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侍女说完,在姜阿沅身后和贺良琪交换视线,然后移开目光点点头。

    贺良琪嘴角扬起一瞬,又皱紧眉头,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后面两个人的互动姜阿沅并不知情,她站在门前,抬起来的手有些犹豫。

    到底还是担心晏离会出问题,她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脑中闪过各种可能出现的画面,唯独没有想到,晏离就站在门后,眼神清明,衣着整齐,没半点喝醉的样子。

    贺良琪装出来的表情僵在脸上,这不可能!他猛地转头看向那个侍女,却见侍女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姜阿沅愣怔地看着晏离出现在门后,先看了她一眼,然后越过她,目光扫过贺良琪和那个侍女,冷笑一声。

    贺良琪不甘心,他走上前质问,“安王怎么会在此处?”

    晏离听到这话,看向贺良琪。

    贺良琪被晏离的眼神盯出一身冷汗,晏离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却有一种晏离知晓了一切的感觉。

    “本王在何处与你有何相干?”晏离目光冰冷的盯着贺良琪,见贺良琪胆怯的样子嘶笑一声,又道,“倒是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贺良琪不敢在晏离面前再重复一遍刚刚说给姜阿沅听的话,他决定绕开这个话题,晏离堵在这里明显是心虚,他的计划不能浪费,只要房间里有孟清怡的身影,晏离就会百口莫辩。

    贺良琪又重新找回了气势,微扬下巴问道,“王爷为何站在门口不让阿沅进去,里面可是藏了什么人不成?”

    晏离听后没有说话,反而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漫不经心地取下刀鞘,如同把玩一般。

    下一刻,晏离的表情骤然狠厉,手腕一翻,匕首从他手上脱手而出,只听到一阵破空声,下一瞬匕首便出现在贺良琪身上,整个刀身没入贺良琪的右腿,只剩刀鞘在外仍在抖动。

    贺良琪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腿上凉凉的,他低头看到成股的血顺着刀鞘流下来,之后才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晏离表情冰冷得可怕,“你应该庆幸,今日是阿沅长嫂的生辰,否则此刻这把匕首就会出现在你喉咙里。”

    一旁的侍女惊呼出声,不想却引来了晏离的注意,她见晏离看向自己,立刻跪下对晏离磕头,“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啊,都是贺公子逼奴婢做的,不是奴婢自愿的,求王爷明查。”

    晏离看了她一眼,表情不变,他微微提声,“来人。”

    平日暗中保护姜阿沅的侍卫立刻现身,“属下在。”

    “将这侍女带下去审问,不说就动刑。”

    侍女哭着磕头求饶,侍卫一掌砍在那侍女的后颈,将人砍晕后交给后面的人准备带走审问。

    刚刚发生的一切变故让姜阿沅来不及思考,这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腥场面,她看着贺良琪痛苦的模样,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晏离被阿沅苍白的表情刺痛,药物放大了他的情绪,他忍不住上前两步走到姜阿沅近前,抬起手抚上姜阿沅的脸。

    “王妃这般为他心疼,本王当真舍不得,不若还是将他杀了,”晏离轻笑,“你就再也不必为他伤心了。”

    姜阿沅被晏离冰冷的手指惊动,她下意识抬手抓住晏离的手背,皱眉问道,“王爷的手怎么这般凉?”

    她记得晏离的手一向都是温热的,从来没有凉成这样过。

    晏离像是被她手心的温度烫到一般,手掌颤了一下。

    这是晏离第一次被姜阿沅握住。

    晏离收回手,垂眼转身面向贺良琪的方向,不再看姜阿沅。“无事,王妃先回去吧,我命人将这两人料理了,免得惊动旁人。”

    姜阿沅随着贺良琪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不对,若不是担心晏离,她也不会走这一遭。

    刚又听了那侍女的讨饶,姜阿沅知道,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在这几人身上,如此她更不能离开。

    “王爷可愿意信我一次?”姜阿沅看着晏离的背影,温声问道。

    晏离呼吸一滞,“我愿意信你,但你不能留下,起码现在不能,你若愿意,待回府后,我一一讲给你听。”

    姜阿沅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留在这,既然晏离愿意将事情的原委讲给自己,又为何非要让她回避呢?

    想着晏离异常冰冷的手,姜阿沅仍是放心不下,她难得态度强硬了一次。

    “我不走,王爷既然没什么事,也应不怕我在旁。”

    晏离转身看到姜阿沅坚决的表情,他叹了口气,借着袖子的遮挡在左臂上按了按,疼痛让他深吸了一口气,“好,那王妃稍候片刻。”

    姜阿沅见晏离不再赶她走,才舒了口气,目光转向冷汗不断的贺良琪。

    贺良琪用单腿支撑着身体,咬紧了牙,强忍着剧痛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音,他只低头看了伤口一眼,就一直盯着姜阿沅,见她到此刻才注意到自己,心灰意冷,冲着姜阿沅张口笑了笑,口中都是血。

    姜阿沅虽知道今日之事八成与贺良琪有关,但她并不知道贺良琪究竟做了什么,见他如此还是有些不忍,她抬起手扯了扯晏离的袖子,“王爷,先把他抬下去找个大夫止血吧。”

    晏离用眼角瞥过贺良琪,“避着人把他丢回威远侯府去,别让他死了。”

    “是。”平日保护姜阿沅的人中立刻站出来两个人,将贺良琪带走了。

    贺良琪走了,姜阿沅却仍闻到有血腥味,她以为是贺良琪流在地上的血,没有在意。

    此刻场中还清醒的人中没了外人,姜阿沅才开口闻到,“王爷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那侍女为何要引你来此,贺良琪又做了什么?”

