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段轻全身都细胞都紧张的闭合,她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是这家的少爷?”

    这个人叫那个魔头,娘?那应该是这个家里的少爷之一,到底是哪个呢?是那个小少爷吗?

    门口那人轻笑一声,轻到要不是段轻离得近,就根本听不到:“你笑什么?”那人没有说话。

    突然,门锁哗哗作响,段轻看见门锁在动,这人在开门。

    段轻眼睛一亮,好人呐!难道是良心发现要放她走?

    段轻又想到什么,呼吸一紧,他爷爷的!不会是要霸王硬上弓就地办了她吧?

    古代的女性地位低,这人不会是等不及了,想要发泄发泄吧!段轻心提了起来,眼看这门要打开了,她赶忙低头四下寻找武器。

    丫的,跟他拼了!

    段轻在黑暗中摸索大半天。

    忽然,“吱~”的一声木门被打开,锁掉在了地上。此时的段轻,正撅着臀部在地上摸铁片,奇怪了让她甩哪去了?一道月光洒进来,照在段轻的眼睛,那人高高瘦瘦的身子站在门口,从段轻的角度看不见那人的表情。

    段轻头一次觉得月光刺眼。

    门口的人歪了歪头,奇怪的看她:“你在找什么?”

    段轻手收在背后,手里攥着她挖地道的铁片,段轻假笑的开口:“呵呵没……没找啥呀!”假装自然而然的样子被那人看的眼里,那人没说话,让开了身子,段轻愣住了,这是要她走?

    少年开口带着轻嗽:“抱歉,我母亲买了你是她的不对,我没办法把你送回家,你趁着府里没人赶紧走吧!能走到哪看你的运气。”

    段轻张大嘴巴,一个话痨难得的说不上来话,她不明白,母子两人品怎么差距这么大?

    “我真的能走吗?”段轻小心的移动脚步,慢慢靠近门口,临近的时候,她能闻到这人身上的药味,很复杂的药味,感觉治什么的都有。

    少年点了点头,后退一步完全离开门框,月光从头顶照下来,段轻才看清这人的相貌。

    肤色苍白,骨瘦嶙峋。

    墨发及腰,摇摇欲坠。

    段轻莫名有些放了心,这人长这样那肯定干不过她。少年轻轻一笑犹如昙花一现,段轻看的恍了眼。她站在门口扒着门框,头伸出去检查四周的环境,四周静悄悄的看来不是陷阱。不是她疑心重,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她不得不警惕点。

    发现安全,段轻傻傻的朝着人家笑:“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好人。”少年垂眸羽翼般的睫毛盖住眼里的情绪。

    随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后门:“从这里走,一路上山,然后在另一个边下山你就逃出去了。”

    段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红色的大门掉了漆,她点点头,跨出门槛,脚步放轻一路小跑的跑向后门,少年依旧站在那里,看着她开门。

    突然,段轻回头看他一眼,少年直直的注视着她,发现她看过来笑了,笑得像一轮独特的明月,比天上挂着的还要纯洁。

    段轻没来由的小声喊:“你叫什么呀!”英雄怎能不留姓名呢!

    少年嘴巴张了张,段轻眼睛尖,凭借多年偷听老师说话的本领读懂了:方长铭。

    段轻出了后门,缓缓的关上了门,最后说了一句:“方长铭你好!我叫段轻,谢谢你。”

    红门完全关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方长铭抬头遥望黑空上挂着的明月,肆意的笑了细品这两个字:“段轻?”

    段轻摸着墙走,这后面的路太黑了,隐约还听到隔壁邻居传来狗叫,她最怕狗了!小时候调皮,在乡下玩炮仗炸了人家的狗碗,结果被碗主人追出了村。

    段轻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扭头一看,一片黑暗。心里忍不住吐槽:人是好人,但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指个方向啊喂!

    段轻大概是走了一个世纪,终于看见方长铭嘴里的山。段轻提着裙子踏上山路,山路是人踩出来的,看来不是原始森林,段轻嫌弃的跺脚道:“谁给我穿的裙子?走起来成费劲。”

    一不小心就会被树枝挂住裙摆,一路刺啦刺啦的,都撕成拖把了。

    段轻赶路的速度极快,心跳也很快,她总是感觉后面有人追着,时不时不安的回头看。山上的路很好走,就是没个照亮的,段轻害怕踩到蛇,她捡起一个长棍,用棍子探索,不是有个成语叫“打草惊蛇”嘛。

    段轻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山上瞎走,一会越走越高然后又返回重走,一会越走树林越密她又不敢走。

    一晚上的忙活,直到天微微亮了。

    地平线翻出鱼肚白,段轻摸着额间的汗看向东方:天终于亮了吗?

    她看向下面的路,眼前道路开阔明朗,她心里惆怅万分,这天高骛远的她该去哪好呢?

