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来潮

    “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可以在裴加纳办一次赛博坦办一次,如果对婚礼形式有要求的话我们可以磋商。哦,我们可以炸两颗星球助助兴,裴加纳还有好多超新星等着炸一炸。”

    蒙塞维尔绝望捂脸。

    都说了别拿结婚或者其他好事儿当借口,你只是想炸星球。

    巨无霸福特:……

    怎么办,她的脑回路好像比以前还要跳脱了。

    出于种种原因,只有他一个前来。

    “玛纳,说点正常的东西。”蒙塞维尔叹气,“抱歉,我们船长的思维方式有点奇怪。”

    知道你开了挂,但直接从存疑的身份快进到结婚这种事还是打咩,小心吓到人家。

    巨无霸福特凝视着玛纳:“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小管(Piper)。”

    “管风琴,pipe organ,Piper,可以翻译成吹笛人,或者佩珀,如果以前的我喜欢玩梗,我会叫你Tony或Ironman 。”

    玛纳低低地笑起来。

    她可太熟悉自己的脾气了。

    “是的,还有little butterfly。”

    “让我猜猜,因为你的履带和音频接收器吗?”

    “是的。”

    “它们确实很可爱。”

    玛纳伸出手,指尖指向他的音频接收器:“介意吗?”

    “不介意。”

    玛纳就顺其自然摸了摸他的音频接收器:“我的身体记忆告诉我,我很习惯这样的接触。看来我经常对它们上下其手?”

    这动作的熟悉感都刻进DNA了。

    “对,你还会变小,挂在上面,吹哨笛,或者抱怨胡搅蛮缠的听众。”巨无霸福特轻声回忆,“除了我的音频接收器,我的肩甲也是你常待的地方。”

    玛纳赞许:“是我的风格,我现在也会这么做。”

    她经常在秘书长身上当个挂件,让秘书长扛着自己到处走,以及兽系的部下也爱扛着她,可能这就是兽系的爱好吧。

    躯体的年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态一定要保持年轻。

    “如果管风琴就是我的话,那么她应该告诉过你自己是什么吧?”玛纳收回手,靠回沙发上,“我不是藏着掖着的性子,我喜欢开诚布公。”

    没想到的是,巨无霸福特否定了她的说法。

    “没有,直到你……直到她死去,我们都没有明确说过这件事。我只是有一点猜测。”

    玛纳愣了一瞬,而后若有所思。

    “难怪我没在你身上看见我的徽记……她在保护你,福特,她应该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这让她不敢暴露你对于她很重要的事实。你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吗?”

    巨无霸福特摇摇头:“她只告诉我有事要做,但是她问过我,有没有能寄存记忆的地方……如果我真的对她很重要,那么她的记忆就代表了一种危险,让她不能放在我这里。”

    玛纳点头:“那就说得通了。我,或者说我们,我们来自很远的地方,只有在‘家’里,我们才能使用全部的力量。但这里离家太远,我们除了自己带出来的东西什么都没有,‘管风琴’只能用自己有的东西,去和这里的主人交换她需要的。”

    “如果记忆是她交易出去的一部分,那么它们的消失就是不可逆的。”

    巨无霸福特沉默半晌。

    “那,她还能回来吗?”

    玛纳“哦”了一声:“不用担心,既然我还有一些记忆的碎片,那么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只不过我比她少了完整的记忆,多了八千六百万年的年龄。但没关系,我喜欢小的。”

    装了半天背景板的蒙塞维尔:“正经点。我大概明白了,你以前说过,如果你是彻底新生了,那么无论如何都找不回上一次的记忆和情感。”

    玛纳摇头晃脑:“聪明,我只是用了改名卡,没有删号重来。所以我交易的对象手下留情了,祂没有把我的记忆全部取走,还给我留了找回文档的线索,祂人还怪好的。”

    巨无霸福特的大脑模块仿佛得了宇宙锈病,用了十五年的光阴才理解完这些信息。

    玛纳几乎可以看到那些笼罩着他火种的晦涩情绪弱化了一部分,而那双红色的光学镜也终于有了一点玛纳认为自己应该熟悉的正面情绪。

    这让她有一种分裂的感觉。

    一半的她冷静分析着交易的内容、等级和规模,和交易对象的身份,一半的她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告诉巨无霸福特……

    告诉他什么?

