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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日相携(9)

    迫于卫家与城主府的情况特殊,柳凭没让二人继续在靶场上拉扯下去,而是以考核已结束为由疏散其他人,将他们二人单独叫了过去。

    “今日的事……”

    柳凭故意顿了一下,说到此处,他抬眼看向站在案前的两人,却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今日的事都是旁人胡诌,算不得数。”谢书台面上乖觉,看似温顺,语气却十分坚定,丝毫不肯让步。

    她实在不想再跟卫瑶有什么牵扯,但如果对方执意要惹上自己,那她也不介意鱼死网破。

    柳凭又看向卫瑶。

    卫瑶道:“那两支箭确实是一位姑娘给我的,只是当时我与那姑娘并没有互通名姓,想来今日之举冒昧,或许惹了她不快。”

    这句言词恳切,语气自责,却拒不承认自己今日所言皆虚,还隐隐将责任推给了谢书台。

    谢书台挑眉:“你的意思是我与你暗通款曲,临时发现了你的身份,这才当场翻脸不认人?”

    卫瑶脸不红心不跳:“去年那事是我的错,你有怪罪也是应当。”

    谢书台简直要被他气笑了,问:“我为何要这样做?”

    卫瑶道:“我去年说了不好的话惹你不快,这事错在我身,你心有怨念,也是常事。”

    “我说的不是这个。”谢书台逼视着他,“我是问你,我好歹也是堂堂城主府唯一的千金,为何会在六艺会上与一不认识的外男私定终身?”

    “这也不难理解。”卫瑶顿了一下,他神色懊恼,又似字字肺腑,“是我毁了你的婚约,辱了你的名声,去年你与我退婚之后便再无人上城主府提亲,如今你将至二八年华,不比当年岁数小,在这些事上自然会更上心些。”

    “所以便要与你这个毁了我名声的人虚以委蛇?”

    谢书台越说越气,最后反而把自己气笑了,她大声厉呵,“凭什么?”

    “你只是一开始不知道是我而已。”卫瑶揉了揉眉心,那模样真像是在安抚自己无理取闹的伴侣,“如今既有机会让我补过,也是缘分,你便不要再无理取闹,从了这缘分不好吗?”

    “不好!”知道与他说不通,谢书台转而去求助柳凭,“柳大人,今日之事我毫不知情,还请大人不要听信卫瑶一家之言,平白辱了我的清白才是。”

    “你又在闹了。”卫瑶无奈道,“你说那人不是你,那如何解释这两支箭会出现在我手上?”

    “箭出现在卫大公子手上有很多种可能,或许是你偷的,或许是你趁我打完猎未来得及收给抢的,又或许是什么其他的我不知道,总之不可能是我送给你的。”

    “大人。”卫瑶也朝着柳凭拱手,“我与谢小姐乃是真心相爱,如今她因一点旧事与我闹脾气,还请大人不要信。”

    “你!”

    谢书台终于有了一点无能为力的感觉,先前说了那么多全都作废,是,沟通确实能解决绝大部分的问题,可问题是这个卫瑶压根不听人说话。

    她只得对柳凭说:“我谢家子女的婚事自有父兄做主,无论今日大人如何断,学生都不会承认与这个无耻之徒有所牵连。”

    沉默许久的柳凭终于出声:“此事确实不好评断,你二人各自相执,都有一番道理,不如婚事就交由两家家长做主如何?卫生,我允你再提一个其他的要求”

    卫瑶神色不见丝毫慌乱:“可方才靶场之上,所有人都知道学生所求的是谢家小姐,若是临时更改,于大人名声有亏不说,恐怕对城主府的威望影响更甚。”

    他故意轻咬“城主府”这三个字,果不其然见谢书台脸上一白,眉梢的得意便更深一分。

    无耻之徒之所以能被称为无耻之徒,就是因为其更懂得如何拿捏人的软肋,知道如何以人的亲朋作以要挟。

    “城主府的威望会不会有影响本世子不知道,但你的威望是真要到头了。”

    帐外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男声,三人纷纷侧头看去,正见裴玉斐昂首阔步走进,都点头当做行礼。

    裴玉斐也略一点头,他大手一扬,便立即有两个男人押着一个妆容华丽脸上却布满泪痕的女子上来。

    一见到卫瑶,双目失神的女子脸上立马焕发出光芒,她张开双手想要跑去卫瑶身边,却被两个男人禁锢住了。

    她只得胡乱挥舞着手脚,哭喊道:“救救我,卫郎,救救我们的孩子,他们趁你不在都要欺负我!”

