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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来日再相聚

    “才不过几日,山谷怎么会变成这样?”若璃将食盒放在青戈面前,拾起地上散落的笔记扫视起来。

    青戈揉了揉鼻子,盯着食盒小声道:“我可什么也没有干,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的。”

    “我知道不是你的缘故。”若璃知道青戈有些害怕自己,便出言让他宽心。“几个时辰就尽数枯萎了?”

    “山谷植被的精气分明是被柔荑吸取的,可它不但没有壮大,反而开始慢慢枯萎,就连之前凝结的妖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再这样下去恐怕它没有办法成妖化形。”

    若璃皱起了眉,将手放在洛林枝干上,开始不断传送灵流。刚开始他还游刃有余,随着灵流的灌入,他额头开始慢慢浸出细汗。

    “你要用灵力渡它成妖?”青戈见状睁大双眼,叫喊道,“灵力与妖力相斥,你会出事的!”

    直到若璃咬紧牙关输送灵力没多久,就被反震弹开,差点没站住。他奇怪道:“你说错了。刚开始它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尽数吸收了我的灵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又开始排斥,还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试图涌进我的体内。”

    “这不应当啊。”青戈挠挠头,也是不解。

    “倒是搞清楚了一件事。”若璃笑道,“不是柔荑枯萎了,是因为菟丝子本就是一年生植本,入秋后,柔荑自然被迫进入休眠状态,它要把生命力积存在核心,以好静待春天的来临。”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从凝气之初,柔荑便能够超脱本体。话说回来,植物虽难以成妖,倒也不算少见,但出世的都是多年生植物,记载中植本成妖也就出了个茕没。”自顾自说着,他又低头写了起来。

    见他如此认真,若璃很是欣赏,内心感叹青戈对妖物的痴迷,怕是已经到了狂热忘我的程度。但看到他脸上的墨汁,若璃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便施咒为他清理干净。

    “你这是怎么想到的?”

    “说来巧得很,前阵子看了本有关植物休眠的书籍。你既然提起茕没,倒是提醒我这本书还需要再仔细瞧瞧。”他心道:难不成那时苏无昧就碰上茕没了?

    “能不能借我也看看?”

    “可以。”若璃想着旁观者清,兴许青戈能瞧出门道,便一口应下。见他盯着食盒,便说:“你这个年纪应当没修得辟谷吧?吃吧,都是带给你的。”

    闻言青戈大乐,连忙打开食盒,笑着反问:“都是我的?”

    若璃点点头,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就多带了些。慢点吃……”见他吃得急,若璃心生疑窦,问道:“你这一年在外,不会都是有一顿没一顿吧?”

    青戈嘴里都是吃食,只能点头应到。

    见他吃得这样狼狈,再瞧他身上的衣服也很陈旧,除了腰间那把雷击桃木剑略显珍贵,哪能和今日遇到的天和紫府弟子相比?想到这,若璃脑海里又想起那句轻蔑的“火夫”,想来他在天和紫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若璃抬头看着柔荑丝藤正往中心慢慢凝聚成球,便问道:“看样子,春天之前它都不会再继续凝气了,你还是打算在这守着吗?”

    青戈顿了顿,看着柔荑啃了口饼,吞下后便道:“我想往北去,我一直都想去碧云谷看看。”

    “那对你倒是个好地方,但你又打算以什么身份送上拜帖呢?”

    “碧云谷不设锁妖塔,把妖物都□□在深谷中,自然是悄悄破结界进去。”青戈咧嘴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胆子可真大。”若璃把札记取出,还附上一些银子给他作盘缠,“你若是不着急,我认得碧云谷的少谷主,兴许能帮你讨个方便。”

    “万万不可!”青戈忙制止,讷讷道,“我怕他们找到我。”

    “你师尊?”

    青戈点头,真诚道:“谢谢你帮我这么多。”

    若璃摆摆手,道:“那就望你一路顺遂,你我便暂且别过,他日有缘再相会。”

    将东西收好,青戈还不忘将食盒中的饼往怀里揣,行礼告辞后转身往山谷外走。

    他才走几步,若璃又道:“对了,你的札记写得有理有据,很有大家风范,日后要是修订成册,定能流芳百世。”

    青戈脚步顿住了一瞬,没搭话就加速往山谷外跑去,滴落的泪水被若璃看在眼里,但他能做的也就只是重重叹出一声。

    绕着洛林走了好几圈,确认柔荑无事后,若璃重新加固了结界便御剑赶回学宫,毕竟他是偷偷跑出来的。可是他自以为已避开所有人耳目偷溜下山,却不知道在回学宫必经的山道暗处藏着好几拨人探查着他的动向。

    若璃经过山道许久,最先从密林中出来的是于昭珂,他看了眼山下,便转身回学宫了,显然他是要往欧冕流住处去。然后出现的便是若瑜,他扶着锋影,站在树梢上沉思了好一会才离去。

    “看来他们也不完全是传说中那般毫无嫌隙。”林梵站在苏沂身边,在暗处看了这场螳螂捕蝉的大戏,不禁叹道。

    “今日是申时下山,亥初才归,御剑往返可至三百里。”

    “应当更近一些。”看到苏沂睨了自己一眼,林梵忙又补充道,“他下山前去尚膳斋装了满满当当的一个大食盒。”

    “都有什么?”

