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回京

    南诏国。

    景岳已经备好了车马,今日准备动身离开。

    忽然,一群身着异族装束的人围住了云翎等人住的院子。

    为首的是一个头戴银冠,满身银饰,长相看起来十分甜美可爱的女子。

    “圣女,这是何意?”

    女子背着手,一反往日的天真烂漫,只淡笑道。

    “云公子可在,我只同他说话。”

    这时,云翎身着一袭白衣负手走了出来。

    “何事?”

    “公子当真要走?”

    “叨扰数月,多谢款待。”云翎直接表明了态度。

    “你——那我怎么办?你难道不给我一个交代吗?”

    云翎淡淡掀眸蔑视了一眼,实在懒得搭理。

    “圣女慎言,我家主子和你可是清清白白,何来的交代一说,更何况昔日李神医搭救于你,你却反来加害主子,岂不是恩将仇报?”

    云翎这几年一直在外游历,索性给自己找了件悠闲事。

    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了解当地的人文风情,查阅当地文献典籍,因为前几年大严朝一统,需要重新将这些国家和地方的实况记录在册,朝中哪怕有些许记载,但也大多并不准确清晰。

    既然总是要往各处行走,不如所见所闻整理成册。

    这件事,云翎这几年也一直在做,已经完成《严朝异域风闻录》前三卷。

    上次借机南下,几番辗转,便来到了南诏国。

    南诏国便是一个自高祖时期就归顺臣服的小国,素来安分守己。

    一次途中,一行人遇到了一个身中剧毒的女子,云翎身边神医李谊救了她一把,后来得知那女子是南诏圣女。

    为感谢云翎等人,便将人带往南诏国圣城,在此逗留期间,曾热情款待了他们几次。

    云翎曾私下说过,南诏国是个危险的存在,因为她们几乎家家户户养蛊,蛇虫鼠蚁随处可见,更是与人同睡同食。

    景岳不小心看到过不满五岁的孩子都随身携带毒蛇,吓得他就嚷嚷劝云翎赶紧走,直说不是久待之地。

    但是,正因如此云翎才要留下来。

    因为严朝一直以为南诏国安分,所以并不派人来此地巡查,更是不敢随意来此。

    所以,史料中对南诏的记载知之甚少。

    恰巧李神医也在,云翎便让他尽力了解并研究克制各种蛊毒的方法,他担心若是南诏生出野心,将这些毒物带往中原,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一行人一待便是三个月。

    期间,圣女多次送奇珍异宝过来,但是都被云翎拒绝了。

    也没有去住圣城的宫殿,反而是在城外寻了一个简单的院子。

    但是圣女银珂依旧隔三差五来讨好云翎,甚至直接言论希望云翎留下与她共掌南诏。

    云翎直接拒绝,并下令不再见她。

    原本以为,此事该就此为止。

    但谁知这个寻常一副单纯善良模样的女人,竟然命人在他们饮用的水里下毒。

    虽不致死,但也能让他们浑身脱力寸步难行。

    好在主子多了个心眼,让暗卫时刻盯着,李神医也恰巧赶来及时解药。

    她则借机靠近云翎,准备在他身上下情蛊,想就此控制他。

    还好被云翎发现,没有让蛊虫进入身体。

    此处的确不宜久留,难怪朝廷甚少派使臣来此。

    “本圣女难得看上的男人,怎会让你们轻易离去?”

    银珂忽然抬起手,摇了摇手腕上的铃铛。

    “上。”

    “嘶嘶……”

    一群蛇虫鼠蚁从她身后那些人的身上爬了出来,直接朝院子内爬去。

    “主子先行一步。”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躲避在暗处的侍卫全部出现,人人手中拿着一大包李神医提前配好的粉末往前一撒,再抽出火折子直接点燃了地上的毒物。

    一时之间,双方直接交战了起来。

    云翎也不犹豫,直接运轻功往远处掠去。

    “景岳,抓紧老夫啊!”

    近卫紧随其后,只有李神医不会武功,被景岳提在手中,身怕一个不稳就被摔死。

    银珂气急败坏正要去追,去被暗卫绊住了脚。

    一个眨眼之间,云翎的身影早已看不见。

    “云翎,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你乖乖就范的一天。”

    她早就知道那个男人是昔日征战沙场,建立不世之功的大严摄政王了。

    本来,若是云翎乖乖留下来,那她就不再参与其中。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南诏不肯臣服了……

    一行人到了远处的林子重新汇合。

    “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景岳长叹一声。

    “也不知这种地方,高祖当时如何收服的。”

    “百年前,南诏还未蛊术横行,且初代圣女入了高祖后宫。”云翎难得解释道。

    “难怪那毒妇赖着主子,合着是一脉相承,高祖也确实口味重。”

    云翎看了他一眼。

    “属下知罪。”

    “不过,王爷,您让老夫研究克制蛊毒的方子,实在惭愧,才琢磨出二十来种,却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已是不易,先作罢吧!”

    这时景七已经带了人重新购置了快马回来。

    “主子,咱们现在要去何处?”

    云翎直接翻身上马。

    “回京!”

    众人日夜兼程,进入严朝境内,再快马到扬州。

    一行人在扬州也没做片刻停留,直接到达扬州渡口,乘船经运河北上。

    离别前,他看一眼两岸青山。

    当初决定离开,如今将要回京,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对不对。

    但是,不久前做了那个梦之后,仿佛有什么念头,催促着他一定要回京。

    而且两个月后是母妃祭日,许久不曾祭拜,不如就回去看看吧!

