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落户啦

    因为身上揣了崽,南下行程被拖慢了。

    一个月之后,终于到了一个温暖宜人,适合她一个南方人居住的都城——扬州。

    因为孕吐反应忽然加重,谢窈窕也不打算继续往南走了,本来就是边挑边选,没有一个强制性的目的地。

    而且扬州自古便有“扬一益二”的美名,这个扬州和历史上的扬州大差不差。

    这里一方面商业比较繁荣,生活也十分便利,环境上也是小桥流水,江南气息十足,民风淳朴,主要是饮食口味对比较适应,这样也方便她养胎。

    谢窈窕在客栈住了三四天期间,找了牙行带她看了好几个住处,最终敲定了一个清净安全的院落。

    又想着等自己月份大了,肯定还需要人照顾的,又找了牙婆说要买个忠厚老实的丫鬟,人品不好的她可不敢留在身边。

    原本只打算买一个的,最后还是带了两个回来,两个是一对姐弟,小的那个才七岁,高烧三天,就差一口气了。

    她姐姐生得颇有点人高马大,差不多一米七五,骨骼高大,这里女子都讲究身姿婉约型,这么个异类砸牙婆手里半个月了,一直卖不出去。

    谢窈窕一眼就看中了,她就缺一个给她安全感的丫鬟,既方便照顾她,也方便看家护院。

    牙婆察言观色,看她心善,又说她还有个弟弟,只多出十文钱,就可以买一送一。

    听清缘由之后,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没见到便罢了,既然见到了,也不好见死不救。

    “带走你弟弟可以,我也会找大夫替她诊治,但是他发烧几天了,也不一定能治好,若是最后没救回来,也不可心生怨言。”

    毕竟总有一些人升米恩斗米仇的,她怕这丫头心思狭隘,最后养虎为患。

    那姐姐立马跪在地上,知道自己不会和弟弟分开,一边喜极而泣头磕得砰砰响,一边急忙解释道。

    “我,我发誓,若小姐愿意将我弟弟一块买走,我……我给小姐当牛做马,生生世世报答小姐。”

    “姑娘,这你就放心吧,这两个父母是一对老实农户,要不是他们父母双亡,被叔婶给倒卖了过来,也不会在这。”

    “那好吧,以后你们就跟在我身边。”

    谢窈窕一共掏了十两十文钱给那牙婆,然后拿到了两人的卖身契。

    “走吧,把你弟弟背上,先去看大夫。”

    “好,谢谢小姐。”

    好在他弟弟福大命大,硬生生烧了那么久,吃了药之后都扛下来了。

    晚上,谢窈窕带着姐弟回了客栈,在她隔壁开了一间房。

    “先在这住两日,明日你随我去街上买些东西,你弟弟喂了药之后,就先在客栈里养着,我买了一处院子,等安排妥当之后,我们就搬过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菜花,今年二十了,弟弟叫狗蛋,今年七岁。”

    古代二十还没出嫁的可真的是凤毛麟角,但八成也是因为她体格原因耽搁了吧,她也没有再追问缘由。

    只是菜花这名字……

    “我给你换个名字吧,叫红豆怎么样?”

    “好,奴婢多谢小姐赐名。”

    “以后在我面前不用叫小姐,也不用自称奴婢,我也不过是个平头百姓罢了,你可以叫我——”本来想说可以叫她窈姐,但是人家比她大啊。

    她现在的身份姓林,叫林妹妹也不别扭。

    “算了,还是叫夫人吧,我嫁过人,但是丈夫没了,但却有了身子,买你回来也是为了等身子重了,照顾我一二。”

    “夫人放心,奴……我在家就经常做惯了农活的,洗菜做饭都会,种地砍柴也会,也照顾过堂嫂坐月子,我都略懂一二。”

    当初挑人的时候,就看了她的手,很多茧子,想必是个手脚勤快的。

    听完之后,更满意了,还别说,红豆这丫鬟买得值。

    但是,不远处也在南下途中的云翎:“……”

    他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安排没了,没了。。

    景岳:“主子,可是受了风寒?”

    “并未。”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忽然打喷嚏,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距离青山书院还有多久?”

    “还有半日行程。”

    说完之后,景岳欲言又止。

    “何事?吞吞吐吐的。”

    “属下得到密信,皇上马上就要到扬州微服私访,不出意外,三天后就到了,青山书院离扬州都城不远,殿下,咱们是否要遮掩行踪,避开一二。”

    “……”

    见云翎没答应,又跟怨妇似的重复了一句。

    “主子避开吧,指不定他就闻着味来找你了,还当着面恶心人。”

    景岳倒不是怕他一个区区小皇帝,而是烦得很,他们母子总爱在人前装作对云翎感恩戴德,推崇之至,说云翎文治武功之建树,泽被千秋之地位,是大严朝举足轻重的镇国之石,虽然是事实吧!

    但是仗着云翎不在朝堂,不管政事了,狗皇帝大到大型宴会乃至上朝之时,小至外出巡游,接见群臣之时,总是反反复复的提及,既是心存敬仰,自当诚心铭记便是,将主子的功绩,动不动卷进酒席市井之间,让不知情的人妄加议论,当真其心可诛。

    就因为他提得多了,还添油加醋,肆意夸大,所以就有人说云翎也不过如此,他离开之后,大严朝不还是照样繁荣兴盛,陛下又何必搞得一副离不得他的样子。

    头一次暗卫将消息交上来的时候,景岳那叫一个气得啊!