    “酸甜鲜辣各种口味都有,但甜食居多。”

    苏沂冷声道:“他不喜甜食,是为他人准备的。”

    “那传信来的神秘人?”

    “回去吧。”苏沂没有答话,率先离开了。

    林梵跟着他离开后,苏无昧和苏文允从暗处走了出来。

    苏无昧站在山道上,负手而立道:“事情可能远比我们预想的复杂。”

    “庆幸的是我们能确定这局关键在于欧若璃。”苏文允目光炯炯,大局在握的神情。

    “若璃他小小年纪,心思深沉,且做事果决,是个能对自己狠辣的人,今日川红台一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如今还不知他暗中谋划的事,其他的暂时不要妄动,以防生变。”

    “全听兄长安排。”

    山风吹得树影摇曳,林涛阵阵沙沙作响,试图将这些阴谋诡计都吹散再消失在空中,好让刚踏步进芝兰园的若璃查不到任何踪迹。踏着月光,他打量了一下若瑜的屋子,见门窗紧闭当是还没有回来,他内心窃喜:想必又是去练剑了吧。

    他摸出今日于昭珂塞给自己的锦盒拍了拍,就迈步往南星的屋子去。抬手敲了敲门,试探性问道:“南星可是休息了?”

    “没呢!”

    “今日说要请你喝酒,还做不做数?”

    “那当然是要的!”南星打开房门,“正巧杜仲也在,我们一起喝一杯!”

    本来是想悄悄打探青戈的背景,才瞒着众人来找南星套话的,可这话都已经说出口,要是不应,反而显得过于刻意。他内心叹了口气,道:“好呀,到我房中来吧。”

    先前若璃的房间被欧冕流设下结界,这样倒不怕若瑜突然回来听到些什么。关上房门后,他打开手中的锦盒翻找了一下,果然有一个小小的乾坤袋,里面当是陈叔按例准备好的二十壶岁寒春。

    “说吧,若璃你有何事要托我帮忙?但凡能办的,我定全力以赴,要是我实在办不到,我就去求我哥帮你。”南星接过酒壶,开门见山道。

    若璃浅笑道:“不用麻烦南枝兄,就是小小的困惑不得解,我又不好开口问别人。”顺手将从古崤镇打包的膳食摆上桌,竟都是南星平日里最爱吃的。他继续道:“不过我既然问了你,你可要帮我保守秘密,千万不能让若瑜等人知道。”

    杜仲讶然道:“那看来事关重大,我还当回避比较好。”

    还没等若璃出声,南星就忙出手拽住他,不安道:“说好一起的,你这番可是要临阵脱逃?那留我一人怎么行?”

    原来是尹南星看出端倪,想要诚心帮若璃又底气不足,特意找来杜仲作陪,这可逗乐了若璃。他凝住手中的折扇,笑得不能自抑,好一会儿才停下道:“不是什么大事,打探个人而已。只是我曾答应不能透漏他的踪迹,不便被若瑜知道罢了。”

    “我还道是……”

    “是什么?”若璃折扇轻摇,看着南星笑道。

    杜仲拂开南星的手,道:“他还以为是今日川红台的事,他知道你处境艰难,所谋之事重大,所以不免露怯。”

    “川红台的事引得大家猜测与关注,我自知此事险恶,又怎会拖你们下水?”他手中的折扇一顿,觉得说两件事全无关系也不对,便改口说:“左右是小事一件,只是要保密而已。”

    其实仔细想想若璃的这番话,其中还是有蹊跷。若是小事一件,为何要瞒着若瑜?既然答应了青戈不能告知他人踪迹,可那本札记若璃给苏沂和若瑜都看过,如果真是和他现在所谋之事无关,那么为何不去向若瑜打探,反而是向南星打探?

    其原因就是若璃一个人也不想拉下水。尹南星和杜仲不知道折扇是怎么丢的,若瑜却知道他的折扇“给”了一个叫青戈的人,若是让他知道青戈出自天和紫府,顺着这条线,很容易就查出什么东西。

    这么看,向南星打探正合适,这样谁也查不出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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