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顾池烨直接被说懵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主要他对钟余的映像还有点停留在以前相处的时候,大多都是他一顿输出,钟余向来比较沉默,顾池烨一直以为,两人的相处当中,从来都是他占据着绝对主导作用。

    从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他的错觉,是因为足够包容,也是不得不如此,那时候钟余从未真的把自己摆在未婚妻这个身份上,甚至从未把自己跟顾池烨摆在平等的位置上,她把自己当做打工人,顾池烨是她必须要讨好的上司,要怎么做就很明白了。而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等于不算开心被迫离职的员工,和有些讨厌的前任老板。

    虽然有些讨厌,但看在前任老板毕竟在在职的时候并没有拖欠工资什么的,虽然脾气差点这倒是无所谓,员工在意的工资福利绩效该给的每月都定期给了,离职之后完全可以互相安稳,钟余的报复对象里面并不包括顾池烨。

    可顾池烨偏偏跟钟意牵扯到了一起,这不能怪她。

    只是顾池烨看起来并没有能够很好的摆正他们的关系,她甚至觉得钟余做一切都是因爱生恨,“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恨我。”

    “但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你不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吗?”

    感情一句话都没能够听进去,有一瞬间,钟余是真的很想撬开对方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是不是都是浆糊。好在她曾经跟戴月灵打过交道,两人的情况虽然不大一样,但有一点是共通的。不要试图用只言片语改正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你的所有言语和行为在他那里都是可以被扭曲的。

    所以……

    “不管你信不信,有些话我只说一遍。首先,我不喜欢你,与这方面有关的脑回路都收一收,我就是很单纯的看钟家很不爽。”

    “他们要是行的正站得直,完全不用担心我的存在会给他们造成任何影响,我们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不要再扯上任何关系。”

    “订婚礼的事情别想着让我道歉,我本来就不想理会你们,你们偏偏要咄咄逼人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也就只能让你们经历一回,要是能够体会一下我当时醒过来的感觉就更好了,以后不要再打扰我。”

    “可惜看来有点失败,要是成功,你但凡还有点良心或者有点脑子都不应该再来找我。”

    钟余直觉该说的都说完了,不想跟这人计较,直接让赵回帮忙把人赶走,这点赵回比自己擅长,顾池烨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被赵回扒拉走了。

    “我看你不大清醒,作为员工,我有必要为老板好好给你说明一下。”

    也不知道赵回说了什么,顾驰烨之后没再来打扰,赵回深藏功与名。

    钟余不相信他们就会这样认命,果然没过几天,宋归舟带来了消息。

    “钟元嘉准备搞什么祭祀,地点就在别墅那。”

    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事,“别墅那边养的那一群人本身不已经是祭品了么,他们现在根本压不住,要是压得住我现在也起不来。”

    “他总不想要了这么多人的命,这么多人看着呢,又不是古代,他敢搞这么大这么明显,分分钟就被发现了,谁都保不住他。”

    宋归舟不答。

    “不会吧?”钟余想到对方会狗急跳墙,但狗急跳墙也不是这么跳的,以钟余的做派,要是自己处于钟家眼下的环境,第一件事肯定是选择蛰伏。

    趁着还有资本,把明显已经保不住的东西全部交出去,换一分安稳,再怎么也比从头开始强很多,毕竟底子还在那里。

    只要家里后辈中出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拿着这些东西想要起来也比其他真的白手起家的人容易太多。

    可他们居然连这么一点点的打击都有点受不了的样子,对自己也真的是一点怜惜都没有。

    钟元嘉当然不敢真的杀人,他只是把运气好的人都带上了,名头他都想好了,上一次的新婚宴实在是算不上好,可能是这个原因导致了这一系列的倒霉事。

    他直接打算在别墅那边办一场婚礼,顾家当然不大同样,钟家明显在走下坡路,而且这件事肉眼可见的不大对劲,真正对那栋别墅存在的意义有所耳闻的家伙都不愿意踏进那个地方。好巧不巧,顾家与钟家关系不错,这种事钟家虽然不敢大张旗鼓,两家相处这么久多少知道一点。

    平常走动一下也就算了,这场很急的婚礼简直就是摆在明面上的鸿门宴,很多人都不大愿意过去。

    钟元嘉的态度也比较微妙,似乎这些人过不过来无所谓,反正事情定下来就不准备改了。

    顾池烨脑子还没完全灌满海水,当然也知道这件事不大对劲,架不住钟意多吹几场枕头风,哭一哭,他就把事情答应了下来。

    也就是这件事情让顾老爷子失望至极,对顾渣爹试图扶持顾思宇的事情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思宇可能本人没有太多的能力,可是他能用人,能容人,这样就已经够了,与其继续在儿孙辈扒拉,不如看看重孙辈能不能长一两个顶用的起来,顾思宇只要就这么稳住个十几二十年,赶紧生个能够顶事的重孙起来。

    顾思宇感觉到了爷爷态度的变化立马尾巴就翘了起来,直接宣布他不会去参加婚礼,这跟直接宣布顾家内部决裂有什么区别!

