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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林府初见渣男

    宋玺元微微一笑,眸光自左玉嘴角的笑涡移开:“如果我所料不差,只要这件事情开始,他们就很难再停下来。”

    窦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宋玺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你每日何时入睡,何时起床?”

    窦将不假思索:“亥时入睡,卯时起床。”

    宋玺元反问:“为什么?”

    窦将呆了一瞬:“这……我多少年就这个时辰睡觉起床,都习惯了啊!”

    宋玺元笑意加深,却不加置评,而是继续问道:“若是你有三块饼,你家门口来了个小乞丐,快饿死了,你愿意分给他一块吗?”

    窦将这次答得更是斩钉截铁:“当然愿意!要是我每天都有三块饼,那我一天不吃也不会饿死,这三块饼都给他也是应该的。”

    宋玺元笑眯眯:“为什么就是应该的?”

    窦将快被问糊涂了:“就……就是应该的啊!”

    这里面还能有什么道理?因为他觉得这么做是对的,所以就这么做呗,能说出什么原因来。

    宋玺元终于不问了,而是弯了弯唇角,看向一旁看戏的左玉。

    左玉这才笑着感叹:“对啊,因为你觉得应该如此,习惯于如此,你便不由自主地会这样去做。对于窦小哥你来说是这样的,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如此。”

    窦将似懂非懂地看向她,左玉继续解释:“其实你若想扮个好人,第一天或许是假装,第三天或许还是假装,可是一装装了二十多天,那就未必是假的了。”

    这是左玉前一世的亲身经历,当时的心理学教授曾经对他们做过一个实验,利用心理暗示的力量,每天强调学生们拥有某项天赋。一开始大家都是连忙否定或者谦虚,绝对不愿承认自己是老师口中那个“天才”,可是日以继日被“洗脑”,他们开始不由自主就向着老师暗示的方向努力,装着装着,就变成真的了。

    让武合村民日行一善,也是这个道理。一开始他们迫于所谓的“诅咒”,不得不压下恶念,坚持去做善事来抵消孽债。一件善事不算什么,两件三件或许也不算什么,可是当积累到一百件呢?当他们连续两三个月不做坏事,只做好事之后呢?他们自然而然便会去调整自己的认知,而哪怕时间到了,“孽债”偿还完了,他们一旦做了坏事,行为与认识发生了偏离,就会产生强烈的不适和紧张感。

    为了去消除这种不适,他们必然会恢复善行,来恢复心理上的平衡。这就是心理学上的“认知失调理论”,而当行善的认知从个体的思想变成整个武合村的普世价值观时,产生的约束力将是相当惊人的。

    所以这套程序中,最难的反而是一开始认知的建立。而这个让武合村闻风丧胆的“诅咒”,就是强行建立这种认知的前提。

    宋玺元看着左玉笑意盈盈的脸,心中一动。那夜自己刚刚听到她的计划时,几乎吃惊得说不出话。在他眼里,武合村已经烂到无可救药了,可是左玉却在惩罚他们为自己出气的同时,还要埋下这样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发芽的几率或许很小,但是却也是希望诞生的源头。

    不过此时的左玉根本不知宋玺元的想法,说实话,这个主意是她临时起意。就怎么说呢,自己曾经作为实验体,让教授得出了还算成功的实验结果,她吧,现在就想再拿别人做做实验,如果实验成功了,只当自己积德,如果失败了……管他呢,那也是武合村人活该。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几人又将房间好好拾掇了一番。曾映便住在东边的耳房,左玉则是住在东厢房,而宋玺元则住在她对面的西厢房。宋玺元本想拉着窦将与他同住,窦将却拒绝了,自己抱着行李去了外院的倒座房,说是要帮他们守着门,以防夜半遭贼。

    几人没能拉住他,只好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叹气。

    休息了两日后,大家缓过精神,又将该置办的东西尽数买齐,将房子好好布置了一番。

    而后,左玉便将目光转向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鹤灵书院。如今已是正月中,距离县试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功夫,虽说此时再去读书应考是仓促了些,但是一来宋玺元的底子很好,二来哪怕今年考不上,能提前下场试试也是好的。

    恰好这两日县署刚刚公告了考期,考生这几日便要向县署礼房报名。他们居住的地方隶属开州县,而开州县便是朝林府的附郭县,县署与朝林府衙便是隔壁。

    宋玺元若是能通过县试,日后参加府试和院试时都无需再奔波,左玉再一次领略到学区房的重要性。

    曾映与左玉想到了一起,便试探宋玺元的口风。宋玺元对读书自然是没异议的,可问题是他知道供出一个读书人何其不易,宋家当时举全家之力也只能供了他一个,现在难不成还要靠着左玉?

