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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功了

    “又出大新闻了!”

    邱婵吃着菜叶子,问拿着手机一脸惊呆的舒赞:“哪家公司暴雷了?”

    “是你嫂子。”舒赞把手机给她。

    芦沁妈妈的不正经工作被曝光了,加上芦沁本身就有资源咖的黑称,她自然而然也受到了抵制。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粉丝前不久不是蹦跶什么校园初恋,顶峰相见,大佬晦气死了吧。】

    【她妈做的事跟我们姐姐有什么关系?天呐,你们粉丝别再装傻了,确定你姐姐就不是play的一环吗?】

    ……

    邱婵把手机还给她,心想:应该是仝家不认可这个儿媳妇,想断了她的前程。

    “你哥怎么还不出手保这个芦沁?”

    “我怎么知道。”

    舒赞“啧”了声:“看来也不过就是玩玩。”

    邱婵想起昨晚仝溪白说的话,却不敢细想。

    “你也太平静了吧?”舒赞疑惑地盯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看来你对仝溪白的事一点也不关心。”

    “是不关心啊,”邱婵解决掉午餐,擦了擦嘴,“我更关心怎么赚钱。”

    接下来邱婵连轴转了一礼拜,她投资成功的第一家独角兽公司W+健康是她收割大局中的一颗重要棋子。

    20岁不到的年纪,她在几十个初创公司里筛选出几家最值得投资的,W+健康是其中一家。风投是一个很小的资产类别,对于投资人来说,不过是100块里投出几块钱。Womenkind一直都不是这几家公司最大的投资人。

    W+健康起步于产后妊娠纹修护,彼时正处于破产边缘,女CEO来找Womenkind求助,供应链断了,她手下的两位男高管打算将她踢出局。

    邱婵和舒赞参加了这场由男性视角下全方位针对女CEO的董事会。

    一个是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管理框架做了个Presentation夸夸其谈,一个是即便顶着巨大压力还是拿出一份公司价值所在的详尽报告。

    即便如此,董事会最大的投资人还是表示,让女CEO离开。

    邱婵的目光放得很长远,她让舒赞问了女CEO一句话:“你的野心只在妊娠纹上吗?”

    女CEO现场就做了一个关于公司未来规划的Presentation,女性健康已经成为了一个针对特定群体的细分市场、新兴领域。女性视角的医疗科普,妇产科赛道的产业优化,以及卫生巾的更新升级……这不仅是一个巨大的蓝海,更对于在医学研究和临床试验里以壮年男性身体为主体的医疗行业,一个改变的机会。

    邱婵被说服了。

    她很有钱,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妈妈学投资,加上江晨濡时不时给点“把女儿扔到国外去”的精神损失费,她想控股一家小公司还是绰绰有余。

    她表示:自己全资控股的前提是让男高管们离开。

    如今W+健康已成为欧美女性医疗服务的领头羊,国内市场由于捷西控着,她打不进来,本意也不想跟仝溪白对着干,另辟蹊径顺利将W+健康和国内的某家科技公司实现合作,然后去接近她的爸爸。

    与此同时,芦沁妈妈事件愈演愈烈,仝溪白始终没有出手。

    还是午餐时间,舒赞说:“我听说仝溪白有两三天没去公司了。”

    “你听谁说的?”

    “我在蓝杉资本的一个朋友。”

    邱婵斜了她一眼,大家都这么忙了她居然还有时间和别人聊天,搞不来还是聊-骚。

    舒赞缩了缩脖子:“你干嘛这么看我?”

    “你消息真灵通,我哥的事我都不知道。”

    “信息战你懂不懂?所以你哥一超级工作狂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出差了吧?”

    舒赞白了她一眼:“我要是知道出差还来问你?”

    “你这么关心我哥干嘛?”邱婵拿起手机,点开仝溪白的聊天框,发现自己没有漏看他的消息,因为他压根就没找她。

    “我倒不是关心他,我就一看戏的。”

    邱婵没理她,点开仝溪白的头像,他朋友圈空白,连那几条奇怪又可爱的测试都被删除了。

    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发闷发酸,邱婵看了一眼窗外,黑云压城,原来只是天气作用。

    不过这雨始终没下。晚上那家独角兽公司的负责团队来到国内,舒赞有别的事要忙,邱婵请团队吃了餐饭,聊了聊并购的事。

    回去的时候在门口偶遇了一个人。

    “呦,好久不见了啊,你现在是真工作了吗?穿衣风格这么正经。”

    邱婵对林雎尔笑了笑:“对啊,家里产业迟早要给弟弟,我只能自己打工赚钱咯。”

    林雎尔似乎听到天方夜谭,不可置信地说:“打工?哦……你那会就在仝溪白的公司工作,你说你俩青梅竹马,感情这么这么好,他都不送你个公司玩玩。”

    她嘲讽着:“不过也是啊,兄妹哪抵得上女朋友。”

    邱婵敛睫,一群人杵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她请司机先送团队的人走,转而对着林雎尔,十分亲和的语气:“聊聊呗,高中同学。”

    林雎尔翘了家里的饭局,带邱婵去了一家常来的会所,点酒点烟,吞云吐雾。

    “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仝溪白这人跟别的二世祖不太一样,毕竟洁身自好这词居然能安在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身上,这也太诡异了吧。不过我啊去过这么多局,认识圈子里这么多男人,他还真就一点脏事都没沾上……挺清纯的。”

    清纯?邱婵觉得拿这词形容仝溪白有点诡异。

    “他忙啊,这么大的公司交给他。”

    “别的男人就不忙了?抱着女人打着德扑照样生意谈下来,”林雎尔拿手撑着下巴,酒精使她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所以爸爸叫我去追他的时候,我觉得还不错,男人就得干净你说对吧。”

    邱婵挠了挠头发,心想:我愿意跟你聊聊,不是聊这个……

    “没泡到他还真挺难过的,”林雎尔靠她近了些,“欸?我还以为你俩真有点意思,你和芦沁一起上热搜的时候,我跟我朋友打赌,一只喜马拉雅爱马仕啊!”