    有人琢磨了一下这个婚礼,“怎么搞得跟顾池烨跟入赘似的?”

    “小心说话!”有人提醒,但是私下里小圈子里还是有不少人对这件事情津津乐道,实在是太神奇了。

    不过婚礼倒没有大家预料中冷清,首先钟家那边就搞来了很多人,钟意这边虽然没有什么长辈,也来了很多人,再加上站顾池烨的人,至少表面上也是热热闹闹的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年轻人居多,婚礼反而很是有特色,直到,祭祖。

    钟家不是临泽本地人,这个祭祖当然也不是真的要去什么祖宅,别墅这边就建了祠堂。

    钟余在这边家里生活过不短的时间,但一次都没有进过祠堂,周围一直有人守着,平常祠堂的门也一直处于关闭状态,只有极为重大的事件钟元嘉才会带着钟鸿飞进去,家中的女人是不能踏进祠堂的。

    而这一次,钟元嘉不但要开祠堂,相关的不相关的人士男的女的都可以进去的样子。

    其他人不大了解情况可能不觉得有什么,这年头开发,好多祠堂都被推了,剩下的一些祠堂很多也没那么讲究,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可以进,有些更是直接在堂屋就立了个神龛,来来去去的什么陌生人来家里都要从这边踏过去,在场的年轻人多半只是觉得有些新奇,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感觉。

    直到看到守在祠堂前面的钟余。

    “你要做什么!”钟元嘉的声音都破音了。

    “炸了它。”随着钟余的声音落下是更大的仿佛地动山摇的声音,有些没站稳的人差点被余波给吓倒,原本好好的祠堂直接陷进去好大一个坑,尘土飞扬。

    钟余把门推开,“不是想看吗,看啊。”

    钟余凑上前看了一眼,“哎呀,好多尸骨,看来,你们要好好解释一下了。”

    “我已经报了警了,他们很快就到。”

    康从宁果然很快就带领了一堆警察过来把钟家所有人都控制住,其他人该问话的问话,没问题的全部给劝走。

    所有人都知道,钟家这次真的全完了。

    “这个钟余,有点太狠了,毕竟是自己的家人,”

    “要是她那次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家人要打个折扣,不过有血缘关系就能叫家人的,我们这种身份的就不要说这种漂亮话了吧,难不成你很想把你那些个私生子弟弟妹妹当做家人看待?这不也是有血缘关系么。”

    “而且这年头,法律都规定了私生子是有继承权的,不如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家人和和气气快快乐乐的多好。”

    “忒,晦气!我不说了总行了吧。”

    钟家一家人都要死了不知道这些尸骨是从哪里来的,警察查了一圈也没能够对比出身份来,也没有人来认亲。

    这堆尸骨仿佛就是凭空出现的。

    “其他人怕是真的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钟元嘉,他是个硬点子,他咬死了不知道,可能就是以前的尸骨,没有受害者这事就不好弄。”

    “你有没有知道点什么?”

    “我只是有点猜测。”钟余道,“这祠堂建立的时间不短的,我记得以前挺乱的。街道上打架的混混不少,还有很多的乞丐。”

    “一条街走过去,一路上能够遇到好些个乞丐,很多都是断手断脚的。”

    康从宁惊讶,他一问法医那边,那边还在忙着拼接尸骨,主要坑里的骨头都混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不好搞,不过对方还是给了明确的答复,“很多骨骼都是残缺的。”

    “确定不是因为丢了一些部位。”

    “确认,他们在活着的时候就是残缺的,”对方的声音有些不冷静,“我们还在最底下发现了个东西。”

    “什么?”

    “一具完整的婴儿尸骨。”

    “我想见一见钟元嘉。”钟余开口。

    康从宁想了想,同意了。

    钟元嘉在牢里面应该没有得到什么好的对待,整个看起来都很颓废,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熬住了,始终不肯开口说真相。

    钟余进来的时候钟元嘉满脸仇恨,恨不得扑上来把钟余搞死,可惜他的手脚都被套住根本动不了,只能用眼神杀死钟余。

    钟余最不怕这个,“我跟你说个故事吧,也不知道对不对,你要是觉得我说得不错,可以补充一些。”

    钟余不管钟元嘉什么反应,便说了自己的猜测,“那个婴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和我属于同年同年同日生,但命格完全相反。”