    左玉倒是沉吟了片刻,她知道一直给宋玺元强行塞钱的方法并不持久,所以现在有必要换个思路了。

    就在曾映与宋玺元一边发愁钱财时,左玉却找了个借口出了门。

    朝林府的确十分繁华,主街道分东西南北四条,东街最为热闹,人员构成也最复杂。而他们所住的西街则较为安静,分布着两所书院、三家医馆以及两家书店。左玉一路走过去,寻找可以赚钱的营生,结果营生还没寻到,倒是看了一出好戏。

    “你这个贱蹄子,八百年找不到男人的骚.货,敢到老娘家里来发骚,活腻歪了是不是?”

    一位三十几岁的妇女,叉着腰就站在街口破口大骂。她原本应该相貌不错,可是似乎饱经岁月摧残,看上去一脸疲态。

    而她对面的年轻女子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段玲珑,面容姣好。此时掩面哭泣,红着眼睛告罪:“姐姐我错了,您别生气,我给你跪下了。”

    那妇人却压根不吃这一套:“滚开!谁是你姐姐!别脏了我家门前的地,你这破烂货,就该拖着去游街!”

    她对面的女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一个劲地叫“姐姐”,那妇人一生气就要一巴掌打过去,手掌却忽然被人捉住。

    她一回头看到身后的男人更是恼火:“你这个王八蛋居然还敢回来!”

    左玉看得一头雾水,旁边围观者众多,见她一脸茫然,连忙好心科普:“这位骂人的,是宗记食肆的老板娘宗荔,她家爹娘死的早,还要拉扯幼弟,就招了个上门女婿。喏,就这个大高个,叫束飞鸾。”

    左玉看向那束飞鸾,长得倒是人模狗样,这名字也取得别致。只是此刻他却将那年轻女子紧紧护在身后,冷面对着自己的发妻,左玉一下子看他就不顺眼了。

    吃瓜群众接着给她介绍:“那束飞鸾刚成亲时也算是老实,本本分分干活过日子。可是就在年前,突然迷上了个窑姐儿,就他身后那个,叫什么贺绿的。为了这个窑姐儿,搭进去了不知多少银子,就在前几天,大过年的,竟然偷了宗记食肆的房契,将这铺子卖了,给这窑姐儿赎了身。”

    左玉听得深深皱起眉,这什么绝世渣男。她本以为凤凰男已经算是最离谱的了,哪知道还有这种倒插门还敢偷卖女方家财产的恶心货。

    此时宗荔挣扎了几下,束飞鸾却依旧不放手,宗荔气得大哭:“你个窝囊废,现在充什么硬骨头。我家几十年的铺子,你说卖就卖,还敢把我家的食谱方子都卖出去,你让我们以后还怎么活?”

    周围的群众声声惊呼:“这束飞鸾是疯了吗?宗记食肆就是靠那些秘制方子,才能传承三代。现如今方子都卖出去了,这真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可是束飞鸾却一脸嫌恶:“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何须如此挂怀?”

    左玉:?

    她快被气炸了,这是个什么玩意?还挺会慷他人之慨。

    宗荔“呸”得一口啐到他脸上:“你说的轻巧!为了这个贱货,你是打定主意要我们姐弟的命了。我杀了你们!”

    她爆发出一股子力气,就向着两人撞过去。而那贺绿惊呼一声:“束郎小心!”

    说完竟是在束飞鸾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个旋身就站在了他面前,替他挡下了宗荔。

    这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等大家反应过来时,贺绿已经被撞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哎呦,而她嘴角竟是渗出了点点血迹。宗荔撞倒她后也是被反弹地跌坐在地,此时愣愣地看向对面两人。

    束飞鸾此时反应过来,急忙将贺绿抱起来,远离了宗荔。看向她嘴角的血迹,束飞鸾彻底阴沉下脸。

    偏偏此时贺绿还是忍痛轻声道:“束郎,莫要闹了。本就是我们做错了,姐姐再生气再惩罚我也不为过。”

    而宗荔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个浪货,又开始挑拨是吧?好好好,我今天就如你的愿,了结了你,也不为过!”

    她竟是一把从头上拔出木簪子,披头散发地就起身又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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