    狗皇帝上辈子是戏班子出生的吧,这般会自导自演,颠倒黑白,主子都不需要出现,就往主子身上泼脏水。

    狗皇帝还装作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就跟吞了苍蝇似的,主子还不管,远远避开总行吧,别平白恶心到跟前来。

    云翎听到景岳提到云奕,也是皱起了眉头,对他的行事知道一二,也知道他曾经的一些部下上奏过此事,希望他适可而止,但是却被云奕以不敬云翎为由,贬了官职。

    他在朝之时,云奕总喜欢到他宫里用膳,还要伺候他茶水,几次被他呵斥,君是君,臣是臣,不可废了规矩。

    他道是没有皇叔便没有大严朝的一统,更不可能轮得到自己坐上皇位,侍奉在侧是应该的。

    云翎说了很多次,身为臣子那是自己该做的,教他为君之道,教他御下,后来对外人倒是有模有样的,对他还是一如既往。

    他离开朝堂之后,加上云奕自己亲政,如今是越发行事糊涂了。

    是的,糊涂,云翎一直觉得自己那个侄儿是真的只是行事糊涂,丝毫不觉得他是心怀叵测。

    只是因为那是他皇兄的唯一子嗣。

    他说了没有用,也算是放弃了,哪怕云奕能力上平庸一些,给他挑的几个辅政大臣,足够他维持住严朝安定平和的局势了。

    只要别太昏庸,守住江山绰绰有余。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都不当了,区区一些不成气候的诋毁,他更是不在乎。

    但是,他还是选择避开云奕,因为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轰动,懒得应付。

    “避开也好。”

    另一边,经过谢窈窕大手大脚的采买家当和精心布置,一个两进的院子,便被收拾好了。

    入住当天,三人正式吃了个饭,红豆弟弟狗蛋的病也好了。

    “今日三喜临门,一是我们终于安定下来了,二是狗蛋病好了,三是我肚子里小崽子两个月了,的确应当好好庆祝一下。”

    姐弟两个被谢窈窕拉上桌很是拘束。

    “小姐,要不我和弟弟去厨房吃吧!”

    “就三个人还分什么桌,瞧这一桌子菜,狗蛋都咽口水了。”

    “小姐,我……对不起。”狗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没什么,既是饿了,今天放开手脚吃就是了,看你们两个瘦的,吃饱了可得好好干活,以后你们两个的工钱都少不了。”

    “我……我也有工钱。”

    “那当然了,你住在前院,看好门户,不要随便放人进来,若有人找就告诉我,院子里花草也可以浇浇水,再帮你姐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也不多拘着你,其他时间就可以去巷子里玩了。”

    “夫人,他还去玩不好吧!”

    而且夫人说的那些事情,完全不费什么力气,就怕弟弟没有分寸。

    “他还是个孩子,玩玩怎么了,等日后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狗蛋也可以带着一起玩。”

    “对外,可不能跟别人说我们是主仆,就说我们三个是表亲,我是来扬州投亲的,红豆是表姐,狗蛋是表弟,你们两个是乡下本地人,父母不在了,正好三个相依为命。”

    “咱们三个刚搬到城里,人生地不熟的,狗蛋去找别人家玩,也可以了解一下街坊邻居,红豆平时也可以去串串门,只要出去时跟我说一声就好了。”

    姐弟两个相互看了一眼,红豆又想拉着弟弟跪下磕头。

    “快起来吧,再磕可就扣工钱了。”

    红豆虽然知道夫人心善,不仅救了他弟弟,给他们如此好的待遇,能遇上她真的是他们姐弟两个三生有幸。

    虽然红豆看着人高马大,但是心思也格外细腻,主子体恤你的时候是荣幸,那你就接着,但是万不可以得寸进尺。

    狗蛋得知是这个姐姐救了自己的命,心里很感谢,但是还有点害怕,毕竟他被卖的时候,听过很多主人将奴才打杀虐待的,所以他也有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就被打杀发卖了。

    谢窈窕也看得出来这姐弟两个还没和自己熟悉,但是本性确实不坏,以后相处久了就好了。

    这间院子在青石巷,离巷口不远也不近不至于喧嚣,但是去街上买东西也十分方便,对面是住着一户捕快,平时治安方面也很有保障,所以买的时候价格高了一些,但性价比还算可以。

    环境也比较清幽,外院堂屋,厨房,一间住处给狗蛋住,内院有一间正房她住,被隔成了内间,外间加一个浴室,不大不小刚刚好,另外还有两间房,一间给了红豆,另一间打算给小崽子出生后大了点住,但是暂时被当做了书房。

    红豆做家常菜味道还可以,也不用她自己动手了,嘴馋了就偶尔做一道美食,没两个回合就把她们姐弟两个征服了。

    尤其是小狗蛋,以为是个内敛的性子,吃了两回她做的炸鸡之后,就亲切的“林姐姐……林姐姐”的喊了。

    谢窈窕也不吝啬教红豆,毕竟她自己也要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这天,主仆三人又美美饱餐一顿之后,谢窈窕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了一个和她同名不同姓的女子,在梦中,她有时候是旁观视角,仿佛在看别人的故事,有时候又仿佛是自己。

    “你这个孽畜,还敢跑,是想要我们姚家满门抄斩吗?”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一巴掌呼在谢窈窕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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