    玛纳对这样的冲动表示了不理解。

    看来是真爱啊。

    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的时候,玛纳特别擅长转移话题。

    她打开终端操作几下,又在会议室里翻出一个盒子,里面装了一些用于替换的设备,现在正好用得到。

    蒙塞维尔的终端开始叮叮咚咚。

    他看了一眼不断弹出的信息。

    “……你飘了,船长。”

    玛纳正在帮巨无霸福特安装跨宇宙插件,好下载裴加纳的通用软件,闻言心情很好的扫他一眼:“有吗?”

    蒙塞维尔肯定以及强调:“你飘了。”

    谁家好人会把所有账号都改名叫“你怎么知道我谈恋爱了?”这种鬼名字。

    巨无霸福特看着裴加纳执政厅对外公开的政务软件上玛纳三分钟前还的用户名:……

    她最新一条经手的公开政务信息下已经堆满了各路人士的疑问。

    “……不愧是你。”

    巨无霸福特原本的小惆怅小伤感通通丢进了黑洞,只觉得这家伙就算是失忆了也依旧是那团随心所欲的光。

    以前她也不是没干过把网名改成“福管就是完美的”这种名字的事。

    “不愧是我。”玛纳放开他的天线,“我们的技术现在最多就能把跨宇宙信号装置缩小成这个大小,改天再让艾洛尔努努力弄成内置芯片。”

    “已经很厉害了,赛博坦的技术还做不到跨这么远的距离传输信号。”巨无霸福特摸摸那个他一指宽的黑色软金属环。

    “只要在艾洛尔面前夸地球上那个氪星人,她的潜力就是无敌的。”

    同为氪星遗孤,超人晒黄太阳,家庭美满阳光开朗,物抗点满魔抗拉跨;

    艾洛尔晒黑太阳,冷漠孤僻阴暗爬行,身体强度跟上船打工前的二副差不多,增幅全点在了魔法和科技创新上。

    唯一相似点就是配色。

    超人倒是很想跟这位差不多大的同胞交流一下的,但艾洛尔躲他就跟他躲氪石一样。

    说到超人,玛纳就想起来了。

    “五个小时后我要启程去地球,你要一起来吗?”

    巨无霸福特犹豫:“这会不会不太好?”

    刚改了名就要秀恩爱吗?

    玛纳疑惑:“我去玩而已,有什么不好的?哦,你以为我是去工作的。”

    她笑着摇头:“提米还在地球,地球上的工作还不用我亲自操心。”

    “提米?”

    “沃纳斯·玛怀号的二副和外交部部长,以前是个地球人。所以要去吗?”

    “去,我们以前一起去过很多次。”

    “真的?那我说不定能想起来更多,带着故人的故地重游总会勾起回忆……”

    蒙塞维尔抱着终端批文件,心比在厨房杀了几百年鱼的饭桶还冷,觉得自己就应该在车底。

    明明我也要去,却仿佛这部电影只有两个人的姓名。

    等玛纳提出自己去收拾需要准备的行李,和巨无霸福特在会议室门口道别。

    蒙塞维尔从一个星际公司的并购方案中抬起头。

    “感觉怎么样?”

