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
娇软的呢喃让北堂穆不住地咽了咽口水,他的耳廓通红,呼吸也不自觉变得急促起来:“吾,吾不走便是。”
短短一句话像是安抚好了沈予安一般,让她不再乱动,只是她的双臂依旧环在北堂穆的腰间。
见沈予安把自己抱得紧,北堂穆用手划了划鼻梁,低声沙哑道:“是你不让我走的,可不是我非要赖着留下来。”
说罢,他便小心翼翼地躺在了沈予安的枕边。
沈予安的鼻息很轻,呼吸浅浅的,却依旧能勾得北堂穆驰魂夺魄的。整整一个夜晚,北堂穆都因她而无法入睡。
从前常听人说美色误人,可现如今北堂穆才算是真懂得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翌日不到辰时,北堂穆便醒过来了,他刚想移动却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正被沈予安手脚并用地缠住了身体。
被缠得脸热的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伸手便想着把她的手给挪开。
“小橙....”
“什么?”看着沈予安的粉唇张合,似乎在呢喃着什么,北堂穆忍不住靠了过去。
他的动作让睡梦中的沈予安有些迷糊,后者用手拍了拍北堂穆喃喃道:“小橙乖,不动。”
“小成?”
北堂穆跟着重复了她口中的名字,脸色却变得愈发冷淡。他一把拨开沈予安的手,拿起一旁的薄被盖住下半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沈予安惊醒过来,强撑着眼皮大声道。
“是我!”北堂穆看着她,声音冷得像冰窖里刚启出来的琼浆玉露一般。
一听到北堂穆的声音,沈予安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她连忙下床跪倒在地。伴随着‘噗通’一声,沈予安忍不住‘咝’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好痛!
刚睡醒的她没控制好力度就跪了下去,膝盖是实打实地受到了与实木地面的撞击。
听到那清脆的声音,北堂穆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你可知罪!”
“妾身知错!还望殿下恕罪!”沈予安忍着膝盖传来的疼痛,磕头道“只是妾身不得不这样做。”
北堂穆:“什么意思?”
“妾身此举是为了让殿下您更加切身地了解,妾身真正的能力。”沈予安跪在地上,努力让自己红了眼眶,才缓缓抬起头来。
可当她看到北堂穆赤/裸着的半身时,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北堂穆那强健的肌肉,完美勾勒的曲线似是在引诱着沈予安。这样的他,即便只是在那里坐着便已有了七分魅惑!
沈予安慌乱把视线移开,努力平稳着声音道:“若只是寻常告诉您,您定然不能好好了解。这样的法子虽激进了些,但想来殿下亲身体验后也能更信任妾身,放心让妾身去查了。”
沈予安眼眶微红,泪珠在里面不停的打转,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得让北堂穆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她。
他咳了两声后,方才开口道“行了!这次也便罢了,倘若再有下次,本王必然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丞相府出了个巫女!”
“是!”沈予安低下了头。
“哼!”
见她服软,北堂穆的心情难得畅快,他缓步走下了床从沈予安的身侧走过。
看到地上被沈予安乱扔的衣服,北堂穆再次想起了昨晚香艳的画面。
被激起欲望的他故作镇定地拾起衣物穿上,一股独属于少女幽香的气味就这样钻入了他的鼻子里。
“日后,绝不许这样了!”
“是。”
沈予安以为他还在说把他变成乌龟的事情,连连答应。
在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沈予安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身体的力气也随之消散,整个人瘫倒在地。
她还以为自己会再次被用刑,没想到北堂穆竟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
“姑娘!”
纤云刚进屋就看到了沈予安瘫倒在地,吓得她连忙跑过去扶起沈予安。
沈予安在她的搀扶下,慢慢坐回了床上:“刚刚北堂穆出去后,有没有说什么?”
“王爷说,让奴婢备一些药酒给您涂,还吩咐玉露给您准备早膳。”
“什么?”沈予安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会这么好心?”
纤云点了点头,而后脸红道:“许是..许是昨晚洞房花烛,王爷他体谅怜惜您的辛苦...”
沈予安连连摇头:“怎么可能...我们昨晚并无夫妻之实啊。”
“什么!”这下轮到纤云震惊了“可昨晚王爷不是...”
“那是我,我把他变成乌龟,再变成他去套解药出来,没想到他的侍卫竟那样戒备。”
“姑娘!”纤云瞪大了双眼“您怎么敢!”
