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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07/终

    聂鸿博的消息一如既往,是他的作息会发出来的,在半夜凌晨。

    两条消息前后间隔很短,不到一分钟。

    【聂鸿博】:老一辈爱说的大相不合,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枕头旁的手机震动动静,明显到张知文没办法当作听不到,微微皱眉,回着这个没头没尾的试探。

    【张知文】:是生肖的意思吗,我不清楚。

    许是张知文这直接干脆的回答,后续的问题都被聂鸿博犹豫到半小时后才发过来。

    一个荒诞而又令人无法反驳的话题。

    【聂鸿博】:大相不合是指生肖相冲的问题,今天打电话时,我妈就提起这事,我之前已经和她争执说过好几次不相信,想问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看到这条消息时,是第二天早上,张知文洗漱好买饭的路上。

    生肖相冲?听说过性格不合,三观不合,家庭、学历不合,这个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不过是聂鸿博妈妈口中说出来的问题,似乎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毕竟从上次锦海的事情后,张知文有察觉到聂鸿博每次接电话时,似有若无的回避她。

    怎么看待,对她来说根本就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问题,她唯一能看待的就是从小到大学习的科学,而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说法。

    【张知文】:我不想信这些,也没听过这些。

    【张知文】:阿姨觉得我们两个的生肖有相冲吗,那你呢,你是什么态度,怎么看待?

    回复第二条消息之前,张知文有刻意去搜索有关生肖的讲究细说,她和聂鸿博的生肖正列在其中,也难怪他会问这种问题。

    面对张知文不遮不掩的反问,聂鸿博没有正面回答。

    【聂鸿博】:你家里人呢,你问他们,他们肯定会知道的。

    张知文几乎不需要做任何多想的准备,她从小的自主思想做着决定。

    【张知文】:我如果不信,我爸妈他们即使相信,也决定不了我,所以他们知不知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张知文】:你妈妈呢,她觉得你我生肖不合,你准备怎么办?

    张知文只盯着这个点问,试图讨要一个聂鸿博的态度,一直尊敬的阿姨称呼,不经意间换了称谓。

    没等到聂鸿博的答复,论文导师的催促电话率先来到。

    “喂,老师,我在呢,好,我这就去找办公室找你。”

    论文工作的加入,聂鸿博的事情被抛之脑后,一直到中午才悠悠想起还有聊天这档子事没处理。

    保持沉默,可能是聂鸿博最擅长的解决手段,这不是第一次。

    张知文讨厌他这种处理方式,去图书馆路上,接连发出好几条消息,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生气,对待她自己的情绪没有任何遮掩,一股脑合着文字丢过去。

    石沉大海,这种时候,聂鸿博总能出奇地能沉得住气。

    手机再震动,收到聂鸿博的消息已经是午饭时间,张知文刚和室友吃完饭,正在回宿舍的路上。

    好好的情绪如狂风席卷而过,阴沉乌云遍布,露不出任何一点晴朗。

    【聂鸿博】:你和奶奶打电话问了这事,她说确实有这个说法,你要不要也问问你家里人,看看他们的意见?

    一个如同没有回复的答案。

    张知文盯着上面自己回复的文字,有一些扎眼。

    她好像在坚持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而且在这上面耗去很久光阴,错失很多机遇。

    退出聂鸿博的聊天页面之前,气头上,她都有发出什么难听的话语,字眼,张知文其实不记得,只除了一个“分手”。

    一起走过这么久,张知文从来不把分手挂嘴边,就连大二那年的分手也是出自聂鸿博之口,她只是被动接受。

    和陈静苒通话过程中,张知文偶尔提到聂鸿博,保不准就会想到他的妈妈,这一点几乎成为她的忌讳字眼,根本挤不出一点好气。

    过往点滴里自我劝解,安抚情绪的矛盾点,都汇集在这一时爆发。

    “知文,你仔细想想,你对聂鸿博到底是喜欢,还是只是在遵从着女朋友这个身份该做的责任?”

    “你对他妈妈的隔阂已经存在,就算你们继续在一起又能怎么样,你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友好相处下去吗?”

    “你现在只是要他一个态度,画一个大饼的工夫,他都没有能给出,你还在期待些什么?”

    ......

    陈静苒在电话另一端不住地反问,每一句都在点上,让张知文无处反驳。

    蹲在宿舍楼下,同学晒的衣服在眼前左右摇摆飘晃,轻摆的床单挡住视线,正好遮去掉泪的刹那。

    “可是,苒苒,我真的很不甘,明明都已经在计划着未来,怎么就会因为这种荒诞虚无的事情而分开,我最开始认识的他分明就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结局会是这样?”

