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申

    他在犹豫要不要让妈妈留一块肉慢慢吃,可是又怕妈妈像以前一样被姥姥哭两声就吧什么好东西都给姥姥了,与其那样还不如吃到肚子里。

    他在犹豫的这么会功夫,辰辰已经跑过来帮着沈一鹭生火了。

    正忙碌的时候,壮壮已经在门口喊他们了,:“辰辰,申申,出来玩啊!”

    沈一鹭给它们一人抓了一把汽水糖,让他们跟小伙伴分着吃,放他们出去玩,大包大揽的说,:“宝贝出去玩吧,回来就能吃到香喷喷的红烧肉了。”

    壮壮没有空着手来,提着爷爷用柳条编的土篮子,篮子里装了满满的野生菌,足有三四斤重,可小家伙提着却一点也不费力。

    沈一鹭笑着接过来,这小家伙名副其实,明明比辰辰申申还小一个月,长的却比辰辰高半头,小身板壮实的能装下两个申申。

    储泽之和吴大刚关系好,两家孩子自然也是从出生就建立起了友谊,经常一起玩,所以沈一鹭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以后,对这孩子也很放心,收了菌子后又给了他一块白糖烧饼,壮壮冲沈一鹭笑出小白牙,“谢谢婶婶!”

    然后“咚咚咚”的朝着申申跑过去,:“申申,给你吃。”

    申申身体不好,很多游戏都玩不了,壮壮和小伙伴也不嫌弃他,不管多大的孩子都默认申申需要照顾,而且申申太聪明了,不管是玩骑马打仗还是河边摸鱼,他们这边收获总是比沈涛他们多。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话放在小孩身上同样适用。

    美人沟的小孩分为两拨,一拨是以储少辰为首的聪明干净派,申申体弱,衣食住行都要很注意,稍有放松就很容易生病,辰辰和壮壮为了保护申申,所以硬性要求,想跟他们一起玩必须要干净,小孩子都喜欢和长得好看的小孩子玩,申申又漂亮又聪明,大部分的小孩都愿意遵守辰辰的规矩,每天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来找他们玩。

    泥猴子的孩子自从跟辰辰申申一起玩后,变得懂事又卫生,哪个家长不乐,孩子们出门玩的时候还会特意叮嘱申申身体弱,要保护他,不能欺负他。

    另一部分不愿意听辰辰和壮壮的,就和同样不喜欢辰辰申申的沈涛凑到了一起,两拨人互相看不顺眼,经常发生战争。

    只是储少辰这边因为有申申帮着出谋划策,十战九胜,气的沈涛那边经常哭着回家,只是每次沈涛哭着回家,第二天沈母必然会哭着上门,想法设法的从沈一鹭这找补,有时候是正下蛋的母金,有时候是储泽之刚寄回来的玩具和衣服。

    每当这时候沈涛就会神气活现的来小哥俩跟前显摆,显摆过后也总能换来壮壮的一顿胖揍,就为这吴大娘家没少被沈家嫂子骂上门,可吴大嫂不是沈一鹭,她在娘家当闺女的时候就是个厉害的,三言两语就给沈家嫂子骂回去,时间长了沈家也不敢在过来找骂。

    所以说这人哪都是欺软怕硬的。

    申申笑的眉眼弯弯,推推壮壮的小手,奶乎乎的说,:“壮壮吃!”

    沈一鹭笑着拦住他,:“壮壮自己吃吧,申申胃口小,吃了烧饼晚上就吃不下去饭了。”

    壮壮确认申申真的不能吃,这才两三口把烧饼吃掉,跑去井边把沾到油的小手洗干净,这才回来牵申申,:“婶婶,我们出去玩了。”

    沈一鹭看着这个憨憨的小胖墩,心里欢喜,摸摸口袋,心里叹口气,要是她的空间跟着来就好了,空间里有她收集的各种食物,即使什么都不干也足够让她们娘仨舒舒服服的过上十几年。

