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顾华星第一次对着人撒谎，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四处飘忽。

    察觉出她没说真话，林灿灿也不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随后目光飘出窗外。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林灿灿听到后，淡淡道一句“好”，却依旧看着窗外。

    不多时，又冷不丁的开口：“华星，你还记得，我们长大后，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吗？”

    顾华星手不停的给人削苹果，抬头笑着同人“嗯”了一声，又低下头重复一遍自己的回答：“记得。”

    “我想去看看，你带我去，好不好？”

    听到这里，心中感慨万千的顾华星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女孩的眼睛认真道：“等病好了，我们就去好不好？”

    “不好。”

    林灿灿努力在自己惨白的小脸上扬起一抹微笑，看上去，还真真是渗人极了。

    “好，我带你去。”

    最后两人如字面意思上的那般，到校门口后，由顾华星一个人推着林灿灿走在校园林荫小路间，来到二人成年后，最初正式相遇的那栋教学楼下。

    由于天台只有楼梯间可以连通，电梯无法到达，所以顾华星亲自抱着体重快速下降，已经低到极为瘦弱程度的林灿灿上楼。

    “华星，你还记得吗？当时，我就在那棵树下，抬头，看见了你。犹记得，那时的你，有着一头棕色的短发，和亮到，好似会说话的眼睛，美得就像是，人间的天使一样………”

    林灿灿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沉迷于回忆过往，全然不见身旁顾华星通红的眼眶。

    少女如今站起来都费力，更何况是说这么一大段话呢？哪怕她尽力平稳自己的气息，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缓，但也还是有不少的颤音夹杂在里面。

    “其实，那不是我们长大后的第一次相遇。”

    听到这，林灿灿满脸疑惑的转过头看向人，“嗯？”

    顾华星宠溺笑笑，给人一个灿烂的笑容，最后转过头，什么也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还记得最初在天台上注意到林灿灿，是她心情沉闷时偶然坐在天台边上，恍然间看到了一张同顾漫漫一模一样，却又哪哪都不一样的小脸。

    她穿着廉价却又富有的普通衬衫和牛仔裤，身上总是洋溢着一种向上的不屈气息。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压在砖头下的小草，哪怕知道阻力有千金之重，却也还是顽强努力的向上生长。

    虽然林灿灿有着和顾漫漫别无二致的相貌和身高，但顾华星就是能一眼看出——她不是顾漫漫。

    ………

    “华星，你知道么，我真的，就快摘到，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了，可惜……天亮了。我感觉，真的好累啊……华星。”

    随着少女一同沉迷于回忆中的顾华星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微微直起身，不动声色的搂紧怀中少女，

    林灿灿的右眼角落下一滴无声之泪，随后钻进顾华星胸口，贪婪的吸着那淡淡的奶甜香气。这是自己最爱也是最爱自己之人，独有的味道。

    等她吸够之后，已经太阳西斜，行人稀少了。

    心满意足的林灿灿趴在顾华星腿上，仰头看着那宛如上帝亲自雕刻出的最精美的侧颜，感觉心中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