    张知文说话的声音很小,但里面的不甘却是痛彻心扉的。

    陈静苒都听得懂,可是眼前的事实便是如此,聂鸿博的态度摆在那里,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能随便左右的。

    “你也知道你们不会有结局,为什么还要执着下去呢,知文,别再那么懂事了,你没有那么多三年用来挥霍了。”

    张知文握着手机,咬紧嘴唇,喉咙发紧哽咽,“你说为什么,我当初认识的是那个有主见,性格张扬的男生,而不是现在的他,这样我不会现在这么难狠心了吧?”

    是在和陈静苒说话,又像是在问自己到底能不能狠下心。

    天上耳朵云彩忽而散开,漫卷的风云遮盖阳光,似张知文的心情被蒙上一层雾色。

    聂鸿博和张知文之间的关系急速变冷,这段后续的感情里,她在步步紧逼,而他在默默逃避,终是没能再继续下去。

    研究生复试的成绩出来了,在张知文和聂鸿博分开后的第二个月,听崔景福说,聂鸿博的成绩也不错,被分配在锦海的一个分局,家里托了些关系,将他安排进市局里。

    张知文则如愿拿到芜宁大学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陈静苒也在拿到研究生通知书当天,拉着她一起去庆祝。

    崔景福是明白人,每次一起出去时,都不曾说起聂鸿博的消息,除非张知文刻意去打听试探。

    后来,他们都各自的生活都步入正轨,陈静苒凭借自己的证明,获得崔景福妈妈的认可,他们两人成为别人眼中令人生羡的模范情侣。

    张知文在芜宁大学努力完成研究生课业要求,舞蹈也一直没有放下,并且逐渐成为她喜欢的事情。

    至于聂鸿博,听崔景福偶尔提起,他好像已经有两年没回家过年了,偶尔回去也是去和崔景福出去喝一顿,再回锦海。

    这其中的缘由,没有人比张知文更清楚。

    那句正在气头上脱口而出的“做好妈妈的乖儿子”,没曾想给他留下这么不好的影响。

    知晓这件事后,张知文无奈笑笑,该放下的早晚终要放下,就像她曾经执拗的不甘。

    陈静苒骂她时,有句话说的很对,聂鸿博于她而言,是感情的启蒙老师,张知文于他来说,是他心中最难以释怀的存在。

    不是初恋,却拥有着纯洁初恋的杀伤力。

    曾经高考那年的四人组,最后只有陈静苒他们二人的圆满结局。

    他们不算顺风顺水,但两人都在一起规划着未来,即使在家人的问题,也能够一同克服,最后步入婚姻殿堂。

    陈静苒结婚那年,张知文刚升职成功,从锦海分公司回到芜宁总部,担着项目经理的职责,是别人眼中的高端成功人士。

    婚礼当天,张知文是作为伴娘出席现场。

    二十七岁的年华,成功单身女性,总会惹眼,被人异性关注打听。

    面对形形色色的人打听,张知文陪同陈静苒而坐,勾唇浅笑,眉眼间扬着明媚,是属于成熟女性的气质,无论长辈还是小辈都难逃她一勾一笑。

    再见聂鸿博,便是在这姗姗来迟的婚礼上。

    司仪主持到一半,张知文走在陈静苒身后,同样一脸幸福看着曾经的小女孩,被年少时喜欢的男孩子牵走。

    视线转移,台下正前方,正对上聂鸿博突然出现的视线,有片刻愣神,再抬眼已恢复正常,神色柔情,回以笑意。

    多年过去,他们之间早已尘埃落定,前缘不足,后情不便。

    分开后的时间里,张知文曾想过许多种重逢的画面,现在看来,这个情况的重逢也未尝不可。

    吃饭时,聂鸿博主动来到张知文这桌,和很多久别后重逢的人见面一样。

    “好久不见”

    是他们多年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消失在彼此的生活,是她能给的最后体面。

    真正用心对待过的人,无论什么时机出现,都不可能以朋友的身份相待。

    张知文从来没有做到过释怀,正如聂鸿博这么久以来没有再投入新的感情,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怀念着,那段他们都存有遗憾和不甘的经历。

    聂鸿博的喜欢终止在那个夏天,张知文的感情永远的留在心底。

    不执念结局,享受喜欢与被喜欢的过程,经历过的美好是最珍贵的宝藏。

    那天之后,张知文再也没见过聂鸿博,他们最终画上句号。

    锦海,与芜宁,两个小时高铁,四百多公里距离,从此成为他们之间仅有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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