    沈一鹭看着三个孩子手牵手的出去,这才笑笑往大灶里塞了跟木头让它慢慢燃,看着大铁锅热起来,倒油,撒了一把刚买回来的冰糖,炒出糖色,把早就洗好切好的肉块倒进去翻炒。

    “刺啦”一声响糖浆迅速包裹上肉块,沈一鹭快速翻炒几下加水,肉块在深色的汤汁里漂浮,沈一鹭顺势加入调料,最后盖上焖煮。

    红烧肉入锅,沈一鹭又进屋拿了两个土豆削皮切块,扔进去一起炖。

    原主懦弱胆小,但确实是个勤快人,不管孩子还是家里都收拾的很干净,沈一鹭站在卧室门口看了一眼,里边几乎被储母和沈母搬空了,除了床和一个深色的大衣柜,没什么摆设。

    沈一鹭过去把床脚的一块地砖拿出来,里面是一个小空间,空间里有一个红色的小布口袋,里面零零散散的放着钱,粗略的数了下,大概有五十块钱左右,应该是原主这些年攒下的东西。

    沈一鹭垂眸,眼里一片冷厉,储泽之一个月的津贴有七八十块钱,加上服役的部队在边境,各种杂七杂八的补贴加在一起,平均每个月得有一百三四十,一年下来也有一千五六百了,五年下来也有七千多了,更别说去年储泽之升为正营,津贴也会上涨,这些钱储泽之除了给她们娘仨买东西,几乎是一份不留全给了原主,可原主居然只攒下了五十块钱,简直可笑又可悲。

    沈一鹭这时候不知道是该同情原主还是该同情男主了。

    沈一鹭把钱袋把玩了一会儿又放回去,这是原主对两孩子最后的一点爱,她不想抹杀。

    至于小申申担心家里没钱的事情,沈一鹭笑,这个爱操心的小家伙。

    沈有富吃饱喝足心情大好,吹着口哨往家走,媳妇儿可说了,结婚后就想办法把他办成城里户口,他也算是城里人了。

    走到原来老仓库那,看见一拨正玩游戏的小孩子。

    小孩子分为两拨,正在打水仗,战况激烈又紧张。

    其中人少的那一边反而占了优势,几个七八岁的大孩子爬到了大槐树的粗树枝上,用装满水的猪尿泡狠狠的往下砸,空地上的孩子想反击,却因为距离远力气小,砸过去的石头在半空中就落了下,对树上的敌人构不成丝毫对伤害,反而是地上的孩子被砸的鬼哭狼嚎的四散往外跑。

    这时候因为小爬不上树而选择躲在树后的孩子们就上场了,举着用稻壳和碎布拼成的口袋朝着逃跑的孩子砸去,把他们再次逼回场中央,接受猪尿泡水的洗礼。

    辰辰像个大将军一样站在粗树枝上插着腰气势汹汹的大吼,:“沈涛,你们投不投降?”

    沈涛被砸的像个落汤鸡一样“哇哇”大哭,边哭边喊,:“小贱种,你敢欺负我,我让我奶打死你。”

    小辰辰眯了眯眼睛,小手一挥狠狠的道,:“砸,把小鬼子赶出我们的地盘。”

    刚刚暂停的水泡如大雨般倾盆而下,砸的地上的孩子们“嗷嗷”大哭叫妈,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别砸了……”地下的孩子们抱头求饶。

    随着辰辰的手势,树上的孩子们双手抱住树干“呲溜”的滑下来,像一只只灵活的小猴子。

    下了树后还不忘拉起树后小一点的孩子们快速开溜,再晚一会儿就该有被自己熊孩子哭声召唤过来的大人了。

    打赢了仗,壮壮激动的小脸通红,跑过来跟辰辰一起去接躲在最后边石头上看热闹的小申申,:“申申,你太厉害了,你再一次帮我们打赢了沈涛这帮坏蛋。”

    申申往旁边躲了下,然后用小手帕认真的帮哥哥和壮壮把小手擦干净,这才让他们牵着自己走,抿着小嘴笑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沈有富远远的看着树上指挥的神气小孩,美滋滋的幻想着以后他儿子一定也像树上的小孩一样聪明可爱。

    离得近了,沈有富才发现被打“嗷嗷”哭放狠话的那个鼻涕眼泪糊一脸的小孩居然是自己的亲侄子—沈涛。

    再定睛一看,他觉得又聪明又厉害的小孩居然是他的外甥储少辰。

    沈有富脸一黑,他对这个侄子还是比较疼爱的,走过去把一身泥水张嘴大哭的侄子拎起来,:“别哭了,怎么回事?”

