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补遗憾

    姚嬥难以置信的看着昔日疼爱自己的父亲,一手捂着脸颊,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姚广元打完之后,立即后悔不跌起来,不该打脸的,若是次女的容貌毁了,他即将到手的升迁机会也飞了。

    姚广元好说歹说劝姚嬥去伺候云奕,但向来乖巧听话的女儿却反抗了起来,趁机关了她几次,竟然还敢拿绝食威胁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一个穷秀才还想娶我女儿,做梦去吧,你若是不去,我就命人打断他的腿,看他还如何继续科考。”

    听到这句话,姚嬥吓得脸色惨白,最终她妥协了。

    当晚她被送给了云奕,姚广元不放心怕她坏事,还给她下了药。

    姚嬥醒来之后不甘受辱,试图跳湖自尽,奈何命不该绝没死成,姚广元得知之后再次拿她姨娘和秀才的事情威胁她。

    后来她应该是死心了,最终还是被送进宫去。

    画面一转。

    那个女子离开扬州之后,某处官道一侧的山岗上站了一个人,他一手拄着一根木棍,落寞的看着逐渐远去的队伍。

    嘴里念叨着:“阿嬥,对不起。”

    这个想必就是那个姚嬥的心上人吧!

    梦里画面跳跃得很厉害,似乎开始回忆两人的过去。

    贺旸是一个身世极其凄惨的人,他幼年父母双亡,流离失所,最后被人贩子卖入专门狎戏男童的地方,因为他不肯多次逃离,被打得半死,最后咬着牙爬也要爬到大马路上。

    此时,他又是幸运的,正好倒在了一对五十多岁无子的夫妻脚下,夫妇两人看他可怜,花了大半的积蓄将他赎走了。

    夫妇两人开了一间米铺,生意虽不算红火,但是日子也还算不错,哪怕花了大半积蓄,索性两人又不爱花钱,也不觉得遗憾。

    贺旸原本只是学徒,后来夫妻两人瞧着他格外聪慧,自己又无人送终,索性将其收养。

    贺旸成了米铺的少东家,供他读书不说,平时还能对生意帮得上忙,的确过了五年好日子。

    只是在他十六岁,一次收账回来后,养父母均被毒死在家。

    他也被官差带走指认为毒杀父母,又遭了牢狱之灾。

    姚嬥虽然是庶女,但是姚广元对她还算不错,并不将她拘在家中,几次偶遇认识了贺旸,得知发生此事,还去牢里探望他。

    她多番打点才让贺旸免受重刑,但是姚广元作为扬州知州,得知自己的女儿还和陌生男子牵扯不清,大怒之下命人将贺旸打了个半死。

    姚嬥求姚广元放了贺旸,并发誓再也不去见他。

    恰巧此时,有下人来报,在剿灭一处土匪窝时,抓到了一个人,那人毒杀东家,夺人钱财不说,还栽赃陷害,查了之后就是贺家米铺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觉得,本来那夫妻不收养贺旸,米铺就该到他手里,生生到嘴的鸭子飞了,眼见着贺旸长大了,才一不做二不休生了毒计。

    姚广元借机答应姚嬥放了贺旸,但是从账房先生那里收回的财物包括整间米铺也全部充公了。

    一夜之间,他失去了养父母,也失去了维系生存的家业。

    贺旸过了一段露宿街头的日子,一直都是给别人跑堂,后来也是姚嬥偷偷让丫鬟拿出财物接济他,并劝他好好读书。

    贺旸铭记这段恩情,其实姚嬥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对贺旸生了情意。

    又过了半年,姚广元没再盯着这事,姚嬥也时常偷摸着出府与其见面,一来二往,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贺旸因为有入狱案底,虽然是被冤枉的,但是仍被被姚广元以此为由压着一直没能参加乡试,但是他也依旧刻苦读书,打算拜在群山书院院长门下,让其引荐一二,恢复科考的机会。

    “贺旸,你……你什么时候能娶我?”

    姚嬥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羞涩,问得直白,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他爹已经在给她物色人家了,若是贺旸早日有了功名,想必她爹也不会阻止自己嫁给他。

    “阿嬥,我……快了。”

    青山书院的院长是先帝太傅,一直游学在外,等他回来,他就找机会去拜见他,只要让他有上场的机会,他有信心一定能考中。

    奈何天不遂人愿,皇帝微服私访竟然住在了谢府,姚广元动了献出女儿博取权势的念头,却是最终拆散了一对痴情男女。

    梦中吃瓜看戏的谢窈窕也忍不住为两人惋惜。

    但是自己这个梦是不是有点太长了呢?梦中那个女子为何与自己同名,这其中有何关联吗?

