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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不孝女

    宁微的话恍如惊雷炸在悟言耳边。

    他怔怔喃喃:“仙魔没有分别,好坏皆由心么?”

    话落,低低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间溢出。

    宁微怕他出事,试探着唤了声:“圣僧?没事吧?”

    哪想听见她的话,悟言的笑声提得更响,到最后实乃放声大笑,整个地牢都充斥着他大笑的回音,振聋发聩。

    体内的心魔随着笑声的起伏不断冲击宁微的心台。

    宁微麻利撕扯两块布把昏迷中的桓知衡耳朵给堵上,又用双手堵住自己的耳朵。

    她体贴地耐着性子忍了会儿,兴许悟言在悟道,她不好打扰,然而笑声久久不止。

    终忍到极致,无需再忍!

    宁微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一□□发:“混蛋!闭嘴啊!!!”

    狱牢的铁栏杆肉眼可见地抖三抖。

    “抱歉抱歉。”

    悟言像是被断了枷锁,嗓音肉耳可闻的轻快:

    “听施主一番话,贫僧豁然开朗,心台明净,有晋升之兆。”

    “悟言多谢施主开导之恩。”

    平日里的灵气积累足够,加上道心更上一层,悟言的晋升水到渠成,这在险境中几乎称得上一个好消息了······

    并不!

    谁家晋升会一直嘴巴不停喋喋不休啊喂!

    宁微心魔蠢蠢欲动:“接受我,我帮你一针刺死他,保证心稳手狠,不飙一点儿血!”

    属实是见缝插针的一把好手。

    住在宁微识海里的系统悠哉吃瓜,只见广袤的识海中掀起手掌似的巨浪,一巴掌把心魔按了回去。

    宁微再烦悟言的唠叨,也不是心魔趁虚而入的理由!

    正当她全心全意与心魔做斗争之际,从地牢的入口处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她松懈的身体瞬间紧绷,死死盯住前方黝黑的长廊,没几秒又放松下来,微微弯起嘴角,含笑道:“圣僧,我们能出去了。”

    悟言嘴不停,一串又一串的废话往外冒:“叽里呱啦······【由于废话太多,宁微贴心打码】”

    宁微爬起来背起桓知衡,看到陆饶的身影从黑暗中冲出来。

    陆饶见到宁微,眸里光芒闪烁,直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师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悟言适时道:“情之一字,最难参透,若为之执迷不悟,最后不过伤人伤己······”

    陆饶发懵:“?”

    “师妹,我好想幻听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进入地牢就听到念经一样讨厌的声音,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然后我只剩下一个念头,见到师妹,我好想好想见到师妹。”

    他拥抱的劲儿愈来愈大:“我终于见到你了。师妹你能不能不要再丢下我?”

    宁微多情的杏眼里蒙上一层冰冷刺骨的凉薄,她低低叹一声道:“对不起。”而后眼疾手快给陆饶扎上一针封闭听觉。

    陆饶眼中的迷离缓缓转为清醒,反应过来刚才的情况,舌尖泛起淡淡的苦涩。他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与师妹这般亲近,环抱的双手因为贪恋温度始终不肯松开,直到宁微把他推开,狠狠的,没有一丝留恋。

    宁微把师父塞到他手里,飞身去把紧接而来的阿宝和白纤纤的听觉封闭。

    陆饶抱住师父,眉眼低垂,轻言:“没关系。”

    一声近乎于花瓣零落的轻叹,在悟言聒噪的话中被淹没沉底,无人听见。

    听觉被封闭,听不见悟言蛊惑人心的声音,阿宝和白纤纤恢复正常。

    宁微随即布下隔绝声音的阵法罗盘,替他三人解除封闭的听觉,三言两语把缘由解释清楚。

    白纤纤惨笑:“看来我果真没能救他,反而把他送进另外一个深渊。”

    悟言被他的师父空空师父用命送出危险的城西后,又被白知县通缉,是白纤纤出手相救,他才得以保命。

    宁微安慰道:“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想到白知县有能力把整个城池与外界隔绝,自成一界。”

    “他晋升应该还有段时间,但我们时间有限,不能浪费在这里等他。我准备把他收进小洞天。”

    她的视线落到阿宝身上,询问道:“可以吗?”

    小洞天几乎是阿宝一个人的住所,在征用小洞天前,她习惯性地会问一句,包括之前种种需要用小洞天的时刻。

    “当然可以!”阿宝牵住宁微衣角蹭蹭,“能帮助宁微姐姐是阿宝第二大的骄傲。”

    第一大是帮助主人!

    宁微失笑,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道:“最后一个问题,狱牢下有禁制,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白纤纤本来被暴躁小龙女秒变乖乖小猫咪的反差惊呆,但听到钥匙,恍然回神:“我有钥匙。”

    忙翻身上的东西:“咦,怎么没有?”

    她一拍脑袋:“我把钥匙给陆······陆仙长了!”

    陆饶立马翻出钥匙递给宁微。

    宁微走出隔音阵,用钥匙打开门,把盘腿打坐嘴巴一刻不停的话痨和尚收进陆饶连同钥匙一起给她的小洞天里。

    她忽然后知后觉:“章临师兄呢?”

