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视角（二十三）】
春野樱实在倒霉，生日当天和里香开开心心地去买生日蛋糕，蛋糕一买完，那熟悉的时空漩涡把她扯到了里香的世界。
白天变成黑夜了。
这次不是灵魂进入其他人的身体，而是本体来到了这个世界。
“外面的情况……”
她蹲在角落里，大街上的咒灵厮杀人类，混乱不堪。
“东京，涩谷？”
这里是东京涩谷？！
“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人类在呼喊，春野樱不再坐以待毙，不管那个漩涡为什么拉她到这个世界，先把这街道上的咒灵处理掉！
春野樱起身，前脚跑到街道，扬起拳头抡死一只咒灵，后脚一只手把她重新扯回小巷子里。
“谁！”
来人捂住春野樱的嘴，春野樱对上一张狐狸面具。
对方声音沉稳：“是我。”
春野樱认出来这位是那位另一个世界的她：“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修复漏洞的，唉，时空乱流太多了，再这样下去，两个世界迟早会融合。”
忙碌的樱小姐苦恼：“暂时无法将你送回原来的世界了，劳烦你在这待一些时日了，等蚩修复好漏洞，我就可以把你送回去了。”
“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你不要插手。”
春野樱挪开樱捂着她的手，指着外面的受伤的人们，不可思议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要亲眼见着他们死掉？！”
“啊啊啊！救命啊！”
外面的呼喊声越多越多，春野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对姐弟。
那是……
小野纯和小野桐！？
“我要去救他们！”
春野樱不顾樱的极力阻拦，整个人奔出去。
“——去死吧！”
一个女人瘫在地上，放弃挣扎的希望，一抹粉色进入视线里，一拳头把靠近她的咒灵砸了个稀巴烂。
这样的冲击不亚于见到咒灵吃人。
巷子里的樱生无可恋：“啊…还是插手了……”
街上，春野樱一拳一只咒灵，咒灵跟杀不完一样。
街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咒灵？！
春野樱让安全的人们躲起来，奔向遇到危险的小野姐弟。
重重的一拳打废了咒灵，小野纯和小野桐吓傻了。
“纯，桐，你们赶紧躲去安全的地方！这里交给我！”
小野纯不可思议道：“你认识我们？！”
这个女人，从来没见过啊！
“我是……”
当然认识他们啊！
到嘴边的话因为几只咒灵打断。
“别来碍事啊！”
春野樱几拳将咒灵们打飞数米远，小野桐和小野纯震惊。
咒灵落地的瞬间，那声巨大的响声跟着小野桐的心重重坠落。
小野纯吃惊得发不出话。
好，好恐怖，这个，这个拳头打法，莫名熟悉是怎么回事？！
七年前的东京春游，他难以忘却下水道经历的事。
里香也是这么打咒灵的！
难道她是——
“里香？！”
不对啊！里香不长这个样子啊！
春野樱诧异：“这都能认出我？！”
小野桐惊呼：“你还真是！”
他乱猜的啊！
小野纯错愕道：“里香？？你整容了？还染发了？”
春野樱：“……呃，这个说来话长。”
“你们知道这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她冷静地捶咒灵。
“不知道啊，万圣节嘛，出街的人多！我们都以为这是谁假扮的呢，可是它们突然杀人了！”
“然后…就闹成这样的局面了！”
小野纯简单地解释了一遍，春野樱忙不迭地杀咒灵。
咒灵更多了……
好想一拳锤爆地面，可是很容易摧毁这里的建筑。
“小樱，这样冲出来，让我很苦恼的啊。”
樱在众多咒灵群中漫步而来，小野桐和小野纯对樱身边没有咒灵靠近而感到惊骇。
今天给他们带来的惊讶足够多了啊！！！
春野樱挡在小野纯和小野桐身前，对樱警觉：“你要阻止我吗？”
一只咒灵飞向他们，春野樱未出手，樱抬起手指对准飞过来的咒灵。
“滚。”
伴随着一句滚，咒灵当场飞出去，在天上爆炸。
这爆炸声把小野姐弟吓得一哆嗦。
好厉害……
“随你怎样吧。”樱单手结印，一层结界覆盖在小野姐弟身上，“你们走吧，我给你们设下的结界，够保证你们的安全了。”