    然而梦还在继续,不过不再是连接的故事,而是断断续续的转换画面。

    但是她也大概知道了这两人的结局,贺旸参加了科考之后连中三元,最后成了人人艳羡的状元郎。

    而姚嬥才入宫没多久就被打入冷宫了,并且貌似过得凄凄惨惨病痛缠身。

    再画面一切,姚嬥七窍流血而死。

    不知道为何看到姚嬥死得那一刻,她的五脏六腑仿佛也被碾碎一般。

    天亮之时,谢窈窕被疼醒了,摸了摸脑门,冷汗淋漓。

    她为何会做这样的梦,而且醒来之后,对梦中的情形还记得一清二楚。

    一开始她也没放在心上,照样做自己的事情,但是这个梦一连做了三天,这就不寻常了。

    她能够穿越,这梦莫不是在启发她什么?

    谢窈窕想了想,让红豆去打听一下,扬州府的知州叫什么名字,家中有几个子女,又打听了贺旸这个人。

    结果,谢窈窕惊了,竟然跟她梦中的细节都对的上,虽然不知道姚嬥的闺名,但是谢知府,有个庶女,以及曾经的米铺少东家的确姓贺,这无疑证实了谢窈窕做了个预示梦。

    现实中的一切,都会照着梦中的一切发展。

    而且一看时间,再过两天皇帝就要在微服私访时入住知州府了。

    这几天那个梦一直在她脑海里重复,她基本可以确定是让她帮忙改变结局,好让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至于为什么会选中她,大概是因为她和那个姚嬥同名的缘故。

    一般的穿越套路,不出意外,她会是穿越到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然后帮她完成遗愿才对。

    虽然自己是身穿,并没有借她的身体,但是脑海里确实有个念头,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

    不过,谢窈窕其实想得没错,因为不过那个套路她上辈子就用了。

    谢府门外。

    一个道姑握住一把拂尘,挺拔的站在门口。

    “去禀报你们主家,贫道与谢府有一机缘,相送一卦于贵府,事关家族兴盛。”

    家丁瞧那道姑一身正气,不像假的,火速去书房禀告知州大人。

    这日姚广元恰巧休沐在家,忽然听说此事,也觉得是个招摇撞骗的。

    "那道姑身看起来四十多岁,身姿挺拔,面目慈祥,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她说事关家族兴盛,老爷不妨听一听,至于信不信则另说了。"

    “也罢,引进来吧!”

    谢窈窕被管家带进了姚府,一路上经过花园,亭台楼阁,很梦中画面也对的上,直到见了姚广元,那副虚伪功利面貌简直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恨不得走上去将梦中打在她脸上的几巴掌还回去。

    她也越发坚定自己做得这件事是正确的。

    “见过知州大人。”

    “道长请坐,上茶。”

    “不必,贫道只是路过宝地,恰巧算到与贵府的有一处机缘,将事情说完就走。”

    姚广元端着一副亲和模样,谢窈窕是一刻也不想多待,所以也懒得敷衍。

    于是,谢窈窕先将姚府的家族人口状况说了一番。

    姚广元淡定的喝着茶,对于前戏丝毫不感兴趣,因为这是稍微打听打听就能知道的事情。

    “贵府日后的兴盛与大人的女儿干系甚大。”

    说道这里,姚广元笑着抬头追问道:“怎么说?”

    “当今皇帝在微服私访,明日就会到扬州,并且圣驾会降临姚府。”

    姚广元停住手头的动作,看了谢窈窕一眼。

    “当真?”

    其实他已经暗中接到风声,陛下正在南行巡查途中,但是他不知道会来扬州,并且还会到他家中。

    “……”谢窈窕懒得理他。

    姚广元沉默着思索了一番,快速问道:“不知道长指的是哪个女儿?”

    “次女。”

    姚广源听了之后,不意外,次女虽是庶女,自小便容貌出色,也对她寄予厚望。

    “她可是有凤命在身。”

    “……”你他妈可真敢想啊!

    其实,上辈子若是谢窈窕不死,用得是她女儿的身体,说是凤命在身也没错。

    “非也,她另有良缘。”

    姚广元皱了眉头,她二女儿姿色更甚,若不入宫,带给他的好处也就没那么大了。

    “您说的次女另有良缘不知是哪位显贵。”虽然有些兴致缺缺,但还是追问了一句。

    “……”真想翻个白眼。

    谢窈窕假模假样的伸指推算了一下,“麒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此人与你女儿的姻缘果已成,只是有人从中阻挠,若是解了禁锢,来日必能封侯拜相,你女儿也能诰命加身,自然也会荫蔽谢府。”

    谢窈窕也不能说得太明白,不然显得太假了,但是她又怕这个狗东西把姚嬥也送进宫,所以又补充了一句。

    “贫道最后再送你一句,你这位次女的姻缘早已注定良缘,望大人切莫阻拦,若是不成,必会牵连谢府,恐有血光之灾。”

    尽管这样说,姚广源还是有点舍不得次女这颗棋子。

    “多谢道长,您说的话,尚需要验证一二,不如暂住府上,若是明日陛下果真来此,下官定会为您引荐一二,严朝正是缺您正般道行高深之人。”

    “不必,贫道只是尽了自己该做的事,至于听不听不是贫道能干涉的事情。”

    “大人留步,贫道告辞。”

    谢窈窕说完,甩了一下拂尘快速溜走。

    只留下姚广元在原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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