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慕言在荒凉的屋子四处寻找颜回的身影,嗯!
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砂砾悉数向上飞。
绿衣女子手持法器走进阵法,破坏阵眼。
嘭!
一声巨大的爆炸,休慕言趴下减小伤害。
地面上凭空出现一个黑衣少年。他身上有无数的细小的虫子爬出来,虫子在地面留下一道道痕迹。
血液又从少年身上流出来,颜色和桃花一样。
颜回走上前,手一挥,地上的虫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葛轮形如枯槁。
颜回走上前,将他抱起。
休慕言:“我来。”她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颜回垂眸看着葛轮,犹豫了下,“好。”
休慕言接过葛轮问,“要去哪里?”
颜回:“去东树找凌大夫。”
休慕言:“好,但是需要找齐剩下三人。”
颜回:“自然是要找的。”
休慕言余光瞄了一眼她:“为什么你会这么虚弱?一个九重墟能把你伤成这样?”
颜回:“...我好得很,还能跟你比划两招。”
休慕言听着中气不足的话:“...不信。对了,为什么你会知道葛轮在这里?”
颜回:“嗯...”
休慕言:“你最好说真话。”
颜回:“你想知道什么,等他醒了,你问他不就好了?”
开始扯皮。
休慕言正想问什么,看见寻来的三人。
忘尘和尚看着颜回,有些不知所措。
颜回坦然道:“不过都是假的,过几日你就会忘记了。”
拘樱:“忘记什么?”她隐约记得她做过一个伤心的梦,具体内容是什么,她却不记得了。
厌彦像是记起什么,脸色有点难堪。
忘尘和尚艰难的点头。
***
“呵呵。”司夜不屑的发出嗤笑,他手里握着打开的书本,那一页写着,九重墟以精气维持运转,妖精威力最大,天地灵气次之,人精最末。
即是人,也只能等到人和灵分离的时候才能为阵法所用。
已经许久没有人踏入于毫了,九重墟本该到了消散的时候。
但自从那五人进入于毫,阵法的灵气却迅速充盈,甚至能到做到几百年后的推衍...
哼哼...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了...
他捂着脸,狂笑起来。
***
东树。一家窄小的医馆。
颜回看着逐渐枯萎的葛轮,大夫在一旁号脉,老头捋着胡子,越把越觉得不对,抬头问:“少主,这脉...”
颜回打断,“其它的你不要问,只回答能不能治好?”
休慕言:又在隐瞒什么?
老大夫:“能是能,只是...”
颜回:“直说无妨。”
老大夫:“需要药浴扎针,但是缺了一味药。”
颜回:“颜家的药铺遍布南山,要什么药没有。”
拘樱投去惊讶的目光。
老大夫将葛轮的手放下,笑着叹气,“还真不一定有,空夺,听说过吗?它可以吊住人的一口气,我才能针灸加药浴让他恢复。”
颜回:“...这还真不一定有。”
休慕言:“药材那么多你都记得?”
颜回:“大差不差吧。”待会儿和泽雅核实一下。
休慕言笑了下:“少主记忆真好。”
老大夫:“人太多了,你们出去吧。”
众人:“好。”
老大夫:“少主留一下,你的伤我给你看看。”
休慕言:“我也是,大夫也给我看看。”
老大夫:“滚。”
...
几人都出门了,屋子就剩颜回、老大夫,以及不省人事的葛轮。
颜回率先开口,“不要问,救好他就行。”
老大夫:“是。通常知道的多就容易没命,少主的伤...”
颜回:“没事,好得快。”
老大夫看了看脸色透明的人,“你看着不像没事。”
颜回:“空夺还有谁有?”
老大夫:“空夺的树长着世界最冷的地方,所以授粉结果极为困难。一千多年前,有人意外发现,树上结了五颗果实,出于讨好,人们将五颗果实进贡给了全天下最尊贵的人——王。”
“当时的人王与王妃相爱至极,并在三十岁的高龄为王诞下子嗣,却因为羊水栓塞差点阴阳相隔,人类的大夫无能为力。王抱着男孩感恩王妃的付出让王妃服下空夺的树果实,王妃就这样转危为安。”
“空夺果可以起死回生,就这样传遍整个南山。”
颜回:“一定非它不可吗?”
