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风花夜雪的再三挽留，睦月和水门踏上了回村之路。

    初春的夜晚来得很快，二人还没离开雪之国都城，天就已经开始黑了。

    远处的山林中响起夜枭的鬼魅叫声，还夹杂着几声狼嚎。

    睦月和水门找到一个背风的山洞，在山洞里找到一些前人留下来的柴火，熟练地点燃篝火。

    外面的风雪慢慢变大了，鹅毛大雪从天上纷纷扬扬飘下来，给大地盖上一层松软的白被子。

    上一次二人一起在篝火前聊天，还是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

    “其实如果不是我，凌风不会再上战场的。”睦月还是提起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凌风的死就像一道伤口，一直横亘在睦月心里。即使长年累月地把伤口藏起来，它也不会消失，而会在长久的隐藏中腐烂，最后成为葬送她的毒药。

    “宇智波族长希望他可以离开小队，在宇智波的警卫队里工作。”

    这也是对血继限界的一种保护，天赋越好的血继限界家族越容易在战场上被针对。

    尽管有心隐瞒凌风的眼睛，但是依旧有消息被传出去了。战斗中凌风受到的威胁也越来越大，直到那次死亡任务。

    睦月不敢看水门的眼睛，转过头望向外面的风雪，眼眶里满含着眼泪。

    “是我选择了那条路线，我自作聪明把我们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可是到最后......到最后才知道那份情报是假的，真的情报已经由暗部送回了木叶大营。那么凌风的死到底算什么？”

    话到最后，睦月几乎已经情绪失控了。

    “我在根部翻遍了文档，那天没有根部成员在附近活动，所有不是志村团藏下的手。”

    睦月抬起头，试图将眼泪憋回去，但是很明显失败了。

    “宇智波族长是个明事理的人，他说这不怪我，战场上的生死很难由人把握，即使强如二代火影也战死在异国他乡。”

    “我无法原谅的是自己，如果那时候我能再打探到多一点的情报，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凌风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睦月捂住脸，失声痛哭。

    “睦月，你愿意听听我的想法吗？”水门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将手放在她的肩上，“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可是那是凌风啊......”是背着我到医院的凌风，是在战场上站在我身前的凌风。

    水门没再说话，轻轻擦过她的眼角，试图将那怎么都流不干净的眼泪拭去。

    “那么就变强大起来吧。”

    “凌风所期待的，我会帮他完成。”睦月握紧拳头，眼里是执着坚毅的目光，“他希望不会有孩子死在战场上，希望宇智波和木叶可以和平相处。”

    水门叹了口气，睦月，你的眼中除了凌风，就没有别的存在吗？

    “我会陪你一起的，我们会把木叶变得更好。”到最后水门也没说出别的话，只能宽慰睦月。

    几片雪花从外面被风吹了进来，睦月伸出手接住它们，然后感受到雪花融化在手上。

    “水门，对不起。”

    “有什么可道歉的。”

    “我之前做了那么多推开你的事，还瞒了你这么久，现在还想做这些不切实际的事。”

    水门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睦月的头发：“我唯一希望的是，你在想要承担一切的时候可以想起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嗯。”少女的声音里还有些鼻音。

    “睦月，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谢谢你，水门。”

    “笨蛋，我们可是最好的偷摸大鸡啊。”

    风雪夜里，原本越走越远的两颗心突然回归到了正途，并且慢慢像彼此靠近。

    睦月靠在水门肩上，微红的眼角还坠着一颗泪。

    “睡吧睦月，我守着你。”

    清亮的少年声飘荡在山洞中，水门哼起了幼年的童谣。睦月紧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表情慢慢平静下来。

    睦月真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