“这种情况，你们普通人无法处理，安安分分地躲好，别碍事。”
小野纯抓住小野桐的手逃离现场：“谢谢了！那我们先走了！”
春野樱才记起来里香：“糟了！里香！”
她感应里香的去处，距离比较远，里香也来到这个世界了，由于时空乱流，里香和她分开了。
“我去找里香。”
春野樱根据感应去找祈本里香，樱跟在她身后。
“你怎么跟着我？不去修复漏洞？”
“我得看着你，不能让你在这个世界乱来。”
“……我能乱来什么？我这是救人！我跟你可不一样，这么冷漠！”
“喂喂，我见过死去的家伙，和救过的人，比你吃的饭还要多。”
“呵呵。”
……
涩谷，地铁站。
祈本里香两手抓着咒灵的脑袋，她所处的位置成为了血海。
时空漩涡出现后带走了小樱，她抓住小樱的手，一同被带来了这个世界，她们被迫分开。
地铁站牌子上的名字，让祈本里香笑了出来。
“哈哈……”
没想到呀，还有机会能回原来的世界。
“暗处的臭虫，还不滚出来？”
鼓掌声传出来，是一个青年男子，看着很年轻，脸上布满了缝合线，蓝色的中长发搭在肩边。
“你就是幕后主旨？恶心的家伙。”
祈本里香将手上的咒灵脑袋扔掉，对面的真人打量里香。
嗯，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有那么强的爆发力。
倒不如可以利用一下？
祈本里香没有给真人反应的机会，对他发起进攻，真人立即防御。
这小丫头片子杀了那么多的咒灵，还有力气？
为何感受不到她体内的咒力？
黑闪用后，真人趁机抓紧祈本里香的肩膀，恶笑般念出。
“碰到你了。”
“无为——转变。”
过了一会，祈本里香没有变成他想象中的样子。
他意识到不对劲。
不可能，他的无为转变从来不会出错。
祈本里香从他手中闪出，如同看小丑一般，看着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真遗憾，你的无为转变，对我没有半点用处。”
真人嗤了一声，他的身后出现浓郁的黑雾，特级咒灵显现，掐住真人的双臂，撕碎他的身体。
祈本里香蹙眉：“分身吗？”
那家伙，逃走了？
不管那家伙了，她得去找小樱，在这个破地铁站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祈本里香感应春野樱的去处，她带着特级咒灵朝春野樱所在的地方跑。
真人早早逃离了这一层楼，继续跟那小姑娘耗下去，不一定能分出胜负。
那家伙身边还有一只特级咒灵！
真人感到奇怪，那只特级咒灵的样貌，为什么那么眼熟？
在哪见过呢？
见过的咒灵太多了，记不起来了。
算了，先去干正事。
……
“别做得太过火啦，有小孩子呢。”
祈本里香两手分别捂住两个小孩子的眼睛，特级咒灵撕碎的咒灵血流成河。
“走吧！”
祈本里香抱着两个小孩子，跳到特级咒灵的身上。
两小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再睁眼后，就见到了自己的妈妈。
“孩子！”
孩子母亲冲过来抱住两小孩，附近的人类多，这里是个避难所。
里香确认这里安全，放心地离开。
孩子母亲还没对里香道谢，她就走了。
祈本里香离开后前往春野樱所在的地点，她嫌太慢，坐到特级咒灵肩上。
特级咒灵的速度快，短短几分钟不到，祈本里香到了十字路口。
“里香！”
跟祈本里香汇合的春野樱惊喜地跑到里香面前，里香从特级咒灵身上跳了下来。
祈本里香问道：“这里的咒灵怎么这么多？”
“似乎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春野樱神色忧郁，“很多人都受伤了，里香。”
“试一试吧。”
祈本里香向她伸出了手，春野樱咬破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通灵术！”
诺大的蛞蝓占据大片的街道，蛞蝓一出现到这里，呆住了。
这哪？
“小樱？”
“蛞蝓大人，拜托你了。”
这次与里香合力召唤的蛞蝓本体更大了，大型的蛞蝓分裂无数个小蛞蝓，去给受伤的人治疗。
“我们去看看其他地方。”
春野樱和祈本里香迅速在街道飞奔，樱跳到特级咒灵的身上，无力道。
“啊…完蛋了…你们插手的事也太多了吧……”
“连通灵兽都能唤出来了。”
樱敲了敲左手无名指上的冰粉色戒指，悠悠道：“在吗在吗？蚩？还没好吗？”
戒指那头传来清沉的男声：“这次的世界漏洞比以往的都要大，数量太多，元白磬修复漏洞需要时间，麻烦你照顾一下被卷到这个世界的人。”
