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不正是最深刻的记忆吗?

    桑宁的记忆回到了她的脑子里,那一刻,她觉得如果不是轮回宿命的话,那她自己洛泽的劫数,躲也不可能,想逃也逃不掉。

    “洛泽神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阿渺这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要是问到不该问的,就要尴尬了。

    洛泽回答,“可以。”

    阿渺立马开口问:“你真的是活了几万年的真神!?”

    只见她好奇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洛泽看着远处的荷塘,那里仍然停留着两只蜻蜓,“四万年。距离神界不再已经九千年了,那时的我还是主神麾下最年轻最得力的神官。”

    他这是在感叹,阿渺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丝的落寞之情,她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没有思考过,就说了出来,“那,如果哪天我拥有了毁灭神界的力量,你会杀了我吗?”

    她认真的表情看着他,就像等他的答案,可是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姒妖没有占据她的身体,她却能谁出这样的话,洛泽没有思考,从嘴里说出一句很是让她震惊的话。

    “没有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阻止你!”

    这便是他的回答,可笑的是,阿渺不认为他真的会这样,他认为既然他是天界的洛泽真神,那么就肯定会为了天界为第一,她就只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怎么可能值得他这么做;

    更何况,谁都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她,亦是那个憎恶天界的人。

    鹤秀在月族边界上,找不到星镜的气息,没承想他忽然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或许,星镜就在洛泽身上!

    随着这个念头的不断生长,他决定随着脚步与气息,去追踪那个女子,到时候就知道星镜到底在哪里了。

    他从月族离开,来到了青云都,就近找了一个客栈,没想到在刚刚入住没几个时辰,就遇见了朱厌。

    朱厌很是意外,没想到俩人在这里汇合了。

    “朱厌,我有件事情想要与你商量,这里不方便,去你那里再说。”鹤秀往身后瞧了一眼,确定没有可疑的人之后,后脚就跟着朱厌走了。

    朱厌带他进了自己的房间,鹤秀这一路走上来都在四处张望,进去之后还往门外看了看,才放心的关上门。

    “你这是什么了?怎么几日不见,就如此疑神疑鬼的。”说实话朱厌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又疑神疑鬼的,反倒是有点不正常了。

    “我在月族碰见洛泽了,她身边有一个女子。”鹤秀的表情极其严肃,周身透着一股冷冷的气息。

    “那你怎么没和他在一起?”朱厌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随手端起来一杯水,微微抿了一口,“我今天还看见了他。不过,我也看到了他和一个女子在一起,似乎还很亲密的样子。”

    “我怀疑那是月族派来的奸细,就是为了迷惑洛泽,套出有关天界的任何信息!”这些知识鹤秀的猜测,他自己还是不太确定的。

    朱厌一脸震惊,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他可是真神,怎么可能被一个月族女子迷惑!?”

    “她就是洛泽的劫!”鹤秀说。

    听到从鹤秀嘴里说出来这么一句话,朱厌反倒是觉得很有道理,难怪那女子亲近洛泽的时候,洛泽丝毫没有后退,那是朱厌他站在不远处,那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们俩的视野被挡住,看不到朱厌站在那里而已。

    “那——咱们俩立马去救回洛泽,怎么样?”朱厌说着就立马起身,被子随手地上一丢。“那女子肯定术法不低。”

    “不,她身上似乎有一种很是妖异的感觉,她的气息很是古怪;我是跟随灵蝶的指引,看见了那女子最初是昏迷不醒的,我接近她之后,没想到她能攻击我,那时她的眼睛是红色的。”鹤秀把自己当时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朱厌听见红色的眼睛时,一下子就慌了。

    他对鹤秀说:“那咱们打不过她了,还是赶紧回天界搬救兵吧。”

    下一秒就要回天界,可是鹤秀拦着他,问他为什么,接下来的几秒里,朱厌是把话说的很是清楚与明白,“这世间唯一有红色眼睛的人,早就死在了九千年前,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就是——姒妖。”

    “什么。”

    俩人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都说了什么,鹤秀回想起那天打斗的场景,那股力量极是霸道,她的眼睛似乎能看穿这世间一切东西,以及人心。

    “九千年前,姒妖不是被主神消灭了,时至今日为何又出现了?”

