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两年前,叶菘蓝惦记着古代时众多还在无人问津的矿山地脉,委托吴兴宝留神注意,果真发现附近的郊外有一座矿山。

    雇佣工人试着开采以后,可了不得,这竟是一座石英矿!

    叶菘蓝两眼直放光,同吴兴宝细细商讨之后,想着联系官府把这一片拿到手。

    听闻吴兴宝直接掏钱买了一座山,叶菘蓝狠狠地震惊了,这就是傍上有钱大佬的待遇吗!

    山中的矿产,叶菘蓝与吴兴宝三七分,一来是吴兴宝出的银子买下地皮,二来她主业不在这方面,还得依靠吴兴宝维持开采的事宜。

    主力在吴兴宝那里,叶菘蓝分的这个三,纯粹是友情价,她负责出谋划策,大家有钱一起赚。

    如今开采已经步入正轨,工厂也运维了数月,正巧过年前闲了下来,就提出来看看。

    工厂远在郊外,设置在山脚下,可以说是离采矿的地方非常近了,省去了不少运输成本。

    叶菘蓝看了看粗加工处理后的矿物,颗粒不小,抓起一把有不少是黄褐色的,还有一些乳白色的,硬度很足。

    叶菘蓝脸上带着显而易见地激动,道:“确实是石英石,等破碎加工之后,再进行别的加工,能拿到很通透的无色物质。都见过宫中的贡品琉璃吧,那东西金贵又量少,却也不够通透晶莹,咱们做出来的东西能够比琉璃杯还好。”

    石英石制成石英砂,然后精加工制成玻璃,如今的工艺能做到,这件事情叶菘蓝一开始就在准备了。

    想要制作玻璃,主原料是石英砂,还需要碳酸钠和氧化钙,这两样东西她找了半年,终于制出很少的一点点。

    若是可以,后续的工作才能继续开始,不然石英的开采只能搁置。

    看完了工厂,叶菘蓝心里有了安排,在吴兴宝面前摊开了老厚的一卷图纸,歪嘴一笑,“来,我给你康个好东西。”

    忙活了小半个月,吴兴宝捧着图纸喃喃:“好东西!这可是好东西!可惜你才十五岁,不然我儿子还能认你当干娘。”

    叶菘蓝:?

    开工后的玻璃厂进步飞速,叶菘蓝吩咐吴兴宝找的人很对专业,没过多久,第一批玻璃已经产出了。

    可惜成品并不如意,有很多的杂质一点也不通透,但是一早就有心理准备,见到失败品还算能接受。

    不过还有改进空间嘛,哪可能一次就成功的。

    她又吩咐下去尽量在工序上下功夫,争取去除杂质,达到通透的玻璃状态。

    还需要做一些抗冻和耐高温的实验,率先想把玻璃用在建筑上,门和窗上能装的话,白日里屋里能亮堂很多。

    就在叶菘蓝一头扎进玻璃生产线的时候,家所在的胡同来了一队身着软甲的队伍,为首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

    叶菘蓝收到消息的时候,心里不禁一咯噔。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来的不巧。

    果不其然,青年自称姓叶,京都人士,来寻十五年前流落在外的妹妹。

    叶菘蓝根本不想露面,打算找人随便应付回去,倒是吴兴宝略作思索,道:“这才未到两个月便找到了,手段了得,你不去的话对方想必不会轻易放弃。再者说,咱们的计划里,在乾州做生意也是暂时的,扩张已经万事俱备,你去京都瞧一瞧也好。”

    涉及到小钱钱,叶菘蓝万般不情愿答应了。

    不答应也不行,沉寂了许久的系统的音幸灾乐祸响起:【滴——请宿主注意,检测到重要人物,即将开启主线剧情,如若宿主错过剧情,将进行任务失败的死亡处罚!】

    叶菘蓝回家的速度比大一军训时在食堂打饭还快。

    家门前栓着十几匹高头大马,各个膘肥体壮气势非凡,叶菘蓝心里嘀咕,这些怕是军马。

    走近之后,几个穿着普通但是气质却不普通的男人便映入眼帘,为首的那个他长相颇为英俊,透着一股子肃正,眸子见到叶菘蓝时迅速划过一丝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