    “你赌了什么?”

    “我赌芦沁是是博眼球的啊,毕竟我亲眼看到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清纯仝总慌张逃跑哈哈哈……”

    邱婵皱眉:“你为什么一直肯定那晚我们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看到了,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露出逃跑的表情,还是在自己的公司,如果你真的老老实实躺床上一觉睡到天亮,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慌张?”

    邱婵始终想不起那晚上的事,但林雎尔由于自己的误判已经付出了代价,林家和仝家的联姻告吹,事到如今,她没理由骗自己。现在细细想来,当时仝溪白的解释的确很苍白。

    但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没必要再纠结,邱婵对林雎尔说:“你已经先入为主了,所以就算仝溪白亲自来跟你解释,你也不会信的。”

    “不管怎么样,眼见为实,这成语没乱用吧?”

    “耳听为虚,”邱婵给她的空杯斟满酒,不咸不淡的语气并不代表不在意,“所以可以问你一下为什么说芦沁是仝溪白的女朋友?”

    “我没听错吧?”林雎尔故意说,“你问你哥来得更快吧。”

    “我就喜欢慢点。”

    林雎尔笑了声。“你也知道我的消息最灵通了,也最保真,”她喝了口酒,心情极好,“仝溪白罢工了,为了芦沁,逼他爷爷妥协。”

    邱婵突然心乱如麻,找不到头尾的乱线团胡乱一扯,卡住了她的脖子,轻微的窒息感到达头顶。邱婵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很糟糕,她连忙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这样啊。”

    林雎尔的脸上露出玩味的微笑:“我觉得挺离谱的,你觉得呢?”

    邱婵心里静了下来,趋于缜密的平静:“是挺离谱的,所以你看人蛮准,我哥的确很清纯,搞纯爱也是意料之中吧。”

    “啊?所以我的喜马拉雅真的要拱手让人了?”

    邱婵点了点头,喝光自己杯中还未动过的酒,酒杯与桌子发出一下碰撞声,她的声音也像是在和空气硬碰硬:“走了。”

    -

    仝家,非常严肃的晚饭过后,仝爷爷把仝溪白叫进书房。

    “你这是打算跟我们倔到底了?”

    芦沁妈妈事件持续了多久,仝溪白就罢工了多久,穿着毛衣开衫和牛仔裤,逗着那紫蓝鹦鹉,闲适得不得了。

    “是的爷爷,我想为喜欢的人挑战你们一次。”

    “我能把老的送进监狱,那小的也行。”

    “那我就在监狱旁买个房子,方便探监。”

    仝爷爷握了握拳,拿拐杖打了一下鸟站架,鹦鹉尖叫,在屋里扑腾了两圈。

    仝溪白放下逗鸟棒,看着爷爷,眼神无波无澜。

    “你做到这种程度,到底是为了什么?”

    仝溪白的眼神突然很认真,直直地对上爷爷的眼睛:“真的喜欢。”

    仝爷爷嗤笑:“我很遗憾早些时候没让你和那些纨绔子弟一起玩玩,如今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闹到这种地步。”

    “我很认真。”

    “行了,你别跟我打哑谜了,也别跟我说喜欢不喜欢的,你要是真爱,我看你哪一次出手救过那个女人了?摆明了要跟我做交易,”仝爷爷板着脸,眼神很不耐烦,“我已经提醒你很多次了,最后再说一遍,你到底要什么?”

    仝溪白低头沉思,细密的睫毛筛过爷爷的审视,他抬眼,说:“爷爷,从小到大,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唯一做出的反抗就是成为不婚主义者,但你们还是完全不顾我的想法在公司各种安排谁家的女儿进来,甚至还妄想安排我的婚事。

    “我已经承担了长孙的责任,接管了捷西。如果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的感情生活,那我觉得余生和心理医生度过比工作要好。”

    仝爷爷想起四年前,心理医生对孙子的诊断。

    当他听到不是抑郁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但CPTSD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病名。医生告诉他,因为坚强教育和过载压力导致他的孙子站不稳了,他又因为在家庭生活中受到长期的情感忽视和遗弃而无法依赖任何人,唯一依靠的秦奶奶去世了,所以他倒下了。

    仝爷爷很难理解年轻人的奇怪毛病,他觉得自己以前过得比他们苦多了,也没见自己脆弱过。

    这唯一的,精心打造的继承者模型居然外强中干,这比接受孙子生病还要难。

    但毫无办法,自己就是做医疗的,只能找最好的医生,让孙子好好治疗。

    人活到这岁数了,怕的不是自己死,而是孙子如果又犯病了,他一生的心血该怎么办?

    “弯弯绕绕一大堆,就为了这个事?”

    “你们总觉得我是闹着玩,那就玩个大的。”

    仝爷爷看着仝溪白,翩翩公子有了鹰视狼顾之相,不免让人忌惮这突然而来的一股子疯劲。仝溪白是他对于自己最完美的复制品,用钱权色利情浇灌的一颗大树,为的不是参天刺云,而是一劈两半,燃烧自己,为他一手打造的帝国添上一把巨火。

    如果这火没煅烧到利刃上,利刃无法出鞘,那树就白长这么大了。

    仝爷爷双手握住拐杖,在地板上敲了一记,干脆一声:“你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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