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

    魏冬青一震,看着方暹。

    方暹冲他一笑,说:“你看看,我都说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你还想瞒什么呢?”

    方暹凑近了魏冬青,收起了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带了点儿凌厉,道:“我们认识也算久了,我这人看起来脾气很好很有耐心,其实错了。我现在再问你一次,幕后的人除了陆埅还有谁,这批货目前在什么地方?最后一次机会,好好珍惜。”

    魏冬青看着近在咫尺的方暹,又看看她身后,坐着冷眼旁观的陈虞山,转而问方暹:“你去陈叔身边,就是为了让陈叔坐牢?”

    方暹一笑:“不止。”

    魏冬青看着方暹,曾经她认识的方暹是唯唯诺诺,无论陈友良如何打骂她都不吭声的。

    魏冬青对这种人向来防备,能忍人所不能忍,往往反扑时才会令人吃不消。

    眼下的方暹就是这样,她竟然和陈虞山合作来扳倒陈友良。

    不知道她怎么得到自己在班吉的消息的,事情败露终于是来了,如今这个形势,和他们合作,即使是死了,自己的儿子放在他们手里,也许要比放在陈友良手里好得多。

    魏冬青想通后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喝了口杯子里的酒,说:“这地方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这附近没有咖啡厅,连安静一点的地方都找不到。

    方暹还是觉得有些晕,陈虞山半搀着,打趣道:“照理说你酒量不应该这么低吧?”

    方暹摇摇头,她也觉得有些费解。

    一旁魏冬青淡淡开口道:“班吉这边喝白兰地总喜欢冰一下,然后掺一点鸡尾酒,后劲要比不冰的白兰地大上许多。”

    刚才方暹因为高兴,一口喝干了酒,后劲一上来,自然是承受不住了。

    陈虞山说:“去酒店吧。”

    魏冬青所说的那些,大部分方暹都知道了。

    但是陈虞山不知道,方暹斜靠在床边,闭着眼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陈虞山时不时的看她一眼,直到魏冬青说出那个真正的幕后者,方暹才睁开眼。

    京城最牛的官二代,有四个人,那四个家族,基本都是盘根错节环环相扣,本来军/火生意自己做了也就做了,但是至少要找一个替罪羊,在必要的时候推出去。

    这个人就是陈友良。

    陈友良能跟他们这些人搭上线,就是靠陆埅。

    陆埅是S省驻地部队秘书长,他的上峰就不用多言,一层环扣一层,这军/火生意搭架下是一派腐败之相。

    陈友良是这整个链子的最底层,如果军火生意做的安稳,那些家族许给陈友良的,就是陈氏集团在北京设立总部,这帮子弟们就是推波助澜,助其发展的最后策划者。

    陈友良一时贪念上了这条贼船,这局面的下场陈友良又岂会意料不到?

    只是他已经没了后路,不过也借此,陈氏集团在北京的总部,基本已经坐落完毕,只差剪彩开业。

    魏冬青说完这些,方暹和陈虞山对视一眼,陷入沉默。

    方暹和陈虞山心里想的肯定不一样。

    陈虞山是苦恼,如何保护陈氏集团不受牵连,方暹是苦恼,这座大山要比想象中更难扳倒。

    魏冬青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我把这些说出来,基本也离死不远了。只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你们能把他送出国,我还有些钱。”

    方暹想了想,说:“你那批货继续走,不用停。我们就当做今天在班吉没有见过面,明天我们就回国。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儿子我一定送出国。”

    陈虞山扭头看着方暹,方暹兀自沉浸在思考中,没有回应。

    一直到魏冬青离开,方暹的脑子都没有停止思考。

    陈虞山走到她身边,问:“不晕了?”

    方暹抬头,眼睛看着陈虞山,可脑子里的思绪,却不在他问的那句话上。

    陈虞山没有打断方暹,就这么盯着她看。

    以前没有走的这么近的时候,他就知道方暹很聪明,并且精于算计,可陈虞山没有真正当回事。

    来了班吉,这么近距离的跟她一起合计,一起做掉陈友良,才发现方暹的脑子转速,要比想象中厉害的多。

    陈虞山甚至有些怕,怕方暹有一天算计到自己头上。

    好一会儿,方暹才突然回过神:“啊,你刚才说什么?”

    陈虞山笑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说:“不晕了?”

    方暹点点头:“好很多,我们定明天回国的机票吧。”

    “然后呢?接下来做什么?”陈虞山坐在方暹旁边。

    方暹歪着头想了想:“我们从意大利回去,搞的稍微大一些,让林西和徐桦去机场接我们一下,我再去找一趟陈友良。”

    “去找他做什么?”陈虞山很介意方暹曾经与陈友良的那一段,左手的烧伤的疤痕还在,时刻晃在陈虞山眼前,让他无法释怀。

    方暹看着陈虞山,笑笑:“我想和他聊聊。”

    陈虞山皱眉。

    方暹看他那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陈虞山见状,捏着她的下巴晃了两下,道:“你脑子到这时候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方暹眨眨眼,想明白一些事之后,心情确实好了很多:“我饿了。”

    确实该饿了,陈虞山看着面前的方暹,终于是忍不住,歪过头咬上他的嘴唇。

    方暹吃痛,推了陈虞山一下,陈虞山就势抱着她按在床边,让她跨坐在上方。

    方暹看着陈虞山,好半天才说:“我能先吃点饭吗?”