    叶菘蓝简单打量了一遍,心里有了准备,径直进了门。

    身后传来几声窃窃私语“像,真像。”“可不是吗,大人的亲生骨肉,不像才奇怪了吧。”“我觉得比少将军还像。”

    “行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似乎是那个首领开口了,“都别聚在这里,既然闲得慌,便去负重跑十里。”

    她虽然决定回来看看,但并不代表会跟着回去。到底是胎穿过来的,对这边的家人没什么期盼,她有她的人生规划,再说了,一旦回到京都就得按照那边的条条框框活着,如果家里接她回去只新鲜几天就冷落,那还不如回去。

    这么想着,打主屋走出来一个很年轻的男子,英俊又精神,穿着轻甲,身形高挑却不瘦弱。

    他眉眼之间与叶菘蓝有几分相似,不过面相偏柔和,似乎随了母亲多一些。

    男子见到叶菘蓝,面上一瞬间的怔愣,接着就是喜悦,没等一会,便有些红了眼眶。

    他往前迈了两步,清了清嗓子道:“我叫叶苏木,草药的那个苏木复苏的苏木头的木,是…是你同胞的哥哥。”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用的气音,语调中带着几分哽咽,“关于你的事情,送信的人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是怎么想的?”

    他叫苏木?这么巧,菘蓝也是中草药的名字,是妈妈给她取的。她还记得父母聊天的时候说起过在她出生之前妈妈怀过一个男孩,已经成形,但是没留住流产了。

    如果那个孩子能平安降生,叶菘蓝就有一个哥哥,他会叫叶苏木。

    她心中莫名涌上一个想法,穿越这件事会不会是命中注定的…

    叶菘蓝看着对面的男子,他们有着很相似的五官,让她生出不自觉的亲近,见他因为妹妹险些喜极而泣,忽然说不出冷言冷语。

    她只得揣摩着流落在外的小可怜人设道:“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是的!”叶苏木扬声应了,似乎是怕吓到她,随即又压低了声音,“是的。我听父亲说明了你被抱错的事情,便自告奋勇来寻你了,你若是愿意,我这就带你回家。”

    见叶菘蓝正期待地望着他,叶苏木便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当初父亲与母亲吵架,母亲负气出走这才在外面将你匆匆生下,前些日子偶然间得知抱错的事情,千寻万寻才找到这里。央央,母亲怀着你时,全家上下都在等着你的到来,你是被爱着的。”

    叶菘蓝点点头,来时的不情愿渐渐去了三两分,也暗暗警告自己,不要抱太大期望,且走且看吧。

    叶苏木表示启程的事情不用急,他理解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不舍,也考虑到她需要时间来整理要带走的东西,递给叶菘蓝一个玉质的长命锁道:“这是你出生前父亲亲手雕琢的,你出生时不知怎么的出了点差错,父亲怕它预示了什么就收了起来一直没碰过,决定找回你时才继续把它雕好的。”

    他还非常贴心的没有询问谢家那对夫妻的事情,带着门外那几个人去附近一家客栈里住下。

    叶菘蓝攥着触手温热的长命锁,心中浮浮沉沉,如果…如果京都那对父母真的是爸爸妈妈呢?

    夜晚,叶菘蓝躺在床上迟迟没有入睡。

    柳三娘敲了敲门走进来道:“睡不着?你在犹豫什么?”

    叶菘蓝叹了口气,“您不肯跟我一起去,我又不放心您一个人留下。”

    柳三娘往床边一坐,笑了笑,“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柳三娘原本是京都的世家贵女,偶然遇见了亡夫并芳心暗许,但是这二人是富家女与穷小子的故事。

    穷小子为了能迎娶心上人奋发图强考中了科举,还有幸进了殿试,被圣上钦点了探花郎。

    穷小子翻了身,有了官职,富家女的家里却仍然不同意,并且想让富家女当王爷的侧妃。

    这二人谁也没有轻易认命,几经波折才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男方家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常常不得安宁,但是二人婚后恩爱非常琴瑟和鸣。

