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温枝枝跟着张素锦来到山脚处,见一行人正在着急的讨论着。

    见张素锦一来,有个神色慌乱的男孩瞬间迎了上去,“娘,怎么办,弟弟找不到了,现在父亲全身也受伤了。”

    “别慌,大明你赶紧和娘说说是怎么回事?”

    张素锦强忍着镇定,扶着自己的大儿子问道。

    祈大明没敢犹豫,说父亲带着自己和弟弟上山打猎,结果遇到野猪发狂,父亲叫他和弟弟赶紧往山下跑,结果他一不小心掉到坑里就和弟弟走散了。

    祈大明满脸焦虑,他现在真的是十分后悔,为什么要藏着父亲要上山呢?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

    “那你爹呢?”

    “爹爹说要引开野猪,叫我和弟弟先跑……”

    张素锦紧咬嘴唇,还没来的急说什么,便听到一群乱糟糟的人抬着两个担架下来,“大家快来帮忙。”

    张素锦顺着声音望去,看到满身是血的丈夫躺在担架上了,差点昏厥过去了。

    “爹,相公怎么样了?”

    祈富贵摇摇头,一脸哀伤,“福全不仅被野猪踩断了双腿,还被毒蛇给咬了,恐怕得先用解毒丸和止血丸才行……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什么都没有……镇里的医馆还很远……”

    “怎么办,怎么办,谁能救救我的相公……还有我那可怜的孩子。”

    温枝枝带着温秋屿站在不远处,有人注意到了她们,低头相互讨论了起来。

    “这是谁?”

    “不认识。是跟着素锦来的。看这衣着,不是她们家的亲戚就是逃难过来的吧。”

    一个妇人上下打量温枝枝姐弟俩,眼神虽不礼貌,却也没有很恶意。

    温枝枝冲着对方笑了笑,越过人群,朝着张素锦走去。

    “我这里有解毒丸和止血丸。”

    温枝枝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正在伤心的张素锦立刻停止了哭泣,“这位姑娘,你真的有?”

    温枝枝点点头,从包裹里面把两颗药丸拿出来塞到了张素锦相公祈福全的嘴里。

    “蛇毒解了!血也止住了!太好了。”

    “大明赶紧去看看你叔牛车来了没有!”

    祈富贵时刻关注着自家大儿子,见儿子吃下药丸,蛇毒解了,血也止住了,瞬间松了口气。

    张素锦一听,瞬间红了。

    太好了。

    看来老天有眼。

    让她遇到贵人了。

    “姑娘啊,谢谢你。太感谢了。你看我现在还要去山里找我小儿子,你们姐弟俩要不先回我家休息休息,等我找到小儿子再好好招待你们。”

    对于张素锦的主动邀请,温枝枝没有拒绝,“好的,那就麻烦大娘了。”

    “不麻烦,我家不远。”

    张素锦带着温枝枝姐弟在自己家安顿之后,便出去了。

    只是眼看着外面都要天都黑了,村里很多帮忙找的人都回来了,大娘还没回来。

    “我看啊,大志这小子肯定凶多吉少了。我们都找了这么久了,都没找到。”

    “唉,世事无常啊,谁能想到呢,素锦都急疯了,喊得声音都哑了……”

    温枝枝听着众人的讨论,心里不是滋味。

    她交代好弟弟,便朝着山上方向走去。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温枝枝看到张素锦衣衫褴褛的坐在大树下休息,想来是累到极致了。

    她上前,把手里的馒头递过去:“大娘,先吃点东西吧。被担心,我来帮你一起找。”

    张素锦一脸感激的看着温枝枝:“姑娘,谢谢你。天黑了,山上很危险,你还是回去吧。”

    温枝枝摇摇头,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她还做不到冷血旁观。

    温枝枝和张大娘简单沟通了一下方向,便朝着山里走去。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温枝枝总算在一滩枯枝烂叶的水洼附近看到了脚印。

    她跟着脚印,穿过灌木从的小径,忽然发觉脚下地面凹了下去,她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重重地飞了出——

    积满落叶的灌木丛都是天然的陷阱,温枝枝直觉得天旋地转就不受控制的朝着一个方向滚了下去,脑海空白几十秒后,才重重的跌落在了一堆草丛中。

    温枝枝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前方忽然传来了奇怪的动静,抬头一看。

    扑通扑通——

    在空旷的草地上,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快跳到嗓子上的心跳声。

    在她的前方,约莫五六米处,出现了一个身长八尺浑身雪白的狼咧着嘴,垂涎欲滴的看着她。

    獠牙闪着寒光,幽灵般的眼睛死死瞪着她,嘴角不停发出浑浊的哼哧声。

    “嗷呜。”

    温枝枝头皮发麻,脑海一片空白。这狼明显是在召集自己的同伴,她得赶紧跑才行。

    正当她准备转头跑的时候,眼角扫到前方忽然有一滩血迹。

    难道张大娘的孩子已经遇害了?