    玛纳走回来坐下,撑着下巴浅笑:“他人还蛮好的,应该是我会喜欢的那一款。”

    蒙塞维尔侧目:“这是你的最高评价了吧?真应该让那些追了你上百年的家伙听一听你竟然还能说出‘不谈,滚’之外的话。”

    玛纳无辜摊手:“我只是觉得他还不错,可能以前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的地步。”

    蒙塞维尔:“所以你一上来就说结婚的事是吧。”

    玛纳:“我只是试试这是不是我的愿望。”

    她的左手食指伸进自己那杯喝了一半的红茶里,一丝孔雀蓝色的光晕在其中沉浮,三秒后碎成一杯星光,被玛纳遗憾地倒进一旁的盆栽里。

    “看来‘我’觉得这不是我的终极目标。”玛纳重新倒了一杯红茶,“不急,反正我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于是蒙塞维尔把并购方案递给她:“既然猜不出‘管风琴’的想法,那就来转换下心情吧。”

    ×××

    巨无霸福特选择的是一个单人间。

    但沃纳斯·玛怀号上的单人间比他在赛博坦的住处还大。

    噔噔噔。

    他把几个数据板放进子空间里,疑惑地去开门。

    是救护车?可我最近并没有机体检修需要啊。

    他打开门。

    是擎天柱。

    “领袖?”巨无霸福特想了想,“是来问我玛纳的事的吗?请进来吧。”

    荣誉领袖略带抱歉地摇摇头:“就像以前我没有干涉你和管风琴的事一样,现在我也不想深入探究你和玛纳冕下事情。想找你的是……”

    护星公从他和擎天柱的房间走出来,看见巨无霸福特一脸惊讶,不由得挑挑锋利的金属眉毛。

    “想跟你聊聊的是我,你不满意?”

    巨无霸福特尴尬地侧过身请他进来:“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毕竟您与管风琴算得上是朋友。”

    擎天柱想离开,没想到被威震天一起扯了进来:“干什么?这事儿你也有份。”

    巨无霸福特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

    威震天扯着擎天柱坐在舷窗旁的桌子边,扫描了一圈房间,才开口。

    “看来玛纳并没有丧心病狂到在客房里装监控设备,”威震天不满地抱怨,“那女人甚至在食堂的桌子底下都装了摄像头和录音器,见鬼,我就知道这事儿不好做,管风琴非不信。”

    他抱怨完,才严肃地看向巨无霸福特,指向擎天柱。

    “小子,别以为玛纳的情况跟奥利安和震荡波的情况一样,起码这个小炉渣和我的部下记得所有的事,而玛纳不记得。不同的记忆会塑造,不同的人格。”

    擎天柱对老铁桶正大光明阴阳自己的行为视而不见,只是担忧巨无霸福特:“福特,威震天的意思是,现在的玛纳可能不是我们所熟知的管风琴,无论如何,别再次受伤了。”

    巨无霸福特面无表情地看看威震天,又看看擎天柱,忽然笑了。

    “放心吧,我知道的。”

    他指指自己的胸口,火种舱里,绿色的火种在他的装甲下燃烧,一点明亮的金色在其中游曳。

    “我的火种告诉我,我不能相信现在的她,起码不能全信。”

    管风琴消失在他怀里,可不只是为了上演经典悲剧的。

    他看向神情赞许的威震天:“我想,她给了您什么东西吧?请您保管好。”

    威震天靠在椅背上:“你就不想自己保管?”

    巨无霸福特摇头,光学镜里全是对某个人的信任和温柔:“我相信她,当然,也相信您。您是她的朋友,不是吗?”

    威震天沉默一瞬,光学镜又凶狠地在他脸上聚焦:“哼,总之,小心点,别最后把自己搞没了。”

    不然管风琴会哭哭啼啼地半夜遛进他的梦,表情会比十五年前的塔恩还幽怨。

    威震天抬手给巨无霸福特发了一串通讯码。

    “多的不能跟你说,但没事儿可以跟塔恩聊聊,我会在《和平之证》里参考你们的想法。”

    不过看样子,当初和管风琴畅谈的东西,还是有一部分体现在沃纳斯·玛怀号和裴加纳上的。

    威震天芯里长舒一口气。

    ……没良心的小混蛋,看起来就算脑子还没清醒,也还是那个时不时流泪猫猫头的天真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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