老大夫斩钉截铁,“是,那位小兄弟只剩下一口气了,以我的医术做不到起死回生。”
颜回叹了口气,“你知道其它四枚空夺果的下落吗?还在皇家吗?”
老大夫:“有一代人王想摆脱人常规的死亡,几次分食了空夺果,活到了五百岁后便去世了。”
颜回皱眉,“五百岁?”她摇了摇头,“那他还是人吗?”
老大夫:“谁知道呢?也许已经成了一个怪物?”
事实上,人王想把几枚空夺果都分食了,但是因为他活的太久了,有人等了很久了,不愿意再等了,就以铲除怪物的口号将他杀死了。
颜回:“还有三枚。”
老大夫:“几百年前,四大氏族因礼节闻名,皇室和贵族热烈的追求氏族,但是遭到了拒绝。”
颜回:“?”这段故事有点耳熟...回头问问泽雅。
老大夫:“婉儿公主对氏族之首的崔氏一见钟情,崔氏拒绝了,婉儿公主不依不饶,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的人王没有办法,对崔氏下了皇命。”
颜回:“屈服了?”
老大夫摇头,“他拒绝了。”
颜回:“?”
老大夫:“但是好景不长,崔氏的母亲得了重病,求医无解,婉儿公主知道了这个消息,找到了崔氏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娶她,空夺果便是嫁妆。”
颜回:“娶了。”
老大夫:“娶了,公主一言九鼎,带去了一枚空夺果,老人服下后,断断续续活了一年,去世了。”
颜回:“不对...”
老大夫:“有人猜测,老人并没有吃空夺果,而是被当家人扣下了,也有人说老人年纪到了,空夺果自然无效了....众说纷纭,事实是什么,谁知道了?”
颜回:“还有两枚了?”
老大夫:“有人说被偷了,有人说被吃了,总之,皇室的人说再也不见那两枚果子。”
颜回:“行,我去皇室一趟。”
老大夫:“...皇室是你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人王忌惮修士,你这不是撞上去了?再说了,山高路远,你要怎么去?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颜回:“所以你的意思是?”
老大夫:“我怀疑,崔氏的空夺果还留着。”
颜回:“有多大的把握?”
老大夫:“六成,崔氏家族离这里几百里,不管少主是偷也好,抢也好,□□也行,最多给你七日,七日后就真正的回天乏术了。老头往床上看看。”
颜回背着手,“好,我会带空夺果回来。”
老大夫瘸着腿,跟着颜回身后,“等你的好消息。”
夜晚,颜回站在湖泊旁,掌中的风信符闪烁。
“真的没有吗?”
“没有。”
颜回:“知道了。”她有些烦躁的看着湖面。
泽雅:“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联系人王的。一定非空夺果吗?没有可以代替的?”
颜回:“没有,他伤的太重了。”
另一边,泽雅急得团团转,“为什么你俩都会入阵?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颜回回忆:“当时,阵法运转的痕迹太弱了,虽然那里空无一人,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料到那是以城为阵。”但她察觉到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泽雅:“小姐,还好吗?”
颜回:“不好,泽雅,我很不好,我很担心他,他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泽雅觉得心疼,“小姐,我保证,我一定会找到空夺果的。”
颜回语气透着坚定:“我会让他活着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
休慕言推开屋子,并没有点灯,所以黑漆漆。他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看着床榻上接近濒临的人,为什么是你呢?
他当时就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九重墟里没有葛轮?为什么一开始快消散的阵法逐渐变强了?原来阵法的能量来源竟是你。
不,应该说,不只是你,还有颜回。
人的灵也有这么大的威力吗?能维持住九重墟?
