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

    维达给莱姆斯预支了一部分工资:“工资是要给的。”她晃了晃手里的皮包,“赚着金加隆,花着英镑,按这个兑换比例,感觉是不是很棒呀。”

    真的有赚钱吗?

    莱姆斯瞥了一眼维达——她蹲着把猫先生的猫粮准备好,伸手拿过大衣穿好,拉开后门。

    潮湿清冷的空气一下子扑到脸上,维达克制地打了一个哆嗦。

    出了后门是一条很窄的巷子,石板路坑坑洼洼的积着雨水。伦敦刚下了一场冷雨,天空现在也没有放晴,还阴云密布着。

    维达顺着巷子走着,莱姆斯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到一面墙面前,维达转回身,指了指墙,说:“这里。”然后她拿出自己的魔杖,轻轻碰了碰其中一块砖,这面墙就抖动着向一侧移动,直到露出一个差不过一人宽的豁口才停止。

    “很像对角巷的那扇门吧。”维达轻巧地穿过了“门”,看着莱姆斯说,“就是太窄了。”

    莱姆斯侧着身体也穿过“门”,砖块就又自动并拢。

    “进翻倒巷的方法很多,这个绝对是最简单最普通也最近的一种。”维达把魔杖放好,兴致勃勃的对莱姆斯说,“最近指的是离麻瓜最近。”她这句话才说完,他们刚刚拐弯出了一堵墙,一抬眼,就看到了狭窄小巷尽头的景象——来往的汽车和行走的麻瓜。

    这是一条比较繁华的麻瓜街道,干净的街面和明亮的橱窗,汽车从道路中央驶过,留下陡然紧绷的空气。麻瓜们都穿着长风衣,行色匆匆,没有注意到从巷子里拐出来的两人。

    虽然没有朗照的阳光,莱姆斯的心头也轻松了不少,他紧握着魔杖的右手松了松,从口袋里抽出来,垂在身体一侧。

    就在这时,维达抬了一下胳膊,她的手不小心撞了一下莱姆斯的,甚至手心盖了一下他的手背。在清冷的空气中,似乎一瞬间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

    莱姆斯的视线迅速略过维达的手——她的手已经抬高了,指着一个方向。于是,他又将视线移向维达的脸,她眼睛明亮,压低声音,一副神秘的样子,说:“草莓塔。”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莱姆斯看到了一家面包店。

    “全英国最好的草莓塔。”莱姆斯听到维达认真地强调道。

    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近在咫尺的美食。

    维达带着莱姆斯进了一家男装店,像流水像一般,看中了一整套衣服,让莱姆斯去试,然后打包付钱,转战下一家。

    莱姆斯不仅身材标准,也不多提任何意见,完全就是一个试衣模特。

    买了两身之后,宣布给莱姆斯的预算已经用完了。

    莱姆斯提着袋子,才问道:“为什么不去对角巷买巫师袍?”

    “巫师袍多无趣。”维达叹口气,“外面穿个斗篷谁知道你里面穿什么,都一样的。”她扭头瞥了一眼莱姆斯的表情,又正视前方说,“而且我对这边比较熟……你就当工服吧。”

    之后维达就愉快的给自己买买买,莱姆斯跟在身后提大包小包。

    购物结束后,维达终于醒悟过来跟着的是自己的店员,她认真的看了一眼莱姆斯。他已经把很多东西用魔咒缩小,统统放在一个纸袋里,右手插兜,左手提着,很闲适的看着两侧的店面,目光偶尔在感兴趣的地方多停留几秒。

    注意到维达的目光,他转过视线:“不逛了?”

    “没钱了。”维达沉痛地说,她看了看周围,看到了一家酒吧,“来吧,我请你喝一杯。”

    他俩拐进了这家酒吧。

    维达坐在吧台,扭头问莱姆斯:“你喜欢喝什么?”

    莱姆斯不喜欢喝酒。

    五年级的时候,詹姆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一瓶威士忌,他们四个人分了一整瓶,醉酒带来的后果不仅仅是醉宿的痛苦和翘课被发现的劳动服务。

    失去对自己的控制,是莱姆斯非常恐惧的一件事情。可能因为他每个月都要经历一个失去理智的夜晚,所以保持清醒对于他异常的重要。

    即使是最需要庆祝的时候,他也只是抿一口杯子里的液体——管它是什么酒。

    “额,黄油啤酒。”莱姆斯犹豫了一下,说道。

    维达挑挑眉毛,她很惊讶的样子:“黄油啤酒?那种儿童饮料根本不含酒精。”

    我知道,但是它的名字带了啤酒。

    莱姆斯冲着维达笑了笑,酒吧里光线很暗,吧台附近吊灯的暖黄色光把莱姆斯的笑容拢了一半进去,显得柔软又温和。

    维达突然想喝喝那种热乎乎的满是泡沫的饮料了。

    “等等。”她冲莱姆斯眨了一下眼睛,叫来服务生,低声冲他说了几句。不一会儿,服务生就端着两杯酒,放到了桌面上。

    维达端起一杯,晃了晃里面的液体,对莱姆斯说,“来,试试。”说着,她喝了一口,眯着眼睛咽下,抬眸看着莱姆斯。

    莱姆斯端起了自己的杯子,他手指修长,明明是同样大小的杯子,在他手里像是缩小了一样。

    他看了一眼维达,她的酒杯还贴在唇边,就这样仰头看着自己,一脸的兴味,像是等待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莱姆斯缓缓把杯口贴住嘴唇,抿了一口,液体顺着舌头,滑进喉咙,夹着热意涌进胃里,辣意就在一瞬间膨胀。

    维达看着莱姆斯喉结的滚动,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又舒展开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向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有了些血色。

    “怎么样?”维达问。

    “不习惯。”莱姆斯把杯子放到桌面上,轻声说,好像害怕维达仍然要求他喝,补了一句,“不喜欢。”

    “不喜欢就别喝了。”维达把那杯酒推远了一点,又喝了一口自己的,“要杯饮料?”

    “不用了。”莱姆斯摇摇头,他的视线从维达的脸上移开,看着她按着台面的指尖。

    维达把手里的酒喝完,拽了一下莱姆斯的袖子,懒洋洋地说:“走吧。”

    可能因为喝了酒,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含了一层水汽,嘴唇也亮亮的,维达指背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抽出一张纸币压在空杯子下。

    莱姆斯半侧着身子护着维达,跟在她身后,好像担心这一杯足够她喝醉了。就在两人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们。

    “维达?”一个金发男人很惊喜的看着维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维达看了他一眼:“奥利尔,好久不见……我刚回来……没多久。”

    奥利尔看了维达旁边的莱姆斯一眼,然后接着问道:“会待很久吗?”

    “这我可说不准。”维达耸耸肩。

    “新年那天,我家有个派对。”奥利尔邀请道。

    维达笑了笑:“真的?你没搬家吧?我会去的。”

    “没有,非常欢迎。”奥利尔说道,“你可以带朋友来的。”

    “好的。”维达点点头,“那到时候见。”

    出了酒吧,天色已经很暗了。

    “那是我一个朋友。”维达看了一下周围,顺便说道,“是个麻瓜。”

    很明显。莱姆斯笑了笑。

    “一起跨年很热闹的。”维达又说,“你要不要去?”

    “我不知道。”莱姆斯诚实的说。

    维达一脸的你真无趣,摆摆手:“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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