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忍住

    漫长的一吻终于结束,赵霁背咽下充满情/欲的轻喘,手臂力道未松,扔紧紧箍住苏顷的腰,苏顷亦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背,两人上身贴紧,没有一处缝隙。

    苏顷忽而垂首,就挨着他脖颈处低低笑起来,热气喷薄在赵霁颈部,痒痒的。

    赵霁也被她带动,轻笑着柔声问道:“怎么了?”

    苏顷改抵着他胸口。

    “我二姐先前说,人生要懂得快乐。”

    赵霁不知道里面包含的深层含义,他同意道:“确实。”

    苏顷愈发笑得发颤,让赵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笨蛋啊,苏顷心想。

    她突然又抬头,轻啄一下他的唇,立马撤了一步,从他怀里离开。

    “该走了。”她说。

    突然失去的温暖让赵霁心里空落落的,但他并不想把自己变成一副拖泥带水的模样,他知道苏顷不需要,也不喜欢。

    “好。”他回。

    出了账房,两人并肩而行。由着本能释放过后,反有一丝诡异的尴尬。

    赵霁眼神始终在目视前方的苏顷那里,他盯着她些许,朝她那边挪了挪,叮嘱道:“天黑了,小心脚下。”

    听他说话,苏顷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也不知为何,那一吻如同拂尘,扫去尘埃,她因此终于有了心情去思考后续对付薛家的动作。衣角相互磨擦,她看向赵霁,唇角挑起隐约的弧度,手伸过去,拉过他的手掌。

    “我晚上看路困难。”

    赵霁稍稍的失落的心情又被苏顷拉手的动作和这句带着些许依赖的话搞得飘飘然,他反手将她五指握在掌中。

    “我来给你看路。”

    两人又行了一段儿,院角落一间平时用来放杂物的小屋露出光来,赵霁道:“就让他一直在那直到游街示众?不用问什么话出来么。”

    苏顷哼声道:“他那种被人使的小人我见多了,如果我们开口问,便是中了他的下怀,又把我们放到一个低位。”

    说着离了屋子近了,赵霁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他恍然道:“你是想对他软性开价,让他自己识得好歹掂量掂量,到时候把该吐的吐出来。”

    苏顷眉眼弯弯,望他肩头靠了靠。

    “他腿不是被苏榆打断了吗,我就叫春芸找大夫来看。他不是饿么,我就找人去他家,讨他娘做的饭菜来吃。他想睡,就给他一些好被褥。总比他落在薛老爷手里强得多。当然,他也可以不识好歹,但他不是傻子。”

    赵霁接过话,“他只要不想死就好得商量。”

    苏顷点点头:“在这方面我倒喜欢这些个贪生怕死的。”

    赵霁闻言望向漫天星斗,紧了紧另一只并没有相握的手,表情有些复杂难辩,但他很快便调整好,又问苏顷说:“可他究竟能知道多少,若我利用他去推薛文卿,定会小心谨慎不让他知道我的身份。”

    “你说的不错,我们先进去再聊。”苏顷突然快走几步,拉着他进了自己的院子。

    寝屋早已亮着光,这是惯例,入夜无论苏顷在不在屋,都要燃着灯。先前赵霁虽然疑惑,觉得浪费,但因着与苏顷不亲近,也不好直接问本人,只私下问过春芸,春芸只说是苏顷习惯,如今他结合方才略微思索,答案浮上水面。

    “你是不是不喜黑夜。”

    苏顷微顿。

    “嗯。因为以前家里穷,经常没有灯燃,晚上就是一片黑,我眼神又不好,经常撞东撞西,醒来就一身青紫。”

    赵霁握她的手更紧了。

    苏顷笑道:“还以为你会说些安慰我的话。”

    赵霁摇头,“我觉得你应该不需要安慰,我静静听着可能更好。”

    苏顷叹气,“这世道,各有各的富,穷却大致无二。你呢,应也是差不多吧。”

    赵霁轻轻嗯了一声。“但我夜间眼神不错。”

    苏顷假装不屑地扭过头。打开寝室门,率先迈进屋。

    赵霁一笑,两人进了屋,赵霁倒了两杯热茶,一杯递给苏顷,她正好渴了,将茶一饮而尽。赵霁又给她添满。

    两人坐在桌旁,不远处案几不知怎得竟燃起好似新婚之夜的红烛。

    苏顷瞥了一眼过去,说了句“定是我二姐溜进来做的。”便不再吭声。

    她续上之前讨论的话题,又呷了口茶,后拔下插于发髻中的水晶珠簪,点着茶水在光洁的桌面上比比划划。

    “将刘宇逐出醉仙阁,那人逮了机会许刘宇好处把他收作己用,后薛文卿与薛老爷因画像的事吵架跑出,被守株待兔的刘宇推下水,然而不料行踪暴露,被捉回去,又被薛老爷所用,过来要害我性命。你不觉得其中会有几处疑问么,将疑问填上,答案就有了。”

    赵霁呷了口茶,在脑海中捋了一下。

    “我觉得看见刘宇跑出。再将刘宇收作己用并不奇怪,盯梢便能知道,总而言之,此人也许是有机会常出去且对薛文卿狐朋狗友了如指掌之人,但是疑点就在于,一切都似乎很凑巧,薛文卿与薛老爷积怨已久,两人大吵也不奇怪,可怎会算到薛文卿会跑出去。刘宇又被薛望山看见捉回去,捉回去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居然又被用了一遭。很难说是刘宇命好,还是有人对薛老爷说了什么,将矛盾外引,由你来兜着。所以……这人九成是薛老爷的心腹,就算不是薛老爷的心腹,也是他常用的信任之人。”

    苏顷两手一拍,“看,范围不就一下缩小了。”

    赵霁抬眼,“你让春芸去携礼探访,更是要她去观察薛老爷身边的人?”