    朱厌也不好说,主要是没有亲眼见到过那女子的容貌,鹤秀说过要洛泽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提前触发劫数,没想到当初担心的还是发生了,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洛泽的星轨已经改不了了。

    他一定会死在那道劫数上,为今之计,就是要杀了那女子,以绝后患。

    “那,你有什么办法?”鹤秀凑近一些说。

    可是今日从洛泽的举动来看,他似乎对那女子有意,几千年来从来没有见过洛泽对哪个女仙上心过,就连之前主动凑上来的玄族公主也拒绝了,朱厌有点不忍心剥夺那女子的性命。

    “如果,如果我说,他没有被那女子用妖术迷惑,而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子,你该怎么办?”朱厌认真严肃的问。

    “她既是洛泽的劫,我又怎会留她性命。”

    鹤秀语气很是坚定,他是真心为洛泽思考的,只因洛泽在人界渡劫的那一年,救下了心灰意冷的他,不然今日就没有鹤秀了;他这都是为了洛泽着想,身为真神,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更何况如今洛泽是天界唯一的真神了。

    洛泽身为真神的神威,可撼动这广阔天空的气象;所拥有的神力,更是无人能敌。总之,鹤秀认为自己是为了洛泽好,也是为了天界着想。

    朱厌了解他的性子,洛泽更是一个执拗的人,一旦自己认定的事情,就非做不可!一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自从他们俩得知星镜丢失,又要寻找星镜,又要追寻洛泽的踪迹,真的控制不住事情的发展,也阻止不了那女子的接近洛泽。

    “那么,我必须要尽快找到她!”

    “洛泽,你是不是好久没有回家了?”她问。

    她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人,每次看见那些儿女未归,父母亲自寻回家的场景时,她就心生感触。

    “你是神,终有一日会回去的,为何不早日回去。”她又继续问道,一时之间洛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啊,他早该想到自己会回去;而她,她是月族之人,月族本就与天界不共戴天,那些人又怎么会容许一个月族女子接近真神,祸乱天界。

    阿渺从月族出来的那一日,就下定决心要靠自己回去;那日之人,必定早已在月族之外布下陷阱,等着她回去。

    “我和你,不是——”欲言又止的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你既是洛泽真神的身份,那从此刻起,你我就此离别,可千万别把那些天界的人招来我月族,神君觉得可好!”说出这话的她,就好似变了个人一样,与他说话完全不留情面。

    可他,还有未说完的话,但是却又无从出口.....

    俩人坐在荷塘边上的石板阶梯处,她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他没有察觉,也不曾有过丝毫的怀疑,以为这就是阿渺。

    她此刻距离他很近很近,似乎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她,阿渺看着看着就渐渐地入了神,她。

    她好像回到了儿时,那里一片宁静,只有她一人在那里,身边还有一棵灵树,她一人守在那里,好似在等待着谁的归来。

    “阿渺,阿渺。”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想看清楚那人是谁,可是却又看不清楚,视线越阿里越模糊,“是谁在叫我?是谁!”

    她忽然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不是在荷塘边,身边也没有洛泽,只有自己一人在这陌生的华环境里,“到底是谁在叫我!”

    她找不到那个声音,发现自己被困在一片黑暗之地,她慌了,恐惧从心底生起;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种伤心难过的感觉,不自觉地眼泪就流了下来,落到嘴角处,那抹苦涩的味道漫入嘴里,直入胸腔。

    “我为什么会流泪,就好像.....”她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可是却又想不起来是何时经历过了。

    洛泽发现身边的人没了声音,他仔细观察,不察她竟闭上眼,好像睡着了。

    可是眉眼之间似乎有一丝忧愁,久久挥之不去,洛泽想要为她抹去那抹忧愁,可是伸出的手又停顿在半空中,不敢向前一步。阿渺靠在他的肩膀上,陷入了息海之内。

    想要把她抱起,可是阿渺睁开眼睛,推开他的手,不管不顾地走向那荷塘近处,洛泽不知道她怎么了,就赶紧揽住她,他挡住了前面的去路。

    “阿渺,你怎么了?”洛泽有些急了。

    此刻的她,记忆之中不曾有过他的片刻时光,而姒妖此刻没有占据她的身体。

    任他怎么说话,她都没有丝毫要理他的意思,只是向前走着,洛泽想要拦住他,却被阿渺用术法击退,她的双眼无神,似是变了一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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