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郑杰

    是不是以为我要将郑杰去黑洞里看见了什么,嘿,不是,我要先说我和郑杰是怎么认识的。

    是不是很惊讶,以为我只是郑杰故事的旁观者,以为我只是一个话特别多的局外人,其实不是,我和郑杰都身在故事中。

    郑杰能听到我的声音,我也能听见他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在一年前,也许是在两年前,反正据郑杰说,就是在他穿过黑洞的那一刻,他听见了我的声音。

    那时候,我正在经历一场霸凌,不过别误会,不是我被霸凌,而是我看见别人被霸凌,毕竟,像我这样性格又好,长得又甜美可爱的人,谁会舍得霸凌我呢?(别吹了,就你还甜美可爱——by郑杰)

    我承认,甜美可爱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过了,当然,只有一丢丢啊,性格好是保真的啦。

    哎呀,说了这么多,我要说正事了。

    那时候我正在上厕所,是最里面的一间,这个厕所藏在一栋几乎废弃的教学楼(别问我为什么在那里上厕所),所以霸凌者就理所当然地认为里面没人喽,其实我觉得她们应该检查检查的。

    她们例行地说了一些狠话,然后就对受害者拳打脚踢起来了,我从受害者不断哀嚎的声音中听出了她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

    等等,你可能觉得我有点跳脱,因为前面的故事是一股浓浓的科幻风和玄幻风,在我这里怎么就秒变青春疼痛风了。

    别问,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某个人特意编排的吧,那个人可能就是想搞一点与众不同,然后得意洋洋地说,看,我多么有创新力啊,我就是新时代接班人。

    又扯远了,别看我现在轻轻松松,我当时可是害怕地要命啊,完全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又觉得受害者太可怜了,依照那几个霸凌惯犯,她们肯定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小事找受害者麻烦的。

    唉,最近这种事情越来越多了,大家都怎么了,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我对自己说,不对,是我想,这种情况怎么能出声呢。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那个讨人厌的声音,我跟你形容一下,在厕所听到那种声音就好像吃了厕所里的某个东西一样。

    好吧,我承认,我对郑杰的这种态度是在之后与郑杰相处过程中形成的,在当时,我感受到的只是惊吓。

    “这是哪里?”他问。

    我脱口而出:“女厕所。”

    想都不用想,我这一声不但被郑杰听到了,还被霸凌者听见了。

    其中一个女生(应该是领头的)迅速来到我的那间厕所,把门敲得砰砰响,边敲边说:“你是谁,出来!”

    我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同时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也是因为这样,我的惊吓少了几分。

    “这是远古社会?那个声音好像很疑惑。

    我选择性地忽视掉女生的敲门声,四处寻找郑杰的声音,当然,我找不到。

    那个女生见没人回应,就把头低下去,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的脚,毕竟这里的厕所有些陈旧,锁打不开很正常。她运用她那聪明的小脑瓜想了一下,只要看一看,就能判断到底有没有人,刚刚的声音是不是幻听。

    “你们都听见了吧……”她有些犹疑地说,但是那些女生刚刚打得正欢,什么也没听见。

    事后我才发觉有些怪异,其他女生都没听见,说明我的声音不大,但是那个领头的女生却一下子就听见了,并且精准地跑到了我在的这一间,难道有什么特殊感应吗?

    不过我也就是随便想想,并没有在意。

    好了好了,该说正事了,我在她弯下腰的那一刻,轻轻地蹲在了马桶上。

    本来应该就此躲过这一劫,但是郑杰那恼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嗡嗡作响,吵得我想一巴掌呼过去(这是我之后说的,当时没有这个胆子),就像拍死蚊子一样地把郑杰拍死,但是郑杰就像那蚊子一样,你老是听见他的声音,但是就是打不到他。

    我听见他在那里嚷嚷:“怎么会有这样的世界?真的太有意思了,如果我所见的是事实,那让我即刻死也可以。”

    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心里又诧异又害怕,可是无论怎么扭动我的头,都无法排除这个声音,而且当时那些女生也在外面,搞得我精神紧绷。

    他又说:“与我们时代同样的科技,到底是怎么发展的?”

