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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面无表情看着那两人上车后,大巴发动,周羡踩下油门跟上去,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舒权。

    他接过,声音恢复至清冽,“舒总。”

    “我回国了,六点舒陇有个会,你来一下。”沉稳极具威严的声音自那边传来,不容拒绝。

    “好。”

    他望了一眼大巴车牌,眸无波澜,转着方向盘向相反的方向行驶而去。

    本来就是个紧急会议。

    是上次竞标对家公司买了大量通告,散步针对舒陇电子产品的负面舆论。

    这种小事本来轮不到舒权出面,但周羡从诡异的舆论导向中,通过蛛丝马迹扒出总部有商业间谍潜伏,已经窃取了不少开发计划,销售数据,财务数据等等。

    这事就严重多了。

    几人敲定应对措施后散会。

    “周羡。”

    他被叫住。

    小秘书在旁边站着,等舒权签名。

    签完名,他慢条斯理将钢笔插回西装口袋,边起身边拿起椅上挂着的深灰色大衣,挽在臂上,不怒而威,从容向门外走去,“跟上,有事问你。”

    想起昨夜,周羡顿了顿,应了声好。

    两人等电梯的空隙,舒权问:“你上周发给我的创业方案,挺有意思。”

    闻言周羡抬眸,看向他。

    “不过,你对这份方案的胜算有几成?”话锋一转,他轻轻扫了眼他,目光带有商人的犀利沉冷,气场强大带有压制性。“亮点是裁体,优势是链路,但你们的产品底层逻辑究竟是什么?”

    周羡:“聚焦于打通信息屏障。”

    “不够。”

    舒权缓缓道,“小生意拼流量,大生意比资源,你回去想清楚再来找我商议这件事。”

    电梯来了,两人又聊了点公司的事,然后舒权想起女儿国庆前的那一通越洋电话,“对了,你应酬少喝点酒,应付几杯就行了。”

    被舒总突然这么关心,周羡有点意外 ,他没敢说就几杯也够灌醉他,客气道:“谢谢舒总关心。”

    话毕,舒权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和我没关系。不过你也是有点本事,能让微微大半夜打电话到我这,怪我让你出去应酬。”

    男人身形微僵,眸光微动。

    思绪骤然混乱,脑海不合时宜闪过昨夜她在他身下的一幕,双眸湿漉映着闪烁的光,柳眉轻蹙,柔顺的头发如云雾铺散,柔软纤细的腰肢被他掐着,掐出红印,被迫呈现出蛊惑诱人的样子。

    嫩滑细腻的两手被抵在头上,毫无还手的能力。

    她偷偷关心着他。

    可他干的是人事吗?

    他垂着头有些失神。

    内心的懊悔排山倒海而来。

    -

    舒微回到家,低头在玄关处换着鞋子,冷不丁听到一声“微微”,她抬眼见是舒权,他坐在饭桌旁,陈阿姨上着菜,而周羡被差遣去筛查人员。

    有点小惊喜,脱鞋的动作有些急促,她将书包丢在沙发上。

    “爸爸,你回来啦。”

    “鞋子摆好,等会指望周羡给你收拾么。”

    一句严厉的声音压了下来。

    她抬腿的动作滞住。

    心头那簇许久不见而燃起的微火被浇灭得彻底,哦了一声,又倒回去把鞋子摆好放进柜里。

    桌上两人进食无言。

    舒权吃完后,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放下,看向舒微:“最近托福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上了高三后,舒权就给她报了托福班,舒微平时周末有跟着学,但她也说不准,“还行。”

    舒权眉头紧蹙,不是很满意她这个回答。

    舒微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急忙低声道:“但是我的月考考得不错,你看了吗?”

    早就把筷子放下,手抵着餐桌。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反应,眼底隐隐有些小期待。

    没想男人淡淡地扫了眼她,“没注意。”

    “你只要考好托福就行。”

    他站起来,低头看着她,声音平淡:“还有什么事要说?”

    就像在办公室里对着各个下属问:“还有什么项目要汇报?”

    一样的不近人情。

    “...没有。”

    她缓缓垂下眸,声音很轻:“你去忙吧。”

    “嗯。”

    舒权没看出她的异样,回书房拿点东西又下了楼,迈着台阶的时候,她已经吃完饭,从厨房里拿了瓶可乐,慢吞吞地向沙发那走去。

    走姿有点奇怪。

    眼角的余光一一捕捉到她的手和脚腕,摔伤了?

    舒权走去,边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边说:“多大个人了,走路看着点。”

    明明是暗藏关心的话,却带着“走路都能摔,还能有什么出息”般责怪的语气,落在舒微的耳里无比刺耳,脚步不受控地虚晃了下。

    “还有,少喝可乐”,说完他就抬腿离开了,头也不回。

    诺大的别墅里,安静了很久。

    她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那里,过了许久,只见少女的头埋得越来越低,肩膀微微颤着,一滴又一滴地泪顺势砸在地板上,声音轻不可闻:“这不是我自己摔得...”