    晏离看了姜阿沅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门口让开,“里面还有一个人。”

    还有人?姜阿沅微微瞪大眼睛,站在门口向里面瞧了瞧,并没见到人的影子。这排客房本就是供客人短暂休息的,并不大,在门口就能将内室几乎看个遍,除了,屏风后面。

    姜阿沅想到这个可能,转头看了一眼晏离,确认他衣衫完整,发丝也不凌乱。

    晏离好像看出了她的打量,由着她看完,然后肯定了她的猜想,“在屏风后面。”

    姜阿沅这才迈了步子进去,晏离跟在她身后。

    走过屏风往里面看了一眼,姜阿沅顿时后退了一步,一个姑娘衣着单薄,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没有死,别怕。”晏离有些后悔让阿沅直接进来了,忘了孟清怡此刻是什么样子,他听到阿沅的声音后下意识出手将朝他扑过来的人掐晕丢在一旁。

    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催|情|药,晏离用刀在左臂上划了一道,勉强让自己恢复理智,又将进门时解开的扣子系好,刚刚走到门口,门就被阿沅推开了。

    原来没有死,姜阿沅紧绷的身体闻言放松了些,她试探着走到床前将那女子翻过来,居然是孟清怡,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是,孟清怡的衣着……

    晏离站在她身后又按了按左臂,出口解释,“门外那个侍女同我说你累了在这间房等我一道回府,我恰好饮了酒有些头晕,便想过来歇一歇,来时她正躺在床上我几乎以为就是你。”

    姜阿沅注意到他的用词,转头看向晏离,“几乎?”

    室内没有掌灯,晏离屏风外看不到孟清怡的位置。他背着光站在那,眼中幽暗无光像是能吞没一切,“你的熏香我记得,我不会把你认错。”

    姜阿沅感觉自己的目光也像是被那幽暗的双眼吞噬一般,直到加剧的心跳将她唤醒,她转过身去,没有接话。

    孟清怡看起来有些糟糕,她的脖子上有很明显的手指痕迹,显然晏离动的手,尽管晏离说她没死,姜阿沅还是伸出手到她鼻下探了探,还有呼吸。

    确认孟清怡还活着,姜阿沅伸手帮她将解开扣子的寝衣穿好,系扣子的时候姜阿沅才发现孟清怡身上和脸上都泛着很不正常的粉色,她读过许多书,有些催|情|药发作的症状和孟清怡如今的样子十分相像,不像之处不过是书上说的人都醒着,而孟清怡已经晕死过去了。

    凌乱的衣衫和她脖子处的掐痕不无印证着姜阿沅的猜想。

    “她,可是中了什么药?”姜阿沅有些艰难地问出口。

    姜阿沅会猜出来晏离并不惊讶,“没错。但我没碰她……”

    “那王爷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晏离想解释自己清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阿沅打断。

    晏离愣怔了一瞬才回答,“我没事。”

    姜阿沅见晏离眼神清明便信了他说的,她虽然觉得有什么违和的感觉被自己忘了,但此刻重要的是孟清怡。

    姜阿沅的目光又转移到孟清怡身上,叹了口气,她想起新婚第二日入宫见到孟清怡时她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并不难猜到孟清怡为何在此。

    可无论是为了什么,须得立刻给她找个大夫才行,只是一旦传出去,孟清怡的名声可就都毁了。

    “王爷对孟姑娘可有主意?”姜阿沅有些为难。

    “丢回去给皇后便是。你不用担心,我叫人去办,让你进来看一眼只是希望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传出什么来,我无从辩白。”

    原来晏离存的是这个心思,姜阿沅有些哭笑不得,“那既然让我看过了,还是早日将孟姑娘送回去吧。”

    让宁朱取了自己的衣裳来给孟清怡穿好,晏离吩咐侍卫将孟清怡避开外人送到马车上一路送回孟家,又派了人进宫去给皇后送了信,才算把这个问题暂时解决了。

    侍卫办好后回来回了话,姜阿沅揪着的心才放下来。

    姜阿沅侧头看向晏离刚要说话,就见晏离身体晃了一下,她连忙伸出双手扶了下晏离的左臂。

    满手湿漉漉的。

    意识到不对,姜阿沅缩回左手一看,上面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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