    众人闻言一片沉寂。

    ——

    一行人逃出地牢,骤然从黑暗中回到阳光下,他们本能的被刺激的闭眼,等缓和片刻才睁眼。

    被告知一切的宁微把小洞天交到陆饶手中:“你们尽快逃出去。”

    陆饶不肯接,眸光闪动:“那师妹你呢?”

    “我去救章临师兄。”宁微把小洞天塞到他手腕上。

    “别浪费时间,快走!”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往灵力波动最厉害的地方奔去。

    指腹划过小洞天细腻的表面,陆饶低语嘲笑:“你每次都这样,打折为我们好的名义独断专行,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们是不是需要保护。”

    他把背在背后的师父连同小洞天转手塞给阿宝,嘱咐:“保护好师父逃出去!”话音未落,已经远去。

    白纤纤咬牙运起轻功亦追上去:“那是我爹爹,我去劝他改邪归正!”

    被独自一人留在原地,肩背伤员,手带进阶魔种的阿宝:“?”

    ······章临执剑勉强与白知县打得难舍难分。

    然而白知县有从令牌中涌出的黑气支持,无论受多大的伤乃至断手断脚都能快速愈合。

    面对一个打不死的怪物,灵力难以为继的章临心力交瘁。

    昨夜,知衡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怪物吗?

    桓知衡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虚弱模样浮现在脑海中,章临握紧剑柄,疯狂运转最后的灵力祭出搅动风云的惊天一剑!

    轰隆——

    暴虐的灵力与肆意的黑气攀咬撕扯,如海啸般横扫四周,瞬间地裂房塌,一派狼藉。

    一招剑落。

    章临摇摇欲坠,灵脉干涸,以剑撑着身体才没有虚软倒地。

    他怀着希冀望向飞扬的尘土间,当飞扬的灰尘渐渐散去,露出倒在七零八落的木材里的白知县,他从头至脚被完完整整的劈成两半,显然是死得透透的。

    然而章临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还是没成功啊。

    他轻叹一声,而白知县的伤口在叹息里冒出粘稠的黑气,黑气犹如蛆虫般蠕动,将两半身体黏成一体,禁闭的双眼蓦地睁开。

    章临苍白的脸上反而松懈地露出笑颜,他瘫倒在地面上,身体呈大字,面对着阴沉沉的天空。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①

    他念念叨叨,似是满足地闭上眼睛。

    白知县寒光凛凛的黑爪划破虚空!

    宁微来的时机差了些许。

    眼看白知县阴毒黑爪即将穿透章临的身躯。迫在眉睫之际,她驱动神针一息间抵达章临身前。

    神针与黑爪相触,堪堪挡住片刻就被击飞,但已经赚得时机让宁微成功趁机捞走章临。

    而后,她毫不恋战地迅速逃窜。

    可捕获猎物的怪物怎会放任煮熟的鸭子飞了?

    黑气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宁微的去路。

    更糟糕的是,黑气降临的那刻,宁微体内的流淌黑气与之呼应翻腾,冲击金丹屏障!

    强行压制不肯晋升的宁微猛然突出一口血。

    而白知县趁她分神,再次出击,她想躲时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黑爪再次抓住她的身体。

    幸亏陆饶及时赶来,发出火诀打偏白知县的进攻。白知县没能收力,一爪抓到一捧土。

    宁微趁其不备,凝聚占据一片天幕的灵力针,万针齐发!

    一根又一根的灵力针刺透白知县的身体,几乎把他刺成筛子。

    但见过黑气诡异的章临直呼:“快逃!”

    宁微忍住杀意,听话地转头就逃。不料,本该被万针攻击的白知县已到她的身后伺机而待!

    再看灵力针攻击的地方,哪里有白知县的身影,唯有一抹黑气还未消弭。

    “区区老鼠,哪里逃!”

    白知县狞笑,黑色长甲再次伸长,距宁微仅有一步之遥!

    “爹爹!”

    清脆的少女音,在厮杀的战场上不合时宜的响起。

    那飘散着浓重血腥味的长甲只差一毫就能刺穿宁微的眼珠,却在少女音响起的那刻停至攻击。

    宁微心惊肉跳,乘时后仰,拉远与白知县的距离。

    白纤纤砰地跪地,赤忱磕头:

    “女儿给爹爹请安,爹爹万福。”

    “女儿望爹爹能放下执念,回归正道。”

    白知县出乎意料地收起狰狞面目,长甲恢复如初。

    他缓缓走近白纤纤,其他几人屏住呼吸,生怕就惊扰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白知县。

    “放下······执念?”白知县的神情变得麻木,不断重复白纤纤的话语,“放下,执念?”

    他伸出暗黄粗糙的手,轻轻放在白纤纤的头上,就像一个夸奖宠溺孩子的父亲。

    旁观的三人不免微微松了口气,若是白纤纤能把白知县劝回正途,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变故陡生,平静的白知县再次癫狂:

    “你是让为父放弃你的母亲吗?不肖女!”

    他放在白纤纤头上的人手,黑色指甲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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