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头

    元容秋指指他胸口,“我能看看吗?”

    徐璨森眉头微紧,不赞成,看到她小脸皱在一起,他又无奈地点点头,他真的不想吓到她。

    元容秋小心翼翼地解开扣子,绷带缠着他的胸口和左肩,厚厚的好多层,在左胸靠近肩胛的位置,还能看出绷带下渗出的血丝。扎眼的红色刺痛她的眼,泪腺又泛滥,她不敢想象会痛成什么样。

    徐璨森轻抚她的头,安慰她,会好的。

    元容秋小双摸索着他的腰背,确认他身上其他部位没有受伤。小手在他腰背肌肤抚摸,她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却被她弄得有点难受。

    徐璨森扣住她的手,“我没伤到其他地方。”她再摸下去,他伤口又要开始疼,血液狂奔不是好事。

    元容秋后知后觉地看懂了他眼里的深沉,小脸发烫。

    元容秋收回手,讪讪地转移话题:“伤口不能碰水,洗澡怎么办?”

    徐璨森将她拉近身前,在她耳边吹气,“你帮我。”

    元容秋脸刷一下全红,“我、我、怎么帮?”她想到给儿子洗澡,可是,他,天啊,她不敢想。此刻,他衬衣大敞,上身赤~裸,只有绷带遮住胸前,肌肉张力在眼前明晃晃。她忍不住想到他健硕的背部和有力的双腿,她……不纯洁了。

    徐璨森看她羞得脖子都红了,更想逗她,“帮我擦身。”他下巴靠在她肩上,在她肩窝压了压,她的麻筋被压到,全身都弹了一下。

    元容秋低着头,好像真的在思考,他受伤了,她不帮他,真的没人可以帮他。她默默点头,耳根的血色已经快接近紫红色。

    徐璨森忍不住低笑,“帮我洗头就行。”她真是很可爱,再逗下去,她要爆血管了。

    元容秋抬起头,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我可以。”她等他回家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她还能为他做什么?只要他平安回来,她,她想好好照顾他。

    徐璨森看着她,笑容更灿烂,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一个月不能碰你。”

    元容秋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全身血液一路狂奔,他,他都受伤了,还在想什么啊!!!

    元容秋抬手刚想捶他胸口,猛然定住,他受伤了。她胀红着脸,举着拳左右不是。

    徐璨森大掌一包,握住她的小拳拳,往嘴边一递,牙齿一张一合,咬了一口,“我真想,咬你。”

    元容秋手指微痛,立即听懂,他的咬,就是吃,不行,养伤是大事。她红着脸狂摇头,忍忍,忍忍就好了。

    徐璨森笑着捏捏她的小脸,“逗你的。”

    元容秋红着脸,松口气,“先把伤养好。”她看一眼绷带上的红色,好了,你怎么样都行。

    徐璨森皱着脸,“我真的好几天没洗头了,就只换衣服。头真的挺痒的。”

    元容秋赶紧扯扯他头发,的确有点油。

    徐璨森本打算今天先简单擦擦身,明天再去理发店洗个头。

    元容秋看了一眼浴室空间,“我有办法。” 元容秋将徐璨森的衬衣拉好,让他等一会。

    徐璨森看着她快速离开,嘴角慢慢上扬,看来,今晚终于不用再头痒难耐。

    她下楼不知道取什么,一会后上来。她将大床前的长条櫈拿进来,放在浴室中间,让徐璨森平躺在上面,腿半屈着地,露出半个头悬空。

    元容秋将从楼下厨房取来的保鲜膜扯出一大截裹在他颈肩、胸前,将颈肩全围住,防止水流进去,再拿来一条毯子轻搭在他身上。徐璨森躺在长櫈上,一动不动,“不用裹这么多。”

    元容秋摇头,“要的,水漏进去就麻烦了。”

    准备完毕,元容秋取下花洒,将水温调至适中,才慢慢对着他头皮冲洗。

    徐璨森感觉头皮温热,头皮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他满意地闭上眼,舒服极了。

    元容秋就像理发店的专业洗发人员一样,将他头发打湿后,轻轻地按摩头皮,让头发完全浸湿。清洗他后脑勺垫在长櫈的部份,她轻轻托起,用手将水打湿,充分浸透。她让他放松,交给她。

