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白霜月只瞪了一眼。便很快收回视线,气鼓鼓地低头脸红去了。

    陆暮知听到这话,并不恼火,依旧笑意盈盈道:“我只是想要一个奖励罢了,娘子为何说为夫不要脸?”

    说罢,他贴在白霜月耳边,用极小的气音说道:“娘子以为......我想要的奖励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白霜月的耳朵被陆暮知的气息吹得很痒,她别过脑袋,不自觉地摸了一下滚烫的耳垂,嗔道,“你倒是直接说你要什么呀!”

    她慌乱羞怯之中有些口不择言,忘记了对夫君尊称,等反应过来之时话已经脱口而出,刹那间急得脸更红了。

    但陆暮知并未在意这些,只是无所谓地笑笑道:“我想要的奖励是什么,得看娘子想给什么。”

    白霜月无言,只觉得陆暮知说了一句废话,她决定将这句话还回去,嘟囔道:“可是我能给什么,得看夫君想要什么,不然我怎么给夫君?”

    陆暮知依旧不恼,只是貌似颇为惊讶地“哦?”了一声,悠悠道:“那我可就直说了,娘子如今不说,之后可不能拒绝哟。”

    “......”

    白霜月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难道你不直说,我就能拒绝吗?”

    如今她住在陆府,身为首辅之妻,还与陆暮知正乘坐同一辆马车。

    若她不同意,又能如何?难道还能从这马车上跳下去不成?!

    “娘子在自个儿嘀咕些什么?”陆暮知似乎没听见她的话,扬起一边眉,问道。

    白霜月马上摇头道:“没什么。”

    她思考片刻,最终定了定神,决定豁出去,抬眸看向陆暮知,轻声道:“你想要什么都行,只是我此前说过慢慢来,你也记得……”

    “所以?”陆暮知偏了偏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所以……我们慢慢来。”白霜月低下了头,又不敢看他了,“夫君,可否做到?”

    陆暮知第一时间没有回答,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下来,白霜月在这沉默的氛围中,心脏不自觉地悬了起来,眼皮也跳的厉害。

    终于,陆暮知开口了,语气听不出情绪:“自然能做到。”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娘子打算奖励我什么?”

    白霜月猜不透陆暮知此刻的心情,飞快地抬眸瞥了他一眼,一瞬间便看到此人眼底的暗色比方才深了些许,似乎像是有风暴在其中酝酿。

    白霜月被这眸光吓了一跳,又迅速低下头去,心中七上八下片刻,只觉自己一直提着慢慢来,陆暮知或许是生气了。

    两人成婚一月有余,即便是慢慢来,如今也足够慢了,如此说来,陆暮知因她的话而生气也正常。

    白霜月这般自我安慰着,终于鼓起勇气,咬咬牙,抬手揽上了陆暮知的脖子。

    她依旧没有看对方的脸,但能感受到他的身体骤然间僵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亲昵。

    揽着过了许久,陆暮知低哑的声音才缓缓传来:“娘子这是……”

    就在他声音传来的那一瞬间,白霜月鼓起全身的勇气,偏头在陆暮知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口。

    亲完这一口,白霜月便飞快地将手缩了回去,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恨不得立刻躲进旁边的角落一动不动。

    她居然真的……亲了陆暮知。

    只不过一秒,白霜月便不敢相信方才那如此大胆的人居然是自己,整张脸甚至浑身都不受控制的烧红起来。

    但陆暮知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捞回缩作一团试图逃离的白霜月,将她重新揽入怀中,语气又暗哑了几分,但却带着些许愉悦的感觉:“娘子方才,是在亲我?”

    白霜月没有做声,咬着嘴唇,用双手挡住脸,心中直呼救命。

    但陆暮知并不肯放过她。他轻轻挽过她鬓角的碎发,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这便是娘子给我的奖励?”

    他的语气中带着黏腻的暧昧,白霜月余光中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没忍住咽了咽口水,面上更加烧得慌。

    明明是自己要亲的,此刻却羞成这样,这表现得实在丢脸。白霜月定了定神,强行压下内心的的羞怯,强迫自己抬眸直视陆暮知,软绵绵道:“是,夫君……夫君对这个奖励,可还满意?”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亲近后看到陆暮知的眼神,眸光依旧深沉,但其中似乎蕴藏着潮涌,带着细碎灼热的光芒,点点落在白霜月身上,似要将她看穿。

    和白霜月的目光对上,陆暮知眼底的笑意更浓,缓缓靠近,几乎要白霜月面对面地贴着。

    鼻尖相抵,白霜月清楚地看到陆暮知根根分明的睫毛在自己面前扇开,其下隐藏着那一汪深谭般漆黑的眸子。

    “为夫自然非常满意……”陆暮知开口,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亲昵,“我本来只是想娘子能对我说说心里话,或是能与娘子牵手片刻,没想到娘子竟然给了为夫如此大的……惊喜。”

    白霜月本来还沉浸在羞涩中,听到陆暮知的话,忍不住讶异地“啊?”了一声:“夫君……原本只是想与我牵手?”