    也不知道现代的段轻又没有入土为安,她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不是自己的,有些恍惚不真实,造了多大孽穿越能让她赶上。段轻是个乐天主义的人,即便困难在即也能笑着仰头喊几句:‘‘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古德镇。

    段轻手里杵着棍子,饿得前贴胸饿后背的,脚步缓慢的的混进镇子里。官兵当她是流浪汉就没管。她现在的形象堪比甚至超越流浪汉。

    鞋尖破了洞赶路磨的,身上的衣裙破破烂烂的身下一条一条的,再加上她脸上一脸黑灰,头发糟乱的。神情更是失了魂一样,行尸走肉的在大街上走。

    近来,江南大旱三个月,百姓连连叫苦,地里颗粒无收,粮价翻了好几倍。百姓没法活都背井离乡做起了难民,所以古德镇有接纳很多的难民乞丐,段轻很快的入乡随俗,融入他们。

    不知道从那个乞丐那里顺来的破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过路人拜拜:“行行好吧,给点吃的吧!”有些心软的夫人看她年纪小造的惨,还真为她停留了一会,从自己的篮子里拿出包子干粮的扔进她的破碗里。

    段轻感激涕零的说着吉祥话:‘‘好人大富大贵,长命百岁’’可怜的样哦,叫那些夫人酸了眼眶,才多大点的孩子就出来乞讨,可怜见的。

    好心人走后,段轻抓起干粮往嘴里塞,赶了一夜的路,可把她累坏了。嘴里塞满食物,满意的笑了,坐在地上脚伸出去晃了晃。脸面什么的哪有活命重要,既然回不去了,那就享受当前吧!

    段轻小时候就很迷那些闯荡江湖的大侠,一把剑,一个斗笠,浪迹江湖,行侠仗义。段轻想着如果这个世界有江湖,她必要闯一闯,多潇洒啊!想着想着自己就乐了,眼里满是向往的光芒。

    她这条街不止她一个乞丐,不远处就有一个小乞丐咽着口水看着她手里的干粮,眼里闪过渴望。段轻感觉有人盯着她,疑惑的扭头望去,黑漆漆的小孩窘迫的低下了头。

    段轻低头看自己碗里还有一个,拿起就要起身分享给那个小孩。结果,她刚站起来,那个小孩爬起来就要跑,好像她是上门洪水猛兽似的。段轻愣在原地,他不会以为她是要打他吧!她无奈的耸耸肩,把手里的干粮放进碗里,回头看了一眼躲在墙后面偷看她的小孩,她觉得她真是个善良的人。

    手拿着干粮边走边吃,往另一条街走去。小孩目送她离开,眼睛落在那个破碗,直到确认段轻的背影彻底消失后,一阵小跑拿起碗里的干粮硬塞进嘴里。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饭了,吃的有些急,差点噎死。

    段轻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跟逛街似的,感受着人来人往的热闹,一点没因为穿的破烂而自卑,她抬头看向这条街最后的一栋高楼。楼有七层,宏伟壮观,段轻惊叹一声,这就是江南第一高楼吗?

    这是她听西云说的,这个楼可以称之为江南地界的代表建筑。很多才人诗人远到江南,一睹为快。段轻眼睛亮亮的,打算去这里看看,说不定能找个兼职干干,闯荡江湖也需要银子嘛。

    说走就走,没有片刻停留。段轻能感受到路人投到她身上的目光,她低下头看自己扫把一般的裙摆,这样进去恐怕会被人轰出来吧!段轻有些发愁,左右看看,大家身上都是绫罗绸缎,再不济也是粗布衣衫。

    忽然,段轻捕捉到身边小巷子里闪过的红布,她看过去,原来是别人晒得衣服,段轻起了小心思,有些罪恶有些心虚,她趁没人发现,快速扯下飘扬的红布,仔细看来,原来是个女子的外衫。

    布料丝滑,一看就是贵的,段轻有些不忍,是不是不太好?她放弃了这个红布转头看上了隔壁晒到蓝色衣服,粗布的一看就是男人的外衣,这时候段轻没有犹豫一把拽下来就跑,跑到没人的地方换了起来。

    衣服很长。几乎是要拖地,她这副身体还是小孩,所以个子不高穿上这个衣服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本来就是偷的。

    段轻咧着嘴嘿嘿的笑着,虽然偷东西不好但是她怎么就这么兴奋捏?

    她紧紧裹住自己的小身板,下面长的就折起来,总算是有个人样了,虽然她看不见自己的脸,头发是自己挽的随手找到木棍,她不会挽整齐的发髻只是将垂腰的长发紧紧盘住。

    她这个年纪的小孩本就长的雌雄莫辨的,再加上她穿的男装看上去还真像一个秀气的小男孩。

    段轻满意的摸了摸下巴,江湖你段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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