    元容秋将洗发露挤在手中揉搓,搓至手中全是泡沫,双手在他头发上按摩,让泡沫完全与头发相融。她轻柔地用指腹在他头皮上有规律地按摩,在一些位置还稍稍用力,给他作头皮按摩,徐璨森舒服得好想睡上一觉。回到她身边的感觉,真好,脑中心里不再是嗖嗖的刀锋,只有美妙优雅的钢琴声。

    她按摩一阵后,用清水冲掉泡沫。她小心地挡在他额前,防止水流流到他眼睛,然后顺着水流,她轻轻地刮抹着他的耳后,他的耳廓。她刮到他耳后时,他倏地全身紧绷,腰间仿佛被电击一般。洗个头,咋这么……难熬!

    元容秋压根没察觉,以为水溅到他耳里,更细致地洗清着他的耳背,他握着拳,声音沙哑,“好了。”

    元容秋没听清,靠近问:“什么?”

    徐璨森哑着嗓子说:“差不多了。”别再刮我的耳后,我,很不经撩。

    元容秋最后用清水给他冲洗一遍头发后,关上花洒,用干净的毛巾将他额前,颈后,耳后擦干净。最后用毛巾包着头发,揉搓,将湿发尽量擦干。

    元容秋扶着他没受伤的肩膀让他慢慢坐起身,用毛巾小心地擦干他脖子肩背的水,保证没有多余的水残留。

    徐璨森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脸,心尖像被羽毛扫过,一下一下,痒痒的,麻麻的。她就在他身前,弯下腰时,她的长发垂在他腿上,睡袍的领口敞开,微微露出的雪白在他眼前晃啊晃,她喜欢的橙花香沐浴露悠悠地闯进他鼻腔。他闭上眼,喉咙动了动,处处都是陷阱,他努力绕开,闪躲,才能不陷入她的媚惑。他有点后悔,还是应该出去洗头的,每次舒服的按压之后就是更煎熬的强忍,他觉得这个月,有点难熬。

    元容秋很认真地擦着他的头发,想了想,“去隔壁,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徐璨森咽了咽,“好。”赶紧离开这里,温润潮湿的空气让他有点敏感。

    元容秋和徐璨森带到隔壁房间,元容秋让徐璨森坐在床边,她将吹风机插上电,拨到高档,对着他的头发吹风。

    徐璨森看着元容秋站在身边,视线所及的高度正是……,他喉咙一上一下,闭上眼,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绪。他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她的细指,纤细修长的指在发间穿梭,细发被她拨弄轻梳,滑顺的感觉让他很享受。

    他离开一个多月,每天想她想得难以入眠。一回来,她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专属她的香气就在身边绕,他却不能伸手,也不敢往下想,深怕自己忍不住。她的靠近,像迷迭香忽远忽近的勾着他,一点一点将他拉进她的迷宫,他好想缴械投降,沉醉在她的温柔乡。哦,该死的伤。

    好不容易,等她将头发吹干,他只想去喝口水,好渴,渴得嗓子好痒。

    徐璨森拂拂干爽的头发,终于不油腻,挺好。

    徐璨森起身,“好了,你快去睡吧。”他刻意往旁边走了两步,悄悄远离她的吸引。

    元容秋拿着吹风机,瞪着他,“你不睡吗?”

    徐璨森别开眼,“我擦个身,在这边睡。”他,怕睡在她身边,半夜一个受不住,又忘记自己有伤。

    元容秋看一眼次卧的大床,脸慢慢变红,手绞着吹风机的线,“我帮你擦。”

    徐璨森慢慢扭过头,看着她,眼神很危险:“容秋。”你再这样,我这伤就好不了。

    元容秋耳根已经红透,嘴却很倔强,“我帮你擦。”她怕他不注意,会将水弄到伤口上。她,她只是担心他的伤口,其他的,她都还好……

    徐璨森喉咙动了动,“我要洗澡。”他想让她知难而退。

    元容秋头顶冒烟,光想象,她已经要原地爆炸,却硬生生定住脚,发出像蚊子咬的声音:“好。”

    徐璨森在心里低咒,好啥啊,徐璨森,你给我撑住,你会后悔的!绝对!可没等他拒绝,她已经离开。

    元容秋回主卧取来他换洗的衣物,还有一条他健身时穿的运动中裤。

    元容秋说:“你一会换上短裤,方便些。”

