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沙漠之中多有星繁之夜,若不去观这了无生机的大地,只是抬头仰望夜空,自会赏得怡人景色,映眼星明。

    我于傍晚醒来,公子他们又行了数里之地,只是我困倦人怀,无知无感。公子覆衣予我,也未尝风凉,甚有余温,渐行渐热…

    “公子,你抱着我走……我睡了多久?”

    我依旧近靠公子,迷恋温情。见公子未有排斥,我便又大胆了些,以手环系腰身,靠之更紧。

    耳朵附与公子之身,亦可听他清晰心动的声音。

    “一个白日。”

    “公子…一直都抱着我吗?”

    公子没有回答我,他目光端视着前方,又或者在仰望星空。

    “姑娘,你家公子抱你了一路,想必手也酸了,你该是让他歇一歇…”

    旁边过去一个镖局的人,我不记得他的名字。只记得他提了几坛酒,送予前面的人。

    我思其话语,似有道理,便从公子怀里离开,可我又有点不舍得公子的温度。

    夜风过,温暖妻,情雅不散,弥沙解带归尘须。

    北斗驻,清凉稀,星夜移转,驼马承梦织河衣。

    若赏得沙漠风景,又有爱者相陪,哪怕这世界再作荒芜,也定然美不胜收。

    我离开公子,从骆驼下去,慢步行途,而后公子移步随来,悄跟我后面。我见他眼神似恶,而紧盯着方才说话之人,不过那人已经跑到了前面。

    他们篝火相聚,举酒共欢,所谈江湖趣话,同品侠客风云。

    在他们所谈故事,有书生狐仙,有刀剑豪杰,有儿女江湖,亦有实业民生。

    其中书生与狐仙的二三事,最惹我着迷。

    这个故事是裘千尺的手下说的,因为我记得这个故事,顺便也记起了他的名字。

    伏若生。

    他讲了一个狐狸与书生的故事,这故事里说的是一个人救一只狐狸,这狐狸后来化形为人,嫁给了这个书生,最后支持着书生考取了功名的故事。

    而公子和我说,这故事的原型是京城的【左尚书】,(梅林渠)。

    故事中的狐狸是他的家妻,但她并不是只狐狸,而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他们相识与田垄,也不是(梅林渠)救的他妻子,而是他妻子救的他。

    后来他知恩图报,又或者是见色起意…但显然不是因色染情。他乃是八抬大轿,迎娶的他的妻子过门。要知道那时他已经是朝廷重臣了。

    对于一介民女,他能放下身姿,顶住父辈的压力,将她取为正房,在那样一个时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所以有书者,说书的人,将这个故事记录下来,但因为要避嫌的缘故,只好做了许多离奇改编。

    我觉得他们故事美好,但我并不羡慕他们。

    “公子可要饮酒?”

    陆征提了酒来,在公子旁边坐下。

    “浅饮一壶又如何?”

    公子接酒豪迈,又从人手中取了碗来,自己给倒上,随后公子问我。

    “清宁,你是能喝酒的吧?”

    我自然能够饮酒,而且酒量不弱。公子也知道我能喝酒,但他没有匀我太多。

    “我能喝…”

    “那喝一些便是,你女孩子身比不得他们男子壮实,喝多了容易伤身。”

    “我知道了…”

    荒漠的酒不同与青楼,青楼的酒,不甚醉人,味道单一容易辨别。荒漠的酒,浊杂辣辛,只是灌鼻味呛。可行走大漠,这些酒才能显现出,侠士豪杰之爽快,浓浓江湖之风味。

    饮一口,顿解一切哀愁,只不过嘛,我那时没有什么哀愁,便理所当然地醉了。

    “公子…要我为你起舞吗…”

    明明我问公子的话,可是还不等公子回答,陆征却抢先开了口。

    “清宁姑娘,你还会跳舞?”

    “会一点,不善于常。”

    我虽作此答,但数载练舞之身,却是不能欺人。

    “没事,我们都是粗人,享不得珍味。”

    我慢起身姿,寻一处沙软之地,赤足踩去,细沙于指间流走。

    “公子可否为我伴曲?”

    我知晓公子随身携笛,便问于公子。

    公子听我言语,取了笛子,轻合口角,再与我传眉示之。

    启允:

    翠音缓流入舒耳,玉指柔纤巧合兰。

    低吟悠转乘长调,稚足戏沙同绵缠。

    素舞简衣映幕火,抬望天河绣星颜。

    似花半醒吻初露,邀月见影画轻姗。

    右曲柳身提慢腿,左转裙旋若荷莲。

    再起步履荡细涟,恰引清袖广遮面。

    观者相顾忘杯展,舞者细月起青帘。

    此中有酒酒无味,衣衫慢染人自涎。

    相忘家远行程累,只倾大漠蝶花恋。

    薄纱隐隐自羞怯,舞姿翩翩没凡间。

    舞曲随影无分数,同起同隐绕沙眠。

    舞罢,清宁收束自身,还坐于前,与公子和他们共酒。

    只是我自献舞姿,公子献曲,舞曲作罢,不过半辰,人共饮酒,又欲取乐为之。

    这时裘千尺起身,取刀与众人面。

    “诸位男子当为丈夫,怎能只让人家献技舞曲,自己不拿点本事出来?今夜欢愉,我裘千尺,给你们也来上一段。”

    “好!”

    “想不到镖头这辈子,还能看到镖头给我们武上一段…”

    “难得…”

    “镖头不会是喝醉了吧…”

    “你见镖头醉过吗?”

    “……”

    下面欢快,裘千尺也不吝啬。

    “清宁姑娘,公子,我不会舞蹈,但我会武功,就让我来以武会舞,给大家添点兴致…”

    言罢。

    他稍退了距离,亦至开阔之处,行于众人视野。

    启允:

    半解衣衫浮傲背,臂展千斤霸刀来。

    起走乘合开泰势,横竖破风斩空断。

    拦腰竞行龙蛇路,绕身随影冷光寒。

    一扫折眉颤云火,掠杀无情力破山。

    刃扫沙池飞尘土,目光如射震人残。

    侧马不动下深步,拳击隐脚乱刀连。

    瞬走前至无人境,回首斩马刃先还。

    众呼群欢为之贺,篝火添彩若燎原。

    武毕,裘千尺下场如雨淋,指酒为水暂解渴,一身男儿好健骨,疤刃为痕刻满豪。

    “不知哪位接我风头,不让热情退却…”

    裘千尺再举酒,与其中起立一人接盏。只惜我不识得人面,后面我与公子独去观看星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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