    谢书台皱眉,这女子她认识,正是先前在北林外遇见,与卫瑶一同出没的。

    只是不知道裴玉斐是如何知道此人,又是怎么把人给找出来的。

    不过看裴玉斐这模样,眼下局势于她有利。

    只是不知道裴玉斐的打算计划如何,为了避免与他的行径相冲突,谢书台干脆垂手作壁上观,放心地把这里交给了裴玉斐。

    见到那女子,卫瑶淡定的神色瞬间难以维继,唯有不知情况的柳凭还在问:“这女子是谁,世子殿下方才说的又是什么意思?此时下官这里不便招待,还请殿下稍作歇息,等下官忙完了再去见您。”

    “不必,我来就是为了他们的事。”

    裴玉斐抬下巴示意谢书台,又转头去问卫瑶,“这女子你认不认识?”

    “不、不认识。”卫瑶着急就要否认,然而怕柳凭看出什么,又只得佯装平静,“这是柳先生的营帐,殿下就这么随意带人进来,是否不太妥当?”

    裴玉斐摇头:“本世子这是在为柳监官解忧,既是解忧,又何来不妥之说?”

    卫瑶擦了擦额上新冒出来的虚汗:“什么解忧,解什么忧?”

    裴玉斐看着他,眉眼含笑:“当然是有人蓄意陷害岸止城少城主,诬她清白,柳监官若无法自己解决这样的大事,本世子自小在城内长大,自然要施以援手。”

    城中少城主之位未定,谢若和不堪重任,谢御城将来又是要为朝廷效力,一旦出城再也不能回来,于是少城主之位便隐隐落到了谢执戟与谢书台头上。虽依照谢远征这两年的态度,少城主的位置应该是谢书台的囊中之物,但这事终究没过明面,因此表面上还从没人敢明目张胆地称谢书台一声“少城主”。

    裴玉斐是头一个,也正让卫瑶抓住了话柄。

    他激动道:“什么少城主?我看你是疯了吧,我们岸止城哪来的少城主?还是说你与谢书台背地里勾结,想做那篡位之事不成?”

    他的态度转变得极快,明明裴玉斐来到之前还幻想着以舆论的压力逼迫谢书台就范,而今裴玉斐带着他的把柄来了,便想将两人按死,最好再无出头之日。

    “哎,我肯定是没疯,不过我看卫大公子倒是很快就要疯了。”

    裴玉斐含笑抚掌,却说,“不过这也不是你要担心的事了,我只问你,这个女子你认不认识?”

    卫瑶看也不看那女人:“绝不认识!”

    “是吗?”裴玉斐好整以暇地玩弄着头冠上垂下来的蓝色细稠,不紧不慢道,“那为什么她一口一个卫郎地叫你,还口口声声怀了你们的孩子,说要你卫家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地把她娶回去?”

    听见“怀了你们的孩子”几个字时,卫瑶肉眼可见地慌乱了下来:“不可能,她每次都有喝药,我们……”

    话没说完,他意识到了什么,睁大了两眼惊恐地看着裴玉斐。

    裴玉斐朝着柳凭摊手:“这可不是我说的,要问问他啊。”

    末了,还不忘补一句:“还未娶妻呢,妾室的孩子都弄出来了,就你这样的,怎么好意思求娶岸止城少城主?”

    卫瑶直觉双脸涨红,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是一声“你”对着裴玉斐吐了许久。

    “我什么我?我是好人。”

    裴玉斐又看向谢书台,短暂一笑过后将头转向了柳凭:“柳大人可听清了,就凭卫瑶这样的作风,是绝对没有求娶我们的少城主的。”

    柳凭在官场上沉浮多年,怎么会看不出今日的事?但他已无暇顾及败局已定的卫瑶了,只是抓着裴玉斐话里的漏洞追问:“少城主?”

    “是啊,少城主。”裴玉斐丝毫不避讳,笑眯眯道,“我没记错的话今日顾如期又被他老师叫出去了吧,是替城主传话的,至于传的是什么,一会儿你不就能亲耳听到了?”

    谢书台眉心一动。

    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一样,裴玉斐的话刚说完,外面突然传了一道马蹄声:“大人……大人,府衙那边传的密信,是……”

    话没说完,见到帐内一片混乱,那人立时停了嘴,只是对着柳凭躬身:“大人?”

    “把信交给我吧。”柳凭轻轻推一推手,将那信拿过来看,却几乎是读一句话就要看一眼谢书台。

    观他脸上神色,谢书台已经隐隐猜出信里面的内容。

    等他看完,裴玉斐才问:“大人,如何?”

    “今日的事……”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先将卫瑶带下去查,我六艺会最重学子品行,若是德行有亏,是万万不能来参加大会的。”

    若卫瑶真的蓄意陷害谢书台,那便取消参加六艺会的资格,先前的成绩也都作废。

    听出话中深意,裴玉斐扬唇一笑:“可需本世子帮忙?”

    “不必,世子今日能及时到达这里,便已经是最大的忙。”

    柳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朝着谢书台拱手:“少城主,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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