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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娶妻(7)

    白孟禾又做了个美梦。梦中回到了她在大城市的出租小屋,屋里有她最爱的猫毛毛。毛毛一向是不理她的,可能是多日未见,今天竟绕着她打转,脑壳贴在腿上蹭,尾巴高高竖起,贴着她扫来扫去,搔痒似的,挠得她受宠若惊。

    “我的宝贝。”白孟禾梦中呢喃,脸埋进雪狐肚子,头蹭来蹭去,“好软呀,棉花糖一样,宝宝真好。”

    “亲亲~”少女一边吸气,一边揪住狐狸耳朵,在他脑壳上猛亲,“啵啵啵,爱你~”

    “咦,宝宝的尾巴好大!宝宝炸毛了?妈妈顺顺毛~”

    “妈?谁妈?”涂山青心中狂念静心咒,苦不堪言,“看着好好的姑娘,怎么内心这么变态!受不了了!”

    次日清晨,白孟禾神清气爽,涂山青萎靡不振。

    白孟禾:“你黑眼圈好大!昨天修炼太投入了?”

    涂山青:“闭嘴!禽兽!”

    白孟禾莫名其妙,只当他发毛孩子脾气,不再理他,独自回味昨夜美梦。唉,那么殷勤的毛孩子要是在身边多好,回味无穷。

    竟然忘了!涂山青心中恼怒,用过就扔,渣滓!

    白孟禾偷偷瞧他脸色,不像平时那么欠揍,委委屈屈的倒像个小媳妇,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掰着指头数数,对不起小狐狸的地方还不少。抢他枯荣果,骗他打工赚钱,让他当移动邮箱,管闲事把害他陷入危险……我以前是这么得寸进尺的人吗?她头一次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深深怀疑。

    可能是因为心虚,白孟禾一个劲儿偷瞄。他似乎长高了。眼珠颜色偏浅,泛着橙黄,琉璃似的,眼睫毛浓密得像把小扇子,薄唇修鼻,若再顶上一对毛耳朵一定更可口……

    “停!你在想什么!他还是小孩子!变态福瑞控!”少女脸色涨红,给了自己一巴掌。

    *

    二人赶往马家村,径直去到二丫家。一家人正在院子里吃饭,二丫着一身簇新袄裙,见到白孟禾羞涩一笑,给她端来一碗稀饭,“恩人,您平日在何处修道?”

    白孟禾:“云游四方,居无定所。”

    “能带上我吗?洗衣服做饭喂马我样样都会,吃的也不多,一定尽心服侍恩公。”

    “我自己都是仆役,这些都能做。二丫,其实我……”

    “恩公,我不要工钱,能跟着您就行。”

    “那怎么行?二丫,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做人奴婢。”

    “我们这样的人家,以后胡乱嫁人,也是为奴为婢一辈子。”

    “死丫头,胡咧咧什么?哪个女人不是到了年纪就嫁,有丈夫孩子才叫有家,什么叫为奴为婢?”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

    院门口站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子,身子佝偻枯硬,两个黑胖结实的村汉一左一右搀扶着他。见白孟禾朝他看,黝黑的老脸硬挤出几缕笑意,嘴角向上,眼角朝下,仿佛不擅长笑似的。

    “您是?”

    “道长,我是二丫爷爷,往日住在她大伯家,不到这边来。”

    “那您今天怎么来了?”

    老头子一时语塞,身边两个汉子搓搓手:“二丫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当父辈的自是要上门关心一下。”

    左边汉子:“是啊,往常大河忙的时候,二丫常上我家吃饭。”

    右边汉子:“我婆娘昨日给她赶制了一身新衣裳,这不正穿着。人靠衣装,二丫打扮起来真真不差。”

    “今天好热闹。”崔煜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闹哄哄的小院顿时鸦雀无声,呼啦啦跪倒一片。天高皇帝远,崔县令在这儿比皇帝还唬人。

    “各位不必拘谨,我是来与两位道长商议昨日之事。”崔煜抬起手往后摸了摸,昨天莫名其妙晕倒,今日后脑勺起了个大包,胀痛不已。

    涂山青一本正经道:“崔县令爱民如子,那时情况危急,我怕您以身犯险,稍有冒犯。所幸无事,望您海涵。”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卷东西,展开来足有几十尺长,抖一抖能从院头铺到院尾。只见长长的蛇皮闪耀璀璨,翠绿鳞片流光溢彩,抵得上价值连城的珠宝。

    “这是……”

    “昨日我二人斩下大蛇,剥皮抽筋,以慰亡魂。”涂山青将手中蛇皮高举,“马德忠所祭河神就是此物。”

    崔煜住在马德忠宅子,一路步行而来,后面乌泱泱跟了一众百姓,此刻望着少年道长手中之物,皆震得瞠目结舌。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长的蛇!”