休慕言举着烛台,他仔细端详眼前的人有什么特别的。
除了有点女性化,可能是没长开的原因,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硬要说的话,他仔细回想,应该是葛轮的血是...粉色的。
不过,应该是葛轮失血过多,多次失血,血液的颜色就会逐渐变淡。
休慕言的目光逐渐下移,视线来到葛轮的手腕上,是一串珠子。
和颜回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珠子。
当时他没有仔细看过,休慕言弯腰伸手取下葛轮手腕的珠串,烛光照亮珠串,珠子的内侧刻着字。
他举起珠子,仔细看,表情逐渐严肃,是佛法印记,祛邪佛珠。
呵呵...
他放下烛台,从腰间抽出匕首,刀刃直逼葛轮喉咙。
嘎吱——
有人踏着月光进来。
休慕言急忙躲闪,刀尖锋利,刺破葛轮喉咙表面皮肤,一滴血冒出来了。
来人看着葛轮,满眼焦灼,“葛轮,我要走了。争口气,等我回来。”
说完,颜回走出门,不对,好像有人来过。她思考几秒,一只小猫凭空出现,端坐在地上,眯着眼打哈欠,然后歪头,用后爪挠痒痒。
颜回:“这几日,我不在,他就拜托你了。”
黑猫:“喵~”
颜回很快消失在黑暗中,黑猫化成几缕穿门缝而过。
屋子,一人一猫对视。
休慕言:“还真是警惕。”他蹲下来,伸手想摸猫头。
猫猫头一歪,越过休慕言,跳到床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了。
休慕言回头看看黑猫,出门了。
隔天,忘尘和尚发现颜回的房间空了,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人,只好去问大夫。
凌大夫在给葛轮擦身体,“少主啊,她去找救命药材了。”
忘尘和尚急切,“救葛轮的命吗?她去了哪里?危险吗?多久回来?”
王大夫听着一连串的问题,“怎么?和尚,你很关心她?”
忘尘和尚:“和尚我...”正如那日颜回所言,梦中的细节他的确忘记了,但是知道,那是那样龌蹉的梦境,他很想问她,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又有些难以启齿。
王大夫瞥了眼忸怩的和尚,“不是吧?你怕是要老牛吃嫩草?少主多大?你多大?”凌大夫警戒道,“出家人还六根不净!”
忘尘和尚有些憋屈,不是那样的...他叹了口气,双手合十,“教训的是。”走了也好,这几日就好好内省。
“不好了!!!”
有人大叫,“休慕言不见了!”
拘樱跑进来,气喘吁吁问:“你们看见休慕言了吗?”
凌大夫严肃看着人,“病人需要安静。”
哦,拘樱依旧问:“你们看见休慕言了吗?他去了哪里?怎么能一声不吭就把我丢下来了!”她气急了。
凌大夫给葛轮穿好衣服,“肃静。”
忘尘和尚看了看葛轮:“拘樱小姐,我们出去说吧。”
拘樱连忙点头。
二人到了门外,
拘樱:“你快说,他去哪里了?”
忘尘和尚:“小僧我并不知道。”
拘樱:“那你叫我出来干嘛,真的是。”说着转身想走,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颜回呢?”
忘尘和尚:“找药去了?”
拘樱:“去哪里找药?找什么药?”
忘尘和尚纳闷,“你都没有自己的事吗?”
拘樱:“什么?!我问你,你回答就行了。”
忘尘和尚:“不知道。”然后回了房间。
拘樱看着背影:“不说?不说我也能知道,等着吧。”隐隐中,她觉得,休慕言和颜回走了。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形影不离了?
幻境中发生什么了?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
五月,天气逐渐炎热,在傍晚时,太阳落山,热气消散,道路上的人便多了起来。
城镇的夜晚很热闹,街上挂上了彩灯,人人穿着得体,商贩在流动,吆喝声四处可见。
“哒哒哒。”
远处是戏班子的舞台,台子下坐满了人。
一旁的乐人开始吹奏,乐曲虽然动人,但台下的人并不买账,低声抱怨,“怎么还不开始!”
