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情意深厚

    既然势必要去府城一趟,蒋如尘干脆吩咐张织女等人看守好布坊,

    临走时,正巧碰上任知行等人前来。

    这位公子哥自从莫名其妙地跑到蒋氏布坊提点了蒋如尘一通后,便一直不太见得着人影。

    不过即便看不到他的踪迹,却能从不同人的口中听到他的消息。

    以他张扬的性格和骚包的外表,很难不让向来爱看热闹的梁平县百姓不关注他的动向。

    大前天说任公子参加了知县家的家宴,前天说任公子到红楼吃酒,出手大方,引得众位花魁大打出手,昨天说宋府小姐甚是心悦任公子,仗着自家权势,对他死缠烂打,一幅非君不嫁的架势。

    总之,关于任知行的小道消息充斥在梁平县的大街小巷,让人不得不注意。

    “任公子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呀!”

    今早心情颇佳的蒋如尘笑着打趣着眼前一脸尴尬神色的任知行。

    不过尴尬片刻,任知行立马反客为主,“蒋掌柜居住的地方算寒舍的话,那整个梁平县岂不是处处是寒舍。”

    蒋如尘笑着摇摇头,把站在门口的客人请进屋。

    任知行如同进了自家屋内般,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接过蒋如尘端来的茶杯一看。

    是他喜欢的红茶。

    心中带着难抑的欢喜浅饮一口,果然还是这个味道是最对自己口味的,其他人家的就是不对口味。

    看着任知行神情满足的模样,蒋如尘狐疑地低头打量着手中的茶杯。

    茶水在瓷白的杯中晃荡着,和原先一样,并无特别之处。

    “咳!”

    任知行觉察到对面怪异的眼神,耳根一红,似有似无地解释道:“刚刚过来有些渴了。”

    蒋如尘恍然大悟,连忙又往他的茶杯里续了一些茶水。

    “任公子尽管饮用,茶水管够。”

    前所未有的殷勤模样很难不让人想到定是别有所图,不过即将被图的人倒是蛮受用的,慢条斯理的品完茶,才从上到下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颜色颇好,脸皮也颇厚。虽然有特别之处,但也不至于找不到替代的人,怎么就这么让人难忘呢。

    蒋如尘被他探究的眼神膈应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放下茶杯,转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也学着任知行的动作,用充满兴趣的眼神打量着。

    眼神一对上,任知行立马掩饰性地将眼神低垂,不敢直视。

    蒋如尘此刻也摸不着这位任公子到底又在耍什么鬼玩意,才几天没见,模样没变,眼神却不同了。

    看她跟看什么新鲜东西似的,时常偷摸摸的趁着她不注意打量着她。但又不敢正面直视她的眼神。

    莫不是……

    他在梁平县待久,思春了!

    想到这种可能,蒋如尘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在处于炎热时期的九月天里冒出来。

    “闲话莫说,今日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任知行耳根一红,紧盯着手中的茶杯说道。

    许是觉得话显得不近人情,又补充一句,“最近我可是很忙。”

    话说出来,又恨不得闭上自己的嘴巴。

    怎么一遇到她话都说不明白,正要补上一句,蒋如尘态度不变,笑吟吟地说道:“叫您过来一趟是因为有件生意跟您谈。”

    听到她的目的是谈生意,任知行的神情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说话也怏怏的。

    换个人来只怕要拂袖而去,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问:“什么生意?”

    “我想要跟任家的书坊合作,印种植棉花和纺织棉布的书籍。”

    茶水被倾倒在地,任知行“哗”的一下站起来。

    “你就这么轻易地把家传技术传出去,布坊还要不要开了。”

    见对面的女子纹丝未动,还一脸轻松的模样,任知行觉得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但还是忍不住提点。

    “你的布坊能做出不小的成果,全凭的是独一无二的技术,如若将棉花技术公开出去,你还拿什么跟实力雄厚的大布坊争。除非你能永远保持领先。”

    想来这位公子哥并不是全然的纨绔浪荡不着调,对朋友还是蛮好的。

    见他一幅着急上火的模样,蒋如尘倒是心中一暖,解释道:“在梁平县棉花种植和纺织棉花的工艺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技术总是更新的快,出书这件事我已经打算许久了。与其闭门自扫成为独享一段时间的利益,不如将技术公开,在造福众生的同时,打响蒋氏布坊的名声。”

    “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便由你,反正我只是给你个建议而已。”任知行见蒋如尘如此执着,闷着声音莫名其妙地问了句,“封昀知道你的打算吗?”

    “封大人为何要知道?”

    明明说合作的事情,怎么又扯上封昀了,蒋如尘不解,反问一句。

    任知行听到回答后,瞬间精神起来,咧着嘴笑,“你要印书选任家的书坊合作是再合适不过,我们任家不说别的,至少在书坊产业方面,整个大梁朝没一个商家能拿出来比的。印刷精美,速度快,同时书坊和书店兼开,印刷之后完全不用担心找书商出版的问题,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可是……任家书坊虽好,但价钱颇高些。我若多印些,能不能少点费用?”蒋如尘犹疑道。

    “不用担心,现在棉花卖得这么好,眼见寒冬来临,大家就会体验到棉花的好处。等开春你这两本书绝对不愁卖。”

    任知行喜滋滋地摇着扇子,打消了她的疑虑。

    生意已经谈妥,蒋如尘也没有什么额外要担心的事,一心想着去府城的事情。

    任知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东西,跟个姑娘似的,眼神含羞带怯地看向蒋如尘。

    蒋如尘顿觉心里发麻,想要找个借口离开。正巧何书玉进来说去府城要带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要蒋如尘去查看。

    如逢甘霖般,蒋如尘立马转身就要说招待不周之类的话,却听见身后传来幽怨的男声,

    “你明日就要去府城了?去见封昀?”

    见任知行开口闭口就是封昀,蒋如尘拧着秀眉,就是一顿抢白,“任公子莫不是对封大人有意,怎么张口就是封大人的名字。”

    “你……你胡说什么?!谁对封昀有意了!”

    任知行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跳脚回道。

    “若是无意,何故老是念叨封大人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们情谊深厚呢!”

    蒋如尘又是一顿冷言冷语。

    “哼!”任知行被顶得没话说,只能赌气般说了句,“比不得你们关系好!反正你不是要跟书坊合作印书吗?临城府就有一座任家的书坊,规模大,正适合。我收拾收拾东西,明日跟你一起去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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