    虽然一直没有孩子,穷小子待富家女十年如一日,还抗下了流言蜚语和家人的劝阻与逼迫。

    好景不长,几十年后穷小子渐渐病倒了,很快就撒手人寰。

    男方家里人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挤兑寡妇乱翻旧账倒是信手拈来,富家女失去爱人之后也不愿再见到他们丑陋的嘴脸,带着自己的嫁妆南下养老。

    故事讲完了,叶菘蓝哭得直打哭嗝。

    柳三娘用手轻轻拍着她,眼中露出释然,“我实在不想同他们见面,再者,我的丈夫生前曾说过,他的祖籍就在乾州,我愿意留在这里。”

    …………

    于是叶菘蓝这才开始忙活起搬迁这件事。

    她本想留一大半给柳三娘,不过柳三娘说她一个孤老婆子用不上几个钱,而且若是家里放那么多容易招贼惦记。

    盘点资产真是一件累人的活儿,她手上那些田产、房屋、店铺全都要变现,有的短时间内不好出手的就留着,还有一些收入不错的也不动,通通交给吴兴宝帮着管理。

    商会那些要毕业伙计正需要练手的机会。

    忙活了好几日,最终再见到叶苏木的时候,她只有一个瘪瘪的小包袱。整个人头上身上,连一件值钱的装饰也无。

    不知想到了什么,叶苏木别过脸去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情绪。

    叶苏木照顾妹妹可能受不住长途骑马,就买了了一辆马车,里面备着被褥小桌和茶水点心,叶菘蓝舒舒服服向京都去了。

    叶菘蓝的包袱里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寒酸,柳三娘给的银票和几样真金白银的首饰、吴兴宝塞的一大把金叶子、小石头村接济过她的一对夫妇做的肉干和馍馍,谢唯则给了一个求来的护身符。

    东西虽然不多,但都是关心她的人给的满满心意。

    吴兴宝甚至还从账上支了五千两的银票给叶菘蓝,“京都物价贵,你又是去当人家闺女的,月例不知道多不多,这些你拿上,有事就用没事就揣着心里也踏实。”

    临行前柳三娘道:“此去前路漫漫,你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受委屈,京城不行,便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这一次不知几时才能再回来了,她有些怅然,为了转移注意力,接下来几日就拼命恶补京城的相关信息。

    刚看了没多久,叶菘蓝心里直呼好家伙,玩还是你们这些达官显贵会玩啊。

    a的妻子b过门之后多年没怀上,a便怀疑b有病不能生养,嚷嚷着要休了b另娶年轻貌美的表妹c,c也表示对表哥a芳心暗许,结果b直接休夫嫁给了a的舅舅d当续弦,没俩月就怀上了!

    带劲啊!

    还有,a多年来对邻居的妹妹b情根深种,多次试探b的心意,结果半年后b嫁给了a的大哥c,并在c外出公干数月之内和a以及多名未知男子一起嗨皮!

    哇塞!这个情节简直哇塞!

    …………

    路上叶菘蓝不着痕迹地套过话,这一行人果真出身行伍,而且服役于董家军,见他们一言一行都是军中好手。

    为首的那个叫贾仲,是董家军右将军的得意门生,叶连城跟右将军交情不错,这次是他亲自去董家军里借的人。

    说到这里,叶菘蓝整理着收集来的情报,仔细思索。

    恒朝的国运可谓是跌宕起伏,开国皇帝骁勇善战,在各地诸侯大杂烩的情况下势如破竹,很快就成了最后的赢家。

    他励精图治丝毫不肯懈怠,给太子打下了不错的基础,结果太子英年早逝,有心者趁着此时发动政变,太祖皇帝咽气前选了一个侄子继位。

    尴尬的是新皇继位不久,前太子妃有了身孕。

    太子妃腹中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新帝便稳坐皇权宝座,他前几年还算兢兢业业,齐贵妃入宫后就开始怂恿他懈怠朝政,昏庸滥杀。

