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皙玉在马车内听得眉头紧蹙,阿元也一脸气愤,双方立刻剑拔虏张,林倾无奈,“看来这是非打不可了。”她转头看向阿元,“阿元你可以的吧?”
“嗯”阿元面容冷冽,手握着剑柄,目光盯着一众喽啰,今日显然不是大规模打劫,小喽啰也只有约莫三四十人。
随即她钻进马车内,一脸尬笑道:“公子,我进来来保护你。”
杜皙玉倚靠着车壁见她进来后加了这么一句,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唉~马车上那小子,会事的就将这小娘子让与哥哥,哥哥我可保你们安然无恙。 ”
阿元一听这话,也不再客气,只见他拔出剑鞘足尖轻点,踩过几个喽啰的头顶,跃然飞身到那头领的身前。
那头领一惊,眼见少年的匕首就要触到自己的脖子,转而大怒,侧身闪过攻击,提着朴刀就朝阿元面门劈去。
阿元躲过这一击。
江湖与科班相遇,朴刀斗左右翻旋,转眼功夫,那头领越打越勇。
小喽啰们也不闲着,分散开来有的朝马车攻去,有的盯着阿元准备找准时机给阿元来个痛击。
马车车壁忽而被刺了几个窟窿,杜皙玉交代林倾在车内不要乱跑,旋即跃出加入打斗,将围着马车的一干喽啰纷纷驱散开。
林倾蹲在车内两手扒着车壁,也不敢往外看。
外面打得此起彼伏,先前向头领禀报林倾行踪的那小喽啰一脸贼眉鼠眼地躲在暗处,他见马车内只有林倾一人,他暗笑一声,“立功的机会来了。”
随后叫上两个小喽啰,避开杜皙玉的目光,从马车后面绕到前方,轻轻踏上马车。
林倾听到声响,身体立刻绷紧,眼睛紧紧盯着帷幔。
不过几秒就冲进来三人,两个小喽啰眼疾手快地上前按住林倾,并捂住她的嘴巴。
那身材矮小,贼目鼠眼的小喽啰看了眼惊恐的林倾道:“小娘子可别挣扎,这刀可不长眼,若安安静静跟着哥哥们上山,凭小娘子这美貌,定能成为我们的压寨夫人,那时跟着我们大哥岂不快活。”
“唔唔~”林倾也不敢挣扎,只能眼神示意他,自己想要说话。
“有什么话,等到了我们山头再说,兄弟们绑上带走”这贼眉鼠眼的喽啰却不吃她这一套,倒是有几分机灵,心想:万一让她说话,她喊声救命那他们几人命都得交代在这。
打了片刻,小喽啰死伤惨重,一时谁也不敢上前,不想白白丢了性命。
阿元那边也占了上风,那头领被打的有些乏力,已然应接不暇。
只能大喊一声:“撤。”
小喽啰们忙应声跟上,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阿元也懂得穷寇莫追,继而也不管。
“阿元,莲月不见了。”杜皙玉从马车边上走出,声音急切。
………
打了败仗的头领正领着一干小弟,往山上赶,走到半道,忽听一声“二哥”
他扭头望去,只见那躲在树丛后贼眉鼠眼的小喽啰朝他招了招手。
那小喽啰带着两个小弟压着林倾走上前来。
“这怎么回事?”他看着被布条堵住嘴巴,双手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林倾,心中大喜,本来还想着为了一个女人损伤了这么多弟兄,正不知回去怎么交代,这下好了,起码抓到了人。
“二哥,当时看到你们打斗,我怕这小娘子趁乱逃跑,忙叫人绑了她,特意在半道等二哥。”那小喽啰语气颇为得意,脸上笑容满面。
“哦?”头领有些意外,这小喽啰名唤长青,是他一表弟,一无所长,未上山前整天无所事事,专干些偷鸡摸狗的行当,一日混不下去这才上山来投奔他,他本就瞧不上他,平时也不准他攀关系,不许长青喊他表哥。
没想到这表弟还有些机灵,今日算是帮了他大忙。
林倾被掳上的山头名为青峰山,去往土匪山寨中的青峰寨,是一条山间狭长的沟道,路缓而湿,林高而密,一路小溪涧淙淙流淌。
青峰寨建于山顶,一间间木屋错落有致,夜晚山寨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从屋内屋外摆满了八仙桌,桌上酒肉,小菜多的放不下。
林倾刚被抓到山上就被关进了一间屋内,屋子里点着几盏油灯,地上铺着红砖,墙壁上挂着一把弓箭
后半间安一张三面棱花的床,两边都是栏杆。侧首放个衣架,搭着手巾,这边放着个洗手盆。
前半间安置几张桌椅。
林倾从被绑上山就被扔到这间屋子,依然被捆绑着双手,嘴巴里塞着布条,就这样待了一个时辰。
屋外饭菜的香味袭来,林倾已然饿得饥肠辘辘,身上又被绑的酸痛不已,还不知一会会发生什么,未知的恐惧,快要将她击碎。
“大哥,再干了这杯还望早点回房歇息,弟弟为大哥准备了一份厚礼。”青峰寨二把手李耿笑意盈盈为坐在对门口主位的吴广续满一碗酒水,并双手奉上。
