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改观

    下了课,雏田将自己做的小点心当做礼物分给大家。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对她的手艺表示好评,少女露出微笑,脸颊微红:“大家喜欢就好。因为不知道大家的口味,我做得不是很甜。”

    雏田特意打听过在校的学生,除了两位同期外,还有三位二年级的前辈,至于三年级和四年级,则是经常性出差,基本见不到人。

    所以雏田其实也给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准备了点心。

    但是经历了早上的事情,她有些担忧。

    不过这是应有的礼节,没有临时退缩的道理。雏田自认自己是个成年人,不该如小时候那般胆小,还需要哥哥和鸣人君保护。

    没想过她虽然过了两次少女时期,但其实从未真正成年过。未踏入过成人阶段,没体会过那种心理状态,雏田的心理年龄当然也不可能成年,但确实比心理年龄只有三岁的某幼稚DK要成熟多了。

    这般想着,雏田趁下课时间来到二年级的教室,打算将点心送出。不过她做的准备仍不能让她如常面对五条悟,因此特意挑了一个对方不在的时间段,将点心送给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而五条悟那份则是拜托他们代为转交。

    “还有就是……如果五条前辈讨厌我送的礼物,直接扔掉就好,没关系的。”

    “麻烦你们了,夏油前辈、家入前辈。”

    少女鞠躬,面上柔软的微笑毫无阴霾,乳白色的眼睛如同月光下平静的湖面。

    家入硝子接过包装精美的小袋:“雏田,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也直接叫我硝子吧。”

    “啊,可以的。”雏田点头,“硝子。”

    夏油杰拆开袋子上的绸缎蝴蝶结,从里面拿出一块小巧的曲奇丢进嘴里:“嗯,味道很棒哦,谢啦,浅神同学。”

    “夏油前辈喜欢就好。”

    她勾起唇角,将五条悟的那份交给家入硝子,挥了挥手转身回到自己的教室。

    夏油杰这时才看向与之相反方向的拐角阴影处:“悟,她走了,还不出来吗?”

    从卫生间回来的五条悟从阴影里走出来:“……老子也是刚回来,别说的跟老子在躲她一样。”

    夏油杰不置可否,又拿了一块曲奇:“这个真的很好吃啊。”

    家入硝子将手往前一递:“五条,你要不要?”

    夏油杰说道:“不要也别丢了,给我吧。毕竟是学妹的心意,就这么辜负了不好。”

    银发的少年透过墨镜恶狠狠地盯着装饼干的小袋子,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半晌突然一把抓过:“她说丢老子就要丢?那老子岂不是很没有面子。”然后气呼呼地走进教室。

    夏油杰在他身后提醒道:“悟,不要忘了回礼啊。”

    “哈?老子为什么还要回礼?”少年不可置信地转身,睁大了那双本就比挚友大很多倍的漂亮眼睛。

    “今天早上浅神同学哭得很伤心呢。”夏油杰转头对着家入硝子说。

    少女深以为然:“是呢,把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惹哭,真的非常恶劣啊。”

    丸子头少年又说:“但是她依旧送了礼物过来。”

    少女感叹道:“是呢,一点都不计较,真的非常温柔啊。”

    “还有那双眼睛,仔细看其实还是很漂亮的吧?”

    “是呢,像海里的珍珠一样,真的非常漂亮啊。”

    二人一唱一和,惹得五条悟几乎炸毛。

    他五条悟什么时候给人道过歉?

    但回礼似乎也不是不行。

    当然,只是“回礼”而已。

    五条悟本以为这是件很简单的事,见到雏田,将他随意买的回礼丢进对方怀里,然后转头就走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但没想到,他在第一步就折戟沉沙。

    不是只有「六眼」拥有能够观察周围三百六十度的视觉范围,「白眼」同样可以。

    而雏田特意躲着他。

    这就让五条悟扑了个空。

    最初他并未意识到问题,直到发现每次去找雏田,对方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提前离开,五条悟终于意识到雏田在躲他。

    性格完全称不上好的少年火了。

    “老子这是被讨厌了吗?”

    “啊,原来五条你才发现吗?自己讨人厌的性格。”家入硝子回道。

    夏油杰耸耸肩:“被那样说了过分的话,会躲着你也很正常。不过我倒是认为,雏田酱是因为觉得你讨厌她,所以才躲着你的。”

    “已经到称呼姓名的程度了吗?杰,你们有那么熟吗?”五条悟暴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还有,老子什么时候说讨厌她了?”