    陈虞山看着方暹,又低下头,舔了她的脸颊一下,稍微拉开一点距离,轻声说:“做完再吃。”

    *

    同一时间,林西按照方暹的原计划,一封邮件已经成功传到徐凯电脑上。

    林西靠在椅背上,看着电脑屏幕上发送成功四个字,想了想,拿起手机。

    “吴副书记,我们前两天商量的事儿,不知道吴副书记想的怎么样了?”林西说着话,手里握着的笔杆,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那边吴申杰不知道说了什么,林西渐渐笑了起来:“那敢情好,钱很快就会打到您在国外的账户上,等我们董事长回来了,再好好当面谢谢吴副书记。”

    林西挂了电话,关掉邮件页面,打开股票中心,看着股票的攀升事态,林西翘起嘴角。

    陈虞山一边吻着方暹,一边缓慢的褪掉她的上衣,全程方暹都不说话,只闭着眼,微蹙着眉。

    陈虞山吻上她紧皱的眉间,伸出舌头慢慢的舔着。

    他心里知道方暹对这种事肯定排斥,即使她曾经做过,终究不是她心甘情愿。

    等衣服全都褪掉,方暹终于轻松下来,睁开眼看着压在上方的陈虞山。

    陈虞山与她对视上,微微一笑,手顺着她的侧腰慢慢下滑:“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不是在国内,却在班吉,美中不足。”

    陈虞山坏笑着,突然握上她的脖领,方暹猛地抬高头,脖颈拉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陈虞山低头咬了下去,辗转亲吻。

    方暹不排斥这种事,但是不代表她喜欢。

    对于她来说,这也算是交易里的其中一部分的筹码,从父母离开她之后,她从内心里就觉得“喜欢”这个东西,已经非常的遥不可及。

    大约面对陈虞山时,和陈友良是不一样的。

    方暹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无论陈虞山想要做什么,她都可以迎合。

    陈虞山感受到她的不专心,手捏着她的脸与自己对视。

    方暹微微皱眉,看着面前笑着的陈虞山。

    陈虞山在她耳边轻声道:“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和别人做过。我以为我会很生涩,但是我发现看见你的脸,竟然也就无师自通了。”

    方暹微微张张嘴,溢出轻微声音。

    陈虞山觉得她声音像奶猫的声音一样小,但是销魂蚀骨,仿佛一剂春/药,瞬间抹杀了陈虞山所有的理智,再也无法克制。

    事后方暹觉得浑身瘫软,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陈虞山倒是精神奕奕的样子,本来想叫方暹起床洗澡,但是看了看她那副样子,光裸着站起身,走到洗浴室弄了些温水,沾湿了毛巾端到床边。

    方暹还是趴着的姿势,蹙着眉闭着眼睛。

    陈虞山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脸,怔怔的竟入了神。

    直到方暹因为趴着不舒服,哼唧了几声,才唤回陈虞山。

    连忙拧了毛巾,快速并仔细的给她擦干净了,就着势帮她翻过身盖上被子,掩去一身的痕迹。

    陈虞山不可避免的又有了冲动,端着水回到洗浴室,打开淋浴。

    陈虞山本身不是个热衷于情/事的人,可方暹就好像是他的催/情/剂,一旦碰上,就有不可收拾的局面。

    又一阵战栗,陈虞山低头看了看,微微叹口气。

    方暹,如果你有一天对不起我,我觉得我一定会恨你。

    只是因为太爱你。

    *

    方暹睡足了一夜,刚翻了个身,就被腰身的酸软给彻底弄清醒。

    陈虞山已经不在床上,方暹坐起身,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浑身赤/裸,但是还算清爽。

    一边放着已经干洗过的,方暹自己的衣服,方暹拿起来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是一股子清新的味道,微微挑眉,对于陈虞山这仔细劲儿,可以原谅他昨晚的不知节制。

    正准备穿衣服,陈虞山推门而入,手里掂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粥,看见方暹已经起床,露出白牙灿烂一笑:“我刚才路上还在想,等会儿怎么把你弄醒,谁知道你倒是醒了。正好,快来喝粥。”

    说着话,陈虞山把塑料袋里,装好的粥拿出来,找了勺子递给方暹。

    方暹顿住了正准备套上衣的动作,看着陈虞山:“你哪儿弄来的?”

    陈虞山肯定是不会告诉方暹,他是把林子给整了过来,借了厨房熬的粥。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快喝吧昨天都说饿了。”

    方暹白了一眼陈虞山,拿着勺子喝了一口味道还算可以:“昨天我饿,你就一直让我饿到今天。”

    陈虞山也端了一碗来喝,听见方暹这么说,竟有点儿早晨被老婆嫌弃的感觉,特别受用:“昨天你太累了,我这不是一大早就去整,就为了让你一醒来,还没来得及感受到饿,就喝上粥嘛。”

    方暹不再说话,确实饿了,三两口就把粥给喝了个干净,放下碗也不背着陈虞山,把上衣放在一边,掀起被子就这么走进淋浴室。

    陈虞山咽下嘴里的粥,愣愣的看着淋浴室的门。

    大约遇见方暹之前,陈虞山是从来没感受过,性/冲动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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