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

    “难不成,我们拿这个人渣就毫无办法了吗?”纪瑶双眉紧蹙看向李时。“要我说直接放个厉鬼跟着他,我就不信他敢不给抚恤金!”

    “不行,我们肩负除鬼重任,不能用鬼来做这种事。”李时直接拒绝,然后安抚道,“这事我来处理,你好好休息。”

    “你怎么处理?”

    “秘密!”李时嘴角勾起,拍了拍元禄的肩膀,“我回去补个觉,你守在这。”

    “好嘞,大王尽管休息,小的会好好守在这里,保证不让公主少一根毫毛。”元禄右手握成拳击在胸前。

    “什么乱七八糟的!”李时眼中带笑看了纪瑶一眼,“你好好休息!”

    “嗯。”

    房门被关上,元禄直接坐在床边对着纪瑶道:“你喝不喝奶茶?”说着还未等纪瑶回答,他又捶了捶脑袋,“失血过多能喝奶茶吗?不行,我得去问问护士姐姐!”说完就直接起身。

    “别去了,我不喝。”纪瑶把他拉回来,迟疑了一会才道,“对了,我冒充了你们家的人,为什么你和你表哥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哎呀!”元禄摸了摸脑袋,“其实这事吧,我和我哥知道后,确实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非常好奇。”

    他咧嘴笑道:“你不知道,我姥爷这个人是个爆脾气,很少有人敢惹她。要是他知道有人敢冒充李氏的名头,肯定气得破口大骂。不过我哥和家里关系不好,我姥爷不高兴他就高兴。”

    纪瑶:“......”这对爷孙的关系也真是奇怪。

    “再说,阴眼十分罕见。这样说吧,李家虽说是除鬼世家,但到这一代也就我和我哥能看见,上一辈我舅舅和我妈都没继承到,就罕见到这种程度。现在多了一个人有阴眼,我们也想探探究竟,看看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就拆穿你,如果是真的,也可以多个帮手!”

    “原来是这样。”纪瑶心下了然。“照你的意思,阴眼是靠血脉传承?”

    “一般来说是这样,但是也有例外。像林氏最新的继承人,他祖上也没有出过能阴眼的例子,但他在1岁时突然觉醒了阴眼。但是近百年来,除了他这一例,再没有其他人突然觉醒阴眼。”说着他捶了捶手心,“我听我哥说,你的阴眼也是突然觉醒的?”

    “是。”纪瑶点了点头。

    “照这样来说,就是两例了。”元禄歪了歪头,“如果其它世家知道你觉醒了阴眼,肯定会对你很好奇。”

    “其它世家?”

    “对,目前百年流传至今的世家有四家:李氏除鬼、顾世占卜、林氏看相、越氏医人。”

    纪瑶心念一动,突然问道:“百年来除了你们家,再没有别家能除鬼了吗?”

    元禄挠了挠头:“根据记载应该是,不过百年前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说完他眨巴着眼睛,仿佛在说快来问我呀。

    纪瑶勉强配合道:“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和我哥会知道你的信息吗?”元禄双手环胸一脸得意。

    “为什么?”纪瑶对此是真的有些不解。

    “因为我顺着ip查到了发帖人的地址,黑了他的电脑。所有人发送的资料我都知道,你的资料里写的是:除鬼大师。”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自己,纪瑶佯装镇定没有说话。

    “你不知道我看到时候足足笑了三分钟,我哥还以为我疯了。”

    纪瑶:“......”够了。

    怪不得别墅那几个大学生的死因他知道得这么清楚,原来他是个黑客。

    建筑上的彩灯不断闪烁,纪瑶站在窗边遥看,不知不觉神游九天。

    孤注一掷的豪赌失败,现下不仅刘姨的事没有解决,她也要出一大笔医药费,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厉鬼的凶残超出了她的认知,前几天她对见鬼最大的感受是影响她睡觉,但现下她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她特意问过李时,李时说谁也无法保证城市不会出现厉鬼。她

    她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好运,恰好有人来救她。

    “晏安,我要怎么样才能像曾外婆一样厉害?”纪瑶握住玉佩,神色认真。

    “我以前听你曾外婆提起过,目前能除鬼的唯一方法便是符箓,将灵力附于不同用处的符上,便能除鬼!”

    纪瑶摊开掌心,咬了咬唇:“可我没有灵力,也不会画符。”

    “不,你们一族体质特殊,不需要灵力也能驱符除鬼。”

    “不用灵力也能驱符除鬼?”纪瑶眼中满是疑惑,“那要用什么?”

    晏安的声音温柔:“用血!”

    “血能画符?”

