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

    黑暗的森林里,一束光透过茂密的枝桠落在布满苔藓的石碑上,只见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碑文,歪歪扭扭的像是游走的小蛇,透着诡异。

    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妇人抱着一个白色头发的女孩儿,跪坐在碑文前念念有词。她怀中的女孩约莫七八岁,精致的脸蛋呈现诡异的灰白色,胸口没有一点起伏,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

    “永恒的生命之主啊,我卑微地向您祈求,我愿意用我的灵魂,换取我女儿的复活。”说完,女人掏出了一根木棍,抵在自己的心口,看着怀里的女儿,露出了不舍的目光,哽咽着,“薇拉,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说完,木棍的顶端发散出绿色的光芒,女人痛苦地压抑着齿间的叫喊声,石碑中的“神明”似乎听到了女人的呼唤,碑文像是小蛇般游走起来,强大的魔法阵瞬间将两母女笼罩起来。

    一阵亮光之后,随着女人的痛呼声消失,地上只剩下了女孩儿的身影。就在此时,白色的雾气从碑文之中窜出,钻进女孩的口鼻之中,女孩儿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蝴蝶般的睫毛眨了眨,蓝色的眸子睁开,却不似孩子般单纯。她笑了笑,看着女人消失的地方嗤之以鼻,“谁能跟死神抢人呢?”

    脚步踩着落叶的声音传来,女孩看向来人的方向,是一个似乎有些眼熟的身影。脑海中闪过碎片式的片段,金发碧眼的男人向自己走来,英俊的脸笑得像个小太阳,一开口,却是让女孩感到下意识地讨厌,“好久不见,海德拉。”

    90年代初的英国伦敦,巨大的工业丛林占据在泰晤士河旁,无疑,这座城市经济繁华,车水马龙。然而仅仅距离伦敦市中心2公里的白教堂,却是著名的贫民区。

    一个穿着报童服装的女孩将白色的头发扎进帽子里,胳肢窝夹着批发的报纸,从破旧的楼梯上跑下来,急急忙忙地往市中心的方向走去。

    楼下躺在椅子上抱着黑猫的老太太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一路上,女孩偶尔叫卖两声报纸,眼睛往来来往往的人们身上瞧,像是在打量着什么。

    “今天早上刚出的《泰晤士报》,带您了解最新资讯。”

    “给我来一份。”

    深绿色的西装,胸前夹的钢笔起码两百英镑,是一只肥羊。海德拉笑得灿烂,将怀里的报纸抽出一张递给对方。

    两个便士落到手里的时候,借着报纸的掩护,对方钱包里的英镑也飞了出来,落到了女孩的口袋里。

    这是海德拉的小把戏,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不过偶尔的零星的报酬也能让她高兴不已。然而今天,海德拉碰到了硬茬子——一个穿着马戏团袍子的奇怪老头。

    “海德拉.琼斯小姐,我想,你刚刚的行为应该称作,盗窃?”他挥了挥一根小木棍,海德拉下意识摸了摸荷包,兜里的钱竟然不翼而飞,除了那两便士。

    “你是什么人?”海德拉露出了警惕的目光,眼看着周围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她作出防备姿势,随时准备掏出兜里那把折叠小刀。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老头笑得和善,并不在乎她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

    海德拉想起了前几天被她抓住的猫头鹰,脚下的信笺封面似乎是写了霍格沃茨这所学校。看过内容的海德拉只当是诈骗的,毕竟怎么可能有学校才会向她这种穷光蛋抛来橄榄枝?更何况需要准备的入学书籍听上去也太不知所云了,什么《标准咒语:初级》,《魔法史》,《魔法理论》...编得也太离谱了。

    海德拉只当是遇上了同行,故作松快地说到,“我可没钱上什么学,你找错对象了。那里的小孩儿或许会更想去你的学校。”海德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所贵族私立小学,那宏大却精致的校门无处不彰显着一股有钱的气息。

    “或许你误会了,我们是一所巫师学校,自从出生起,你的名字就在《准入之书》上了。”邓布利多看着眼前像头狼崽子似的小女孩,不自觉地柔软了自己的眼神。

    “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我都没兴趣。”表明自己的态度后,海德拉夹起了报纸,转身就要走,她不准备在这个老头身上浪费时间。然而,她却没想到,自己的脚仿佛在地上长了根,压根抬不起来。她恼羞成怒,“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些小把戏而已,跟你的一样。”邓布利多笑得和蔼,海德拉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戏弄。

    “放开我!”海德拉咬牙切齿,“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的胡子都扯下来!”

