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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何错点鸳鸯谱

    开幕大典结束后,欧冕流将试道雅集所有事务交给于昭珂全权处理后,便和安以幼离开了崤山。于是看台上将台岭坐镇的人是三个小辈,这就在一众仙门中显得格外扎眼。

    若璃虽然厌烦从早到晚都要端坐在位置上,但事关将台岭门面,他也只好学着大师兄的样子,尽量看起来足够稳重。

    直到为期十天的论道结束,他才敢大口踹气。按规定,论道结束后,休息一天便开始演武,而演武便是以将台岭与西畴学宫的英杰比试开始,再以所有参与者围猎决胜结束。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若璃总觉得若瑜这些日子有些魂不守舍,知道他并不是装沉稳坐不住,于是便开口道:“我们下山玩一转吧,这些天怪无聊的。”

    “确实怪无聊的。”若瑜应和道。这大半年要听苏无昧授课,如今这试道雅集还要听他论道,想来这些听学的不会有人觉得有趣。

    于昭珂笑道:“确实是为难你们了,但要是你们一直这般稳重,师尊师娘哪还用天天操心?”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日程安排道,“我就不与你们下山了,剩下的事你们也指望不上。”说着他还不住摇头叹气。

    “大师兄放心,以后自有若瑜帮你。”若璃起身抖了抖长袍,“总归他要早点学习处理门中事务,也好为师尊分担。”

    “光说我,那你呢?”

    若璃转起手中的折扇来,笑道:“我自然是游山玩水,餐云卧石,成个洒脱不羁水云身。”

    “你想得倒美。”于昭珂手中的卷轴指了指,“你们一个也跑不掉,迟早都要学着处理门中事务。看看人家苏沂,年才十七就将巡视这样的安防处理得当。等到立冠,怕不是要执掌西畴学宫的一方势力。”

    若璃将扇尾抵在若瑜心口,大声道:“听到没,说你不上进呢!”

    “立冠吗?”若瑜望着若璃的笑脸有些出神。要是平日里早就出声反呛了,可自从白薇私下来找他,告知那丹药分析结果,他便再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若璃了。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安以幼说他们一家都是欠若璃的,如今却觉得实实在在是欠他的,一辈子也还不完。

    “你究竟是怎么了?”于昭珂也瞧出不对劲,问到。

    若璃看到若瑜的目光,倒是愣住,将折扇收回负手而立,没有继续打趣他。

    若瑜才回过神来,假装无事道:“兴许有些累了。”

    “那岂不是又不能下山了?”尹南星赶来时只听到后面这句,于是满脸遗憾问道。

    若瑜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若璃得到令牌,说好要一起下山的,怎么能食言?”

    可若璃并不接话,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到底从哪天开始的?从哪件事开始?自己因为探查洛林的事,竟没注意到若瑜瞒了这么多事?

    “你说呢?”若瑜用手肘推了一下若璃,让他回神。

    “全听师哥安排。”

    于昭珂瞧出端倪,拿着卷轴抱臂道:“你们俩都不对劲啊。”

    “哪有!”若瑜若璃异口同声道,反而让在场的都看出来这两人的欲盖弥彰。

    虽然有这么个插曲,但不影响几人下山。本来他们是打算在古崤镇放松一下,结果因为试道雅集,往来的游人竟翻倍暴增。街道上是熙熙攘攘的行人,挤得他们连兴致都没有了。好不容易走到尚膳斋,竟连个位置都没有,更别说住店了。

    于是几人都面色不快地往西畴学宫走。

    “失策失策,竟忘记现在游人倍增,还不如好好呆在学宫呢。”南星闷闷道。

    若璃折扇轻摇,浅笑道:“确实想喝上一杯了,不如今夜我做东,请大家喝一杯吧。”

    “好啊,好久没有畅饮了。”若瑜眸中闪过一丝苦愁,附和道。

    “可惜林梵和苏兄明日首战,怕是不便加入我们。”若璃往身后瞧了一眼,心中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俩人和芝兰园一众一样,竟如此悠闲。

    林梵漏出虎牙,笑道:“不碍事,难不成几杯酒下肚还会影响剑招发挥不成?”

    杜仲是见过他们在场上的勇武,不住点头道:“到底是大名鼎鼎的西畴双剑,光这气魄就得让人畏惧三分。”

    “可别小瞧太史沛,省得要……”若瑜还没讲完,就被若璃一把扯住。

    只见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就拉着若瑜往密林后藏,其他人只好也跟着藏好。

    “将台岭小公子就是不行,他身份尴尬,哪怕惊才绝艳,道法剑术一流也盖不过他出身不正。”

    “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的出身。”秦幼薇举起手中的流雪,她腰间却佩戴着一把新的流雪。“况且爹已经答应我,只要是我认定的,他都会支持我,欧若璃也不例外。”

    听到这里,若璃皱起了眉,本来他只是隐约听到有关自己的声音,便打算藏起来偷听,竟不想带着大家撞破人家母女的闺房心事。注意到若瑜等人投来的目光,他只能尴尬地揉了揉眉心。

    “你还这么小,知道什么是认定?”