樱闷闷道：“哦……”
戒指亮光暗下，樱目光一顿，喊道：“等下，那里有个人。”
“——拿走他手上的喇叭！”
春野樱刹住脚：“里香！”
不清楚那家伙干嘛要突然喊停，应该有原因，先做了再说。
祈本里香看清了那道人影，认出了是谁：“是忧太…嗯…同年级的同学，叫什么……”
“狗卷棘！”
祈本里香纵身一跃，少年刚拉下外套拉链，张开嘴要喊的那一刻，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打断了他。
“别动。”
“……”
动不了了。
春野樱趁机夺走狗卷棘手中的喇叭，来回观察：“这喇叭怎么了？”
她晃了晃，没看出什么异常。
春野樱肯定地对狗卷棘道：“你是咒术师。”
里香说这人是乙骨同学，那也是东京高专咒术学校的。
狗卷棘：“……”
春野樱疑惑道：“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你需要用这个才能说话吗？”
春野樱扬起手里的喇叭。
狗卷棘：“……”
不是他不想说，是他说不出口，后面那家伙对他干了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这几个人，还抢走他的东西？
是妨碍他们的人？
一群咒灵看到这边有人，往这边聚集，狗卷棘无法动弹，背后的里香轻笑一声。
特级咒灵在咒灵们靠近狗卷棘前，撕碎了它们的身体。
“……”
“……”
“……？”
“……！！！！！”
狗卷棘呆呆地眨了眨眼。
这只咒灵？跟忧太的那只一样。
是「里香」？
忧太回国了？
可是「里香」解咒了，为什么会出现一只一模一样的？
当背后的人转到他前面摸了摸特级咒灵的脑袋，温柔地哄道：“干得不错哦。”
是…里香？
狗卷棘内心的情绪翻江倒海，他眼花了吗？是他在做梦吗？
里香？
死后成为那个特级咒灵里香？
他见过里香的人类形态，完全一样。
里香她活了？
？？？？？？？？
狗卷棘满脑子问号。
“见到我很惊讶吧？”祈本里香两手背在身后，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笑，“我是祈本里香。”
“正是你想的那个里香。”
狗卷棘：“！！！！！！！！！”
里香活了，忧太他知道吗？！
“嘿咻，先做个标记。”戴着狐狸面具的樱拍了狗卷棘的背，向春野樱伸手，“把那东西给我。”
春野樱扔给她：“这玩意有什么用？”
“用处大着呢。”
狗卷棘盯着樱抬起面具，露出了下巴，她将喇叭对准嘴边，漫不经心地喊了一句。
“消失吧。”
全场咒灵消失殆尽，化为乌有。
狗卷棘：“……”
这女人，很强，是他见过除了乙骨忧太以外，能用出他术式的人。
春野樱眉头一跳：“……好变态的能力。”
“可惜对我是一次性的啦，把你的小喇叭用掉了，你不会怪我吧？”
樱笑嘻嘻地从狗卷棘兜里掏出润喉剂：“想必你肯定不会怪我的，我都帮你解决掉这里的咒灵了，拿你一份润喉剂不为过吧？”
她喝完这份润喉剂，面具合上。
面具里，樱的笑容淡去，眼里的情绪暗沉不明：“那家伙，走了啊……”
在那人体内的家伙，感应到她的存在了吧？
春野樱不解：“那家伙是谁？”
樱耸肩：“没什么。”
“至于你嘛。”樱对上狗卷棘，纠结道，“放你回去呢，还是……”
“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烂橘子。”祈本里香道，“如果狗卷受伤了，忧太知道了，会难过的吧。”
樱挑眉，这小姑娘是看出来了？也感应到那家伙的存在了吗？
“在危机解除前，暂时把你关禁闭咯。”樱打了个响指，“不会亏待你的。”
狗卷棘：“！！！！！！？”
狗卷棘的身体卷入漩涡中，瞬间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白色房间里。
“木花鱼。”
可以说话了！
……但他好像出不去了。
狗卷棘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忧愁地盯着桌上的食物。
有他喜欢吃的。
他默默拿起金枪鱼蛋黄酱饭团，咬了一口。
“……”
“生筋子！”
……
地铁站。
“可恶…这里面……”
春野樱蹲在一个半边脸都毁容的女生进行救治，可不论如何，都没有一点用处。
樱说道：“没用的，刚死不久。”
