。“既然能将鲁杰车祸的真相翻出来,就绝对能继续追查下去。眼看胜利在望,我为何要半途放弃?”

    Sam沉默着,再次点开手机。在商皓宸看来,他崇拜的林菀无所不能。不过商氏肯定也不能作壁上观,商皓宸希望父母能保护并支持林菀。但Sam觉得,以他跟林菀交谈下来的情况看,她怕是压根不需要被过度保护。

    最终,Sheryl Shang发了一条信息。Sam看完便起身依次跟林菀和徐箴言握手,“刚刚聊天若有冒犯之处,请见谅。以后有事情需要商氏帮忙,请直接吩咐我。不管是资金还是人力,商氏全力配合。”

    林菀和徐箴言都松了口气,也礼貌地起身。不成文的协议就此达成。

    Sam微笑着,他在商氏工作多年,清楚商皓宸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支配父母抉择,商氏夫妇答应孩子的要求,绝对是经过了综合考虑。“徐画家刚刚提到有信得过的鉴定专家,麻烦在百忙之中引荐一下。我希望能请他过来,越快越好。”

    “没问题。”徐箴言说。

    ……

    于是乎,当晚Sam就开车当司机,邀请徐箴言和毛拉一起回到商氏所在的小区。但徐箴言为方便还是开了自己的车,毛拉就坐在他车里。

    “你请我看私人画展,这画展的举办地可真是好呀。”毛拉笑着揶揄徐箴言。他当然心里门儿清这趟是做什么,但徐箴言说是私人画展,他就心照不宣地默认。

    “请你来,自然得是好地方。”徐箴言很是欣赏毛拉。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已经熟络不少。

    进了小区,毛拉扫了眼高楼大厦,压低声音说话,以免被前面引路的Sam听见,“我听说有对收藏家夫妇住在这里呢。”不用听说,当徐箴言在画廊告诉他地址时,毛拉就清楚要去谁家。

    “我也有所耳闻。”

    毛拉闻言便笑了,顺手整理脖子上的千鸟格丝巾,又抚了一下发型。他并不是对商氏夫妇表示尊敬,而是对那些从没亲眼看过的油画表示尊敬。

    来到商家,Sam便带领二人开始看画。

    毛拉果真是个画痴,随身携带了一个放大镜,在每一幅画面前都驻足很久,偶尔啧啧称奇,偶尔连连摇头,还问徐箴言,“徐画家怎么看?”

    徐箴言微笑不语。

    毛拉看了两遍画,第一遍看正面,第二遍细致观察每一幅画的背面。最后他还是问徐箴言,“你觉得这些画里存在有毛病的吗?”

    这趟“私人画展”之旅就是为了发现问题。所以徐箴言也不含糊,温言回答:“有。”

    “你说说,咱俩对一下。”

    “翁寒的《江雪》,还有朱抿那幅《捣年糕》……”徐箴言一共说了七幅画的名字。

    毛拉点点头,他最后只补充了一幅林乃岳的画。

    Sam立即在脑海里进行一通计算,发现被骗金额才人民币一亿出头,不免松了口气。本来他估计的更高。他的神色变化让毛拉都暗暗称奇,商氏夫妇该得多有钱?

    “这是过来的车马费,您辛苦了。”Sam微微欠身,递上一个厚厚的红包。

    “不客气。”毛拉笑纳。

    “八幅画里一共有五幅都署着林乃岳的名字。”Sam看向徐箴言,也掏出一个红包,“再包括您那幅加百列……等等,这幅画不能被展出吧?”

    “我就不用了。”徐箴言谢绝了红包,“加百列该展出就展出,不用改变。”

    毛拉这才注意到落地窗边上的加百列。他曾经见过徐箴言的原画,瞧见一幅几乎一模一样的挂在这里,竟然还署名林乃岳,不免惊讶地呵了一声。但也就仅此而已。

    从小区出来,徐箴言先开车送毛拉回家。

    毛拉打开窗户吹着夜风,回想着刚刚看到的名画。

    “你怎么看到那些伪画根本不惊讶?”徐箴言问。

    “哥哥我开画廊半辈子,吃过的盐都比你们吃的饭多。还有什么没见过。”毛拉语气悠闲。

    徐箴言清楚毛拉本性,必须得问,他才肯说。“除了这些伪画,你还看出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你对林乃岳有多熟悉?”毛拉突然问,眼睛眯了迷,“他毕竟是你老丈人。”

    徐箴言闻言手下一动,车立即自动校正方向。他保持冷静,不咸不淡地看了毛拉一眼,“也就后世披露的那些东西而已。”

    “我倒是从他刚刚入行就开始打交道了。那时候我也刚刚入行。”毛拉慢慢回忆着过去,“这些伪画虽然署着不同的名字,但有些笔触像极了林乃岳才崭露头角时的画法。”

    林菀说那个幕后之人跟林乃岳有关,果然是真。徐箴言思虑半晌,突然发现一个被忽略的点,“今晚看到的这些画里,好像只有祁筑庭的画没有被仿造?”

    毛拉咦了一声,“还真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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