    她得赶紧把狼群引来,再回来看看才行。

    温枝枝借着灌木丛的遮挡,跑出了老远,直到身后看不见白狼的身影才敢停下来休息。

    结果刚停下来,周围便出传来了簌簌声响,温枝枝应声望去——

    狼群眨眼间冲四面八方跑了出来,狼蹄刨着地面,发绿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天要亡我。

    温枝枝捡起一把树枝,正想和狼群拼一把的时候,一道高大身影飘然落地。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手中的剑朝着前方一斩,只听乒乓一声脆响,一头狼直接栽到了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斩杀,狼王发出愤怒的嚎叫,纵身往前蹿出,没有丝毫的停顿,毫不犹豫的向这两人扑了过来。

    “……闭眼。”低沉的男生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极其动人。

    温枝枝头皮发麻,只能本能的闭上了双眼。

    腥臭的风迎面袭来,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男人一手挽着她的细腰,一手执剑,一阵天翻地覆之后,温枝枝被带离了狼群。

    直到抵达一个爬满藤蔓的山洞里,温枝枝才回神看向这个救了她的男人。

    男人身形挺拔,墨发以银冠束之,一双凤眸形状漂亮,剑眉星目,即使苍白着一张脸,也可以看出他的俊美绝伦。

    只是……男人胸前晕开的一大片血渍,似乎也是强弩之末了,刚刚对抱着她杀出狼群,似乎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果不其然,下一秒,男人嘴角抑出了血丝,而后就征直往后倒。

    温枝枝下意识伸手去扶,没想到却重心不稳,也被男人带到了地上。

    再一次被摔得头晕眼花的温枝枝:……

    “大哥哥?”一个稚嫩,且略带哭腔的声音从山洞里面传来。

    “是你回来了吗?”

    有人?

    温枝枝被吓得瞬间坐了起来,连身边男人痛苦的闷哼声都顾不上了。

    她定精瞧了瞧山洞里面的那一团白影,险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待来人捧着火把走出来之后,她才确切的看到是一个胖敦敦的小男孩。

    “祈大志?”

    小男孩看到温枝枝也被吓了一跳,不够他很快反应过来,“姐姐,你认识我?”

    温枝枝站起来点点头,和小男孩简单交流了几句才回头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温枝枝把男人拖到了一个稍微亮一点的地方,试着去探他的鼻息,压根就感觉不到,遂又去触摸他的脉搏,全身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只有那微弱的脉搏,昭示着他还有一口气在。

    呼,还有救。

    男人全身遍布着骇人的刀伤,尤其是他胸口上有一个洞在不停的往外渗血,像是被什么锐利之物刺中,在周围晕开了好大一片乌血,看模样应当是中了毒,连嘴唇都已然干裂得发紫……

    而且他的袖中藏了几种草药,估摸着是这男人应该是要出去采草药解毒的,没想到阴差阳错救了她。

    “唉,好人啊。”

    温枝枝嘟嚷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一片滚烫,可见是重伤所致,导致感染了。

    还好,她上山之前,特意带了各种各样的药。

    她把手里有的解毒药丸全部一股脑给男人喂了下去之后,就打算揭开男人身上的衣物给对方上药止血,谁知刚掀动一角,一块玉牌便从他的胸口陡然掉了下来。

    她神色微动,下意识拾起看看。这玉牌是采用上阿红的羊脂玉制作而成的,牌子周边还巧妙的用金丝镶了好看的花纹,玉牌中间还刻了一个“沈”字。

    难不成此人姓沈?

    温枝枝立刻在脑海里盘算着沈姓是属于哪个地方的……

    许是看牌子懒得太过于入神,温枝枝压根没有留意到,方才还紧闭双眼,奄奄一息的男人,辞了却悄然睁开了眼睛,甚至是用一种戒备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啪”地一声。

    昏迷不醒的男人突然伸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臂,猛地坐起了身,在这寂静的山洞里宛若诈尸一般,深深把温枝枝吓了一跳,全身汗毛都忍不住颤栗了起来。

    她被吓得倒抽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一缩,手中的玉牌也瞬间掉在了地上,还富有节奏一般在地上滚了几圈……

    她抬眸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心跳漏了半拍。这男人的眼神异常的锐利,看着她像是锁定猎物一般,逼的她几欲窒息。

    温枝枝被那眼神镇住了,惊慌地咽了咽口水,心想莫非是她方才拿了人家的玉牌来看,教他以为自己是在行偷盗之事,所以才紧紧攥紧了自己手臂?

    “对……对不起……”她语塞半响,满脸歉意,“我不是估计要你的东西……我是想为你上药才……”

    温枝枝说着还慌乱的举起了手中装着药粉的罐子。

    女孩的紧张和局促尽数落在了沈淮安眼里,沈淮安盯着她一动不动,漆黑的眼神仿若深渊。

    眼前的姑娘一身衣裙浆洗得发白,头上插着一根木簪,看起来是个朴素人家的姑娘。想来就算看到了玉牌也不会认出什么来……他瞬间放心了不少。

    沈淮安放下了对方的手臂,默然了许久,才再次缓缓撑起眼皮看她,“谢谢你,姑娘。”

    男人的清润又低醇的声音,像早春的溪涧,狠狠地敲打在温枝枝的心间。

    救命,为什么要让她这种声控狗听到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声音。单听这个声音便可原谅刚刚被男人攥得生疼的无理之举了。

    “哎,没事。你刚也救了我,我俩算扯了。”

    “那这个药粉你自己上吧。”

    温枝枝说完,正欲离开,却被眼前男人拽住了衣袖。

    沈淮安启唇,刚想说些什么,耳畔却嗡嗡做响,倏忽一阵眩晕袭来,便脱离的垂下眼皮,重重砸进了温枝枝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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