“地铁站里死掉的人好多。”祈本里香说道，“其他地方好像有人。”
“这个女生的制服…是忧太学校的……”祈本里香端详，“她也是咒术师？”
这个世界的咒术师，都好惨。
“是啊，没救了。”樱拍了拍春野樱的肩膀，“在这个充满诅咒的世界，死亡是常态。”
“咒术师的数量减少，咒灵却越来越多。”
“咒术师打工真难，跟忍者一样，是个充满了危险的职业呢。”
春野樱目光晦暗，她低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的说出这些事？”
“你这么厉害，你能救他们的吧？”
樱移开手，高高在上地道：“怎么？你想救这些人？可他们已经死掉了，救不回来了。”
“哪怕你用了通灵术，蛞蝓救的只是那些还剩一口气的人，但这种，早就死透了，缺胳膊少腿的，我救不了。”
祈本里香不语，她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了，对死亡看淡了。
小樱她……
“求你。”
“求你救救他们吧，我做不到，我救不了他们，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在我眼前死掉了。”
“求我？”樱笑了声，讽刺的意味明显极了，“你只是个意外来到这里的一个过客。”
“不好意思，我拒绝救人。”
“你不要认为我无情，这种情况，我见得比你的多，我经历的，也比你多。”
“医者仁心，可是死了就是死了。”
春野樱断掉医疗忍术：“里香都可以复生，为什么其他人不行？”
樱一呛。
春野樱戳破樱的谎话：“其实你可以做到的。”
“呵，拜托，我只是来修复漏洞的，我又不是救世主。”樱转身背对着春野樱，“在无数个平行世界，他们的结局正是这样。”
“难道我去每个世界都要救那些死掉的人吗？”
“那这世界哪有平衡了？不如崩掉算了！”
“值得让我救的，只有我自己。”
春野樱站了起来，抓住樱的手腕：“从世界出现漏洞的那一刻起，它就临近崩塌了。”
“让里香复生，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你杀死我，引诱里香奉献灵魂给我，包括我得到的那个通灵卷轴，都是你的手笔吧？”
春野樱一步步靠近樱，在祈本里香的眼中，就是小樱把另一个小樱堵在墙边。
好…好奇怪的动作……
“既然我都插手了这个世界的事，可能会出现蝴蝶效应。”
“都这样了，那不如做得更疯狂一点？”
樱摘下狐狸面具，不同于春野樱的坚决，那双碧色眼瞳种透出对世界的讨厌：“你看了那个咒术师的记忆？”
春野樱认道：“看了。”
樱吐槽：“随便偷窥别人的记忆一点都不礼貌。”
春野樱请求道：“拜托了。”
“你对我很放心嘛。”樱的目光落到戒指上，“蚩，可以这么干吗？”
那边回：“何必问我，你干的还少吗？”
“干的…还少吗？”春野樱重复这句话，虽然笑着，可有一种笑里藏刀的意味，“看来…你经常干呢。”
樱闪身到春野樱身后，干笑道：“没有啦哈哈哈哈……”
春野樱捏拳头：“你逗我玩呢？”
“哎呀你看出来了啊，你那样求我，我得多装装啊，不逗逗你，没意思嘛。”
樱重新戴上面具，蹲到那个死去的女生旁边。
“钉崎野蔷薇，十六岁，东京都立高等咒术学校一年级生。”
“嗯嗯，身体废了没事，可以重新造一个。”
“只是她的灵魂受到了重创。”
春野樱蹲在樱旁边，祈本里香也蹲了过来，问道：“那有救吗？”
“修复灵魂对我不是难事…就是要花点时间啦。”
“里香，麻烦你管管小樱哦，我先离开一会。”
“先做个标记～”
樱在野蔷薇的尸体上做了个标记，春野樱追问道：“能告诉我操控这一切的幕后主旨是谁吗？”
樱：“干嘛？我已经帮你破格救人了，我可不想再加班了。”
“没什么，谢谢你出手。”
樱不愿意说，春野樱打算自己去寻找答案，停止这一场荒唐的虐杀。
“里香，管好她哦，不可以乱来。”
樱响指一打，带着野蔷薇的身体消失了。
祈本里香问：“小樱，我们接下来作何打算？”
春野樱攥紧拳头道：“找出幕后人，结束这场杀戮！”
祈本里香单纯地眨眨眼睛：“诶诶诶，小樱你是跟那位樱小姐说的一样，要当个救世主吗？”
这一句跟重石头落在春野樱身上，给她一击。
“里香你别开玩笑……”
祈本里香笑得两眼弯成月牙：“好啦，只要是小樱想做的事，里香都会陪的。”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