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枝和神秘人

    身穿沙色风衣的瘦高男人嘴角噙着笑,手掌托起禅院雏枝的手,深沉的眼眸中闪着点点期待的光芒。

    另一道声音气势汹汹地闯入耳中:“太宰!”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扎着小辫子,戴着眼镜,一眼看上去十分严肃认真的人。

    他一把扯过名为太宰的男人的衣服,把人从禅院雏枝身前扯走。

    禅院雏枝听到他喊出来的名字时身形一顿,从脑海深处搜刮出来零星几点关于“太宰”的记忆,她的那位熟人在某一个时间节点开始,与她闲聊时偶有提到过。

    她认认真真观察了一下被人揪住衣领的男人,要比她想象中年轻很多、也英俊很多,甚至幼稚很多。仅仅第一面就让她莫名觉得眼前的男人和某些人能重合一部分。

    直到他被人完全挡住,时不时发出夸张的哀嚎惨叫,禅院雏枝才后知后觉地确认——原来这位知名不知面的人是这样一个人。

    小辫子处理完那家伙后,转头看向禅院雏枝一行人,神情比面对太宰治时要柔和许多,他沉声问道:“抱歉,请当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想来了解一下有关异能力的事情。”夏油杰笑得眯起眼,温润的假面挂在脸上,游刃有余地继续说,“我们接触的案子似乎和你们异能力者相关,我想我们有权知道你们的处理方法。”

    小辫子男人推了推眼镜,疑惑道:“案子?”

    “哦~我知道,是那件咒灵杀人的案子。他们就是刚刚乱步先生说要来拜访的客人吧!”太宰治靠在墙边,脸上身上都有被人制裁过的痕迹,偏偏他却毫不自知地笑着,语调欢脱轻松。

    夏油杰对上太宰治看过来的视线,面色陡然一沉。

    他对这个名为太宰的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一见面就随随便便牵女孩子的手,说话又轻浮,无非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靠这张皮囊欺骗未成年少女和他一起殉情。

    简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

    太宰治投过来的眼神通透,一双锐利的眼眸仿佛能够窥探人心,然而这股凌厉的气势转瞬即逝,好似从未有过,给夏油杰一种自己眼花的错觉。

    “杰,我可以打这家伙吗?”五条悟忽地开口,墨镜下的蓝色眸子正紧紧盯着太宰治,如同锁住猎物的雪豹,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咬断他的咽喉。

    他从刚才起心里就有种形容不出来的不爽。

    夏油杰瞥他一眼,按下了五条悟蠢蠢欲动的手,制止道:“还不是时候。”

    二人的交谈声音很小,加之距离并没有很近,两个本就有些自负且无法无天的DK在得知除了普通人外还有这些名为“异能力者”的特殊群体后,并没觉得这些人会厉害到哪去。

    故而他们的攻击性并未刻意遮遮掩掩,直指旁人。

    太宰治在此期间一直笑着,见他们二人聊起来,便无趣地撇撇嘴,再次瞄上了一开始被自己邀请殉情的禅院雏枝。

    他在旁边人警告的眼神下笑嘻嘻地朝禅院雏枝挥了挥手,然后乖巧地站在一旁,摆弄起手机。

    “我是国木田,既然是乱步先生的客人就请进来谈吧。”国木田独步边说边推开门。

    禅院雏枝是最后一个踏进屋内的,她进去之后感觉坐在窗前的人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她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位被国木田称为“乱步先生”的人。

    “呀……早就想见见传闻中的咒术师了。“江户川乱步从临近窗边的桌子上跳下来,身上披着的斗篷随之扬起,飘在空中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单从这位乱步先生的脸蛋分析,他看起来年纪要比国木田和太宰还年轻一些。

    江户川乱步此时藏在镜片下的双眸因镜片反光而导致晦暗不清,仅仅依稀看出个轮廓,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夏油杰面前。

    “你——”

    “对于这个世界不只是普通人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夏油杰的心跳慢了半拍,总觉得这个问题意有所指。他以完美无缺的笑容做掩饰,疑惑地反问道:“我并没有什么想法,您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吗?那算了。”

    中规中矩的答案使江户川乱步兴致缺缺地坐在椅子上,他的视线越过皱着眉看他的五条悟,停留在隐没人群末尾、默不做声充当隐形人的禅院雏枝身上。

    他饶有兴趣地开口:“你们里面不是有一个了解异能力者的人吗?直接问她不就好了,何必特意来一趟呢。”

    “什么?”夏油杰下意识接话。

    而五条悟则更为敏锐地回头看向禅院雏枝,唇线绷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前面人忽然都回头,吓得神游的禅院雏枝十分不安,视线不知放在谁身上比较好。她无助地环视了一圈,最终停在江户川乱步那里。

    “乱步先生,她……”国木田独步也是一愣,话说了一半。

    “没有什么能逃得过名侦探的眼睛!”江户川乱步气呼呼地打断国木田,意外显得孩子气。

    “不……”

    国木田独步没有质疑江户川乱步的话,张口想要否认,却在发出第一个音节时闭上了嘴。

    “可是我并不了解异能力……”禅院雏枝坦然道,”我只是有一位拥有异能力的熟人。”

    说着她情不自禁地瞅了一眼太宰治,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十分下意识的举动,又一次迎来在场所有人的注目礼。

    “你认识太宰?”国木田独步表示难以置信,然而显露在面上的仅有皱起的眉头。

    五条悟十分不爽,他用目光表达着控诉,连带说话时的口吻都多了点质问的感觉:“禅院,你认识他?”