    “废话,见过你还有命回来?”

    “这么说往年几个闺女都让它吃了?”

    “马德忠真不是东西!千刀万剐还便宜他了!”

    “我家老爷冤枉!他也是被苟道长那个狗东西骗了啊!”马德忠的老婆陈氏拨开人群,哭哭啼啼扑倒在地,身后跟着马宝文和马宝来,垂头丧气。

    崔煜皱眉:“张成,怎么办的事?不是让你找人看住她吗?”

    叫张成的侍从这才匆匆赶到,“大人恕罪。我一时没看住,这俩小子专会钻空子,偷了钥匙放这妇人出来。”

    “石捕头什么时候到?”

    张成向前一步,附在崔煜耳边说道:“他昨日传信,城南青塘湖又有水猴子伤人,伤者家人闹事,一时走不开。午后便过来押人。”

    水猴子?白孟禾耳聪目明,经过昨日之事,对带“水”的词都特别敏感。博物君告诉我们世界上没有水猴子,看来他还是懂的不够多。又有热闹看了。

    “老爷冤枉啊!”扑在地上哭的陈氏见没人搭理她,突然拔高音调,吼得全场人虎躯一震。接着膝行几步,一把抱住崔煜的腿,继续哭号,“崔县令恕罪,我家老爷不知道河神他是妖怪,他罪不至死啊!我家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五岁稚童,老爷若是被砍头,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崔煜还没说话,围观的一个老妇人质问道:“那他为何要富户交钱,穷户出人?怎么不把你家女儿送去嫁河神?穷人家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老爷他一时糊涂……”

    崔煜道:“马学文,你也读过几年私塾,你祖父该不该判,不知道吗?”

    瘦弱少年脸涨得通红,伸手去扶陈氏:“奶奶,我们回去吧,祖父他是罪有应得。知县大人宽宏大量,祸不及家人,咱们该磕头谢恩。”

    说罢,按着弟弟马宝来的头,在地上狠狠磕了一下,又转身对着围观村民磕头,“是我祖父对不起大家,我代他给无辜送命的姑娘赔罪。”

    少年一下又一下狠狠磕头,直到满面鲜血。马二丫早给他示范过该怎么做。若不这样,他们一家人还怎么在马家村活下去?

    “娃儿,不是你的错,行了。”见他这副惨状,心软的妇人忍不住将他拉起来。

    崔煜朗声说道:“昨日两位道长已将恶沱河中水蛇除去,诸位以后渡河再不必战战兢兢。河神祭祀仍可进行,只是绝不能用人祭。春雨珍贵,诸位散去吧,不要误了春耕。”

    *

    深县当地人习惯午睡,午时整个村子静悄悄,只有春雨沙沙作响。白孟禾歇在马二丫家东厢,喊了二丫进来,拉着她坐在床边。

    白孟禾见她脸羞得通红,叹一口气:“二丫,其实我也是女子。”

    马二丫呆愣片刻,咬了咬嘴唇:“恩公,我既是要报恩,也存着些借您的力摆脱马家村的意思。恩公的话我明白,我从没妄想过飞上枝头。”

    “我说的是实话。在这个世界我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自己尚不知将来路在何处,怎么能带着你呢?”白孟禾苦笑,见少女泪盈于眶,又于心不忍,“这样吧,我留一袋银子给你,若你想去深县县城做工或开铺子,我看看能不能请崔县令为你开具路引。只是这钱千万不能给家中亲族知道,爹娘也不行。”

    “不行!我怎么配受这么多恩惠?”马二丫从床上跳起来,连连摆手。

    “银子不算什么事儿,你就收下吧。于我也算积功德,对修行有益。”白孟禾狡黠一笑,“说不好以后你发财了,我还要来收利息。”

    “恩人……这钱就算你借给我,无论以后我做什么,一定会还清。”小姑娘一脸坚毅,倒让白孟禾不好意思起来,她能给的只是一点点善意,哪承得起这么大的情?

    握着小姑娘温暖的手,穿越以来一直贴在她身上的膜好像破了个洞,热闹痛苦危险都不曾打破的隔阂感一瞬间消失无踪。少女的体温笑容和泪光,让她第一次确信——这不是梦,也不是纸片人的世界。

    “白道长!”崔煜在屋外喊她。

    “小白!”这回是小狐狸。

    “来了!”有事干嘛喊两回?比嗓子呢?

    白孟禾站起身要走,马二丫拉住她的手:“白道长!以后若想找你,有办法吗?我……我不是想……只是……”

    白孟禾淡定回首,拿出一片金色羽毛:“这是我的信物,若有缘自会再见。”

    有一天夜里她正做着大侠梦,突然想起大侠都得有标志性的东西,忍痛拔了一根,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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