    导致他执政的后面十年,朝堂上外戚干政宦官排己,民间则各地叛军四起、民不聊生。

    当初有了身孕的前太子妃在前太子心腹保护下外逃多年,那个前太子的遗腹子,也就是当今的恒帝,十七岁那年扯旗振臂一呼就名正言顺地推翻了昏君一行。

    这桩事,虽不算皇室秘辛,若不是叶苏木透露,在乾州还真不好打听。

    叶苏木也不是简单的贵公子,他虽然没有像叶连城那般在朝中任职,却也是同一辈里的佼佼者。

    他不是董家军的人,但是跟着打过几场仗,也立过功。

    因为父亲叶连城从一开始就是坚定的前太子党,恒帝夺权时又在董家军中当过军师,所以这些军人都给面子叫叶苏木一声少将军。

    一行人沿路基本都是找驿站休整,贾仲在这方面简直出神入化,他太了解行军打仗了,何时出发,什么速度行进,几时能到目的地,误差非常小。

    碰到什么庙会啊哪家财主的小姐抛绣球啊什么的,就在当地多留几日凑热闹,叶苏木主要是想让妹妹多见见风土人情,他怕叶菘蓝路上无聊也想跟她多培养一下感情。

    实话实说,即使和京都那个被抱错的“妹妹”相处了十五年,他跟她的关系也说不上多好,冥冥之中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分明母亲怀着的时候他很期待能多一个弟弟或妹妹的。

    等他在外面办公时收到父亲的信,这才知晓“妹妹”不是妹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之前不愿和她亲近,母亲对叶未央可以说有求必应溺爱非常,他还以为自己是吃醋于母亲对妹妹的偏爱呢。

    在乾州见到真的妹妹那第一眼,难以言说的血缘羁绊只一眼就让他确定,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了。

    叶苏木想起信中父亲的担忧,知道孩子被抱错之后,母亲却丝毫不支持将妹妹找回来,她对叶未央的感情已经固定了一样,恐怕不肯善待妹妹。

    换位去想,如果被找回来的是自己,家里有个独得母亲宠爱的假少爷,连一分母爱都不会还回来,他肯定是失落又忐忑的,明明…我才是真的啊。

    这一路,妹妹兴致很高,但又好乖。

    她虽然对繁华之处的街市酒楼店铺一类兴趣很大,但都是进去看看只要一盏茶,从不狮子大开口要什么山珍海味。

    叶苏木哪里知道叶菘蓝根本不是在玩儿,而是去观察的,越是靠近京都的地方越是人口密集,大型的商铺也越多,南北有差异,所以她所有的注意都用来观察那些酒楼客栈当铺珠宝店一类的铺子都开在哪儿四周都有什么竞争。

    路上虽然没有赶进度,乾州到京都也不是十万八千里,他们出发时是十一月底,在一月初终于开到了京都的隔壁。

    这里靠近北地,气温骤降,叶菘蓝已经穿上了夹袄和绒裤,还找出来柳三娘给她做的保暖斗篷穿上。

    前几日又下了一场雪,听沿途的老百姓说,即便实在北方也太奇怪了,因为居然出现了冬季打雷的情况,贾仲和叶苏木紧急商量了一番,后半段才把进度赶了赶提前几日到了京都一河之隔的地方。

    叶菘蓝与士兵们基本混熟,不守夜的人换下来之后总是会问她一句“搓不搓”,这是双方的暗语,问打不打麻将。

    这天刚过未时,大概下午的三点来钟,一行人就落脚在驿站,没等人问叶菘蓝“搓不搓”,叶苏木就先拉走了叶菘蓝。

    民塘县远郊有个风水宝地,冬暖夏凉乃是度假旅游的好去处,此时那里更是炙手可热。

    庄子的主人与永城侯府是旧交,所以常年给留了院子,也就是vip席位。

    因为,马上就能进京,这点距离不过小半日的路程,所以一行人也不急着走,叶苏木就想带着叶菘蓝去玩一玩,再泡一泡热汤去去乏,不会耽误行程太久。

    叶菘蓝想着温泉,表示有些心动。

    贾仲对此并无异议,他只负责带队,雇主的要求也不过分,可以满足。

    庄子是私有,讲究一个清静私密,所以贾仲给拨了六个随行,自己带着其他人在山脚扎营。

    叶菘蓝想着路上也有些无聊,便掏出几副扑克牌来,对着带上的随从笑嘻嘻道:“不如来玩斗地主吧。”