“对啊!”
“不是说有戏可看吗?”
“怕不是骗人吧?!”
“不是,不是,据主人家说好像在等人。”
“等谁?”
...
一位戴着高帽穿着墨绿色的中年男人问:“还不到?”
下人:“就快到了。”
男人端着茶,不屑,“他以为他是谁?这么大的排场,他以为他还是当初那个崔氏?”
下人在一旁唯唯诺诺,不敢接话。
男人:“笔墨纸准备好了吗?”
下人:“都准备好了。”
男人:“好。”男人焦躁看着空荡的台子,咬牙切齿道,“崔氏可以啊,让这么多人等他一个人!”
...
人群躁动,越来越多人等的不耐烦了,就在此时。
有人高喊,“来了!来了!”
众人伸长脖子,他们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敢让他们等了这么久!
只见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中间是一座轿子,四个轿夫站在一旁。
“呵。”
男人伸出手将帘子掀向一旁,他没有立即起身,只是端坐着,笑着看向外面的人。
“哦,是他呀。”
躁动的人群得到平静。
“谁啊?谁啊?”看不见的人着急问。
男人半张脸还在阴影中,他站了起来,弯着腰出了轿子,他的视线先是落在地上,然后慢慢向上。
男人穿着棕色交领底衣,外着一件白色圆袍,玉冠束发,着金腰带。男人左手一把折扇,右手则靠着身后。
主人家迎上去,“总算来了,可让我好等啊!”
仪表堂堂的男子上前颔首,“久等了。”
主人家:“哈哈!你来了,就不算白等!崔兄,请。”
男子:“一起。”
二人一起走到了第一桌,那是最佳的观赏位置。
二人刚坐下,戏子上台了。
众人也收回心思,认真看戏。
原来是没落的贵族,崔氏啊。
民间口口相传有“上古八大姓”之说。
“上古八大姓,姜、姬、妫、姒、赢、姑、姚、坛。”
在上古,姓相当稀缺,而这八姓在浩浩历史中被古籍记载,其它早已遗失了。
所谓物以稀为贵。
不仅如此,姓是血缘标记,用于标识血缘源头的氏在这个基础上政治意味更加浓重,标志着地域、官位、职业等。
那是距今五百多年的事情,嘉和年间是姓氏爆炸式增长的时代。
同姓为宗,宗即宗族,以大宗为核心,伴随分封,每有新的宗族析出,成为小宗。
大宗小宗既是血缘关系,也是政治隶属关系。
小宗分出之后,要单独立氏,“氏者,所以别子孙之所出也”。正是这些氏,构成了今日如今姓氏的主体。
如今,人们用“姓氏”来指人的姓,而在保守的崔家,姓与氏却不能混淆。
在嘉和时代,“姓”有等级高低之分,标明了氏族的社会和政治地位。上古八大姓中的四姓,姜、姬、妫、坛祖上曾经被天皇封王,这四姓便再一次从众氏族中脱离出来,成为贵族,这就是所谓的“臣籍向上”。这四姓真正成为了大宗,大宗析出小宗,构建新的氏族集团。
往后的几百年间,中部东树姬氏,北部姜氏,南部妫氏,东部坛氏成为炙手可热的贵族。
...
二人坐上高台,台子在正前方一楼,开始唱戏了。
唱的是《浣纱记》,戏剧本赞扬了将家国利益置于个人幸福之上的行为和崇高精神,同时也渲染了女子在成为政治牺牲品时所感受到的深深悲哀;又以相当的篇幅批判了沉湎酒色、骄横腐化致使国败身亡的王,表彰了卧薪尝胆、发愤图强而终于复国的君王。
浣纱女唱着:“年华匆匆似箭日月梭,人生在世奈如可。不求富贵求安乐,母女浣纱度日活...”