    “对,李氏用灵力附于符箓之上,灵力便是阳气,但你们这一族不同,你们是通过血液中的阴气附于符箓之上,用极阴之气来与鬼结契,从而驱使他们为其所用。”

    可是符箓哪里才有?”她眨了眨眼,然后眼中闪过一道流光,“百年除鬼世家-李氏。”

    “咯吱”病房门被推开,李时走了进来。

    “听元禄说你要求明天就出院?”

    “嗯,我准备回去。”纪瑶转过头,然后走到床边。

    “你还不能出院。”李时神情郑重。

    “我的身体我清楚,没什么事。”纪瑶语气认真。

    李时走进一步,鸦羽般的眉皱起,因身高而产生的巨大压迫感袭来,纪瑶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抬起头看向他:“有什么事吗?”

    “医生说你这次失血过多已经造成器官功能受损,需要补充营养和好好休息,建议继续住院观察,你现在出院就是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

    纪瑶沉默了一会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在医院待得越久要交的钱就越多,刘姨的手术费还没凑齐,她不能奢侈地躺在医院。

    李时下巴紧绷,嘴角下压:“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黄淑媛的鬼魂为了救你险些被太阳烧得灰飞烟灭;等砸开地下室找到你时,你已毫无意识,浑身都是血;我们为了抓紧时间,在路上连闯了几个红灯;到了医院,医生说你失血过多,中度休克。你能活下来,非常不容易,但你却弃之如敝履,一点都不珍惜。你这样对得起那些拼尽全力想要救活你的人吗?”

    纪瑶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鸣叫声,她捂住耳朵然后猛地蹲下,脸上满是害怕。

    李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迟疑了几秒然后俯身轻声问道:“没事吧?”

    纪瑶把头埋在膝盖里,浑身微微发抖,仿佛一只受伤惊慌的小兽。

    李时缓缓伸出手,快触碰到她的头发时却又猛地收回。他站起,然后后退几步,轻声道:“抱歉,我刚才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这样随意地对待自己。”

    纪瑶没有说话。

    李时有些懊恼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吐出一口气:“我买了一些饮料,放在桌子上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他转身。

    门打开的时候,纪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值得,也还不起。下次你看见我倒在路旁,记得不要伸手。”

    门被轻轻关上,李时靠在墙壁上,一脸挫败地按了按太阳穴。

    “还真是只刺猬。”

    第二天上午。

    纪瑶径直走到了楼下护士台:“你好,我来交住院费。”

    “手环给我,我看看。”护士接过手环然后在电脑上查了一会,一脸疑惑道,“你这个住院费已经结清了呀!”

    纪瑶探了探头:“结清了?你没看错吧?”

    “哎呀,没看错,你自己看看,你这费用已经结过了。”说着护士在底下翻了一会递过来一个收据。

    纪瑶拿过来一看,确实已经结清了,落款字迹遒劲有力。

    李时。

    她心中的湖仿佛被扔了一颗石子,顿时泛起涟漪。

    中午11:30.

    “咕咚”纯净水桶里翻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透明的水在灰色的不锈钢杯身中不断攀爬,眼见到了二分之一,纪瑶将杯子移到冷水边。

    她喜欢温水,不冷不热,刚刚好。

    饮水机在落地窗旁,纪瑶等水的间隙喜欢看离公司不远处的建筑工地。

    那里的工地已经开建大半年,建筑也越来越高。黄色的柱子将绿色的网布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正方形,很多工人在上面来回走动。

    每当心情烦闷时,她就喜欢这样看一会。无论寒暑,那里的工人都照常上班。勤勤恳恳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或者一家人,每次看到这些她的心都会变得平静、踏实。

    临近吃饭时间,办公室的声音也变得嘈杂起来。纪瑶环顾四周,感觉办公室里的人好像较往日要少些。她转过头,看到几个同事正凑在一起说话,查觉到她的视线,那几个人顿时散开。

    纪瑶俯身将杯子拿起,正准备转身,脖间突然传来一股刺痛。

    “哎呀,你没事吧?”朱琼一脸关切地看着她,手中拿着已经空掉的粉色的陶瓷杯正冒着热气。

    纪瑶的唇色变得惨白,她低下头,只见整条围巾上铺满黄色的木耳和红色的枸杞。热水浸透纱布,伤口处开始扯着痛。

    纪瑶缓缓站起,看向朱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毫无生气。

    朱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好意思啊,我走得太急了,没注意就撞到了你!你围巾都湿透了,赶紧......”

    “哗啦”一道水流冲向朱琼的脸。

    水渍顺着发梢滴在衣服上,朱琼一脸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发出一声尖叫:“纪瑶你个神经病,你竟敢还往我脸上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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