    “当时应该有四个婴儿。一个是钟聪健的姐姐,她最惨也可以说是最幸运,毕竟在那个家里生活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她是被自己的家人给掐死的,尸体就埋在了自家的院子里。”

    “埋在其他地方他们都担心被发现,因为那年头靠山吃山的,每年不说别的,光挖笋子,山头都要被挖个遍,村子里死人也是在山上挖坑埋,你们实在是担心随便埋了指不定被村里人莫名其妙的挖出来那就比较麻烦了。不那么随便呢,多了个新坟也不好解释,只能埋在家里。只要家里人还住着,村里没有哪个神经病会去别人家里挖地。”

    “一个被埋在祠堂的婴儿,一个钟意,我们三的命运被纠葛在了一起,好运气都给了钟意,钟意的兴盛跟钟家又联合在了一起,所以,你们宠钟意。”

    “而我,本来是个幸运的家伙,不过有人跟你说,我的幸运伴随着的是整个钟家的不幸。”

    “你恨我,又很想要家族的昌盛,所以觊觎我的命运,要人来代替我,所以有了钟意。”

    钟余不能死,她要是死了,那源源不断的气运就没了,她也不能好好的活着,她好好的活着钟家就要倒大霉了,所以只能让那个无辜的小婴儿先去死,钟余惨烈的活着,钟意和钟家才能够一往无前。

    而现在,她让那个小婴儿解脱,让那些没人在乎没有身份的乞丐解脱,她也好起来了还会越来越好,钟家,没救了。

    “你的美梦,结束了,偷了这么久的好日子该付出代价了。”

    钟元嘉很不服气,他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误,“我做错了什么?”

    “事实证明你就是压制整个钟家,我做得没错!为什么我就偏要认命!不,我错了。”

    钟元嘉满脸不甘,“早知道,就不应该把你接回来,在发现你生活在那样的村子里那样的家庭里还试图崛起的时候,就应该把你弄死而不是把你带回家!”

    “你要是死了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

    虽然不能继续借助她的气运,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无所有。

    康从宁听到钟元嘉的话都有点同情钟余,对方对她真的是半点亲情没有,钟余的亲妈也是各种怪钟余是丧门星,钟鸿飞和钟意都是拼命撇清关系。

    钟鸿飞坚持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钟元嘉做了些事,但他都没有参与,很多细节都不知道,钟元嘉做决定的时候他都还没出生,这些事跟他没关系,祠堂的事情他也不清楚。钟意则是说自己不是钟家的人,她更是完全无辜的被骗的对象,她现在知道错了,要跟钟家断绝关系。

    钟余不愿意再跟这些人打交道,“以后他们的事情也不用特意告诉我。”

    康从宁点点头,现在的舆论对钟余来说也不怎么样,“你要不要出个差换一下心情。”

    钟余死鱼眼看着康从宁,满脸写着你是个什么品种的周扒皮。

    康从宁有些尴尬的咳嗽,“主要是,我以前很合适的同事遇到大麻烦了,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帮个忙?”

    “也不用现在给我答复,我等会给你发份资料,你看看再给我答复。”

    钟余可有可无的点头回家,然后直接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被子蒙头一句话都不说。

    钟青十分心疼自己的主人,但她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戳宋归舟。虽然很不爽要把这事交给宋归舟,可宋归舟上次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的订婚礼,钟余最后看起来蛮开心的,比她自己最初的设计还要开心的样子。

    “借点功德。”

    钟青想了想,把自己暂时不需要的功德都交给了宋归舟,宋归舟又变成了死前模样,钟青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你这是又想搞美男计?”

    宋归舟笑了笑,“有用就行。”

    他拍了拍拱成一坨的钟余,以钟余的习惯,还不是很能理所当然的接受一位成年男性在床边守着自己,有些尴尬的露出脑袋瞪着宋归舟:你最好给我个合理解释!

    “相处这么久,我还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故事吧?”

    钟青忍不住打断:“别借机卖惨!”

    “我的故事其实挺狗血的,我是大家族出生,爹娘和睦,兄弟姐妹友爱,我生活的时代也还算和平,按照家里给我安排的走向,只要我自己不作死一辈子都应该顺顺利利的。就算是皇权更替,也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大不了就是换个人俯首称臣而已。”

    “这样的生活养出的孩子也是特别天真,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家里人也不愿意那些肮脏事污了我的耳朵,而且我是嫡幼子不是长子,做个富贵闲人更符合家人的期许。”

    “那时候信道之风很盛,我家却是不怎么相信的,那些个和尚道长真正有本事的少,沽名钓誉的极多,我是从没有想到,家里没有死在权利的倾轧反而死在过路道人的一句话。”

    “他说,至善至纯之家,养至善至纯之心,没两年皇帝病重。”