男子靠着椅子背,垂下眼眸,扇子在手中打着节拍,似乎很放松。
主人家余光瞥了眼男人,看来有戏。
约一个时辰过去了,台上人下场,男子意犹未尽。
主人家看向桌上的纸笔,“还满意?”
男子:“满意。”
主人家:“我梨园不久就要开业了,可否讨个字,寻个好头。”
“呵呵,”男子看了眼主人家,谁不知道他的字千金难求?“看完再说。”
主人家不悦:“呵呵,好。”
台上的是一位舞者,她穿着白色上衣,下裳是白、棕、黑三色,大带是橘色,大带在腰侧系了个蝴蝶结。
主人家:“美艳吧?”
男子:“不便对女子的外貌做评价。”
主人家翻了个白眼:都是男人,假正经什么?
女子拿来把与裙子同色的扇子就上场,她勾脚,仰天,扇子应声展开。
笛声高昂,扇子在手中旋转,女子向后旋身。
下裳像战袍般扬起,舞者的动作幅度很大,姿势也跟剧烈。
扇子张开,舞者半跪在地。
男子目光紧紧追随,问:“这是什么舞?”
主人家:“扇骨舞。”
恨,坚韧,克制...变幻太快,女子的重心和气息都控制的很好。
男子:“倒是很少见。”从前邀他观赏的舞蹈基本都是很慢的,很柔软,很魅。他很少在女子身上看见力量...是的,柔软魅惑才符合男人对女人的刻板印象,虽然,事实上绝大部分女子也是那样的。
她提着裙子在那儿张扬的转圈时,竟无女儿家娇羞的半分神态,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间里,张扬,自由,势如破竹。
她的舞姿牵动着他的心。
他紧握着扇子,她是什么人?
舞毕,女子想众人颔首。
忽然,女子抬头,望向二楼。
“嗯?”她的确再看他。
下一瞬,一根布条飞向男子。
“哇!”
众人大惊,“怎么还有保留节目?”
男子有些诧异,立即伸手抓住了布条,轻声问:“姑娘。”她是冲着他来的?
女子:“抓稳了吗?”
男子听着发问,不仅笑,问:“我抓紧它做什么?你才应该抓紧。”
说着他宛如一个登徒子,手掌绕了几圈布条,看着那位让他心驰神往的女子,努力一拽。
那段稳若磐石。
见拉不动,他又尝试了几下。
主人家:“崔公子,你在做什么?”
“咳。”俊美的公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下方的女子仰着头看着上方的公子,用力一拽。
在茫茫人海中,崔公子凭空飞了起来。
女子收紧布条,脚尖点地,揽住半空中的男子。
“哒。”二人落地。
男子立即退开,“男女授受不亲。”他整理了下仪容,“姑娘怎么称呼?”
女子:“我叫颜回。”
男子:“我姓姬出自崔氏,名兮,字衍之。”
女子显然有点迷茫,“所以我怎么称呼你?”
男子:“‘氏+名’‘氏+字’或‘字+名’都可以。”
颜回:“简单点。”
男子立马:“崔衍之就可以。”
颜回:“好的,崔衍之。”
台上又上了舞蹈,人们的注意力逐渐被舞蹈吸引。
崔衍之:@#¥
颜回听不见,只好用手指了指一旁的空地。
崔衍之点头,跟着颜回走过去。
崔衍之:“姑娘为什么要把我从二楼拽下来?”
颜回:“仰头说话很累。”
崔衍之:真是朴实无华的理由,他笑了一下,其实他想问的是,“颜姑娘,有事找我?”
颜回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子,点头,“的确是救命的大事,但是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她看了看时不时投来好奇目光的人,“你要跟我走吗?”她补充,“或者我跟你走?”
啊?这话太过大胆了,崔衍之哭笑不得:“姑娘,这于理不合。”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啊。
颜回哦了一声,叹了口气,留下一句话,“我还会来找你的。”
崔衍之看着匆匆走开的人,挽留的话还来不及说话口。
他看着黑夜,有些懊恼,喃喃自语:
“姑娘,留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