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盛家。

    盛阳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家门，吓得盛誉和方雪梅一惊。

    “小阳？”她看了看日子，高校还没有到放假的时候，“你怎么回来了？临时放假了？”

    “我有点事要处理……”

    他心虚地糊弄了一句，然后乖巧地坐到母亲身边。

    “妈，我……我能从家里拿点钱吗？有急用。”

    “怎么，出了什么事？别想着自己扛，说出来让你爸替你摆平。”

    冷不防地被点了名，盛誉嫌麻烦地斜了一眼自己养的臭小子。

    盛阳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没事。”

    闻此，方雪梅暗自松了一口气，等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我……我朋友。”用了好久，他才费劲地吐出了这个称呼，“我朋友的母亲生病了，急需用钱。她家条件不太好，我想帮帮她。”

    方雪梅思索片刻，试探性地问：“你朋友？是苏九月吗？”

    盛阳没有回答，只是幽幽地别开了眼神。

    儿子的这点小心思，当母亲的怎能不知道？

    自从高中开家长会，班主任吐槽盛阳成绩的好坏可能跟苏九月有关，她就知道了——

    盛阳喜欢那个性格安静、成绩优异的小姑娘。

    见母亲露出疑虑，他立马抓住母亲的手：“我不是说要把钱送给她！我会记着这笔钱。”

    顿了顿，他说出一句令父母大跌眼镜的话。

    “等我挣了钱，再还给你！”

    ……

    方雪梅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小子到底是哪头的？

    人小姑娘还没过门，怎么就想着替人家挣钱了？

    没等方雪梅再说些什么，盛誉突然灵光一现，冷不防地发问：“你真的想要这笔钱？”

    盛阳十分肯定地点头。

    “我可以给你。”

    眼看着儿子面露喜色，盛誉赶紧伸出大手打断了他。

    “先别急着高兴。给钱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后天就出国。”

    盛阳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爸。母亲病重，她现在一定需要人陪。”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恳求，“我不能走。换个条件行不行？”

    盛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吗？用得着你？”

    ……

    这一句话，就像刀划开了他的喉咙。

    方雪梅用手肘捅了一下盛誉，示意他不要往儿子伤口上撒盐。

    盛誉被那么一捅，反而来劲了。

    “你要是真想帮她，就应该找一家最好的医院，请一位最好的医生，给她一套大房子，让人家不再吃苦受罪！

    “你喜欢一个姑娘那么多年，没变得有出息也就算了，还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窝囊的儿子？”

    话里的每个字都是穿心箭，如雨般刺穿盛阳的胸膛。

    方雪梅这次直接上手掐了盛誉一下，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盛誉只好不情愿地止住了埋怨。

    不过他依然没有忘记最后补上一刀：“是我出钱，你出国，还是你打算继续在这窝囊着。自己想想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