    “本来勉勉强强算是个守成之君的皇帝因为生病变得不可理喻,御医救不了他,他就全身心的相信着道长,要仙丹。”

    “有心人把那位道长的评语传了出去,又有妖道说什么以人心入药,他们不敢大张旗鼓的干,只要透露这个意思,自然有一堆人要我家死。”

    “还要我家主动死。”

    “宋归舟。”钟余坐了起来,不忍心他继续说下去。

    “我幸运的活了下去,后来世道混乱,我换了个名字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跟着人起势,我的仇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死了,包括最上面那位。”

    “可我那口气还是咽不下去,可能是杀的人太多,我经常头疼得要死,只有杀人,血味能够让我勉强平静下来。”

    “我一直在找那个路过道人的消息,后来终于得到了消息,却有人告诉我,对方是正派之士,世道混乱之后,这人也下山到处超度,防止邪疫滋生,是个真正的好人。”

    “他是好人,我是无名无姓不敢对任何人说自己身份的恶人。”

    “为了报仇,我的手上已经染了太多无辜人的鲜血,屠族,屠村,屠城的事情我都干过,我知道,我已经疯了。”

    “我杀了他,还屠杀了他尘世中的血脉,后来被她的同门带着无常印给封印了起来。”

    钟青很多前尘也不知道,他知道这个大魔头的时候对方已经是所过之处尸横遍地的家伙,而且经常发疯根本无法正常交流。

    “钟家人不值得,这个世界很好。”

    “我知道那种漂浮无根的感觉。”

    “如果暂时失去目标,就把完全消除我当成目标怎样?”宋归舟笑道,“本体的怨憎无法消解,那不是一个人的因果,那是无数枉死之人的不甘,不能消解的话迟早会出问题。”

    那些东西溢出来只会带来疯狂,灾难,疫病和战争,这不是他想要看见的,可他一个人做不到。

    原本的他是无所谓,但是一路走来,他是亲眼看到钟余多么努力的活着,以自己的想法消解着怨恨,虽然说有些手段看起来有时候不大合法。

    他要帮忙把所有的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只要没有证据,谁都不能拿钟余怎么样。

    没有比他们更配的了。

    看到了,又是那种目光,钟余不大自在的撇过眼。

    “你能不能变回去。”她还是更习惯跟小团子一样的宋归舟相处,而不是一个长相很符合自己心意的成年男性宋归舟。

    宋归舟偏偏强势的牵起了钟余的手,感觉对方始终慢速度跳跃的心脏跳动的速度都变快了很多,“我们都是这天地间的异类。”

    钟余想要抽出手,却又在犹豫,宋归舟并不意外,李玲玲一次次推她出门,钟余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不是出差去处理案子就是躺在家里面无聊的刷着手机,基本没有其他多余的爱好。

    时间短,且心里还有目标的时候还好,现在钟家已经变成这样,不需要她再做什么,与钟意有关系的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都会倒倒霉,钟余不需要让自己继续生活在仇恨中,他们宁愿她看到那些开始倒霉的家伙凑上去踩几脚,也不希望看到她现在,好像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钟余并非一个不想要爱的人,相反,她极度想要一份永远不背叛自己,毫无理由站在自己这边的爱。

    因为过往的经历,她觉得自己得不到,所以干脆一点都不在意了。她很怕因为另一个人失控甚至忘记自己的感觉。

    就像林秀芳,这是她来到世间对爱的第一个具现化对象。

    林秀芳无疑是爱着家人和孩子的,当然,除了她。

    为了家人她付出了一切,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怎么都看不到一个名叫“林秀芳”的个体。

    她还在试图把钟余变成跟她一样的傀儡,爱对钟余来说真的是一种可怕的关系,所以即便身边人开玩笑一样随口说着我喜欢你,钟余却从未对任何人开口说活“喜欢”“爱”一类的字眼。

    可明明,对她好一点的人她都在很拼命的想要把对方拉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

    她不想跟外面的人建立更深的关系,只是因为害怕,她已经是个不正常的人,就不应该再跟其他正常的普通人扯上更多的关系,她对自己有时候实在是有些苛刻。

    “不要。”宋归舟反而握得更紧了,甚至更对方十指相扣,“上次我就发现了,你明明很喜欢我这个皮囊。”

    “为什么不试试?”

    “我的性命完完全全掌握在你的手里,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过去,知道我想要做的事是什么,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再活下去,也只有我能够帮你结束性命。”

    “我们,天生一对。”钟余心跳越发快了,她好像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了小时候幻想的跨越时空为你而来的独一无二的感情。

    那是,在她对未来还在抱有着许许多多不现实的期待的时候,她一直想着这世间也有这么一个人,毫无保留的为自己而来,爱着自己。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宋归舟包容,“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相当漫长的时间可以互相学习。”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