    徐璨森肩上还裹着保鲜膜,手活动不便,他艰难地单手解皮带。元容秋扭头看向别处,余光却能看到他的动作。他动作缓慢,她咬咬牙,走过去,拿开他的手,帮他。

    徐璨森抬头看天花板,这画面怎么这么……这么……奇怪。他耳根也开始发烫,她的手在腰间活动。

    元容秋解开皮带,背过身去,徐璨森单手一扯,裤子连着皮带应声落地,发出响声。元容秋觉得手心都开始出汗,他在背后换裤子。

    徐璨森说:“换好了。”元容秋转过身,弯腰将地上的裤子拾起,放在床上。他现在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运动裤。

    元容秋快速走进浴室,调节水温,关上花洒。徐璨森走进浴室中间,元容秋将浴巾搭在他肩上,站在他身后,然后取下花洒,打开水龙头。

    她拿着花洒对着他腰部以下冲洗,幸好她站在他身后。运动短裤湿水后,贴在身上,元容秋刻意地将视线定在他腰间,时刻注意水不要喷到他胸线以上。

    徐璨森直立着,感受着温热的水流在□□流淌。这种又温暖又折磨的感觉,他真的无法形容。他能感觉到血液在往胸口涌,伤口火辣辣的。

    元容秋冲了一会,关上花洒,按了按沐浴露,用沐浴球揉一揉,轻轻擦拭着他的腿,他腘窝(膝盖背部了)震了一下。他握住拳,一动不动。

    元容秋快速地擦过他双腿,不敢耽误,然后打开花洒冲洗,将泡沫全冲掉后,她问:“好了吗?”

    徐璨森僵硬地点点头,元容秋马上关掉水,取过毛巾给他擦干。花洒一直是向下冲洗,水没有溅到上半身,身上还是干的。

    元容秋擦拭完后,直起身,“你,你等下把裤子换掉,就可以了。”

    元容秋拿着毛巾,想绕过徐璨森,出去。

    她刚错身而过,就被徐璨森往前一步,困在墙边,徐璨森靠在她身上,身体紧紧贴着她,他难受地喘着气,“就一会。”

    她一动不动,他身体的变化,她清晰的感受到。他难受地呼着气,“这伤估计难得好。”

    元容秋承受着他的身体,结巴地说:“湿、裤子、要赶紧换掉。”

    徐璨森蹭着她颈侧,“我好热。”

    元容秋全身发烫,她也热。

    徐璨森贴着她估摸五六分钟,才慢慢移开身体。元容秋别开眼,快速从他身边钻出去,从床上取来干净的衣物递给他。

    徐璨森接过,她快速将门关上。

    徐璨森终于换好裤子出去,元容秋眼神一直定在他脸上,哪也不敢看。

    元容秋帮徐璨森将保鲜膜去掉,非常好,绷带上没有染上一丝水。元容秋给徐璨森披一件浴袍,帮他绑好腰带。

    元容秋将他的脏衣服抱在怀里,开门,与他回到主卧。

    元容秋忙完这一切,身上早就湿透。她进浴室快速清理一番,换身干净的睡衣出来。

    徐璨森坐在床边等她,她先上床,徐璨森脱掉浴袍,慢慢躺在她身侧。

    元容秋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挨,徐璨森不敢搂她,只直直平躺着。

    元容秋侧躺看着他,“伤口痛吗?”

    徐璨森摇摇头。

    元容秋又往他身边靠一点,贴在他身侧,她想感受他的体温。

    黑暗中,徐璨森握住她的手,元容秋看着他,不懂。

    徐璨森将她的手放在他正难受的地方,元容秋秒懂,瞬间全身滚烫,手立刻弹开。

    她一翻身,羞得远离他身边。

    徐璨森轻叹,“我去隔壁睡。”

    元容秋身体一震,翻过身,抓住他的手,不让。

    徐璨森看着她,她的瞳孔在黑暗中像两颗宝石,闪亮闪亮。

    元容秋轻声道:“我怎么帮你?”教我,如何能让你不难受?

    徐璨森看着她,心里顿觉暖流涌出,覆盖住身体难受的煎熬。他将她圈在手臂,让她枕在她肩上,轻吻着她的发,“睡吧。”他哪儿也不去,有她在身边,足矣!

    这伤,赶紧好!一个月,太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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