    “不然娘子以为,为夫想让娘子奖励什么?”陆暮知笑道,“不曾想,娘子如此主动,为夫好生感动。”

    陆暮知表情未变,白霜月却似乎看到他眼中划过一道精明的光,愣神片刻,意识到陆暮知定是故意如此。

    她皱了皱眉,向后退了几寸,别过头去道:“夫君又拿我寻开心,下次夫君再这样,奴家就不给夫君奖励了!”

    这话虽是嗔怪之意,但此刻的氛围之下说出口,颇有些打情骂俏的意味。

    陆暮知没有继续逼着白霜月,而是知趣的也向后退了一步,继续笑道:“为夫今日已经很满意,下次不会了。”

    白霜月正欲开口问他此话当真,便听到他悠悠在后加了一句:“下次,我定会让娘子自愿亲我的。”

    “……”

    一句话正欲出口又憋了回去,白霜月只觉有些噎的慌。她清了清嗓子,决定转移这个话题以便忘掉方才的场景,便问道:“还有几个时辰到江南?”

    “估摸着四分之一个时辰的样子。”陆暮知道,“很快便到了。”

    他收回揽着白霜月的手,轻摸腰间那枚玉铛,随后沉声道:“既然娘子如此大方,给了为夫这么大一个奖励,那么等从江南回来,我自然也要回娘子一个惊喜的。”

    “惊喜?”听到这句话,白霜月愣了愣,又回过头去看向陆暮知,“什么惊喜?”

    陆暮知目光灼灼,摇了摇头,调笑道:“哪怕娘子此刻再亲我一口,我也不会说的,毕竟提前说出来的话,哪还能算惊喜呢?”

    ……想的倒挺美!

    就在白霜月还在好奇这个惊喜究竟是什么时,门帘外忽然传来小厮的声音:“首辅大人,夫人,就快要到了,前方之路刚遭水祸有些泥泞,马车可能会走的慢些。”

    陆暮知应了声,撩开帘子看了眼窗外。

    出发之时还略有些灰蒙的天空此刻已天光大亮,旭日东升,马蹄行在阡陌小路上,四周已能看到平坦的农田,有半数都浸泡在混浊的水中,看样子下半年应当是颗粒无收。

    白霜月随着他的视线一并看向窗外,见到这副景象,心中不免揪了一下。她问道:“刚到江南,我们去哪里?”

    “先在客栈放下行李,随后便去江岸水祸严重之处。”可能是说起正事,陆暮知也恢复了往日沉稳的语气,“我已命人准备了灾民的午饭,今日午时,娘子便可去布施。”

    白霜月听着,心思渐渐全然放在了江南水祸上,她继续问道:“听闻今年的灾情十分严重,夫君应当要在江南呆好些日子吧?”

    陆暮知轻轻看了白霜月一眼,微微点头道:“江岸附近许多村落都淹了,不少村民因此丧生,其余人大多靠救济活着,许多路过的富商和地方官都会在此布施,权当尽善。”

    “尽善是臣妻之事,奴家自然会努力办好。”白霜月知道陆暮知行目的是为她好,但也不免有些担心,“这是夫君此次前去,应当不会只是布施如此简单吧?”

    陆暮知没有回答,又看了窗外许久,他才撩下帘子答道:“如今暴雨虽停,但河水涨潮冲溃河堤,对于当地村民来说,这一淹便是一年的收成,灾后如何重建屋舍农田,才是朝臣应当考虑之重。”

    “夫君……”白霜月想说些什么,吐出那两个字后,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最终闭了嘴。

    她读过些书,知道洪灾自古以来便一直是最严重的天灾之一,对不管是受害的灾民还是后续救灾的官员都有致命的危险。

    如今暴雨虽已过,但仍不能保证后续是否会有雨水降落,更何况被冲垮的河堤区域湿滑,救灾的风险极大,此去一别,陆暮知的安危根本难以保证。

    陆暮知似乎是看出了白霜月隐隐的担忧,勾起唇角,伸手轻轻摸了摸白霜月的头顶,柔声道:

    “娘子不用担心,我既已答应了会给娘子惊喜,那我定会平平安安的从江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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