    秦幼薇赌气道:“我自然不知道什么是认定,但我知道,除了他,任谁也再不能入我的眼!”说完就抱着那柄流雪跑了。

    若璃走出密林,站在山道上,望着早已看不见的人影沉思起来。

    “原来她那日脸红跑开是因为这个啊。”林梵打趣道。

    “如此想来,好像正因为是她对上若璃的目光才脸红的。”南星被林梵的话点醒,高兴说道。

    若瑜站在他身边,邪魅一笑道:“若璃你在学宫这里才是风采更胜往昔,不日拐个弟妹回将台岭去?”

    “可她既有如此心意,为何又重配了一把流雪?”杜仲见若璃面色沉沉,忙转移话题。

    林梵偷偷瞧了一眼苏沂,笑道:“兴许是舍不得用了呗。”他是知道的,自川红台后,苏沂曾带着私下收藏的一柄仙剑,偷偷找了秦幼薇换剑,却被她婉拒了。如今看来,秦幼薇没把觊觎自己宝剑的苏沂撵走,已经算得上涵养很好的大家闺秀了。

    “你们太不义气了,合伙打趣我呢?”若璃折扇一展,掩住朱唇,只漏出那双凌厉的双眸,显然是在警告。

    可尹南星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他笑道:“秦幼薇也挺好的,人长得漂亮,剑法更漂亮,又是稷正国第一大仙门世家,若璃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好啊。”若璃像是被劝动了,他合上折扇往手中一打,“明日我就同她讲讲我的喜好,要是她能接受,我就是娶回将台岭又何妨?到时候南星你这大媒人可要备厚些贺礼。”

    见他说得认真,分明是拿定主意的姿态,若瑜倒看不明白了,问道:“你这是当真了?”

    “自然!你不是盼着要弟媳吗?”说完他大步往山上走,全然不顾身后那几人吃惊的表情,尤其是若瑜和苏沂,那俩人脸上阴沉得都要滴出水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心中藏的事太多,晚上的酒宴,若瑜喝得比以往要多。若璃则是一言不发,抱着一瓶岁寒春,一口又一口地抿着,最后靠着凉亭的柱子睡着了,最后还是若瑜叫醒他,才结束这场酒宴。

    第二天,若璃被敲门声吵醒,来人竟是没见过的西畴学宫弟子。那人将手中的食盒交给若璃后,便行礼告辞,并未解释遵照谁的吩咐送来早膳。打开食盒,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赤豆粥和添了鲜牛乳的冰镇桂花酒酿,他心道:看来不是林梵就是苏沂啰。

    在房间里用过早膳后,若璃直接去了演武场。虽同样是听学的,若瑜和若璃就没有杜仲他们的福气,他们不需要端坐在看台,不仅可以随意走动,还可以靠近擂台观赛。欧冕流走后,他们三个便是将台岭队伍中等级最高的,从第一天开始便一直端坐在那,倒像是被囚在台上受刑一般。

    “现在就坐不住了,以后你怎么坐尊位?”若瑜瞧见若璃一脸疲态又不得不坐直的样子,有些好笑道。

    若璃手指不断搅动着扇坠的流苏,认真道:“所以说那尊位非得你来坐,与我何干?”

    “你俩少一刻不斗嘴就闲不住吗?”于昭珂见惯他们互呛,出言制止,转而又道:“那苏沂平日里仗剑也这般狠戾吗?”

    若璃靠折扇掩遮,打了一个哈欠道:“狠戾这个词怎么会用在他身上?”

    “最多也就是剑招刚劲有力,西畴学宫嘛,总爱讲究些飘然出尘。”

    这两人压根就没往场上瞧,对这场没什么悬念的演武,他们都提不起兴趣,若瑜反倒是不断往秦幼薇那边瞧。

    “你们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于昭珂端起茶盏,沉声道。

    这话引得走神的两人往场上看去,这可惊呆了他们。苏沂这哪里是比试?分明是在泄愤嘛!

    “好像确实有点误会。”若璃轻摇折扇,“也不知太史沛怎么惹到他了。”

    若瑜把玩着玉令点点头,深表赞同道:“兴许是哪句话说错了吧,太史沛不是经常干这种事吗?”

    “苏沂是个好脾气的,因为几句话倒不至于如此吧?”

    于昭珂稍稍偏过头,疑惑道:“怎么听你这话,像是你们经常在一起?”

    “算是吧,苏沂不是他徒弟吗?”说到后半句,若瑜竟笑出了声。

    于昭珂捧着茶盏,无奈地叹了口气。若璃全当没听到,自顾自地低头喝茶。只有场上的苏沂,才是真的难平心中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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