    禅院雏枝点点头,而后又果断地摇摇头,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我认识太宰先生,但太宰先生并不认识我。”

    空气很安静,禅院雏枝的脑海中却杂乱不堪。

    脑子里得系统小人像个绑了灯带的闪耀光球,不停滴打着滚以示抗议。

    「宿主讨厌厌,明明之前是那么不坦诚!那么需要统统!怎么现在一点都不给人家出场的机会啦,人家要开始讨厌宿主了哦?」

    沉默。

    禅院雏枝早就是个学会沉默的小女孩,只要当作没听见就好了……

    她脑子里是这样想的,但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却轻轻抬起,想要上前碰一碰五条悟,这样她就不用再听系统喋喋不休了。

    她真的发自内心觉得最近的系统精神状态十分不正常。

    「不许无视统统我啊!混蛋雏枝!白痴雏枝!负心汉雏枝!亏我还&$@?&*@……」

    “你为什么会认识他?”五条悟语气有点冲,瞳眸染上几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焦躁。

    夏油杰显得淡定很多,轻声唤着:“雏枝?”

    “嗯……”禅院雏枝后退两步,比较抗拒回答,“我可以不说吗?”

    她暂时还不想暴露和那个人的关系……因为那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是她孩童时期最幸福也最隐秘的时光。

    闻言,她的两位同期笑而不语。白头发的那个笑得愈发冷酷;黑头发的那个相反,笑得愈发温柔。

    “Hinae……”太宰治冷不丁地出声,小到别人以为他只是张嘴呼吸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语气蓦地荡漾起来:“如此美丽而让人怜爱的小姐,阿治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国木田独步皱眉:“你刚刚是不是说了句……”

    江户川乱步孩子气地转动座椅,几圈之后稳稳地背对众人:“嘁——好无聊呀,这件事名侦探不管啦!”

    “……乱步先生。”国木田独步感到头痛,“太宰!你自己处理!”

    “诶——?”太宰治拖着长音,可怜兮兮地看过去。

    如今的武装侦探社分为两边。

    一边是以太宰治与国木田独步为首正在为了应付三位“客人”而争吵,值得一提的是看起来进入吵架状态的似乎只有国木田独步一个人。

    另一边是以禅院雏枝为中心的二堂共审,矮一点的禅院雏枝被两个不讲理的DK夹在中间,委屈巴巴地被堵在墙角,左右夹击、无处可逃。

    五条悟浑身散发冷气:“解释吧。”

    禅院雏枝忍不住后退,鞋跟碰到墙发出“哒”的一声,随之而来得更为逼近的两位同期放大的脸。

    「快顶嘴啊雏枝!上啊雏枝!被欺负到头上难道还要示弱吗!」

    事实上禅院雏枝是想要心如止水不遂了系统的意,然而对上两个人难以描述的眼神,她的坏毛病终究是又犯了。

    「检测到宿主有想要做出不符合窝囊废人设的意图,开始更正……耶!是统统我的大胜利,雏枝想要赢过我还早一百年呢!雏枝你要记住,我才是最了解你的存在。」

    久违的再次体验到了被系统操控的感觉。禅院雏枝的眼眶中不停滚落下一颗颗泪珠,她用哀求的眼神注视着五条悟和夏油杰。

    她哽咽道:“对不起……我对不起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我不该瞒着你们的呜呜呜。我只是想和他有个家,难道这也是妄想吗?是我真的不配吧,浑身阴暗的我怎么能配得上温柔的他……果然、就连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都不认可我们……我懂,我都懂,都是我、都怪我……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想……呜呜呜……好想和他有个家……”

    还在争吵的太宰治眨了眨眼:“他们那边在干嘛?把女孩子惹哭了耶。“

    “谁知道……”国木田独步眼神担忧。

    “你在说什么?禅院,你把话说清楚,‘他’是谁?”五条悟连滑落的墨镜都没空理会,冰蓝色的眸子压迫感十足。

    夏油杰揪住了五条悟,没再让他更近一步。

    哪怕自己的眼神也开始变味,夏油杰说话时仍旧刻意维持着温润:“雏枝,受委屈了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的,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是不需要隐瞒的,朋友相处时是不会有秘密的。所以……可以和我们说一说吗?”

    “这话明显不对劲吧,好心的国木田君不管一管吗?”太宰治调侃道,顺便散漫地玩起手机。

    国木田独步摇头时瞥见了他的屏幕,好像是在和谁聊天。

    “喂,太宰,别做多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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