    我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他们时代的科技又是怎么样的,其实我也不关心,我只想摆脱现在的状况,管他什么郑杰霸凌女,事情就是要一件一件来啊,别扎堆啊,如果我只是单独遇见霸凌女,我肯定能轻松应对啊,如果我单独遇见郑杰,我一定会对他冷嘲热讽(并不会)。

    可是过了一会儿,郑杰又瞪大了眼睛(我想的),惊呼:“这怎么又回到上古社会了?”说完这个,他就没说话了。

    我当时就怀疑,他说的上古社会就是我们的时代,后面也证明的确如此。

    我强忍着惊叫的念头,努力思考发生了什么,可依旧不能明白。

    我本来想等那些女生走了再好好问问,但是她们一直在那里,就是不走,领头的女生还在跟其他女生解释,说她还是感觉里面有人,不过其他女生完全不信。

    直到其中一个人发出惊呼:“呀,她跑了,都怪你!”跑的自然是被打的女生,我长舒一口气,既是因为那个女生跑了,也是因为我可能很快就要摆脱现在这个麻烦了。

    “都怪你,去看什么人,害的她都跑了,怕不是你自己心虚了吧。”

    刚刚惊呼的女生不依不饶,冲着那个领头的女生大喊,其他人也附和。

    那个领头的女生没吭声,哦对了,我认识她,她是我们班的,叫李镜湖,瞧我这脑子,怕不是奇奇怪怪的事情想多了,连她的名字都忘记在前面说了。

    李镜湖过了一会儿才说话,她闷闷地说:“快去找她吧,威胁一下,别让她说出去了。”

    “你倒是会发号施令。”其他女生好声没好气地说,一群人就这么离开了,我觉得挺草率的。

    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下来,准备好好考虑那奇怪的声音,于是我等了一下,就拉门出来了。

    你能体会到那种心情吗?就是你刚刚拿刀把某个人送到了别的世界,心里十分慌张,不过最终你还是收拾好了现场,正当你感慨自己的聪慧机智,临危不乱时,你一回头,发现那个人正站在你背后……

    我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况,我一打开门,就看见李镜湖站在我面前,死死地盯着我。

    “我就知道里面有人。”她瞪着我,“你都听见了吧,听着,我不是来求你的,而是来威胁你的,你听到的东西,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

    我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不能认怂,于是我装作冷静地说:“那‘了’啊,‘的’啊,什么的字都不准说了吗?”

    “你不准装傻!”她尽力想威胁我,不过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不准……千万别说出去……”

    我本来应该草草答应,力求赶快摆脱困境,不过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就头脑一热,说了很多不该说的。

    我说。

    “你敢做,怎么怕被别人说?就算我不说,那个跑掉的女生也会说的啊,不过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连她都欺负,还是堂而皇之地在学校,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到底是闹什么样的矛盾才会这样……”

    跑掉的女生叫连青,好像是李镜湖的朋友吧。

    我哔哔了几句,觉得自己充满了正义,好像下一刻我就可以拯救世界了。

    “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有些嗫嚅道,我有种预感,她马上就要给我讲故事了,反正就是她有什么苦衷。

    我一点都不想听,如果听她倒垃圾是拯救世界的一步,那我肯定不会去拯救世界的,于是我眉头虽然皱了皱,但是嘴上却开始说好话了。

    我说:“哎呀,我懂得,你肯定有什么苦衷的,我理解,我也相信你肯定能走出这段痛苦的,那我就先走了,你一定要加油。”说完就准备开溜。

    不知道是不是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即使我说得这么假,她还是抽抽搭搭地哭了。

    我在她抹眼泪的那一刻,就跑了起来,不过在我刚跑出去的时候,就听见厕所里的她在嚎啕大哭。

    我不知道她哭什么,也不太想知道,我对这种霸凌别人的人没有任何同情心,其实我对大部分人都没有什么同情心,我又不是什么救世主,又没有什么超能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与其每天想着同情别人,想着怎么才能让别人过好,我觉得还不如去好好吃一顿,开心开心,只有自己过好了,才能帮助别人过好,这是个简单的道理。

    那些舍己为人的人,我只能称做圣人了,我做不了圣人,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啊,对了,忘记那个奇怪的声音了,我拍拍脑门,并且竖起耳朵,想听听那个奇怪的声音还会不会出现。

    “你是谁?”

    出现了,那个声音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虽然还是有一点害怕,但是我的脑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看的爽文,什么突然出现的老爷爷之类的,反正就是送金手指的。想到这里,我内心的害怕就被激动所占据了,怎么刚刚在厕所没想到呢?

