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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一觉醒来后,任幸又恢复如常,照常上课,照常工作,照常欢声笑语,照常嬉戏打闹,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可是赵楚她们却知道,她不一样了,开始喜欢一个人发呆,开始笑得悲凉,开始逃避一切提关于某几个字的话题,还有还有,数不胜数。

    她们想要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因为任幸并没有亲口对她们说过这件事儿,一切也只是她们的推测,当然,她们更不可能去问她,若是真的,那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残忍的将她拉回现实。

    任幸依旧还是会去season兼职,说到底,她的心底还存有这那么一点点的奢望,想着,或许再见他一次,或许他只是发错了消息。

    可是,她再也没有在餐厅见过他。

    他就像是她做的一场关于青春爱情的梦,梦醒了,他便消失了。

    心里空洞的难受,任幸尽力的想要找一些事情来做,可是无论做什么,她依旧还是觉得填补不了她胸口的空洞。

    晚上,她一个人站在没有路灯的操场角落,看着远处那昏黄的路灯下,仿佛有一对身影,女生平凡普通,男生帅气英俊,两人相视而笑,宛若阳光般耀眼。

    她想了很久,那是谁呢?为什么这么眼熟?想了良久,她终于想了起来,哦,那不是她的回忆吗?不过却是她幻想中的回忆。

    弱到几不可见的星子不情愿的挂在空中,任幸仰起头,好半天才数了三颗星星,还想继续数下去,豆大的雨点倾盆而至,她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的雨水,原本在操场上散步的那一对对的情侣都疯了似的往宿舍或者教学楼跑去,任幸却觉得很舒服,继续仰着头,任由雨水肆意的拍打在她的脸上。

    回到宿舍时,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她像个落汤鸡一般,坐在椅子上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直到冷的她瑟瑟发抖,才意识过来自己应该去洗个热水澡。

    第二天,任幸毫无意外的感冒了,还有点儿轻微的发烧,幸好上午没课,她窝在被窝里,跟张熠发了条请假的短信,然后继续浑浑噩噩的睡着……

    郑辉辗转的找了几个人,终于要到了陈鹭的手机号和微信,回忆起那天早上的相遇,他笑的有些张扬。

    “郑辉。”带着写恼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转过头,一个拳头忽然而至,痛的他龇牙咧嘴,巨大的冲力将他掀倒在地,他蹒跚着站起来,手背重重的将嘴角的血迹擦去,“张熠,你他妈的发什么疯?!!”

    “发疯?”张熠冷笑一声,右手一把拽住郑辉的衣领,“我倒想问问你发什么疯,你知道她现在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吗?”

    “她?”郑辉愣了下,“你是说任幸?”

    “难道还有其她人?”

    郑辉一把甩开他的手,又再次用手擦了擦嘴角,“关我何事,早跟你说过,我只是玩玩。”

    “你...”张熠气的抬起手,想要再给他一拳头,郑辉伸手握住他的拳头,“够了啊,还打上瘾了,咱俩认识这么久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手机,背对着张熠挥了挥手,“兄弟,下不为例,这次让你了。”

    张熠一拳头砸在墙上,闷响声在他周遭回荡,不消一会儿便在空气中挥发殆尽,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一种厚重的无力感从他脚底往浑身蔓延开来...

    感冒好的很快,连药也没吃,一觉醒来,额头已经不烫了,喉咙也不痛了只是身上又有些微的无力感。

    起床,穿衣,看了眼时间,快到中午放学的时间了,既然感冒都好了,那请假就不需要了。

    所以当张熠在season看到任幸推门进来的时候,有些错愕,“我不是给你批了假吗?怎么不在宿舍休息?”

    任幸笑了摇了摇头,“已经好了。”

    “脸色白的跟纸一样,这也叫好了?”张熠的脸色有些难看。

    “那是肚子饿了。”任幸故作调皮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肚子也很配合的在这个时候叫了两声。

    张熠的脸绷不住了,抽了抽嘴角,“你先去填饱肚子。”

    半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了,15天,并不算长,可是对于度日如年的任幸来说,却被无限的拉长了,久到她以为心里的伤已经痊愈。

    所有的假象在她再次看到郑辉那一眼后,全部分崩瓦解,露出赤裸裸的伤痕。

    她躲在门外,颤抖的拿出手机跟张熠请假,眼睛却忍不住想要再看一眼玻璃门内那曾经和她相依相偎的身影。

    手机的震动将她惊醒,她幡然醒悟,然后落荒而逃。

    记得曹操写过这样一句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于是买了一箱啤酒,想要来个一醉方休,趁着夜色,她依旧选择了那个无人的黑暗小角落,手中拿着一瓶啤酒,好不容易才把瓶盖打开,就看到张熠发来的一条微信,‘在哪儿?’