    沈涛看见小叔,眼睛一亮也不嚎了,摸了一把眼泪,指向手拉手走过来的三人组,迫不及待的告状,:“小叔,他们打我,你帮我打死他们。”

    然后一脸幸灾乐祸的看向辰辰:“让你们欺负我,我小叔来了,一会儿就打的你们屁滚尿流。”

    壮壮连忙挡在申申的前面,大喊,:“沈小叔,是沈涛先抢我们的汽水糖,我们才打起来的。”

    沈有富板着脸,:“储少辰,储少申,你们给我过来。”

    他!不敢欺负壮壮,壮壮他妈太彪悍了,凶起来跟个男人婆似的,他妈在她手上都讨不了好,他更不敢招惹。

    但是储少辰和储少申不一样,那是自家外甥,舅舅教训外甥,天经地义。

    辰辰和申申不动,申申体质弱,跑都跑不动,对上沈有富这个大人,他们打不过又跑不过只有吃亏的份。

    壮壮小声的说,:“我跑的快,一会儿我去喊我妈来,你们坚持一下,我和我妈很快就来救你们。”

    沈一鹭软弱怯懦的形象太过深刻,以至于辰辰和申申受到欺负的时候,谁也想不到找沈一鹭来撑腰。

    对于跑了的小孩,沈有富也没放在心上。

    拽过辰辰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骂道:“储少辰,长本事了你啊,居然还敢联合外人欺负哥哥,我看你是欠教训,果然是有娘生没爹教的倒霉孩子,给弟弟道歉。”

    辰辰大叫着反抗,:“壮壮才不是外人,沈涛先欺负我们的,他抢弟弟的汽水糖,还差点把弟弟推倒了。”

    沈有富提起储泽之也没有好脸,储泽之可没少仗着姐夫的身份教训他,这下子让他逮着他儿子了吧,看他不好好报这个仇。

    想到这,沈有富又一巴掌拍上去,:“还敢顶嘴,我看就是打的少,今天我就替你爸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沈涛这会儿也不哭了,叉着腰大笑,:“该,让你们不给我汽水糖,小叔,使劲打,打死他们。”

    沈有富抬手还想再打无意中扫到旁边一道乌沉沉的目光,是储少申。

    小申申眸子黑亮幽深,简直不像小孩子的眼神。

    沈有富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起储泽之的眼睛,心里骂了一声,操,果然是储泽之的种。

    他知道着储少申身体不好,不能像储少辰这么随意的打,举起手吓唬道,:“看什么,你也想挨揍吗?”

    小申申定定的看着他,突然笑了,歪头问道,:“小舅舅,你欠我们家的钱什么时候还呀?”

    沈有富脑子一懵,欠钱?什么钱?

    村尾沈家,沈母愁眉苦脸的坐在炕上,面前摆了一溜的大团结,三千五百元整,还差一千五。

    “这死丫头,也不知道哪位邪神上了身,好端端的像变了个人似的。”沈母恨声骂道。

    沈父沉默的蹲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沈母唠唠叨叨的说着,:“你不知道,这死丫头居然记账,还说什么有富花的钱自然要有富还。”

    沈母说完顿了下,担心的抬头,:“你说他不会真的去找有富要钱吧,这死丫头如今有了靠山了,腰杆子都硬了,要是真找有富要钱……”

    “她敢!看我不打死她”

    本来老实憨厚的男人猛然暴起,粗声粗气的喝道。

    沈母吓的一抖,声音有些不稳,:“不行,我……我还得去一趟,不能让这死丫头真的去找有富。”

    说完把钱一收就要出门,沈有富开门闯进来,一脸沉怒,连珠炮似的追问:“妈,刚刚申申问我欠他们家的钱什么时候还?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欠他们家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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