    “不错。”苏顷起身,笑着将珠簪插到赵霁头上。

    她捧起他的脸,又看了看簪子,道了声:“你也挺合适的啊。”

    赵霁抚上她的手,“别闹了。”但他并未将簪子摘下。

    他无奈的模样让苏顷想起在账房那刻,她心中微动,凑过去啄了两下他的唇角,笑道:“聪明,给你的。”

    亲完了她也不走,顺势倒在赵霁怀里,把他当成个人/肉坐垫。

    赵霁半搂着她,觉得体内有些微微的燥热。

    “好热……”苏顷又起身,她一张脸蛋红得紧,体温也高。

    赵霁察觉不妙,目光移向那根燃烧的红烛和茶水杯。

    “不好!那茶水和红烛里有药。”

    “药,什么药……”苏顷眼波荡漾,她干脆跨坐在赵霁身上。

    “别……”赵霁登时说不出来话。

    再这样,就要有反应了!

    哪只苏顷完全不听,她贴在他耳边说:“所以啊,明天春芸和春桦都会过去,不仅过去,还会在薛家吵一架,我定要知道,那贼人是谁!那姓薛的老头儿,我要把他气半死,那贼人我也要千刀万剐!”

    越说到最后她语气越是凶狠。

    只是这凶狠在情动时反而多了抹俏丽。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可怕,我这人啊,别看财运好,可也没被人少坑过。我们苏家三个姐妹,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你要是害怕你早说,我放过你。”

    她扬起下巴,伸手去够茶水,被赵霁一把将杯子推远。

    苏顷急了,拍他胸膛。“你干嘛!我要喝水!”

    赵霁哭笑不得,“水喝不得,我帮你发发汗,把药发出去就好了。”

    他想将苏顷打横抱起,奈何对方跨在他身上钳住他双腿。

    他怕用力把她撂倒磕着,遂放弃。

    “既如此,那就这样吧。”

    他回忆在浴池感受气流的法子,手掌抚上她的背,渐渐的,汗珠从苏顷体/内/渗/出。

    苏顷发汗,他也在发汗,索性喝的水不多,只额头一点。

    苏顷就不一样了,她衣衫湿透,曲线尽露,为了防止她倒地,赵霁一手揽住她的腰,空气中弥漫着药蒸发的甜腻香气。

    她双手搭在他肩头,轻喘一声。

    鬼知道赵霁此刻有多痛苦,柳下惠真的不是人当的!

    尤其还是在两人关系有了进展之后!

    在经过极为煎熬的时间后,苏顷终于恢复,她淡定地看向双眼紧闭的赵霁。

    她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硬度,她不是没看过春画,以前苏榆总偷偷给她和大姐看,因此很明白那是什么。

    可二姐也太心急了,快乐也得挑时候。

    她梨涡忽现,从他身上下来。

    苏顷过去用其他烛灯代替红烛,回头见赵霁还跟石像一样打坐。她道:“去沐浴吧,然后回来睡觉,明天还有正事呢。”

    赵霁咽了口口水,颤着嗓子说:“嗯,一会儿。”

    苏顷挑挑眉,由他去了。

    翌日一早,苏顷就接到刘宇想要见她的消息,但她没有理会,而是携着纸墨去了薛文卿那里。

    她不欲让赵霁跟着,但见他就算顶着两个黑眼圈也要,也就依着。

    她在屋里,赵霁倚着门框。

    薛文卿边写边笑道:“真是荣幸,竟得苏老板亲自看着我写,苏老板可是怕我对你的爱慕之词写不够?”

    他刻意忽略赵霁,两个男人借着虚无的眼神表情较着劲。

    苏顷皮笑肉不笑,“可不。”

    “放心,我定写得我爹见之不忘,立刻撕之。”

    薛文卿停笔,苏顷接过信看了眼,满意封好。

    “薛公子配合,那我就提前恭祝你心想事成了。”

    薛文卿展开折扇,这是他昨晚见春芸时要求去烟娘那拿过来的。

    “没得到苏老板的心,就不算心想事成。”

    这句话成功招来赵霁一个杀人的眼神。

    苏顷习惯薛文卿的甜言蜜语,面无表情的出去了。

    正巧送早食的人进来,赵霁对着薛文卿“友善”笑道:“薛公子好好吃,吃饱了抗揍。”

    说罢大踏步追随苏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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