    她顺手回了句,‘操场’。

    她晃了晃手中少了些许液体的玻璃瓶,不明白这味道并不怎么样的液体却有那么多人爱喝,又苦又涩,真像爱情的味道。

    半瓶入肚,她开始有些恍惚,隐隐看到有个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她还未开口,就听见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可真让我好找。”

    她转过头,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她知道,是张熠,“你怎么来了?”

    他瞥了一眼箱子里还剩下的十一瓶啤酒和她手中剩下的半瓶,声音有些冰冷,“我不来,你估计无法再看见明天的太阳。”

    他自顾自的拿起一瓶酒,随手开了瓶盖,一口气和了半瓶,“下次换一种,这个味道不好。”

    任幸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瓶,将两瓶酒抱在怀中,声音透着些醉意,“不喜欢就别喝。”

    张熠轻声叹了口气,朝任幸那边挪了挪,从她怀中随意的拿了一瓶酒,“你喝吧,我陪你。”

    任幸抱着酒瓶,皱着眉头喝了好大一口,“我才不要你陪。”

    “怎么突然想要喝酒?”张熠轻轻晃了晃酒瓶,然后一饮而尽。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任幸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伸手去拿酒,瓶盖依旧很难开,张熠将手中刚刚开的酒递给她,又拿过她手中的酒,“借酒消愁愁更愁。”

    任幸喝酒的动作顿了下,僵硬的转过头,“真的?”

    看着眼前那溢满泪水和恐惧的双眸,张熠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下,疼的有些难受,“骗你的,喝吧,醉了就好了。”

    是啊,醉了就好了,任幸抱着酒瓶,突然就笑了出来,可能是笑的太肆意,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怎么也止不住,她笑着擦掉泪水,笑着将酒灌进腹中,笑着哭着......

    “他…还好吗?”任幸不知道自己为何问出这句话,是单纯的想知道他好不好还是想知道他是否也和自己一样…

    “他怎么样,又有何所谓呢。”张熠看着她的眼睛,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竟变得异常的明亮,忽闪忽闪的,可是其中晕开的,却是悲伤,浓如油墨,他想伸手拭去她脸上微咸的液体,最后还是忍住了,“你呢?”

    大半瓶苦涩的啤酒被她灌入口中,“我?我很好啊,空前绝后的好。”

    她肆意的笑了,笑得张狂。

    一箱酒很快就被一扫而空,张熠看着眼前一堆歪七倒八的空酒瓶和烂醉如泥的她,无奈的一声叹息后,将酒瓶丢回纸箱中,随意的推到了一边,然后扶着任幸慢慢的站起来,瘦弱的肩膀让他的心没来由的一疼“任幸?”他尝试着叫了声,某人却只是喃喃的哼了声,然后继续耷拉着头,将全部的重量压到张熠身上。

    近在咫尺的侧颜,连鼻息的温度都能隐隐的感觉到,温热的气息透过他的肌肤渗透入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大脑一热,不受控制的说出了四个字,“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他瞬间愣住,整个人如同雷击,心似要停止般,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僵硬的转过头看着烂醉如泥的任幸,她依旧闭着眼睛,酒气萦绕,眉头紧皱,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声音比蚊子声还小,“任幸?”他有试探性的叫了声,依旧没有反应,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想着她应该没有听到吧。

    从操场回宿舍的路似乎变得特别的短,张熠扶着她,尽量的将步伐变小,步速放慢,他贪婪的吸取着从她身上传来的体温,努力忽略她口中呢喃着的那个名字,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似乎都成了他们的背景,微风吹起她的长发,一缕发丝拂过张熠的脸颊,淡淡的酒香随着她的发丝溢出,刚才喝了那么多酒都没醉的他,在这一刻竟然觉得有些醉了,他开始将郑辉听成张熠,开始将虚幻当做现实,开始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沦…

    他们站在树下,昏黄的灯光为他们打出一片阴影,将他们与现实隔绝,他微微侧过头,在她嘴角轻轻烙下一吻,很轻很轻,比风还要轻,那一秒,仿佛时间静止了般,他像只偷腥得逞的小猫,勾着嘴角,笑得不能自已。

    下一秒,一切又恢复如常,他知道,属于他的时间只有一秒,不过哪怕是这一秒,他都已经满足,“任幸,虽然不能陪你,但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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