    “之前碰过几次面,聊了几句。”夏油杰道,“既然不讨厌,那就说出来啊。你如果真的想要拦住她,还是很简单的吧。”

    家入硝子放下手机:“我刚才问了雏田的课表,他们下午有一节体术课。五条你今天不是没有任务么。”

    于是下午一年级的体术课,变成了由二年级前辈对他们进行指导的切磋课。

    这下,雏田彻底躲不过去了,她又不能逃课。

    少女委屈又控诉地看着站在场地边缘的家入硝子,对方举起双手讨饶,做出“晚上请你吃饭”的口型。

    雏田抿起嘴唇,低下头,安静地在手上缠绕绷带。

    无论是家入硝子还是夏油杰,都很好奇雏田的术式是什么。他们经过五条悟不耐烦地科普,已经了解到浅神家咒力的性质,亦知道那双「白眼」与「六眼」相似的特点,而正是因为这份相似,他们才更为好奇。

    但无论是他们,还是雏田的同期,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性格安静羞怯、外表清纯无辜、身姿窈窕纤弱的女孩,竟然是走的体术流,而她的体术水平,已经称得上是一位大师。

    双眼经络浮现,「白眼」可以看穿查克拉穴,但「查克拉」与「咒力」有本质的不同。因此,如今的「白眼」更多的是看穿人体的弱点以及咒力的流动。

    只是比拼体术的话,雏田可以和身为最强的五条悟打得有来有回,这足以令人惊讶。

    但当五条悟使用「无下限」之后,雏田就无法突破他的防御了。

    以一种稳定的频率吐息,她撩开和服的裙摆,露出笔直细长但锻炼得结实紧致的双腿,自右侧大腿上绑着的忍具包中取出一把漆黑的苦无。

    苦无绕手指旋转一圈,被她反握在手中,然后,雏田主动发动进攻。

    这把苦无是由「求道玉」变化而成,这或许是原本世界对离家远行的孩子的馈赠,连同这双眼睛一起。只不过在这个咒术的世界,无论是「白眼」、「转生眼」还是「求道玉」,都有所变化,且威力也小了很多。

    但「求道玉」原本能够破坏忍术的特性,在这里被雏田附加上自己的咒力后,同样能够破坏五条悟的「无下限」。

    雏田一共拥有三颗「求道玉」,或者说她能同时制造、操控的只有三颗,其中一颗被她随身携带。因为如果利用「转生眼」临场进行收放、或是改变它的形态,咒力消耗将会是巨大的。这样提前构建出想要的武器外形,在战斗中反而更方便。

    “咒具?”五条悟被少女白皙的肌肤晃了一下眼。之前的切磋已经让他在心里对雏田的实力表示了肯定,而此时少女拿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对战斗有所助益的。

    但五条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东西竟然能直接撕裂「无下限」。

    锋利刀刃在他脸上留下一道不深的口子。

    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雏田也惊讶到了,她的动作立刻出现了漏洞。

    五条悟反应很快,立即抓住这个漏洞,雏田与他终究有莫大的等级差距,当五条悟不再顾忌后,雏田的落败是很正常的事。

    “真厉害啊,可以伤到悟。”夏油杰鼓着掌走来。

    虽然他在和五条悟切磋时,二人经常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但那是因为他们是最强。在有等级差距的情况下伤到五条悟的,雏田是第一个。

    银发的少年摘下墨镜:“那是什么咒具?它可以突破「无下限」。”

    “是「求道玉」。”雏田身上有很多处都受了伤,家入硝子正在给她治疗。

    “你那会使用了「无下限」?”夏油杰惊讶道。他以为雏田之所以能伤到五条悟,是因为对方解除了「无下限」。

    被那双苍天之瞳注视着,雏田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她并不算很聪明的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按照五条悟问题的字面意思只说了名字。

    家入硝子开口道:“想也应该知道吧?大家族的祖传术式就这一点不好,五条你的情报都已经是公开的了,雏田拿出武器肯定是可以针对你的啊。”

    雏田:其实我只是尝试一下,并没有特别针对……

    “能破除「无下限」的咒具,怎么也得是特级吧?”夏油杰说。

    “嗯……”少女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因为大家对她的关注、且她又不擅长说谎而羞红了脸。

    “喂,咒具给老子看一下。”一只手伸了过来。

    “悟,对女孩子要有礼貌,好好喊人家的名字啊。”夏油杰对他使眼色,你不是还要给人回礼吗?态度好一点啊。

    少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舌尖抵住上颚,正要改口,雏田已经将苦无放在了他的手中。少女动作轻盈,指尖因训练有一层茧,但修剪整齐的指甲泛着好看的淡粉,如一根羽毛轻拂过他的掌心。

    五条悟的心跳突然乱了一拍。

    他急忙垂眸,「六眼」打量「求道玉」,并未多看出什么讯息。

    “你们浅神家为了超过老子,倒真是挺辛苦的。”

    不,他其实没想说这么有攻击性的话的,只是因为一些不知名的莫名情绪,这样的话突然就脱口而出了。

    她不会又哭吧?

    银发少年有些紧张地看向白眸少女。

    雏田没有哭,她抿住嘴唇站直身体,不知该如何解释,最终只是说:“对不起。”

    能解释什么呢?「求道玉」再是为了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做出了改变,它终究不是完全的咒术产物,而浅神家为了制造出能够超越最强「六眼」的守护神,确实又在很多方面做出了十分过分的事情。

    五条悟突然烦躁起来。

    ——与其得到一个道歉,她还不如像上次那样再哭一场呢,那至少能表现出,她确实受到了委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他的恶言全部承受下来。

    他准备的读作“回礼”写作“赔礼”的礼物自然也没有送出去。

    夏油杰and家入硝子:没用啊。

    雏田and五条悟:他(她)一定是更讨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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