    又过了一个半月,云翎终于抵达京都。

    离京五载,繁华依旧。

    云翎刚从马车上下来,项公公便扑腾一声跪在地上。

    “王爷,您可回来了!”

    云翎只着一身宽袍素衣,束发上只插了一根木簪,身后半披着墨发,站在府前长身玉立,威压迫人。

    “恭迎王爷回京!”其余人等均兴奋下跪行礼。

    云翎上前亲自将项公公扶了起来。

    “都平身吧!”

    “谢王爷。”

    ……

    慈宁宫。

    “什么?云翎回京了?母后说的可是真的?”

    云奕才刚下朝便被太后急召了来,竟得知云翎回京的消息。

    母子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对云翎回京的意图摸不清楚。

    “母后,皇叔可是知道我们追杀父皇遗脉的消息才赶回来的。”

    近来,秘报得知,先帝云麒曾在宫外宠幸过一个女妓,竟然还偷偷生了个孩子。

    孙氏很是厌恶先帝的那些女人,也颇有手段,这么多年除了她生的云奕,先帝再无一个子嗣。

    更何况还是个女妓,太后直接命人斩草除根。

    但是,那群废物竟然让那个小杂种逃了。

    “不会,此事隐秘,他不会知道。”

    “母后还是先让人撤了吧,皇叔回京,他身边的羽卫也会回来,那女人杀了就杀了,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嘛,留着宫中自生自灭也无妨,等大了还可以用来和亲,切莫再生风波。”

    “本宫知道,也罢,你也安分些,少做那些出格的事,云翎一回来,那些老臣又有主心骨了。”

    云奕脸色很是难看,但在不知道云翎回京意图之前,不想多生枝节。

    “儿臣知道。”

    ——

    而另一边随着婚期将近,吉时一到,便要完婚。

    近日,谢窈窕一直听红豆说南山寺的菩萨极灵,姻缘签也算得很准,而且慧懿方丈云游回来了,他道法颇高,擅长相面,若是遇到有缘人可以帮忙指点迷津,趋吉避凶。

    本来谢窈窕是不信的,而且她这都要马上成亲了,还管什么姻缘签准不准。

    “即便如此,小姐也可以试试嘛,万一正好是那个有缘人呢?”

    谢窈窕没将那方丈听进去,却听说南山寺周遭的景色一绝,常有人去那里小住修身养性。

    “也罢,许久未曾出去了,趁着春色正好,出去走走吧。”

    “娘亲去哪里?猫猫也想去。”

    小崽子趴在她膝盖上,离不得她一步。

    “带你去。”谢窈窕笑着捏了捏小崽子脸上的软肉。

    不日,谢窈窕便带着猫猫,还有红豆绿芽,另外租了两辆马车,并四个会武功的随从去了南山寺。

    一路上也总会遇到同方向的马车和轿子,看起来这地方确实挺受欢迎的。

    过了半日,终于到了南山寺山脚下。

    谢窈窕望了望山上错落的宫殿,林间雾霭蒙蒙,山上林木葱郁,景色宜人。

    时不时梵音入耳,当真极具意境。

    一行人上了百级较缓的石梯,就到了正殿。

    来往都是夫人小姐上香祈愿,求签问卜的,谢窈窕入乡随俗,她也牵着猫猫跪拜完,奉上香油钱之后,往内大殿后门走去。

    穿过后门里面有个极大的内院,院子里种了几棵百年大树,树下一个老和尚在替香客们解签问卦。

    “小姐,我们也去试试吧!”

    “也好。”

    老和尚慈祥打量着几人,“不知各位求什么签?”

    “姻缘。”红豆立即兴奋说道。

    “那这位姑娘抽签吧!”

    “不是我,是我家夫人!”

    老和尚看了谢窈窕一眼,明明这位年轻夫人梳着妇人发髻,不过他也没有多问。

    “红豆,我不需要,你替自己求吧。”

    谢窈窕立即拉了拉她的手腕,谁知这丫头手一抖,一支签从签桶里飞了出来。

    “阿弥陀佛!”老和尚径直将地上的签捡了起来,正要仔细看。

    忽然来了个小和尚传话,“道缘师叔,方丈说请这位夫人禅房一聚。”

    “夫人,你就是有缘人。”红豆兴奋道。

    “我……”谢窈窕有纳闷,这是随机挑的一个吧,这么随便。

    “如何确定是我,我与方丈素未谋面。”

    小和尚也怕传错了话,又问道,“这位夫人今日可是带了幼童?”

    “带了。”

    谢窈窕蹲下身子,将还不到案几高的猫猫抱了起来。

    “这是我儿子。”

    猫猫和对面两个和尚大眼瞪小眼,搂着娘亲的脖子不知所措。

    道缘和尚方才没看到幼童,如今看到了猫猫的脸,抚了抚胡须,笑道。

    “此子面相甚好。”

    这话甭管真假,听得谢窈窕甚是舒服。

    “何解?”她倒是好奇了几分。

    “夫人不妨入内与我寺方丈相谈,他佛法造诣均在我之上,由他相看,更有裨益。”

    谢窈窕摸了摸猫猫白嫩的小脸,既然和猫猫有关,不如就去听听。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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