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心……”我晕乎乎地斜倚在桃花树下 ，伸手想去拍拍何所有的那头小卷毛。这不能怪我，他一幅“求夸夸求摸摸”的表情，不正是想诱我犯罪吗？

    但他太高了，我伸了几下手没够到，右手只好尴尬着玩着他腰间玉佩垂下的墨色流苏。

    何小狗好像完全没注意到我这边的尴尬局面，自顾自地又说到：“我可以帮师尊招待客人，我可以给师尊买最好的酒，我还可以每天给师尊做师尊最爱吃的饭食，我很贴心很有用的！师尊，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此刻我有点懵，完全不知道是哪里的破绽让何小狗知道了我想让他离开。要是我神志清醒，一定会逻辑清晰地举出一二三条原因，论述他何所有跟着我不仅什么都学不到，还完全沦为了没有尊严没有人格的仆役角色！我会用严谨科学的列数字和举例子的方式告诉他：我于夜眠就是个烂泥沼泽，所有和我走的太近的人都会深陷进无边的黑暗痛苦和空虚之中，没三五百年别想走出来。重霄九、杨甜儿、郭小春……我不配留像何所有这么一个有天赋，长得帅，贴心还有用的孩子在身边。因为我知道我会毁了他。

    但我什么都没说，喝醉了只是我找的借口。我太贪恋这一刻他给我的依赖和温柔。

    我拉住了他的玉佩，把他拽倒在我身上，吻住了他的唇。

    他明显是个新手，压根就不会接吻，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唇湿湿凉凉的还在发抖，好像仅仅是唇与唇相贴是什么很逾矩的行为一样。

    我立刻开始为自己的举动感到羞耻：欺负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简直是在犯罪！他值得一个正常的，正经的，正式的初恋，而不是我。

    但做戏还得做全套，我移开自己满是酒气的唇，在他耳边自以为很是撩人的留下了一句：“难道你不知道，接吻是要把眼睛闭起来的吗？”接着打算站起身来直接开溜，离开何所有，离开夜山，离开七绝派，离开中土大陆，去妖地或者魔国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隐居个十几二十年，冷静冷静，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但何小狗拉住了我的手臂，面色通红地说道：“师尊，我没接过吻，可以教我吗？”

    我的心脏像被锤子砸了一样砰砰狂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完了。”

    他见我没有反应，主动贴上了我的唇，这次他乖乖闭上了眼睛，眼睫毛忽闪忽闪地，仿佛很紧张的样子。

    拽住他的卷发，咬开他的嘴唇，用力啜饮着他唇舌间的一抹甘甜。

    他和我之前吻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太乖了，就算我粗暴地把他的唇角咬出血迹，他依然乖乖地闭着眼睛顺从着。我之前的伴侣或是温柔或是粗暴，往往能和我势均力敌打个平手，但何小狗——他属于那种刚一上阵就摇旗投降的。更让我有种欺负小孩子的负罪感。

    “要不算了吧，我们就当没发生过，”我又一次临阵脱逃了。何小狗门门科目都优秀，都不需要我操心。我唯一的优势学科——接吻，他又是这么不擅长，我完全没信心教会他。

    “师尊，怎么能算了呢，你还没教会我呢？”他睁开眼，猛地覆上来，粗暴的吻落下，唇舌间的攻占交缠，正如我刚刚对他做的那样。我当然不甘示弱，食髓知味地与他追逐纠缠。这次他没闭眼睛，清澈的琥珀色的瞳孔直直望向我的双眸，血腥的味道弥散在我的口中，如水入烈火，如烈酒封喉。

    一吻结束，何小狗低低地喘息着问我：“师尊，接吻……是这样吗？”

    我除了接着吻上去又能说什么呢？没办法，何所有确实是个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