“嘘,轻声些。”沈予安伸出了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
纤云立刻警觉了起来,四处张望。
“这里不比庄子,到处都是监视,可不能落下把柄在他们手上。”
“是,姑娘,奴婢晓得了。”
沈予安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慢步走到了桌前,拿起了果篮里的刀子。
“姑娘,您是要吃果子吗?奴婢帮你削皮吧。”纤云上前想拿过那把刀子,却见沈予安直接用刀子割破手指,吓得她差点没忍住惊呼出声“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沈予安忍痛走回了床上,把手指上的血滴到了丝帕上:“昨日人人都以为我与北堂穆洞房了,若这丝帕上没有落红,只怕一人一句流言便可把我逼死。”
“可姑娘也用不着这样伤自己,奴婢可以出去找血呀。”纤云拿出了丝帕帮她包住了手。
沈予安捂着帕子慢步走到门外,仿佛在等些什么:“你方才不是说了吗?北堂穆让玉露去准备早膳。”
“是,可这有什么问题吗?”
“想必这也是北堂穆设的圈套,让玉露送早膳顺便看看床上有无落红,好让她传一些闲话出去。”
“怎会?”纤云皱紧了眉头“我看王爷似乎对姑娘您挺上心的。”
沈予安擦了擦手上的血:“这只是表象,在这王府内可不能只看表象。你可得提防点玉露,我近身的事情不能让她接手,以防她有机会对我设计。”
“是。”纤云福了福身子应道。
主仆两正说着话,便看到远处玉露正捧着早膳往他们这来。
“我果真是不会削皮...”
听到沈予安突然说出这句话,纤云立刻就懂了她的用意,连忙接道:“都说了让奴婢来,您偏不听。”
玉露走近,一看到沈予安手上的血,忍不住惊呼道:“娘娘这是怎么了?怎得弄了一手的血。”
纤云接过了她手上的膳食,开口吩咐道:“娘娘的手在削果子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你去打一盆水来给娘娘洗漱洗漱罢。”
“是。”玉露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见她走了,纤云才堪堪松了口气:“姑娘,奴婢先帮您涂一涂药酒。”
“好。”
沈予安点了点头,在她的搀扶下,坐回了床边。
玉露刚把水打回来,果然就着急着帮沈予安收拾床铺。沈予安并没有拒绝,想来过了那么久,那血也已经干透了,给她看看也无妨。
她在纤云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一抬头便看到玉露拿着沾有血迹的丝帕,笑着走了出来:“娘娘,这丝帕是吉祥之物,奴婢就先收起来,等来日再找人递入宫中给静妃娘娘看。”
“不必了。”沈予安开口道“既然你说这丝帕是吉祥之物,倒不如等过些时日,宫中开春日宴,我再入宫亲自拿给静妃娘娘看便好。”
“这...”玉露面露为难,拿着丝帕似是不想交给沈予安的样子。
沈予安看她这样,忍不住冷了脸色:“怎么?现如今,我倒是使唤不动你了!”
“不是的,奴婢,奴婢只是...”
一旁的纤云上前一把扯过了那丝帕,怒斥道:“娘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哪轮得到你在这自作主张!”
“我...”玉露低下头,委屈得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沈予安勾起了唇角,笑着开口道:“玉露啊,听闻你从前是服侍芙雪娘子的,怎得会被指过来,服侍我这个不中用的王妃呢?”
“娘娘言重了,能伺候娘娘实是奴婢一生之幸。”玉露开口便是表忠心,留意到沈予安的脸色,她连忙又补上了一句“旁的人都只是妾,哪里能跟娘娘您比!”
“哦~这样啊,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沈予安眉眼带笑,眼睛却是悄悄地瞥了一眼门外露出一角的影子。
玉露见她开心了,忙又补了一句:“那是,娘娘您是正室,不管旁人怎么做,始终都不会越过您去的。”
听到这句,沈予安捂着嘴开怀大笑起来。
“见过王妃!”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婉转的声音,很快一个身着青黛色锦缎绀蓝色丝织长裙的女子,便走入了殿内。
而她的身侧,跟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丫鬟。
在看到沈予安还穿着一身月白色丝绸亵衣时,她的脚步直接停在了原地。
此时的沈予安眉目如画,一身清冷柔弱的气质更是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