    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回答到:“你不会是我的金手指吧?你会什么吗?变身,隐身,变金币?”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展示了我的势利和俗不可耐,千万别在意,其实我之前都不是这样的。

    “这是……树,这是……花,原生的……草本?”那人没有回答我,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了,“为什么在我的世界之外,我看到了两个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是过去,一个是未来吗?那我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这两个世界穿梭呢?不对,我并没有到达这个世界,我的身体在那个世界,但是我却能看到这个世界,还可以和一个野人对话。”

    前面那堆屁话我一个字没过脑,直到我听到了一个“野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在说我。

    我从小到大有过很多称号,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会用理所当然的口气叫我“野人”,从那时开始,我就不管什么老爷爷了,即使这玩意儿是老爷爷我也不要!

    没想到吧,我也是一个有自尊心的人,于是我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咬牙切齿地说:“鬼鬼祟祟,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说我?”

    “你是在上学吗?没想到还有人会上学?是脑部还没有开发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从中听出了傲慢,这真的不是我敏感,他总是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我事后想的),毕竟他看我就像我看古人一样,你会再内心深处认为一个古人比你更加有智慧吗?

    但是当时的我没想这么多,我只是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用最冷静的姿态反驳他。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与他争个高下,我不是那种特别要面子的人,尤其面对一个陌生人,想让一个陌生人立刻认同自己,真是笑话!

    呵呵,这件事我之后想了很久,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我是一个平和的人,是郑杰太讨人厌了!

    这个结论让我心满意足。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也许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什么发生在我身上,不过我觉得,每个时代的人都是有自己存在的价值的,你既然要和我说话,那么就尊重一点吧。”我故作冷静地说。

    他明显呆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地开口:“我没想跟你说话啊,我不觉得跟你说话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受不了了,我瞬间放弃了和他交谈的欲望,于是我准备无视掉他,回去上课,午休大概要结束了吧,真是的,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从草地上摘下一束小白花,默默放到废弃的教学楼前。

    也许它会被吹走吧,或者烂在土里,都无所谓,只要它呆在那里的时间有那么一瞬间,它缅怀的作用就达到了,之后再怎么样,也无所谓了。

    那个人不会再回来,我也必须向前走。

    我轻轻合上双手,像是在祈祷。

    郑杰也许在看着我的举动,以他那充满铁锈的脑子,肯定什么也不懂。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你还是有那么细微的存在价值的,那么就发挥一下你的价值吧,好好想想我们为什么能交谈,是有什么契机吗?”他突然说。他好像反思了一下,但是又没完全反思。

    “别人好像听不见你说话,只有我能接受你的噪音污染,真是倒霉。”我哀叹道,“不是巧合就是人为喽,你能不能闭嘴,我要去上课了,用我没开发的脑子上课。”

    “你知道我看到你之前看到什么了吗?”他有些凝重。

    “没兴趣……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你只是我人生中的过客,指不定哪天就消失了,而我在晚年会拿这件事和我的子孙吹水……”

    “我看到了一片残垣,那里有个手臂是白骨的女婴,女婴告诉我去一个地方。我踏入黑洞的那一刻,我看见了海,还有它上面的巨型陀螺状物……不过那些东西在一瞬间扭曲消失了,然后我就看到了你。”

    他好像在努力思考:“我的□□到底在何方,为什么我只能看见你,而不能触碰到这个世界,难道这是虚拟的?亦或是我的□□在女婴所指的世界,但是意识穿梭进来了,这是发生了时空错位吗?”

    他这么说,让我也有些好奇了,我问:“你说的固然很有趣,但是这和我的利益没有任何关系,应该着急的人是你,不过我可以把这个当成故事听听,顺便给你出点意见。”

    “你的意见?”毫无疑问,他又用那种讨人厌的语气说话了。

    他好像还想嘲讽我,但是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模糊起来了,过了一会儿,就完全听不见了,我那时就在想,这怕不是我今天遇到的唯一一件好事。

    我快速走到教室,看见连青捂着脸坐在座位上,李镜湖站在她的旁边,一声不吭,但我好像看见她把一个纸团塞进了连青的抽屉。

    我迅速地溜到自己的座位上,拿书把脸一挡,就开始整理今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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