“哈哈哈哈,好兄弟。”
青峰寨寨主吴广,三十四五年纪,模样硬朗,身材魁梧,约莫身长八尺,上穿一领白布衫,腰系一条绢搭膊,下面青白袅脚多耳麻鞋。
吴广接过酒水一饮而尽,此时已经喝的满脸通红,身子踉跄。
李耿见状忙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两个小喽啰上前扶住吴广。
“大哥,快去歇息罢,这儿的弟兄们都有弟弟我陪着呢。”
“是啊,大哥,快去休息罢。”众人附和。
“哈哈,好。”吴广答应一声,已然醉的如醉如梦,
两个小喽啰忙扶着他跌跌撞撞往东边厢房走去。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
原本倚着床柱休息的林倾猛的惊醒过来,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踉跄着绕过桌椅朝里间走来。
那人来到林倾面前,怔怔盯着林倾瞧了会儿,转而笑着要帮林倾拿掉布条 ,许是真的醉了,虚晃了三次才将布条扯掉。
嘴里的布条被扯下,林倾腮帮子酸痛不已。
她看着面前这人,心下嘀咕,怎么不是白日那个头目,难道自己被那人送给了寨主。
“大哥,还有手呢,我的手也被绑住了。”林倾见他满面潮红,周身又都是酒气,估计已经不省人事,也不再和他客气,忙转身背对他。
吴广也不恼,还是笑意盈盈的俯下身子帮林倾解绳子。
又折腾了大半天才将绳子解开。
吴广也不恼,还是笑意盈盈的俯下身子帮林倾解绳子。
又折腾了大半天才将绳子解开。
林倾终于松了口气,揉着手腕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关节。她看着吴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大哥,你是这山寨的寨主吗?”
吴广顺势在床上坐下,醉醺醺地看着林倾,笑道:“小娘子,你……你别害怕。我……就是青峰寨的寨主,吴广。”
林倾听得眉头紧锁,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逃脱。她知道这个寨子还有别的头领,现在趁着吴广醉了,自己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小娘子可真是漂亮,哈哈。”吴广说着就要伸手搂住林倾 。
“啊”林倾惊叫一声忙推开他,没想到吴广后脑勺直接撞到身后的栏杆晕了过去。
“莲月。”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公子?”林倾有些意外,毕竟自己只是个婢女,没奢望杜皙玉会来救她。
“是我,开门。”杜皙玉压低声音回应。
林倾打开门一看,正是杜皙玉,黑布遮面,脸上仅露出一双似漆的眼睛,迷人的丹凤眼,眼尾上翘。
林倾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抓住手腕,跟着他一路绕过盯梢的几个小喽啰。
整个山寨也只有盯梢的站台点着灯,盯梢的人身子站得笔直,一刻不敢松懈。
皎洁的月光,亦把大地照得一片雪青,树木、房屋、都像镀上了一层水银似的。
杜皙玉看来已经摸清了清风寨的地形,带着她七拐八拐来到寨子后门,守门的人已经被他打晕 。
两人借着月光摸索着下山,青峰寨依山而建,地势险峻,稍不注意就会滚下山崖。
后山有一条人为走出来的小径,林倾正要走,忙被杜皙玉拉住,“不能走这,太过显眼。”
无奈林倾只能跟着杜皙玉走进荆棘丛生的树林。
林倾穿的单薄,身上难免会被擦伤。
“二哥,不好了,那小娘子跑了。”
李耿被敲门声吵醒,一听这话顿时清醒了大半,忙下床穿衣,拿上武器就去开门。
“怎么回事?”李耿胡乱系上上衣衣襟。
刚刚小弟起夜小解,见到大哥门外兄弟被人打晕,我心下一惊连忙进屋查看,只见大哥晕倒在床上,那白日掳上上头的小娘子也不见了踪影。
“叫上兄弟,跟我走。”李耿丢下话,刚走几步,又见一小喽啰捂着脑袋上前禀报,“二哥,有个高手在后门将小弟打晕闯进了山寨,估计是那小娘子的同伙。”
“跟我走。”他的眼神如刀子一般锋利,透着浓厚的怒意,怒火在胸中翻腾。
“这厮竟还敢来,是当我青峰寨是他家的后花园不成?”
不多时,就聚集了三百多个兄弟去后山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