    “抱歉,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是很爱惜我的胡子的。”邓布利多乐呵呵地说到,在海德拉恼羞成怒之前,他说到,“针对部分无法负担学费的小巫师,我们会提供助学金。”

    海德拉顿住了,免费上学,对她这样的穷鬼来说诱惑太大了。但她沉默了一会儿后,却摇摇头拒绝了,“我不会去的。”

    “为什么?”

    “亚瑟离不开我。”

    邓布利多猜测,亚瑟或许是她的亲人。

    “或许,你可以带我去见见他。”

    穿过破旧的楼梯,跨过邻居泼出来的污水,来到了一扇绿色的门前,海德拉有规律地敲了敲门,里面虚弱的声音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邓布利多跟随海德拉进门,看到的是一个躺在干净床铺里的老人,他精神不济,金色的头发露出灰败的气息。

    海德拉上前将他扶起来坐靠在枕头上,“今天报纸卖得快。”

    “这位是?”亚瑟这才注意到海德拉的身后还跟了一个打扮奇怪的老人。

    “您好,先生,我是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福斯.邓布利多。”

    亚瑟下意识看向窗户旁的鸟笼,里面装着的正是一只耷拉着脑袋的猫头鹰,上周这小东西撞进了门来,被海德拉抓来给他解闷。如果他没记错,那封猫头鹰带来的信里有这位”邓布利多“先生的署名,他尴尬地对邓布利多笑了笑,“抱歉,孩子不懂事。”

    “没事,琼斯小姐喂养得很好。”单看笼子里的面包和清水就知道海德拉是用了心的,“不过,该让我们的小信使回去了,照顾猫头鹰的海格先生很担心这个小家伙。”

    “海德拉...”亚瑟抬了抬手。

    海德拉虽然有些舍不得,却还是听亚瑟的话打开了笼子,得到自由的格瓦拉慌不择路,一头撞在柜子上,不小心撞落了一个装满零碎物品的盒子,又扑闪着翅膀,像是逃命一般从窗户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注意到猫头鹰撞倒的盒子里滚出一个花纹繁复的银瓶,沟壑中如鹰隼般的眼睛眯了起来。

    海德拉蹲下去连忙把东西收拾好,将盒子放回柜顶。注意到邓布利多的眼神,她顺手将银瓶递给了邓布利多。“其实,亚瑟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捡到了这个发亮的瓶子。”

    “或许,你可以让我看看。”

    邓布利多接过瓶子,打量着上面精致的花纹,皱起了眉头,“妖精的瓶子?”

    “你认识这东西?”海德拉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你知道怎么救亚瑟吗?”

    闻言,躺在床上的男人也露出了希冀的目光。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抱歉,我的学识并不足以让我搞清所有事,但如果这位先生是中了魔咒,我想,我能让魔法停止侵蚀他的生命。”邓布利多的话音一落,屋子里瞬间安静了。只见邓布利多拿出魔杖一挥,“咒立停(Finite incantatem)”

    随着邓布利多的咒语停止,亚瑟感觉到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自己身上抽离。

    “亚瑟,断掉了...”海德拉激动地抱着亚瑟说到,“那条绑着你的链子断掉了。”

    “链子?”邓布利多不解地问出。

    “您无法看见?”海德拉比划着,“就跟那个瓶子身上的符号差不多的链子,一直锁在亚瑟的身上,我尝试过很多办法都没能折断它。”

    邓布利多眼神深邃,想起了些久远的东西,“古老的魔法,我想起来。曾经历史上也有好几个跟你一样的巫师,他们能看到古代魔法的痕迹。”

    “古代魔法?”海德拉更不理解了。

    “来霍格沃茨吧。”邓布利多笑了,“或许会解开你心中的疑惑,也或许你能在这里找到治疗这位先生的办法。”

    “可是...”海德拉担心地看向亚瑟,亚瑟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去吧,我这个老家伙还是能活不少日子的。况且,这位先生的魔法让我感觉身体好多了。不需要你24小时守着我。”

    邓布利多看着眼前似乎软化了的小女孩,笑道,“后天我会来接你去对角巷,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直到邓布利多离开,亚瑟才站起身来,扭了扭身子,笑道,“刚刚瓶子落出来的时候,我的心脏都快停止了。看来我的演技还没退步,总算是过了第一关。”

    海德拉点点头,把玩着手里的妖精银瓶,“没想到《准入之书》也能被修改,看来,是我太低估了妖精的力量。”

    亚瑟抖了抖肩膀,拿起桌上的镜子,自顾自怜地说到,“可惜了我的帅脸,现在丑得像根老树枝,我怀疑你是在给那蠢女人报仇。”

    海德拉摊手,“谁让我现在一无所有呢?只能拿你的青春跟妖精交换了。”

    “喂,我这副样子你得负责。”

    “放心吧,等我找到我想要的,你会恢复的。”海德拉看着霍格沃茨的方向,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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