    这个规则简单,很容易上手,所以等到了庄子,每个人都很尽兴。

    …………

    叶苏木带着叶菘蓝美美地享受了一番,三日之后一大早叶苏木带了一个随从先下山办了点事,再回庄子接叶菘蓝。

    结果这一天气温骤降,叶苏木刚走没多久,叶菘蓝发现开始下雪了。

    簌簌细雪很快变成鹅毛大雪,叶菘蓝想起一个月前锦州那场怪异的大雪,心里觉得不太妙。

    今年夏季雨水就不少,比往年多四五成,燕州的河道甚至决堤了一次,若不是负责的官员有经验提前准备,怕是要坏事。

    往年没有这么大的雪。

    叶菘蓝担心雪天路滑,叶苏木如果着急回来会出意外,当即决定,轻装简行,下山。

    庄子的主人得知叶菘蓝要离开了,还差人送了一份礼物,叶菘蓝没有推脱。

    刚行至半山腰,探路的两人就急忙忙返了回来,雪下的太大,沿路的树枝不堪重负,断在路上了。

    半山腰之上,不过小半日,大雪封山。

    与此同时,系统无情地给出一声“滴——”,道:【检测到女主活动范围,请宿主保持当前人设,完成主线剧情。】

    叶菘蓝不由道:“我的人设...是废物一个,时不时拖个后腿,然后等女主高光时刻吗?”

    系统道:【是的。】

    叶菘蓝:拳头硬了谢谢。

    叶菘蓝咬咬牙,下令返回。

    …………

    民间的村庄建筑结构简单,材料一般,路上很多百姓家里的房屋根本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大半已经倒塌。

    许多人流离失所,更有人哭天喊地,有稚子在路中间茫然四顾不见父母,也有人在抢救被掩埋的亲人。

    叶菘蓝尽量目不斜视,心中默念记住你的人设,女主就在附近,女主会救他们的。

    马车的帘子被刺骨的寒风吹起一角,寒意还没来得及侵袭就被车内的暖意吞噬了,叶菘蓝似乎感受不到外面有多冷。

    可那一瞬,一个涕泗横流的小女孩映入眼帘,她看起来比夏尧还要小几岁。

    叶菘蓝下意识喊了一声“停车!”,她坐在温暖舒适地马车里问系统:“女主什么时候来?”

    系统机械道:【无可奉告。】

    叶菘蓝沉着脸,又问了一遍,:“女主,什么,时候,来!”

    系统道:【抱歉,无可奉告。】

    叶菘蓝偏了一下目光,隔着马车的车厢望着什么,“人设…若我眼前都是纸片人,走也就走了,可那些都是人,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平民还在突如其来的灾难中六神无主,叶菘蓝走出马车,解下暖和的大氅给小女孩裹好,提高了嗓音道:“各位…”

    有了主心骨,有了指挥,一切都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铲雪的铲雪,挖人的挖人,抢救物资的抢救物资。

    随行的五人帮了大忙,他们本就惯于服从命令,姜直接执行。

    不过半日,指挥区、伤员区、救援区和后勤就简单的初步成型,叶菘蓝的行李所剩不多,留下贴身的,全都应用在救灾中了。

    牲畜勉强救回来一部分,雪灾之中粮草贫瘠无法喂饱,叶菘蓝索性买下来一点,杀了取肉用于众人果腹。

    情况得以控制及时,没有出现人心惶惶的情况。

    也得益于叶苏木给她留下了人手,民对于兵有天生的惧怕,五个人虽然不多,刀剑出鞘气势凌然起来,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取暖是一大难题,暴雪还在下,好在附近树林很多木材管够,直接烧这个叶菘蓝很是心疼,但是没办法。

    年轻的壮力都自发的或去搭棚子或去救人,老人和孩子在一块生火,有行脚大夫带着徒弟四处忙碌,那五人也各有各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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