    可惜无人能听见。

    -

    舒微洗漱完,坐在阳台的秋千摇篮椅上。

    门一关,眼前是大片的玫瑰花圃,绿色草坪,一望无际的天夜色浓稠,有种呆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感觉。

    她时常一个人在这里发很久的呆。上一次放空是在昨夜。

    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满屏幕显示着她打给爷爷的电话,不过没人接听。

    光映在她脸上,漂亮的双眸无神空茫,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暗下做了个决定——

    以后都不要为舒权掉眼泪了。

    尽管她做过这个决定有无数次。

    一辆车缓缓行驶至门口,她的目光有了聚集,身体终于动了一下。

    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周羡。

    月色下清隽身影修长,男人面容清冷,一半隐匿在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看不清什么表情,他关上门,正准备向大门迈步。

    有一堆诉苦的话想和他说,舒微一只脚已经踩上拖鞋。

    接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裙,身形窈窕的女人从旁边走出来,猛地抱住他的背影。

    力气一瞬被抽干,她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想看看周羡的反应,结果他转过身伸手握上女人的手臂,低头说着什么。

    ...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呼吸变得急促,舒微面无表情地打开手机准备一个电话把他叫上来,这才看到周羡两个小时前发来的两条消息:

    烦人精:关于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然后下一条是他解释昨晚的前因后果,从喝下那杯奇怪的酒开始讲起,字字句句,不难看出男人的愧疚与自责。

    所以,亲她是误会,是意外,是迫不得已。

    他和门外那个黑裙女人才是一对?

    原本强烈的背叛感被这两条消息冲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措又难受的感觉。

    她恍然明了,原来周羡也不喜欢她。

    他和舒权一样。

    都是因为责任才照顾她。

    舒权担得是父亲的责任,他担得是特助的责任。对她好,也仅仅是因为工作需要。

    舒微狼狈地别过头,两抹干透的泪痕又有温热新的泪淌下,她兀自回了房间。

    -

    “林胧月。”

    周羡嫌恶地扯开醉醺的女人,冷冷地看着她出声警告:“是人都有底线。”

    “你怎么连我的名字都念那么好听呀?”

    林胧月被拉开,怀里空了,醉意正浓的她眼神朦胧懒洋洋,连站都站不直,一直在那晃着,醺醉的笑容在唇边挂着:“周羡...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嗯?”

    昨晚她就是鬼迷心窍地用上了朋友给的弥药,他人稍稍往那一站,就是最大的蛊惑。

    她太想和他有个好结果,才禁不住等待。

    “我上次在公司见到你,就想认识你了...你好不一样哦,你会尊重人。”

    她的身边都是公子哥,脾气大得要人供着。如果和他恋爱的话,一定很幸福吧。

    林胧月还想上前一步挨着他说说话,接着男人后退好几步。

    她微眯着眼神态慵懒,笑笑:“你在和我玩游戏吗?”

    林胧月边说边往里走,结果手臂被扯住。

    男人脸色变得更阴沉了,扯着她向外走远了几百米,随后立马松开了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林胧月委屈又生气,怒声道:“你拽我做什么?难道那个地方我进不得吗?!还是说草坪很珍贵啊?”

    周羡微微抬眼,要是被她知道,有这么个恶心的人踩进她家,指不定得生他的气呢。

    眼里没什么温度,他浅笑一声,讥讽意味十足:

    “嗯,比你珍贵。”

    无论是人,还是草坪。

    -

    林胧月没得到自己要的结果,反而酒醒不少,伤心失意地离开了。

    周羡揉了揉眉心,被她搅得内心烦躁。

    经过舒微房门时,他站住。

    原本想敲敲门,打开手机却看到她回复的消息,前两个小时他走出公司,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和她好好解释,所以发了两条消息给她。

    点开消息,她只回复了一个字:好。

    就连表情包也没用上,平常她很喜欢发各种表情包。

    想起昨夜她眼里无声蓄起眼泪,满是对他的抗拒和戒备,他敲门的手也顿住,随后缓缓垂落至身旁。

    她现在应该很不想看见他。

    就在他抬腿回房间之际,里面传来微弱小声地啜泣,尽管少女极力忍着,他还是捕捉到了。

    周羡的眼底迅速泛起一丝错愕惊慌,果断地敲了敲门,略带紧张地开口:“微微?”

    那道哭声很快就被压下来。

    她没有开门,过了一会,“干嘛?”

    “开门。”

    “不要。”强硬且直接地拒绝。

    他垂睫,哑着声线柔声道:“你哭了。”

    言下之意是让他进来,了解为什么而哭。

    “...没有。”

    “为什么哭。”他打着商量,“可以告诉我么。”

    隔着一扇门,舒微抹了一把眼泪,听他说话鼻腔更是酸涩,深吸一口气,“谁允许你叫我微微了?”

    她轻哼:“而且我都说了我没哭...耳朵有病就去治,况且就算我哭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话音一落,安静了半晌。

    随后门外的男人似是叹了口气,无奈又认真地说道:

    “我不想你留着情绪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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